社会总资本再生产和流通（《资本论》第二卷第三篇）

一、概述

这部分内容一般被称作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理论。这一理论是在《资本论》第二卷第三篇阐述的。

马克思在考察了单个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后，转而考察社会总资本的运动，从宏观的角度研究社会总资本再生产和流通，从而揭示社会再生产的实现条件和按比例发展的规律。

第三篇共4章，可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第十八章，阐述了社会总资本理论研究的对象和主要内容；第二部分，第十九章，批判了资产阶级古典学派再生产理论的错误；第三部分，第二十章，阐述了社会总资本简单再生产的实现条件；第四部分，第二十一章，研究了社会总资本扩大再生产的实现过程和规律。

第三篇的研究对象是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或者说是社会总资本的运动。这与第一卷和第二卷的前两篇相比有明显的不同。

从《资本论》第一卷看，研究的是资本的直接生产过程，马克思指出：“在本书第一册，我们把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既作为孤立过程，又作为再生产过程来分析，我们分析了剩余价值的生产和资本本身的生产。资本在流通领域所经历的形式变换和物质变换被假定为前提，而没有进一步加以论述。”在流通领域里只考察了劳动力的买和卖，因为它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前提。

《资本论》第二卷第一篇，主要“考察了资本在它的循环中所采取的不同的形式和这个循环本身的各种形式”②。除了第一卷考察的劳动时间外，现在又加上了流通时间。“在第二篇，循环是作为周期的循环，也就是作为周转来考察的。这里一方面指出了，资本的不同组成部分（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怎样在不同的时间以不同的方式完成各种形式的循环；另一方面又研究了决定劳动期间和流通期间长短不同的各种情况。”③同时，“还指出了，循环期间及其组成部分的不同比例，对生产过程本身的范围和年剩余价值率有怎样的影响”④。

“但是在第一篇和第二篇，我们考察的，始终只是单个资本，只是社会资本中一个独立部分的运动。”资本的再生产过程是直接生产过程和流通过程的统一，因而是资本的循环和周转过程。

“社会资本的运动，由社会资本的各个独立部分的运动的总和，即各个单个资本的周转的总和构成。”与个别资本的运动相比，社会资本的运动具有一些独立的特征。

第一，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不仅包括生产消费和交换，也包括个人消费和交换。“这个总过程，既包含生产消费（直接的生产过程）和作为其中介的形式转化（从物质方面考察，就是交换），也包含个人消费和作为其中介的形式转化或交换。”③所谓生产消费和交换，就是资本家用资本购买生产资料和劳动力，将二者结合起来进行生产消费（即直接的生产过程），生产出包含剩余价值的商品，然后通过销售实现资本和剩余价值的过程。所谓个人消费和交换，是指工人用工资，资本家用剩余价值去购买生活资料，进行个人生活消费的过程。从个别资本来看，资本家要以一部分剩余价值作为收入，供个人消费；工人所得工资也要用于个人消费。但这种个人消费是在资本的运动过程以外进行的，不属于资本流通的范围。但是，从社会角度来看，资本家和工人购买个人消费品的过程，同时也就是生产消费品的资本主义企业出卖商品的过程，就是他的商品资本转化为货币资本的过程。所以，在社会总资本的运动中包括个人消费。

第二，社会总资本的运动不仅包括资本流通，也包括一般商品流通。资本主义流通过程，交织着两种不同性质的交换活动，一方面是资本的流通，资本家在流通中实现含有剩余价值的产品，又用货币资本购买劳动力和生产资料。另一方面，也包含工人用工资和资本家用剩余价值购买个人消费资料的流通活动，属于一般商品流通。马克思指出：“社会总资本的循环却包括那种不属于单个资本循环范围内的商品流通，即包括那些不形成资本的商品的流通。”“就社会资本的总体来考察的循环，不仅包括资本的流通，而且也包括一般的商品流通。后者本来只能由两部分构成：1. 资本本身的循环：2. 进入个人消费的商品的循环，也就是工人用工资，资本家用剩余价值（或其中的一部分）购买的那些商品的循环。当然，资本的循环也包括剩余价值的流通，因为剩余价值构成商品资本的一部分，而且还包括可变资本向劳动力的转化，工资的支付。”

总之，社会总资本再生产最主要的特征，是包括两种消费，即生产消费和生活消费的统一。

2．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的核心问题

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的核心问题是社会总产品的实现问题，即社会总产品的价值补偿和物质补偿问题。马克思指出：“为了我们当前的目的，再生产过程必须从W'的各个组成部分的价值补偿和物质补偿的观点来加以考察。”所谓价值补偿是指社会总产品的各部分价值，通过市场交换，收回相等的价值。所谓物质补偿是指社会各个生产部门，通过商品交换，将生产中消耗的各种物质资料如数买回，加以替代。

考察单个资本再生产过程，主要是研究价值补偿问题，即资本家如何通过投资，生产剩余价值，然后通过商品交换，收回预付资本并实现剩余价值。至于资本家在市场上将产品卖给谁，从那里买进所需产品，即物质补偿问题，只作为单个资本运动的外部条件，并不加以考察。

而研究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就不能将物质补偿作为外部条件来假定，必须作为内在条件予以考察，即从价值补偿和物质补偿统一的角度加以考察。这是因为：第一，物质补偿是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的内在活动。这种再生产要求从年总产品中补偿已经消耗掉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这种补偿能否实现，取决于各个部门生产的产品能否满足物质补偿的需要，如果能够满足，社会再生产就能够顺利进行，否则，社会再生产就要中断。第二，价值补偿和物质补偿是交织在一起的。从社会交换过程来看，一些资本的价值补偿，即出售产品，就是另一些资本的物质补偿，即购买生产资料或工人，资本家购买消费资料。也就是说，各个单个资本是否在市场上既卖得出产品，又买得到生产资料，是社会再生产能否进行的关键。可见，社会再生产是价值补偿和物质补偿的统一。社会总产品的实现问题，就成为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的核心问题。

“产品价值的一部分再转化为资本，另一部分进入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的个人消费，这在表现为总资本的结果的产品价值本身内形成一个运动。这个运动不仅是价值补偿，而且是物质补偿，因而既要受社会产品的价值组成部分相互之间的比例的制约，又要受它们的使用价值，它们的物质形态的制约。”这就要求社会生产的各个组成部分要保持一定的比例，必须满足社会的需要。

3．社会总产品的两种构成

社会总产品是指一年内社会生产的全部产品的总和。

从物质形态看，“社会的总产品，从而社会的总生产，分成两大部类：

I．生产资料：具有必须进入或至少能够进入生产消费的形式的商品。

II．消费资料：具有进入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的个人消费的形式的商品。

这两个部类中，每一部类拥有的所有不同生产部门，总合起来都形成一个单一的大的生产部门：一个是生产资料的生产部门，另一个是消费资料的生产部门。”

马克思为了揭示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的规律，对社会总产品从价值和使用价值两个方面进行了科学的分类：社会总产品按照最终产品的用途，可分为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两大类。前者是用于生产消费的产品，后者是用于生活消费的产品。相应地整个社会生产也分为两大部类，即生产生产资料的部类Ⅰ和生产消费资料的部类Ⅱ。

从价值形态看，社会总产品从价值上可分为三个部分，不变资本c，可变资本v和剩余价值m。

“因此，每一部类的全部年产品的价值，和每个个别商品的价值一样，也分成c+v+m。”

将社会总产品在物质上分为两大部类，在价值上划分为三个部分，是马克思研究社会资本再生产的理论前提。

4．货币资本在社会再生产中的作用

由于在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中，货币和货币资本起着重要的作用。因此，恩格斯指出：在研究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时，必须“把货币资本作为社会总资本的一个组成部分来考察”。

（1）货币资本是社会再生产的第一推动力和持续推动力

“在考察单个资本的周转时，货币资本显示出两个方面。

第一，它是每个单个资本登上舞台，作为资本开始它的过程的形式。因此，它表现为发动整个过程的第一推动力。

第二，由于周转期间的长短不同和周转期间两个组成部分——劳动期间和流通期间——的比例不同，必须不断以货币形式预付和更新的那部分预付资本价值与它所推动的生产资本即连续进行的生产的规模之间的比例，也就不同。”

货币资本这两方面的作用，对于社会总资本来说，也是适用的。第一点，说明货币资本是发动社会资本再生产的第一推动力。再生产总是从货币投放开始的。第二点，说明货币资本是再生产的持续推动力。再生产过程中，资本家总要持有一部分货币资本，以保证再生产的连续进行。

总之，“资本主义的商品生产，——无论是社会地考察还是个别地考察，——要求货币形式的资本或货币资本作为每一个新开办的企业的第一推动力和持续的动力。特别是流动资本，要求货币资本作为动力经过一段短时间不断地反复出现”。

（2）货币资本的数量与生产规模之间具有辩证关系

一方面，生产规模的大小受预付资本数量的限制。“但不管这个比例如何，能够不断执行生产资本职能的那部分处在过程中的资本价值，总是受必须不断以货币形式与生产资本同时存在的那部分预付资本价值的限制。”②

另一方面，生产规模又不完全受预付资本数量的限制。“并入资本中的各种生产要素的扩大，在一定的界限之内，不是取决于预付货币资本的量。”③这是因为：

第一，“在劳动力的报酬相同的情况下，可以从外延方面或内涵方面加强对劳动力的剥削”，如延长劳动时间或者提高劳动强度，来扩大生产。

第二，在资本不变或不按比例增加时，通过加强对自然物质（如土地、海洋、矿山、森林等等）的充分利用，来扩大生产。

第三，通过更有效地利用劳动资料或固定资本，如用延长每天的使用时间或者增加使用强度的办法，可以扩大生产规模，而无须为固定资本追加货币支出。

第四，通过充分利用科学进步的成果，利用“各种不费分文的自然力”，可以扩大生产规模。

第五，通过“劳动力在生产过程中的社会结合和各个单个工人积累起来的熟练程度”⑥，也可以扩大再生产。

第六，通过劳动生产力的提高，如果不包含资本价值的追加支出，也可以扩大生产规模。

第七，通过加强资本的集中，也可以扩大生产规模。

第八，“通过周转时间的缩短，能用较少的货币资本推动同一生产资本，或者能用同一的货币资本推动较多的生产资本。”

“这一切显然和真正的货币资本问题无关。这只是表明，预付资本——一个既定的价值额，它在它的自由形式上，在它的价值形式上，是由一定的货币额构成的——在转化为生产资本之后，包含着生产的潜力，这些潜力的界限，不是由这个预付资本的价值界限规定的，这些潜力能够在一定的活动范围之内，在外延方面或内涵方面按不同程度发挥作用。”也就是说，再生产的规模会在一定限度内超过预付资本的数量。

（3）再生产的实现要求货币必须回流

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的进行，必须通过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也就是商品流通。产业资本家为了顺利实现这个流通过程，必须拥有一定的货币准备金。由于社会再生产的实现以总产品的不同部分互相交换为媒介，所以“谁预付货币来购买别人的商品，谁就会在出售自己的商品时，重新得到货币”。“产业资本家为了促成他们自己的商品流通而投入流通的货币，无论是记在商品的不变价值部分的账上，还是记在存在于商品中的剩余价值（在它作为收入花掉的时候）的账上，总是按照各个资本家为货币流通而预付的数额回到他们手中。”

“当再生产（无论是简单的，还是规模扩大的）正常进行时，由资本主义生产者预付到流通中去的货币，必须流回到它的起点（无论这些货币是他们自己的，还是借来的）。这是一个规律。”④

（二）社会总资本的简单再生产

1．社会总资本简单再生产的地位

研究社会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必须运用商品资本的循环公式来进行分析。社会资本在一年内执行职能的结果，就是新生产出来的年产品或总产品。总产品包括两部分，即补偿不变资本的社会产品——生产资料，和供工人及资本家个人消费的社会产品——消费资料。可见，社会资本的再生产过程既包括了生产消费，也包括了个人消费，它既是一个资本本身的再生产过程，也是一个以流通为中介的消费过程；它既包括资本的流通，也包括一般商品流通，并且这两种流通和消费又是交织在一起的。所以，社会资本的再生产不仅是物质资料的再生产过程，同时也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过程。

研究社会资本再生产，首先要研究原有规模的再生产，即简单再生产。“其次，不仅要假定，产品按照它们的价值交换，而且还要假定，生产资本的组成部分没有发生任何价值革命。”

资本主义再生产的特点是规模扩大的再生产，而不是简单再生产。分析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要从简单再生产开始，这是因为：

首先，简单再生产是扩大再生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出发点。扩大再生产无非就是规模比原来更大的再生产，也就是说，扩大再生产是在简单再生产的基础上，把它的生产规模加以扩充和提高。“只要有积累，简单再生产总是积累的一部分，所以，可以就简单再生产本身进行考察，它是积累的一个现实因素。”“简单再生产是每个规模扩大的年再生产的一部分，并且还是它最重要的一部分。”这就是说，规模扩大的再生产中，就包含着简单再生产。或者说，简单再生产是进行扩大再生产所必经的一个阶段。为了使扩大再生产得以顺利进行，第一步必须先达到原有的生产规模，必须首先保证简单再生产，然后以此为出发点，进行扩大再生产。

其次，简单再生产是实现扩大再生产的物质基础。要扩大再生产，就必须有一定数量追加的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这些追加的物质要素，都是由上一期生产出来的，也就是说，那是原来简单再生产节余和积累的结果。马克思指出：“如果只考察价值量，扩大再生产的物质基础是在简单再生产内部生产出来的。”也就是说，扩大再生产只能由简单再生产生产出来，扩大再生产必须也只能是在简单再生产基础上进行。

第三，简单再生产是科学的抽象。“一方面，在资本主义基础上，没有任何积累或规模扩大的再生产，是一种奇怪的假定，另一方面，生产条件在不同的年份不是绝对不变的（而假定它们是不变的），那么，规模不变的简单再生产就只是表现为一个抽象。”但这是科学的合理的抽象。从理论方面讲，对再生产的研究，主要的困难，“不是发生在对积累的考察上，而是发生在对简单再生产的考察上”。因此，先把积累因素抽象掉，从分析简单再生产开始，只要把简单再生产条件下实现的原理弄清楚，扩大再生产的问题也就容易解决了。

2．社会总资本简单再生产的实现条件

马克思根据社会总产品在价值上分为c+v+m三部分，社会生产分为生产生产资料Ⅰ和生产消费资料Ⅱ两大部类的基本理论，列出了社会总资本简单再生产的基本公式：

Ⅰ．4000c+1000v+1000m=6000生产资料

Ⅱ．2000c+500v+500m=3000消费资料

在这里，第Ⅰ部类的资本5000，假定资本的有机构成为4∶1，其中c4000，v1000，再假定剩余价值率100%，取得m1000，因而Ⅰ总产品价值6000，这些产品以生产资料的物质形态存在着。至于第二部类资本共2500，仍按4∶1的资本有机构成，c为2000，v为500，剩余价值率100%，m为500，因而Ⅱ总产品价值为3000，这些产品，以生活消费资料的形式存在着。

要使社会再生产顺利进行，两大部类的产品就必须进行交换，实现产品的物质补偿和价值补偿。简单再生产有三个基本的交换：

第一，“第Ⅱ部类工人的工资500v和资本家的剩余价值500m，必须用于消费资料……这种消费资料掌握在第Ⅱ部类的资本家的手里……因此，第Ⅱ部类的工资和剩余价值，在第Ⅱ部类内部同第Ⅱ部类的产品交换。这样，就有（500v+500m）Ⅱ=1000以消费资料形式从总产品中消失。”

第二，“第Ⅰ部类的1000v+1000m，同样必须用于消费资料，即用于第Ⅱ部类的产品。因此，它们必须同第Ⅱ部类产品的其余的、数量与他们相等的不变资本部分2000c交换。为此，第Ⅱ部类会得到数额相等的生产资料，得到体现第Ⅰ部类的1000v+1000m的价值的第Ⅰ部类产品。因此，就有2000Ⅱc和（1000v+1000m）Ⅰ从计算中消失。”

第三，“还剩下4000Ⅰc。它们由生产资料构成，只能用于第Ⅰ部类，以便补偿该部类消费掉的不变资本，因此，要通过第Ⅰ部类的各个资本家之间的互相交换来解决”②。

两大部类之间交换的内容，是Ⅰ（1000v+1000m）和Ⅱ2000c之间的交换。它们之间交换的必要性，是因为它们以不同的实物形式存在于不同的生产者手中。Ⅰ（1000v+1000m）是作为工人工资和资本家收入的价值，因此，它必须交换成消费资料，以便用于个人消费，但它们是以生产资料的实物形式存在于第Ⅰ部类的生产者手中的。Ⅱ2000c从价值上说是用来补偿消费掉的不变资本的，因此它必须交换成生产资料，但它们是以消费资料的形式存在于第Ⅱ部类资本家手中的。这样，通过交换，一方面Ⅱc从消费资料形式转为生产资料形式，第二部类资本家的不变资本得到了实物补偿；另一方面，Ⅰ（1000v+1000m）从生产资料形式转化为消费资料形式，工人和资本家个人消费得到了满足。总之，两大部类之间交换的结果是两大部类之间的产品在价值上和实物上都得到了补偿。

两大部类之间的“互相交换是通过货币流通来完成的。货币流通成为交换的中介，同时也使这种交换难于理解，然而它却具有决定性的重要意义，因为可变资本部分必须一再表现为货币形式，即表现为由货币形式转化为劳动力的货币资本”。所以，必须使商品不断地转化为货币，资本家的可变资本才能作为货币资本购买劳动力。

两大部类之间的交换，包含着无数个单个资本家之间的交换。但为中介商品交换而投入的货币，会按照它们各自的预付量，流回到预付者手中。对交换过程分两部分进行说明。

先分析Ⅰ1000v和Ⅱ2000c的一半即Ⅱ1000c之间的交换。第Ⅰ部类资本家支付第Ⅰ部类工人的工资1000镑，工人用它向第Ⅱ部类资本家购买生活资料，这1000镑就流到第Ⅱ部类资本家的手中，然后第Ⅱ部类资本家用它向第Ⅰ部类资本家购买生产资料，这样1000镑又流回第Ⅰ部类资本家手中。

接着分析Ⅰ1000m和Ⅱ1000c之间的交换。这里的流通包括两个部类的各个单个资本家之间无数的个别的买和卖。中介流通所需要的货币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来预付。既可以由第Ⅰ部类的资本家来预付，也可以由第Ⅱ部类的资本家来预付，还可以由双方各预付一部分。假定第Ⅱ部类资本家垫支500镑向第Ⅰ部类资本家购买生产资料，第Ⅰ部类资本家又用这500镑向第Ⅱ部类资本家购买消费资料，这样500镑就流回到第Ⅱ部类资本家的手中。另一方面，第Ⅰ部类资本家也投入500镑向第Ⅱ部类购买消费资料，第Ⅱ部类又用这500镑向第Ⅰ部类购买生产资料，500镑回到第Ⅰ部类资本家的手中。

总起来说，价值4000镑的商品交换，是通过2000镑货币流通来进行的。其结果不仅完成了两个部类之间的交换，而且资本家为了中介流通而投入的货币，总是会按原来的数额回到原有资本家的手中。“总的结论是：产业资本家为了促成他们自己的商品流通而投入流通的货币，无论是记在商品的不变价值部分的账上，还是记在存在于商品中的剩余价值（在它作为收入花掉的时候）的账上，总是按照各个资本家为货币流通而预付的数额回到他们手中。”需要指出的是，第Ⅰ部类资本家预付的可变资本不是直接流回第Ⅰ部类资本家手中的。它要经过第Ⅰ部类工人向第Ⅱ部类购买消费资料，转到第Ⅱ部类的资本家手中。“只有当第Ⅱ部类的资本家用这种货币来购买生产资料的时候，它才通过这种迂回的道路回到第Ⅰ部类的资本家手中。”②

“由此得出结论：在简单再生产中，第Ⅰ部类的商品资本中的v+m价值额（也就是第Ⅰ部类的总商品产品中与此相应的比例部分），必须等于不变资本Ⅱc，也就是第Ⅱ部类的总商品产品中分出来的与此相应的部分；或者说，Ⅰ（v+m）=Ⅱc。”③

可见，Ⅰ（v+m）=Ⅱc是简单再生产的实现条件，即第Ⅰ部类新生产的以生产资料形态存在的价值产品v+m必须与第Ⅱ部类以消费资料形态存在的不变资本价值c在价值上相等，在产品上互相满足消费的需要，简单再生产才能进行。如果Ⅰ（v+m）<Ⅱc，第Ⅱ部类就有一部分产品不能实现其价值，进而在生产中消耗的生产资料也得不到补偿；如果Ⅰ（v+m）>Ⅱc，第Ⅰ部类也会有部分产品因过剩而不能实现其价值，工人和资本家所需的消费资料也无法得到保证。

如果从两大部类总产品物质内容的角度来看，简单再生产还有两个派生的实现条件：Ⅰ（c+v+m）=Ⅰc+Ⅱc和Ⅱ（c+v+m）=Ⅰ（v+m）+Ⅱ（v+m）。

Ⅰ（c++v+m）=Ⅰc+Ⅱc，也就是说，生产资料Ⅰ的总价值，等于生产资料Ⅰ的形式再现的不变资本价值同以消费资料Ⅱ的形式再现的不变资本价值之和，所以，等于社会总产品中再现的不变资本价值之和。这是从第Ⅰ部类角度来看的社会简单再生产的实现条件。公式表明：第Ⅰ部类生产的全部生产资料的数量和品种必须与两大部类对生产资料的需求相适应。这样，第Ⅰ部类的全部产品才能实现价值，而两大部类消耗的生产资料才能在物质上得到补偿。

从Ⅰ（c+v+m）=Ⅰc+Ⅱc看，很容易产生一种假象，好像第Ⅰ部类产品的价值没有耗费一点当年的社会劳动。实际上，与Ⅱc相交换的Ⅰ（v+m）部分是由当年的社会劳动新创造出来的，只是由于它与Ⅱc的交换，在物质形态上替换了已经消耗掉的Ⅰc，在价值上与其相等。所以，Ⅰ（v+m）好像是由Ⅱc中转移并保存下来的旧价值构成的，即把Ⅰ（v+m）说成是Ⅱc，说成是过去劳动创造的价值的再现。这个错觉从单个资本考察就不会产生，单个资本的产品价值非常明显地将预付资本价值分解为c+v+m，但从社会总资本的角度看，就容易区别不清。因为社会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不仅要求价值补偿而且还必须进行实物补偿。分析时要把社会产品的价值组成部分和它的物质组成部分作比较。在简单再生产下，由于Ⅰ（c+v+m）必须与Ⅱc相交换，二者在价值上就必须相等，因而生产生产资料的第Ⅰ部类的全部产品价值就必须等于两个部类，即整个社会资本中的不变价值部分。这样，生产生产资料的第Ⅰ部类的社会工作日，从实物形式上看，不外是为两个部类生产新的不变资本要素，只是用来补偿两个部类已消耗掉的不变资本的，因此，从社会的角度来考察第Ⅰ部类的价值就不分解为v+m，好像都是由过去劳动构成似的。

Ⅱ（c+v+m）=Ⅰ（v+m）+Ⅱ（v+m），即每年生产的消费资料总价值，等于当年再生产的第Ⅱ部类的可变资本价值和新生产的第Ⅱ部类的剩余价值，加上当年再生产的第Ⅰ部类的可变资本价值和新生产的第Ⅰ部类的剩余价值。这是从第Ⅱ部类角度来看的社会简单再生产的实现条件。公式表明，第Ⅱ部类的生产同样要与两大部类的工人和资本家对消费资料的需求保持平衡，社会对生活资料的需要才能得到满足。

但要注意的是：虽然第Ⅱ部类全部产品价值和Ⅰ（v+m）与Ⅱ（v+m）价值量是相等的，但这只是就价值数量相等而言，并不是就消费资料的价值构成而言。消费资料的价值构成，同一切社会商品一样，仍然是由c+v+m构成。

虽然社会劳动日和每个单个劳动日一样，只分成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从而它所生产的价值也只分成v和m，但从社会使用价值看，社会总劳动日中总有一部分是专门用来生产新的不变资本的。所以Ⅱc与Ⅰ（v+m）的交换，实际上是一定量的过去劳动与当年劳动的交换。二者必须保持平衡，才能使社会再生产得以顺利进行。

3．两大部类内部的比例关系

从第Ⅱ部类内部的产品情况看，又可以分成两大分部类：一是必要消费资料，它们不仅要供给工人阶级的生活消费，而且要供给资本家阶级的一部分消费，马克思把这个分部类称为Ⅱa；另一是奢侈消费资料，这部分只供资本家阶级消费，因此，它只能和剩余价值相交换，马克思把这个分部类称为Ⅱb。

马克思仍以前面的例子为例，分析这两个分部类的交换及两个分部类应保持的比例关系。

首先假定资本有机构成仍为4∶1，Ⅱa的资本共2000，其中：1600c，400v；Ⅱb的资本共500，其中：400c，100v。其次假定剩余价值率仍是100%，那么，（Ⅱa）m=400，（Ⅱb）m=100。若资本家把剥削到的剩余价值中的60%用于必要生活资料消费，40%用于购买奢侈品，这样，Ⅱa的400m中，240用于购买必要生活资料，160用于购买奢侈品；Ⅱb的100m中，60用于购买必要生活资料，40用于购买奢侈品。这样，关于第Ⅱ部类的两个分部类，可以得出下列公式：

Ⅱa：1600c+400v+400m=2400

Ⅱb：400c+100v+100m=600

总计：2000c+500v+500m=3000

两大部类的交换情况如下：

首先，Ⅱa的400v，是工人用于必要生活资料的消费的，而Ⅱa的产品就是必要生活资料，因此，这部分可在Ⅱa分部类内部实现。例如，Ⅱa资本家付给工人400货币工资，工人再用400货币工资向Ⅱa资本家购买必要的生活资料。

其次，Ⅱa的400m中，要以240m作为资本家自己的必要生活消费，因此，这240m可以在Ⅱa资本家之间交换而得到实现。这样，Ⅱa需要交换的只有160m。

第三，Ⅱb的产品是以奢侈品形式存在的，Ⅱb的资本家要以100m的40%用于购买奢侈品，因而40m可以在自己的分部类内部实现。

第四，Ⅱb中需要交换的还有100v，这是用于工人消费的，不能用来购买奢侈品，另有60m，这是用于Ⅱb的资本家的生活必需品，也不能用于购买奢侈品；因此，Ⅱb就有100v+60m需要和Ⅱa交换。而Ⅱa的资本家也正好有160m要购买奢侈品，因而两个分部类的交换获得成功，产品不仅在价值上得到实现，在物质上也得到补偿。

在这里，交换的过程是这样的：Ⅱb的资本家以100的货币工资支付给工人，Ⅱb的工人又以100的工资向Ⅱa的资本家购买生活必需品；Ⅱa的资本家把100的生活必需品卖给Ⅱb的工人并取得100货币以后，再用它购买Ⅱb资本家的奢侈品，这样，Ⅱb的100v就实现了。至于Ⅱa的60m部分，Ⅱa以60货币购买Ⅱb的奢侈品，Ⅱb再用它购买Ⅱa的生活必需品，60m部分也就实现了。这样，通过Ⅱa与Ⅱb之间的交换，v和m部分都得到了实现。

第五，如果将第Ⅱ部类中的c的实现一起考虑进去考察，就会看到：与2000Ⅰ（v+m）相交换的2000Ⅱc中，Ⅱa的1600c是以生活必需品的形态存在着，Ⅱb的400c是以奢侈品的形态存在着。第Ⅰ部类的2000Ⅰ（v+m）中，1000v的工资工人要全部用于购买生活必需品；1000m也要以40%用于第Ⅰ部类资本家的奢侈品，以60%用于生活必需品，这样，第Ⅰ部类资本家就要以600m向Ⅱa购买生活必需品，以400m向Ⅱb购买奢侈品，因此，Ⅱa和Ⅱb的不变资本部分，通过与第Ⅰ部类的交换，也得到了实现。

综上可以得出结论：第Ⅱ部类分为两个分部类后，简单再生产的实现条件有两个：

第一，两大部类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比例关系，即Ⅰ（v+m）=Ⅱc。这是简单再生产实现的前提条件。

第二，从Ⅱ的内部看，也要保持一定的比例。第Ⅱ部类内部交换的条件是：

（Ⅱb）v<（Ⅱa）m

这是因为：就第Ⅱ部类内部的交换来说，由于在（Ⅱa）m中必须有相当部分作为本部门资本家的必要生活资料，余下的部分才能与生产奢侈品的部门相交换。“因此，投入奢侈品生产的v，必须等于以必要生活资料形式生产的m中和它的价值量相适应的部分，因而就必然小于这整个m，即小于（Ⅱa）m。”

从（Ⅱb）v只能在（Ⅱa）m中余下部分实现这一点，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年产品中奢侈品愈大，从事奢侈品生产的工人越多，从而使（Ⅱb）v的可变资本再转化为货币资本，以及Ⅱb所使用的劳动者的生存与再生产过程，就越是依赖于资本家阶级对奢侈品的消费程度，即取决于资本家的挥霍浪费程度，取决于他们的剩余价值的很大一部分转化为奢侈品。

每一次危机，都会暂时减少资本家对奢侈品的消费，致使奢侈品生产缩减。这样，就会使Ⅱb的一部分工人被解雇，而失业又会使工人对必要消费资料的需要减少。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只是抓住这种表面现象，就断定经济危机是由这种消费力不足引起的，是由于缺少有支付能力的需求所致，企图掩盖经济危机的根本原因。事实上，危机的原因，不是消费不足，而在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本矛盾。

（三）社会总资本的扩大再生产

社会总资本的扩大再生产，是一部分剩余价值转化为资本，生产在规模扩大的条件下重复进行。资本积累是资本主义扩大再生产的源泉。资本积累的实质是剩余价值的资本化，即资本家将实现的剩余价值的货币的一部分，再转化为追加资本的生产要素，从而扩大再生产。单个资本的积累过程如此，社会资本的积累过程也是如此。马克思指出：“在单个资本上发生的情况，也必然会在全年的总再生产上出现。”

1．资本积累的条件

要实现资本积累，必须具备两个条件。

第一，货币贮藏要达到一定的数额。也就是说，必须把一部分转化为货币的剩余价值贮藏起来进行货币资本的积累，并且要积累到一定数量，足够在实际上去扩大生产规模，达到与扩大再生产相适应的水平。在一定的技术条件下，扩建一个老企业，或者创办一个新企业，都要有一个最低限额的投资量，如果低于这个限额，就无法投资，因此，在进行实际积累或扩大再生产以前，需要有一个较长的货币积累过程。马克思指出：“在一定的技术条件下，这个货币额或者足以增加正在执行职能的不变资本，或者足以开办一个新的工业企业。但是，情况也可能是这样：在开始这个过程以前，即进行实际积累和扩大生产以前，剩余价值向货币的转化和这个货币的贮藏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

第二，要具备扩大再生产的物质条件。“因为货币本身不是实际再生产的要素。”当贮藏的货币达到一定的数额可以进行实际积累时，货币必须能够在市场上买到追加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力，以及维持追加劳动力所必需的消费资料。

由此可见，资本积累过程包括由剩余价值转化为贮藏货币和再由贮藏货币转化为生产资本两个环节。前者是货币积累，后者是实际积累。货币积累是实际积累的先行阶段，货币积累只有发展为实际积累，才能进行现实的扩大再生产。

2．扩大再生产的前提条件

实现社会总资本的扩大再生产，必须具有两方面的前提条件：一要有多余的生产资料，二要有多余的消费资料。

资本家为了扩大生产规模，必然将剩余价值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用于个人消费，即

，另一部分则用于资本积累。用于资本积累的部分，又要依据生产的需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购买追加生产资料△c，另一部分用于增加雇佣工人△v。

（1）多余的生产资料

“简单再生产的前提是Ⅰ（v+m）=Ⅱc。……资本主义积累的事实排斥了Ⅱc=Ⅰ（v+m）这一可能性。”“不言而喻，既然把积累作为前提，Ⅰ（v+m）就大于Ⅱc，而不像简单再生产那样，和Ⅱc相等；因为1.第Ⅰ部类已经把它的一部分剩余产品并入自己的生产资本……；2.第Ⅰ部类要用它的剩余产品，为第Ⅱ部类进行积累时所必需的不变资本提供材料，就像第Ⅱ部类必须为第Ⅰ部类的可变资本提供材料完全一样，这个可变资本应当推动第Ⅰ部类的剩余产品中由第Ⅰ部类自己用作追加不变资本的部分。”这就是说，只有Ⅰ（v+m）>Ⅱc，第Ⅰ部类才能满足两大部类追加生产资料的需要。

公式Ⅰ（v+m）>Ⅱc两边同时加上Ⅰc，则变为：

Ⅰ（c+v+m）>Ⅰc+Ⅱc

这表明：要进行社会总资本的扩大再生产，第Ⅰ部类生产的全部产品在补偿两大部类消耗的生产资料后，还必须有剩余，能为两大部类提供追加的生产资料。

（2）多余的消费资料

“Ⅰ（v+

）必须总是小于Ⅱ（c+m），其差额就是第Ⅱ部类的资本家阶级在Ⅱm中无论如何必须由自己消费的部分。”这就是说，要实现扩大再生产，第Ⅱ部类生产的消费资料在扣除了本部类工人的消费（Ⅱv）以后剩下的部分即Ⅱ（c+m），在维持了第Ⅰ部类的工人和资本家的消费即Ⅰ（v+

）之后，还要有一个差额，这个差额至少需要满足第Ⅱ部类资本家的消费即Ⅱ

，此外，还能满足两个部类追加的可变资本（Ⅰ△v十Ⅱ△v）的需要。用公式表示就是：Ⅱ（c+m）>Ⅰ（v+

）+Ⅱ

，其差额是（Ⅰ△v十Ⅱ△v）。

若上式两边同时加上Ⅱv，则上式变为：

Ⅱ（c+v+m）>Ⅰ（v+

）+Ⅱ（v+

）

这表明：第Ⅱ部类生产的全部产品在满足两大部类工人消费和资本家消费后，还能为两大部类提供追加的生活资料。在上述条件下，两大部类的资本家才能在市场交换中获得追加的生活资料。

由此可见，要进行扩大再生产，就必须在积累一定数量货币资本的同时，保证具有相应物质资料的剩余，从而使货币资本积累与物质资料的剩余之间保持平衡。

3．扩大再生产的实现条件

马克思用两个例子说明扩大再生产实现的过程。

第一例：假定扩大再生产的开端公式为：

总额=9000

再假定：第Ⅰ部类的资本有机构成是4∶1，第Ⅱ部类是2∶1；年剩余价值率为100%；m分成三部分：追加的不变资本△c+追加的可变资本△v+资本家的消费基金

。

假定剩余价值用于积累的比率都是50%，那么，首先有Ⅰ（1000v+500

）和1500Ⅱc相交换，这是简单再生产过程。Ⅰ有

m即500m用于积累，其中，400转化为Ⅰ△c，100转化为Ⅰ△v。与此相适应，第Ⅱ部类也要拿出

m即150m用于积累，其中，100转化为Ⅱ△c，50转化为Ⅱ△v。于是，为积累的目的而改变的组合如下：

=9000

由于生产是在积累的基础上进行的，因此在第二年结束时，就得出：

=9800

假定第Ⅰ部类的积累率不变，仍为50%，第三年在新的基础上进行扩大再生产，那么，第Ⅰ部类就有Ⅰ（1100v+

m）=1650要和第Ⅱ部类交换，但是Ⅱc只有1600，因此，Ⅰ（v+

）>Ⅱc。为了使两大部类的生产保持平衡，首先，第Ⅱc部类要从800m中取出50转化为Ⅱ△c，从而使Ⅰ（1100v+550

）=（1600+50）Ⅱc。为了推动50Ⅱ△c，第Ⅱ部类相应地还要从余下的750Ⅱm中取出25转化为Ⅱ△v，可变资本这个追加的部分对策Ⅱ部类来说是直接的积累。于是，第Ⅱ部类的构成变为：Ⅱ1650c+825v+725m。

第Ⅰ部类用于积累的550也要分为两部分：440转化为Ⅰ△c，110转化为Ⅰ△v。而110Ⅰ△v要与第Ⅱ部类相交换才能实现，因此第Ⅱ部类就要从725Ⅱm中再取出110转化为Ⅱ△c，同时相应地还要取出55转化为Ⅱ△v。这样，第三年两大部类的更新组合如下：

Ⅰ．（4400+440）c+（1100+110）v+550

=6600

Ⅱ．（1600+50+110）c+（800+25+55）v+560

=3200

两大部类的积累互相适应，扩大再生产得以顺利进行，到第三年结束时，就得出：

=10780

由此可见，在扩大再生产的过程中，如果Ⅰ（v+

）>Ⅱc，则第Ⅱ部类就要从Ⅱm中取出相应的部分补上Ⅱc，使Ⅰ（v+

）=Ⅱc。补上的部分对第Ⅱ部类来说是直接的积累，因此就这一点来说，第Ⅱ部类要比第Ⅰ部类积累得快，扩大再生产才能顺利进行。“因为如果不是这样，Ⅰ（v+m）中要与商品Ⅱc交换的部分，就会比它唯一能与之交换的Ⅱc增加得快。”从而两大部类之间就会出现不平衡。由此进一步说明，Ⅰ（v+m）>Ⅱc只是扩大再生产的物质前提，而不是扩大再生产的平衡条件或实现条件。

根据以上计算，到第六年结束时的产品是：

=14348

“在五年规模扩大的再生产期间，第Ⅰ部类和第Ⅱ部类的总资本，已经由5500c+1750v=7250，增加到8784c+2782v=11566，也就是按100∶160之比增加了。总剩余价值原来是1750，现在是2782。已经消费的剩余价值，原来在第Ⅰ部类是500，在第Ⅱ部类是600，合计=1100；但是在最后一年，在第Ⅰ部类是732，在第Ⅱ部类是745，合计=1477，因此，是按100∶134之比增加了。”

第二例：假定第二例开端公式中的年产品仍然是9000，第Ⅰ部类的积累率也是50%。第二例与第一例不同的是：两大部类的资本有机构成较高，均为5∶1，Ⅰ（v+

）>Ⅱc。“这种情况的前提是：资本主义生产已经有了显著的发展；与此相应，社会劳动的生产力也已经有了显著的发展；生产规模在此以前已经有了显著的扩大；最后，在工人阶级中造成相对人口过剩的所有条件也已经有了发展。”

第二例的开端公式是：

=9000

既然假定第Ⅰ部类的积累率为50%，1000Ⅰm中会有500Ⅰm用作资本家个人消费，500Ⅰm用作积累。这样，首先有Ⅰ（1000v十500m）=1500要转化为1500Ⅱc，但在这里Ⅱc却只有1430，因此，必须从Ⅱm中补进70；285Ⅱm减去这个数额，还留下215Ⅱm。于是我们得出：

Ⅰ．5000c+500m（待资本化的剩余价值）+资本家和工人的消费基金1500（v+m）。

Ⅱ．1430c+70m（待资本化的剩余价值）+285v+215m。

由于70Ⅱm并入Ⅱc，就会有

=14作为追加的可变资本并入Ⅱv，这个14也要从Ⅱm中扣除，剩下的是201Ⅱm。因此我们得出：

Ⅱ．（1430c+70c）+（285v+14v）+201m

“1500Ⅰ（v+

m）和1500Ⅱc的交换，是简单再生产的过程，关于这一点已经讲过了。不过，在这里还必须指出某些特征，这些特征所以会发生，是由于在有积累的再生产中，Ⅰ（v+

m）不是单单由Ⅱc来补偿，而是由Ⅱc加Ⅱm的一部分来补偿。”

通过以上对扩大再生产过程的分析，可以看出扩大再生产的平衡或实现条件。“在以资本的增加为基础的生产中，Ⅰ（v+m）必须=Ⅱc加上再并入资本的那部分剩余产品，加上第Ⅱ部类扩大生产所必需的不变资本的追加部分；而第Ⅱ部类扩大生产的最低限度，就是第Ⅰ部类本身进行实际积累，即实际扩大生产所不可缺少的最低限度。”用公式表示就是：

Ⅰ（v+△v+

）=Ⅱ（c+△c）

这是社会资本扩大再生产的首要的，也是最基本的平衡式。它说明：要实现扩大再生产，第Ⅰ部类中相当于价值产品的这部分生产资料，在补偿了第Ⅱ部类原有生产资料的消耗即维持了简单再生产的需求之后，还能够满足两大部类扩大再生产对追加生产资料的需求。

以基本条件为基础，还可以从两大部类全部产品价值实现的角度，派生出两个实现条件：

第一，Ⅰ（c+v+m）=Ⅰ（c+△c）+Ⅱ（c+△c）。即第Ⅰ部类全部产品，在价值上要与两大部类的原有不变资本和追加不变资本之和相等；在物质上，第Ⅰ部类生产的生产资料要满足两大部类对补偿生产资料和追加生产资料的需要。

第二，Ⅱ（c+v+m）=Ⅰ（v+△v+

）+Ⅱ（v+△v+

），即第Ⅱ部类的全部产品在价值上要等于两大部类原有可变资本和追加可变资本，以及资本家用于个人消费的部分剩余价值之和；在物质上，第Ⅱ部类生产的消费资料，不仅要满足两大部类原有工人和资本家的生活消费的需要，还要为追加工人的消费提供生活资料。

扩大再生产实现条件说明，两大部类的积累和生产规模的扩大要同步进行，对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的供给和需求也要维持平衡，这样，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才能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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