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樊之战
XIANG FAN ZHI ZHAN
在蒙古灭宋的战争中,有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那就是襄樊之战。南宋襄樊两城地处南阳盆地南端,依崛(xiàn)首山而建,襄阳和樊城南北夹汉水互为依存,西临关陕,东达江淮,跨连荆豫,控扼南北,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南宋抵抗蒙古军队的边关重镇。
忽必烈在早年攻宋时,就已经认识到襄樊地理位置的重要,后经商挺、郝经、郭侃等谋臣献策,逐渐形成了先取襄樊,再直取临安的方略。忽必烈平定内乱后,便着手整顿军队,督造战船,做攻宋的准备,经过五年的战争准备,已经具备了进行大规模战争的条件。
当时,宋朝有一位叫刘整的抗蒙名将,因为作战英勇,战功显赫,而有“赛存孝”之称。他对贾似道把持朝政,飞扬跋扈,排挤朝中大臣,坑害抗蒙将领的行为非常不满。并且刘整的功绩也遭到了贾似道的心腹大将吕文焕、俞兴等人的嫉妒。
自从贾似道把抗击蒙古的著名将领向士璧、曹世雄害死在监狱中以后,刘整深感不安,就率领部下投降了蒙古。由于他对宋朝的情况、军事布置等都非常清楚,忽必烈对他很器重,给了他高官厚禄。为了表示对蒙古的忠诚,刘整献上了灭南宋的策略:先攻襄樊,扫除障碍,然后沿着汉水入长江,直捣南宋京城临安。刘整认为,攻下襄樊,江淮地区就不可保,而拿下了江淮,整个江南也就唾手可得了。
刘整的建议,终于使忽必烈下定决心,采用先取襄樊的战略伐宋。首先,建立陆路据点,作为攻宋的根据地。早在1261年夏,忽必烈根据刘整的建议,遣使以玉带贿赂南宋荆湖制置使吕文德,请求在襄樊城外置榷场,吕文德应允。蒙古使者以防止盗贼、保护货物为名,要求在襄樊外围筑造土墙,目光短浅的吕文德竟然同意。于是蒙古人在襄樊东南的鹿门山修筑土墙,内建堡垒,建立了包围襄樊的第一个据点。1268年,蒙将阿术在襄樊东南鹿门堡和东北白河城修筑堡垒,切断了援襄宋军之路。1270年,蒙将史天泽在襄樊西部筑长围,又在南面的岘山、虎头山筑城,连接诸堡,完全切断了襄阳与西北、东南的联系,襄樊成为一座孤城。这一时期,蒙军在襄樊外围修筑十余处城堡,建立起长期围困襄樊的据点,完成了对襄樊的战略包围。其次,建立水军,寻求制服南宋的战术优势。
1267年的安阳滩之战,蒙古军队虽然打败了宋军,却暴露出水军不占优势的弱点。于是,刘整上奏忽必烈说:“我们蒙古兵精将强,所向披靡,现在只有水战还不如宋军。如果我们要在这方面超过宋军,就需要造战舰,训练水军,这样的话,灭亡南宋就是很容易的事了。”忽必烈听后,当即命令刘整按其意图办理,以便早日进取襄樊。刘整遂造船五千艘,日夜操练水军,又得到四川行省所造战舰五百艘,建立起一支颇具规模的水军,从而弥补了战术上的劣势,为战略进攻提供了必要条件。
1270年春,吕文焕为摆脱危局,以步骑一万五千人,兵船百余艘,突袭万山堡。蒙古军万户张弘范先按兵不动,等宋军深入,则击鼓奋击,一举获胜。宋军突围尝试遂告失败。同年9月,宋朝殿前副都指挥使范文虎领兵船两千艘前来援助襄樊。阿术、刘整等率军迎战于灌子滩,俘杀千余人,夺战舰三十艘,追至云胜洲,大败宋军,范文虎乘轻舟逃遁。1271年4月,范文虎率军带大批钱粮再次援襄,与蒙古军战于湍(tuān)滩,又被击败。6月,范文虎率舟师十万、战舰千余艘,第三次援襄,进至鹿门。当时汉水暴涨,阿术率诸将迎击,在汉水东西两岸列阵,先命失里伯、张禧所属水军由正面出战;后分水军为四翼进击,追至浅水处,夺战舰近百艘,宋军败退。蒙古水军万户解汝楫(jí)等乘势追击,俘获宋军总管朱日新、郑皋(gāo),大败宋军。在蒙古军严密包围下,宋军七次救援襄樊均被击败,守城军多次出击也未能取胜。经过五年围困,襄阳、樊城外援已绝,仅靠水上浮桥互相联系。
这时候,忽必烈宣布改国号为大元。元军将领都想尽快攻下襄樊向忽必烈献礼,于是在1272年秋采取了分割围攻战术。元将阿里海牙认为:“襄阳与樊城之间,犹如齿与唇的关系。所以应先攻樊城,樊城下则襄阳可不攻而得。”为切断襄阳的援助,元军对樊城发起总攻。
1273年初,元军分别从东北、西南方向进攻樊城,忽必烈又派遣西域炮匠至前线,造炮攻城。元军烧毁了樊城与襄阳之间的江上浮桥,使襄阳城中援兵无法救援,樊城完全孤立了。刘整率战舰抵达樊城下面,用西域炮打开樊城西南角,进入城内。南宋守将牛富率军巷战,最终寡不敌众,牛富投火殉国,副将王福赴火自焚,樊城陷落。
樊城失陷以后,襄阳形势更加危急。吕文焕多次派人到南宋朝廷告急,但一直也没有援兵到来。襄阳城中军民拆屋当柴烧,陷入既无力固守,又没有援兵的绝境。1273年2月,阿里海牙由樊城攻打襄阳,炮轰襄阳城楼,城中军民人心动摇,将领纷纷出城投降。元军在攻城的同时,又对吕文焕劝降,吕文焕感到孤立无援,于是开城投降元朝,襄樊战役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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