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10月25日,冯玉祥在北京召开政治军事会议,决定请孙中山北上主持政局。朱蕴山专程由鲁赴津晋见孙先生,并参加了孙中山、李大钊领导的国民会议促成会。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在北京逝世。不久,国民党左派领袖廖仲恺在广州遇刺。第一次国共合作面临危机。朱蕴山与从欧洲回国的邓演达、高语罕等会商国内外形势,一致认为必须扩大地方革命组织,拥护广州革命根据地,瓦解北洋军阀的军队。为此,朱蕴山等请示李大钊。李大钊要他们速去上海同中国共产党总书记陈独秀商量。陈独秀派朱蕴山返回安徽,从事发动国民党左派的工作[1]。朱蕴山分析当时安徽国民党组织的基本状况,决定在各地建立以中共党员和青年团员为骨干的左派国民党支部。
以共产党员和柏文蔚派为基础,朱蕴山着手成立国民党左派省党部。从开始,这项工作就得到陈延年、谭平山等共产党领导人和党组织的支持和帮助,遭到以管鹏为代表的右派的反对。
1925年11月朱蕴山以中央特邀代表身份,与董必武、恽代英、吴玉章等同行赴广州,出席国民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会前由薛卓汉、高语罕做介绍人,经陈延年批准,朱蕴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那段时间,他经常出席农民讲习所的党团会议。
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结束后,朱蕴山为国民党皖省党部筹备委员会召集人。党部正式成立后,他担任驻会常委,柯庆施为秘书长。1926年初至1927年春,皖西各县国民党县党部相继成立。一部分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在国民党县党部中开展革命工作,团结国民党左派,打击右派势力;同时也使中国共产党的队伍在斗争中不断壮大起来。
3月20日,蒋介石乘兵舰到安庆。21日晚,在省教育会举行欢迎宴会。蒋介石即席讲话,只字不提孙中山的三大政策,却强调左派临时省党部应同军阀陈调元妥协,同“西山会议派”合作,指责“安徽革命历史长久,但派别多,不团结”[1]。蒋介石约朱蕴山谈话,对他说:“你是老广东、老同志啦,你肯到南京就好办了。”[2] 朱蕴山想,这分明是调虎离山,暗藏杀机,便客气地说:“总司令,我们还是不要走太平天国的末路自相残杀。我劝总司令最好要搞国共合作,中山先生的遗教是不错的。”[3] 蒋介石听了后,只用鼻子哼了哼。
朱蕴山没有答应蒋介石前往南京,蒋介石恼羞成怒,指派杨虎带打手抓他。幸亏郭沫若秘书辛焕文通风报信,才免于难。随后,朱蕴山与光明甫等人在安庆北面集贤关外的隐蔽地点,举行了应付事变的紧急会议。决定起草给武汉国民政府的通电,控诉蒋介石制造“三·二三事件”的罪恶。通电发表后,蒋介石极为恼火,下令通缉朱蕴山等人,并开除了朱蕴山国民党党籍。
继蒋介石在上海制造的“四一二”反革命大屠杀之后,安徽的国民党右派闻风而动,迅速组织了安徽“清党委员会”,安徽的国民党左派人士转入地下,派代表转赴武汉,召开国民党安徽省第一次代表大会。大会选出二十余人的执行委员会和监察委员会,其中共产党员约占1/3。朱蕴山被选为执行委员会常委。
7月15日汪精卫叛变革命后,中共中央在九江召开会议,决定发动南昌暴动,由朱蕴山在九江从事接应共产党和国民党左派人士的工作。朱蕴山获悉此消息,十分高兴,连声说:“我是同意干的。”[4]7月底,他随吴玉章乘最后一班火车到南昌,住进南昌大旅社二楼,首次与周恩来见了面。
8月1日,南昌起义打响与反动派武装斗争的第一枪。当天,中共前敌委员会在江西省政府西花厅召开了有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人士参加的“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及省、市、特别市和海外各党派代表联席会议”,成立了以共产党员为领导核心、国民党左派宋庆龄、邓演达参加的 26人组成的“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朱蕴山为成员之一,同时被任命为该会的党务委员会委员。
1927年冬,朱蕴山响应宋庆龄、邓演达在莫斯科发起组织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的号召,在上海与谭平山、张曙时、李世璋、彭泽民、季方、郑太朴等人举行筹备会议,决定继承孙中山的三大政策和第一次国民党代表大会纲领,建立反蒋机构。在1930年阎锡山、冯玉祥联合反蒋的战争中,朱蕴山等推动余亚农、岳相如发动军事暴动,组织淮上民军攻占亳州;并千方百计地筹集了一万元赠送给许继慎,作为建立和发展工农红军,开辟皖西革命根据地的活动经费[1]。
革命斗争形势十分复杂艰难。国共分裂后,朱蕴山对当时共产党内接二连三出现的“左”倾盲动主义不满,特别是对张国焘在鄂豫皖苏区搞肃反扩大化,杀害了他喜爱的学生和战友许继慎、薛卓汉等人,感到很痛心,并对王明“左”倾关门主义错误路线的领导感到失望,便于 1931年痛苦地离开了中国共产党组织。朱蕴山后来在《忆昔》一诗的注释中称:这是他“一生最大的缺憾”。
[1] 朱蕴山:《登南京清凉山扫叶楼》,《朱蕴山纪事诗词选》第84页。
[1] 《革命狂飚》,安徽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21页。
[2] 朱蕴山:《关于“八一”南昌起义的一段回忆》,《南昌起义资料》,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47页。
[3] 朱蕴山:《关于“八一”南昌起义的一段回忆》,《南昌起义资料》,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47页。
[4] 《朱蕴山》第69页。
[1] 《许继慎将军传》,解放军出版社1986年版,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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