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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力子·创办《觉悟》副刊,积极宣传新思想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09日 阅读:104 评论:0

邵力子,初名景奎、凤寿,又名闻泰,字仲辉。生于1882年12月7日(清光绪八年十月二十七日)。祖籍浙江省绍兴府会稽县陶家堰。父亲邵霜,清朝科举出身,曾任江苏吴县县丞多年,并定居吴县盛泽镇,邵力子即出生于此。邵力子15岁时父亲去世,此后家境困难,寄住吴县外祖父家里。母亲经常到绣花庄领料做些手工,以维持家庭生活。

邵力子六岁入私塾读书,1898年16岁时受戊戌维新运动的影响,到上海求志学堂读书。第二年求志学堂停办,“曾考入广方言馆,始学法文”[1]。不久又考入苏州中西学堂。1902年赴杭州应乡试,考中第67名举人[2]。江苏县台曾邀他去任文案,他辞而不就,径去上海,入马相伯所办南洋公学特班学习,同学中有黄炎培、胡仁源等。该校语文教员蔡元培思想先进,富于探索精神,对邵力子的影响很大。1930年邵力子回乡完婚,婚后在浙江吴兴南浔镇小学任教一年,1905年又去上海震旦公学学习。在这里,他与于右任结为挚友。由于法国传教士干涉学校计划,只准学生学法文,不准学英语,并强制学生进教堂做礼拜,校长马相伯愤而离职,带领邵力子、于右任等28名学生集体离校,另办复旦公学(复旦大学的前身)。邵力子在该校边工作、边学习。

1906年,邵力子同于右任为筹划出版报刊,去日本考察并募款。他们在东京会见了孙中山。由于仰慕孙先生的革命主张,遂同于右任一起加入了同盟会。1907年4月2日,于右任、邵力子等在上海创办《神州日报》,积极从事反清革命的宣传工作。不幸的是,刚刚出版了一个多月的神州日报社遭大火焚毁,损失惨重,邵力子同于右任遂离开神州日报社。1909年,在同盟会上海支部的支持下,又共同创办《民呼日报》和《民吁日报》。这两份报纸由于攻击清政府,先后被当局查禁,邵力子经于右任介绍,到陕西高等学堂任教。由于他宣传新文化,支持学生与学校当局的斗争,被陕西地方当局驱逐出境,并于1912年8月加入了孙中山为理事长的国民党。回到上海,任《民主报》编辑,1913年《民主报》被迫停刊,邵力子回到复旦公学任语文教员,但他始终坚持民主主义的立场,积极追随孙中山进行“二次革命”和反袁斗争。

1914年,邵力子参加孙中山在日本组织的中华革命党。1916年1月,孙中山创办上海《民国日报》,以叶楚伧为主编,邵力子为报社总经理兼编辑。邵力子除在复旦公学继续兼课,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用在《民国日报》的编辑和管理上,并撰文评论时弊。邵力子顶着压力,四处奔波,经济上东挪西借,或自己掏钱艰苦支撑。一次报纸就要排版,还没有纸张,他竟将身上的皮袍脱下来变卖,才使报纸按时出版。邵力子“毁家办报”,一时传为佳话。

1917年,俄国爆发十月革命,上海《民国日报》在要闻版的显著地位,从11月9日到11日,以《俄国大政变之情形》、《欧洲战电》、《突如其来之俄国大政变》为题,连续报道了俄国无产阶级革命胜利的消息。邵力子还到复旦公学讲演,宣传十月革命。

1919年5月4日,北京爆发了大规模的反帝爱国学生运动。5月6日,上海《民国日报》以“本社专电”形式,最早刊出了北京“五四”运动的消息。当天一大早,邵力子手持《民国日报》,找到复旦大学学生自治会主席,让他紧急集合全校同学。学生一到会场,邵力子就健步登台,大声朗读报上的专电消息,并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报告北京“五四”运动的起因和经过,动员大家去联络上海的大中学校,响应北京。

邵力子当即撰文高度评价“五四”运动。他在《跋(学生潮)》一文中写道:“天不亡中国,正气郁而复伸……蕴酿迄今,而有北京学生之‘五四’运动,上海学生之‘六五’运动,全国云集响应,商罢市、工辍业,皆惟学生之马首是瞻。欧美人相顾骇叹,谓西方之学子,未有若斯之能力也。”他鼓励学生应当再接再厉,“愚知我国之学生,则方抱无穷之隐痛,决不以此自熹,而爱国事业,亦方今作始。”[1]

1919年6月16日,邵力子创办《民国日报》副刊《觉悟》,亲自担任主编。《觉悟》创刊时,没有来得及写发刊词,两天后,《觉悟》发表署名“力子”的《古训怀疑录》,宣告《觉悟》副刊的意旨,即在唤起群众的觉悟,解放人们的思想,为反帝反封建斗争扫清思想障碍。文章写道:“古人的说话,因着时势和他所遭的境遇,本含有各种特别的情形,现在却把他变成个普遍的、永久,教大家到现在还要奉他作金科玉律,自然要发生种种害处。我国学问的不能进步,就为着一般人对古训不敢怀疑的缘故。……到了近来,我国和欧美通商,外国的新潮流跟着我国的失败,一点一点的输进来,我们也就一点一点地觉悟起来”。“我既然有些觉悟,就不得不望大家都有此觉悟”[1]

《觉悟》从创刊的时候起,就表现了彻底的民主主义立场和初步的社会主义倾向,这同主编邵力子的思想是一致的。邵力子有计划地组织李大钊、陈独秀、瞿秋白、恽代英、张闻天等共产党人写专论文章,前后共有二百多篇,还组织发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译文,如列宁的《共产主义与社会的进化》、《帝国主义》、《马克思政治学》(即《国家与革命》),恩格斯的《空想和科学社会主义》等等。

由于《觉悟》热衷于宣传俄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引起社会上一些人的讥讽,说《觉悟》是“出风头”、“赶时髦”,是“好奇”。邵力子还署名发表《提倡社会主义决不是好奇》,驳斥章太炎在寰球学生会的讲演中说蔡元培宣传社会主义是“好奇”,是“以社会主义动人”。文章说:“太炎先生晓得社会主义是什么东西吗?社会主义在今日还算是奇怪的东西吗?提倡他的人就算是‘好奇’吗?现在世界大势是什么趋向,社会主义是什么性质,本篇不能细讲,晓得的人已经是不少。单就太炎所说的话来看,实在是自相矛盾,可以证明他对社会主义不但是‘一知半解’,简直是‘毫无研究’”[2]。在另一篇《主义与时代》中,邵力子说:“无论何种主义,都是时代的产儿。凡提倡某种主义,或为某种主义鼓吹,而能使社会蒙其影响的,必此主义能适应时代的潮流。”“现在的思潮界,社会主义已有弥漫一时的现象,这决非单为好奇喜新的心理所促成,实在是时代潮流中已有需要这种主义的征兆”[3]

在“五四”运动前后,邵力子就从陈望道由日本带回的书籍中,开始接触到马克思主义书籍。他用“和文汉读法”阅读了马克思主义著作,对马克思主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920年5月,陈独秀、李达等在上海组织马克思主义研究会,邵力子为其成员之一。半年以后,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发展为中国最早的共产主义小组,邵力子为成员之一。他认为“主义”能促进人们努力向上,“有了主义,然后同航海者得了罗盘针一般,能朝着他的目的地前进;有了主义,然后在进行的途中,虽有种种困苦艰难,而能自慰藉,精神越发振奋;有了主义,然后能权衡轻重,遇着万不得已时,宁牺牲个人的暂时的幸福,以谋全体的久远的幸福”[1]。“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没有主义。”此后,《觉悟》的编辑工作,实际上是在共产党的思想影响下进行的,宣传的是中国应当走社会主义道路,应当以马克思主义为中国社会改造的指导思想。

邵力子很早就把劳动者作为改造社会的主要力量,把劳动问题作为国家的主要问题。因此,《觉悟》另一个重要内容是讨论劳动问题,报道工人阶级的斗争情况。他说:开国九年,一般人对于军阀虽然十分痛恨,总没法推倒他,究竟是什么缘故?“实在是全国最多数的劳动者没有觉悟。”[2] 因此,“其余什么运动,就都没有力量”。解决劳动问题,就成为社会最主要的问题。邵力子认为:“世界大战终结以后,全世界的人类,看作劈头应该解决的事情,就是劳动问题。”他驳斥了资产阶级学者说的“中国实业还没发达,资本阶级也未出世,劳动问题现在还没有发生的必要”[3] 的说法,用事实说明“劳动问题早就在我们面前”。《觉悟》于1920年1月17日刊登声明:我们的报,从今天起,增加“劳动问题资料”一栏,欢迎各界投稿讨论。

为启发工人阶级的觉悟,1920年5月1日,邵力子在《觉悟》上署名发表了四篇文章,即:《今天是什么日子?》、《“八点钟工制”的成绩》、《减少工作时间与人道》、《学徒和劳动节》。在《今天是什么日子?》一文中,他兴奋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在工界方面说,“是最快乐吉祥的日子”;在官僚方面说,“是最危险不过的日子”。今年还只是形式上庆祝劳动节,以后“工人渐渐觉悟,一定有和‘官僚保护的资本家’短兵相接的日子”。他预计工人阶级和资本家的斗争是不可避免和即将发生的。他在《“八点钟工制”的成绩》一文中说:从美国、英国的实际看,八小时工制并不影响生产额。劝告中国的资本家也要讲求生产效率,不妨从这一点多用心研究。他又说:“本来‘八点钟工制’是要靠劳动界自身努力争得,不必和资本家讲话,但我以为资本家能够有些觉悟,可以减去阶级战争的痛苦,所以我也要解释他们的疑惑”。这里说明了邵力子对工人阶级的同情,但也存在着以阶级调和代替阶级斗争的幻想。

1921年5月,唐山煤矿工人罢工。对此事件,邵力子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他担心矿工们还没有组织团体,没有充分的基金,去和猛似虎、狠似狼的警察斗争,失败是意中之事。他说:“劳工运动在幼稚的时候,本是不禁挫折的,但因失败而促起劳工自身的觉悟,更因失败促进援助劳工者热诚,也未可知。”[1]1922年初,爆发了香港海员大罢工,邵力子在《觉悟》上发表《中国劳工运动史上的大光荣》、《应该怎样援助香港海员呀》两篇文章,以为:“这次事件,不单是香港海员的事,实是全体劳动界的事,更是全体中国人的事。”他还指出:“罢工不但是劳动问题的要素,也是解决政治问题的利器哩。”[2]

1923年“二七”惨案的第二天,邵力子发表了《京汉路大罢工》一文。他说:“劳动运动的进步,最先的一着必为力争团结权;能力争团结权的劳工,才是有真正觉悟的劳工。”文章总结说:“这次京汉路大罢工,一,可以促进劳工力争团体结权的决心;二,可以唤起一般劳工运动者对于武人的觉悟。”[3]到了1924年“二七”惨案一周年时,邵力子在《觉悟》上发表了《勿忘二月七日》,说:“不是我硬要在大家欢笑声中提起这一件惨苦的事情,实在是一件事情是稍有良心的人所忘记不了的。不但是忘不了,还要深深地去想这一件事情的真意义才对。”文章回忆了“二七”惨案的经过,指出这次大罢工“决不只是吴佩孚、萧耀南和京汉路工人底搏战。实在是军阀和国民全体底搏战,也就是黑暗势力和光明努力底搏战。”文章说:“世界各国的劳工运动,没有不从力争团结入手的。他们获得团结权,也都不惜重大的代价,甚至以宝贵的生命为殉。京汉路工人去年今日的牺牲,正是为力争团结权而起,……他们伟大的人格和魄力,实在足以担当革命的事业。”[4] 在邵力子主编《觉悟》的六年中,全国各地的工人罢工运动,几乎在《觉悟》上都有反映。

邵力子办报的特点,是在副刊上刊登大量群众来信、来稿。如“通讯”一栏,是编者联系广大读者的场所,也是读者相互交换意见的园地。在每天不断的通信中,几乎讨论了当时青年关心的一切问题,如反对包办婚姻,正确处理自由恋爱,妇女的求学权和思想解放,学徒的学习与工作,知识分子与劳动者的关系等等。许多青年的苦闷和心里话都愿投书《觉悟》,或到报社求救。邵力子总是亲切地接待来访者。认真答复来信,或在报上开辟专栏讨论,耐心地引导青年走上正确的道路。青年们把《觉悟》当成自己的良师益友。一个青年在来信中说:“我的案头放了几本《觉悟》,我随时想一想我自己的行为是否符合于《觉悟》精神?惟恐偶一不慎有堕落的倾向,才时时看看《觉悟》,借以提高我的觉悟能力、觉悟思想,以养成觉悟的人格”。这说明了《觉悟》在青年心目中的地位。

《觉悟》在邵力子努力下,办得有声有色,名噪全国,同北京《晨报》副刊、《京报》副刊、上海《时事新报》副刊并称全国“四大副刊”。邵力子在《觉悟》上署名发表的文章达950余篇。

[1] 邵力子《自传》残稿,转引自晨朵:《邵力子年表》,《和平老人邵力子》,文史资料出版社1985年10月版,第225页。
[2] 《浙江乡试录》,《绍兴县志资料》第9册。
[1] 邵力子:《跋〈学生潮〉》,1919年6月27日上海《民国日报》。
[1] 邵力子:《古训怀疑录》,1919年6月18日上海《民国日报》。
[2] 邵力子:《提倡社会主义决不是好奇》,1919年12月8日上海《民国日报》。
[3] 邵力子:《主义与时代》1920年12月21日上海《民国日报》。
[1] 邵力子:《大哉“主义”》,1921年4月7日上海《民国日报》。
[2] 邵力子:《解决政治问题的利器》,1920年3月27日上海《民国日报》。
[3] 邵力子:《我对于劳动问题的意见》,1920年1月17日上海《民国日报》。
[1] 邵力子:《开滦矿工全体罢工》,1921年5月14日上海《民国日报》。
[2] 邵力子:《解决政治问题的利器》,1920年3月27日上海《民国日报》。
[3] 邵力子:《京汉路大罢工》,1923年2月8日上海《民国日报》。
[4] 邵力子:《勿忘二月七日》,1924年2月7日上海《民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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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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