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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定一·在大革命的洪流中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09日 阅读:331 评论:0

上海的法南区包括法租界和华界的南市,范围很大。共产党有一个法南区委,书记就是陆定一的入党介绍人张永和。当时党和团经费都很少,不能给他们开工资,每月只发给为数很少的生活津贴。他们租不起好一点的房子,就在法租界望志路2号租了一间亭子间,两个人局促在这个斗室里干革命。

共青团法南区委专职干部只有陆定一一个人,工作内容主要是和几个建立共青团组织的学校、工厂联系,参加他们的会议,帮助他们开展工作。

陆定一在共青团法南区委工作只有两三个月,1926年九、十月间,即被调到共青团中央。这是因为当时少共国际派来一个驻中国共青团的代表叫纳索莫夫,共青团中央需要有人和他联络。纳索莫夫夫妇两人一起来中国,他们的身份都是秘密的,到上海后,纳索莫夫改名为卡拉钦斯基,自称是“白俄”;他的夫人叫卡拉钦斯卡娅。陆定一假装向卡拉钦斯卡娅学俄文,每星期到他们寓所去一次,谈谈共青团的工作,听取他们的意见。纳索莫夫的作风还不错,他从不向中国的共青团中央随便发号施令。在这段时间里,陆定一倒是学了一点俄文。

在共青团中央,陆定一还在宣传部协助起草文件,编写宣传提纲,没有具体职务,只能算是个打杂的。共青团中央的总书记是任弼时,领导人还有恽代英、萧楚女、萧子暲(萧三)、李求实等。

为了工作方便,陆定一搬到四川路的庆云路庆云里和任弼时住在一起。这是一座弄堂房子,任弼时、陈宗瑛夫妇住在楼上,陆定一住在楼下。他刚搬进来,任弼时对他说:“咱们总得有个关系才好呀,不然查户口怎么说呢?你就叫我舅舅吧!”陈宗瑛也要陆定一叫他“小姑子”。其实任弼时只比陆定一大两岁,因为显得老气,倒也有点像舅舅的样子。革命的情谊使他们亲密无间,像一家人一样。

不久共青团中央又安排陆定一协助编辑《中国青年》杂志。《中国青年》是共青团中央的机关刊物,1923年10月20日在上海创刊。原来的主编是恽代英,他担任这一职务时间长,做出了出色的成绩,是共产党内一位著名的理论家、宣传家。陆定一到团中央工作时,恽代英已调到中共中央工作,团中央宣传部长李求实兼任刊物的主编。但他担任这个职务的时间不长,就被调走了,由刘昌群继任主编。

经常为《中国青年》写文章的,除了恽代英外,还有任弼时、萧楚女、萧子暲等。刘仁静、郑超麟也写过好几篇。陆定一对我们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他说,萧楚女是个才华横溢的宣传家,他年轻时在武汉饭馆里当堂倌,没有上过正规学校,靠自己刻苦学习掌握了丰富的知识,能写一手好文章,他写了一本小册子,名为《显微镜下的醒狮派》,对国家主义派的揭露真是淋漓尽致,在当时很有影响。他的文章很受读者欢迎,名字又特别,以致有人误会他是个女的,曾写信来向他求爱,并约定见面地点。他真的按时去约会,对方一看,原来是个满脸麻子的黑大汉,很不好意思地走了。这件事当时被传为笑谈。萧楚女这位著名的宣传家,1927年4月,被国民党沉溺于珠江,英勇牺牲。

不久陆定一搬到四川北路横滨桥附近的横滨路和刘昌群住在一起。这里是《中国青年》的编辑部,也是他们的卧室。共青团中央严格要求他们保守机密,非有重要事情不能外出。他们只好日夜困守在室内,除了编改和撰写稿件外,就是看书,有时实在耐不住,只好在房间里吊吊嗓子,唱京戏。

陆定一在《中国青年》杂志编辑部,开始时是翻译一些文章,比如从上海的英文报纸《大陆报》上翻译黄浦江中停泊了多少外国军舰之类的短文,来揭露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行径。有一次,他在英文报纸《密勒氏评论报》上,看到转载美国《亚细亚》杂志的《广州成为亚细亚洲激进中心之底蕴》的通讯,是美国作家L·S·Gnnett 写的,比较客观地介绍了广州蓬勃开展的工人运动。文章说,在中国,只有广东是真正民治的省份。孙中山是人民的恩人。广州的运动或者失败,或者将成为燎原烈火,扫荡全国。陆定一感到,美国人说的话,可以起到特殊的作用。因此他把这篇文章翻译出来,题目改为《美国人之广州观》,在《中国青年》上连载了两期。

《中国青年》与各地共青团组织的联系是成功的。《中国青年》在四川路桥邮政总局里租了一个信箱,各地共青团组织和团员来稿,都寄交这个信箱,杂志社每天派人去取一次。许多揭发当地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劣迹和反映青年运动情况的来信来稿,都是这样寄到上海来的。这些稿件有的是明写的,有的是密写的。《中国青年》能够刊登一些反映各地情况的通讯,得力于这个方法。在大革命中,《中国青年》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其他刊物发行数量一般是几千份,而《中国青年》在武汉出版时曾达到一万多份,最多时将近三万份。

在共青团中央工作期间,陆定一曾到上海大学学习。上海大学是国共合作期间国民党和共产党合办的,实际上是共产党培养干部的学校。陆定一参加学习的那个班类似党校的性质,学习内容是党的纲领、组织原则、国共合作、秘密工作的纪律等。每个星期天上一次课。负责讲课的是中共江浙区委书记罗亦农、组织部长赵世炎等。上海大学的学习,使陆定一系统地学习到中共的基本知识,那些秘密工作的知识对他们来说尤为可贵。

国民革命的形势发展很快,反革命的逆流也越来越明显。1927年3月,蒋介石惨杀江西总工会副委员长陈赞贤。接着,九江、安庆等地发生了反革命暴乱。共产党的总书记陈独秀对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大资产阶级仍一味妥协,对共产党领导的工人运动、农民运动则处处限制。这不能不引起陆定一深思。当时他还没有认识到中共中央领导人犯了错误,只觉得这样下去不仅工作难以展开,对革命同志也已构成严重威胁。

那时,瞿秋白在党中央负责宣传工作,陆定一在共青团中央做宣传工作,他们经常见面。正当陆定一迷惑不解时,有一次瞿秋白对他说:“同志们对一些重大问题的看法有分歧,党内有斗争。”瞿秋白的话对涉世未深的陆定一震动很大。“党内斗争”,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的。在秘密工作中,同志们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干革命的,目标一致,亲密无间,为什么党内会有斗争呢?陆定一一直琢磨着瞿秋白这句话的含义,回顾几个月来的情况,他开始懂得党内存在着严重的意见分歧,也深为局势担忧。

这年3月,周恩来领导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成立了上海市民政府。陆定一热情洋溢地写了《破天荒的上海市民政府》,在《中国青年》发表。

可是白崇禧的军队随即进入上海,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共产党人和工会干部,几乎天天都有人被捕被杀。陆定一住在租界里,共青团没有暴露,处境稍微好些,但也受到很大的威胁。有的同志曾经提出必须进行武装斗争,不能赤手空拳让敌人来逮捕;也有人提出拉一支队伍到茅山去。

中共中央在上海已经很难立脚,武汉的国民政府仍维持着国共合作的局面,中共中央、共青团中央决定迁到武汉,陆定一也奉命转移到武汉。4月20日左右,陆定一和在中共中央做宣传工作的郑超麟结伴,由上海乘轮船到了武汉。李立三、罗亦农、王荷波,共产国际代表伍廷康(魏金斯基)和王明也同船到达武汉。陆定一到达武汉没几天,他作为共青团选出的代表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27日,中共五大在武昌高等师范第一附属小学小礼堂举行开幕式,出席的有正式代表80名,还有列席的和来宾100多名。共产国际代表鲍罗廷、罗易和魏金斯基也出席了会议。以左派面目出现的谭延闿、徐谦、孙科也应邀参加。大会先由陈独秀致开幕词,汪精卫代表国民党中央致贺词。会上分发了瞿秋白写的一本小册子《中国革命中之争论问题》,扉页上印着“是第三国际还是第零国际——中国革命史中之孟什维克主义”,这本小册子非常引人注目,主要是批评陈独秀的“二次革命”论。

陆定一通过出席中共五大,进一步认识“党内有斗争”的事实。大会仍然选举陈独秀为总书记。多年以后陆定一谈起这件事情时说:

看来有这么几个原因:一是瞿秋白等同志批评了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但是在全体代表中,对右倾机会主义错误的严重危害性还认识不足;二是陈独秀是党的缔造者之一,在社会上有较大的影响,建党时期的同志除李大钊外,其他的不是他的学生,就是他的后辈,大家仍然敬重他,希望他能改正错误,继续担当党的领袖这个重任;三是当时党内还没有出现更孚众望的人物,只好由他继续担任领导。总的来说,对陈独秀是迁就的,积极追随陈独秀的彭述之,则在五大以后就离开党中央了。现在回顾五大,瞿秋白带头同陈独秀、彭述之斗争,这是立下功绩的,瞿秋白的意见也不能说全部是正确的,当时共产国际对中国革命是有帮助的,但共产国际的意见也有脱离中国实际情况的地方,瞿秋白则迷信共产国际,以为中国共产党还不能自立,只能一切听命于共产国际,这是一个缺点。

中共五大于5月9日闭幕,5月10日,共青团也在武汉召开了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任弼时连任团中央总书记,杨善南任组织部长,刘昌群任宣传部长,陆定一被选为候补中央委员。由于刘昌群很快调动了工作,陆定一接任共青团中央宣传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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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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