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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定一·显赫家世和童年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09日 阅读:715 评论:0

1906年6月9日,陆定一诞生在江苏省无锡县西漳乡陈家桥,3岁时移居无锡城中西河头。

陆家从春秋战国开始,一直是名门望族。唐朝以奏议闻名的政治家陆贽,是他们的祖先。据说清朝时候,陆家还出过一位兵部尚书。传至陆定一的祖父陆蓉第时,仍是诗礼传家,家道殷实。

陆蓉第很重视读书。他在西漳出资办学塾,延聘名师执教。他有四个儿子,长子焕、次子澄宙、三子佐运、四子藩,都在学塾中由严师督责苦读。澄宙是陆定一的父亲,他和三弟佐运都中了秀才。

戊戌变法,西学东渐,几年之后,在中国实行了一千多年的科举制度被废除,办新式学堂成为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陆蓉第把自己大部分土地划作“陆企贤义田”,把田地收入拿出来办村学和家族子弟深造的学费。到20世纪30年代,陆蓉第的孙辈11人大都学业有成,其中出国留学3人,大学毕业5人、专科毕业1人、中学毕业2人。在当时,一个不太大的家族能出这么多大学生、留学生,是不多见的。

陆澄宙从无锡来北京就读于京师法律学堂。当时他已经30多岁了。从京师法律学堂毕业后,他担任过税务监督,后来任法部主事,这是个五品官。

陆澄宙在京师法律学堂就读时,夫人顾氏携带子女由无锡来到北京,住在宣武门外太平街一座不大的四合院里。这时女儿婉巽和长子坤一都还幼小。次子定一只有3岁。顾氏虽不通文墨,但为人贤淑勤劳,侍候丈夫,照顾子女,一应家中事务都由她操持,没有雇一个佣人。

辛亥革命这一年年初,陆定一5周岁,起初没有上学校,是请来一位教书先生到家里来,教他和姐姐、哥哥三个人。他们也没有像当时私塾那样,首先读《三字经》、《百家姓》,而是读中国第一本教科书。第一课有八个字“天、地、日、月、山、水、土、木”。老师教了每个字的读音,也作了解释,这与一般私塾先生的教法不同,引起了陆定一的兴趣。那时读书都要背诵,陆定一记忆力强,几能过目成诵,常受到老师的称赞,父亲也特别钟爱他。幼小的陆定一不但爱读书,也很有胆量。陆澄宙有个习惯,家里发生的事,他都写在《阖家纪事》中。书中记载:“入晚诸儿与母同睡,夜深母移灯去别室,一孩醒不知母所在,又无灯,因大哭,他儿亦哭,定一最小即说:‘我在此,不必惊怕’”陆澄宙从这件小事中发现陆定一不同凡响。

有一次在北京陶然亭,算命先生看到陆定一,说:“你会长寿,八十以上,而且会做大官。”陆定一80多岁时谈及此事,还笑着说:“我是不相信什么算命的,但这个算命的也真有趣,我的哥哥相貌比我好,没说他一句好话,我皮肤黑,个子矮,却尽说我好的,还真让他说准了。”

武昌起义爆发后,清朝政府已经朝不保夕。陆澄宙辞官回南方。有一天半夜陆定一从睡梦中被叫起来,睡眼惺忪地跟着父母在门前上了一部马车,这时三弟亘一也诞生了,一家6口人到了火车站,坐火车到了天津,陆定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大人说是去“逃难”。到了天津,辛亥革命胜利,清朝皇帝退位了,中国已经变成了“民国”。陆澄宙一家在这里逗留了较短时间。这时,陆澄宙剪了辫子,陆定一兄弟的辫子也都剪掉了。不久,他们乘轮船离开天津去上海,后改乘火车回到故乡无锡。

陆澄宙不再做法官,在无锡大市桥挂牌当“大律师”。

1914年,陆定一上了小学,学校在西河头附近的崇安寺。他还是读一年级。不久老师发现他程度较高,要他跳班到二年级。在班里,他年纪最小,学习成绩却很好。

陆澄宙在无锡当了近两年的律师,东山再起到南京担任法官。那时高级法官要由司法总长呈请大总统任命,这是陆澄宙第一次出任民国的法官。他一人到南京任职,家眷仍留在无锡。

在南京任职只有三个多月,陆澄宙调任浙江高等审判厅推事。他们全家都到了杭州。在杭州,陆定一和哥哥都没有上学,而在家里自己读书,既读教科书,也看《三国演义》、《西游记》。晚上父亲回来,孩子们要给父亲讲述。陆定一常能娓娓动听、绘声绘色地讲起书中的故事,受到父亲赞扬。在杭州的三年里,他和哥哥看的小说就有两大箱。

1917年,陆定一的母亲顾氏得病去世。十多年来,沉重的家务把她压垮了,她死时只有31岁。陆定一到80多岁时,还不时怀念着这位好母亲。

顾氏去世后,她的棺木经运河运回故乡无锡安葬。陆澄宙不再当法官了。全家又回到无锡。陆定一进了南菁中学,读一年级。南菁中学的前身是南菁书院,创建于光绪年间,以教授经史词章闻名遐迩。但开学不到两个月,陆定一因伤寒病退学,回到无锡乡下的西漳老家休养,直到身体恢复后,才到城里继续读书。他没有上正规学校,而是一天在三个地方受业。上午在姨母家的私塾里,由姓范的教师教国文,学的都是文言文,还要用毛笔临帖,写作文。下午到一个姓秦的老师家里学英文,然后到崇安寺一个女教师家里学数学。虽然这样的学习不大正规,但陆定一却是受益匪浅。国文老师教学认真,对学生要求严格,他教《古文观止》,朗读时抑扬顿挫,还能联系课文讲许多生动的故事。陆定一兴趣极大,几乎每读一篇,即能背诵。直到数十年后,仍然没有忘记。有一次他对邓小平说,《古文观止》我能背诵。邓小平不信,选了一篇要他背,他竟全文背下来。邓小平很赞赏他的这种功力,说《古文观止》到这里“观止”了。他擅长写文章,又能写一手很好的毛笔字,都是这个时候打下的基础。

这种不正规的学习持续了一年多,1918年夏天,陆定一投考上海南洋大学附属中学,这是一所著名的学校,学校规定至少要14岁才能应考,这时陆定一只有13岁,他虚报年龄,结果考上了。

这时陆澄宙又到北京当法官了。陆定一只身从无锡到上海,进入这所著名的学校。

1919年5月,爆发了震撼全国的五四运动。陆定一只有13周岁,还不懂得五四运动的意义。60多年后,陆定一回顾五四运动说:

我认识五四运动的伟大意义是参加共产党以后。我的看法,在五四运动中,中国主要有三派政治力量,一派是社会主义者,另一派是无政府主义者,还有一派是国家主义者。国民党没有参加五四运动的原因,主要是这个时期它拿不出新的思想武器,不能提出有号召力的政治纲领。驱除挞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这个口号已经不合时宜了。因此它处在旁观的地位。但是五四运动对孙中山的影响是很深的。五四反帝爱国斗争和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使孙中山认识了今后的革命“非以俄为师,断无成就”。没有五四运动,就没有第一次国共合作。当然五四运动最伟大的成就,是为中国共产党的建立作了思想准备和组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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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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