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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朴·为实施抗战教育南北奔波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09日 阅读:113 评论:0

华北是当时全国抗战的中心。为了组织战地民众教育和难民教育,李公朴决定到华北地区对战时教育进行实地考察。1937年8月29日,李公朴到太原,9月3日到大同。在山西,李公朴考察近一月,到过前线,慰劳访问部队基层干部战士,了解城镇农村战时组织,以及生产活动情况。他在太原青年会发表过演讲,在大同拜访过傅作义将军。这期间,他根据周恩来的建议,曾担任民族革命战争战地总动员委员会的委员和宣传部部长[1]。9月22日,李公朴到徐州,翌日赴连云港,26日到济南,28日转德州,前后历时50天,经平绥、平汉、津浦三线,10月10日回到上海。接着,他又前往接近战区的嘉定、真如,一直到昆山的东战场各线,调查难民教育和中小学教育状况。

在太原时,李公朴曾向周恩来提议创办通讯社,周同意并商定这个通讯社叫全民通讯社,由李公朴任社长,吴寄寒主持社务,并决定这个通讯社作为共产党和上海救国会合办,经费、人员和宣传工作均由八路军驻太原办事处负责安排。不久,太原失守,全民通讯社转移到武汉。李公朴也随之到达武汉。

当时,大批上海学生和知识青年流落到汉口,生活无着,都来求救于李公朴。李公朴找八路军办事处商量,得到李克农的支持,同意开办几个训练班,经初步教育考查,介绍到延安去,还组织一部分青年参加战地服务团,直接到战区部队工作。

1937年冬,太原沦陷后,山西临汾成为抗日前线。当时任第二战区司令长官的阎锡山在进步力量的推动下,成立了统一战线性质的山西民族革命大学。学校派人到西安、武汉等大城市招生,聘请教员。李公朴应聘去民大。他还约定许多知名人士如何思敬、陈唯实、施复亮、贺绿汀、萧军等一同前往。

1938年初,正是隆冬严寒、大雪纷飞之时,李公朴同夫人张曼筠从武汉北上来到山西民族革命大学所在地——临汾。民大教职员学生知道这位著名的“救国七君子”之一、民主抗日战士要来的消息后,立刻书写标语张贴在临汾的街墙上:“欢迎李公朴先生到抗日前线来;欢迎李公朴先生到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民大来”;有的标语还写着“热烈欢迎救国七君子之一的李公朴先生”。由于这样一种热烈的欢迎的气氛,当李公朴一到临汾,兼任民大校长的阎锡山就接见了他们夫妇。阎当面聘请李公朴担任民大教授和顾问,并请他提出如何办好战时民大的办法。当天晚上,李公朴和杜任之(民大教务处处长)根据中共中央发布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的精神,草拟一个《民族革命大学纲领》,把“实行全国总动员、坚持抗日民族团结、实行抗战教育”等基本思想都写进去了。此外,还强调了抗战政治和军事训练、民运宣传、学生自治和自觉纪律等条。这个纲领对民大培训学生坚决走向抗日、坚持团结进步,起了相当积极的作用。

当时,怀着抗战热情而从北京、天津、南京、上海、武汉、西安等城市来民大的青年学生和教员总数达到五千余人,其中有大学生、中小学教员和中学生。因此,民大除本校外,还设立三个分校。教职员工和学生包括各党各派、各民众团体,都在民大纲领号召下统一起来了。李公朴除在本校做报告外,还到分校去做报告。他的爱民救国精神,坚决抗日的意志和奔放的革命热情,加上他生动的讲演,深深地感动了学生。李公朴作风朴实,平易近人,无论在本校还是在各分校,都同学生、教员一起早上练习跑步、爬坡,有时参加军训、打靶,锻炼持久抗战的作战本领。一天早上跑步完毕,杜任之对他说:“你头上冒着热气。”李公朴笑着说:“我们要把学校搞得热气腾腾的。”杜说:“对,我们有一分热,发一分光。”身旁的一群学生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1938年2月中旬,日军大举进攻临汾,民大向吕梁山地区转移。李公朴当时在运城,由于形势紧迫,他协同少数学生渡过黄河到了西安。3月间日军进攻吕梁山区的乡宁、吉县等地,逼近黄河边,民大师生亦西渡黄河,到了陕西,几位教员和一部分学生北上往延安学习去了,其余学生南下到宜川集中待命。民大在宜川既没有必要的设备,又缺应有的教员,教学上困难很多。学生每天虽高声唱着校歌:“我们来自大江南北、黄河西东,为了挽救民族的危亡,来到这抗日最前线的北方……”但实际上大部分学生情绪很不安定。李公朴在西安听到这个消息后,仆仆风尘赶到宜川。他向学生讲演,说明如何克服战时困难;接着又跑到学生宿舍,抱蒲草、打地铺,把宿舍搞得整整齐齐。他同教员、学生一道吃饭,在吃饭中间又和厨师共同商量如何做好饭菜。他的这种不顾自身疲劳,同学生、教职工同甘共苦的行动,对启发学生自觉克服困难,努力学习和稳定教职工的思想情绪起了积极作用。

1938年3月,为了进一步了解抗战教育的组织形式和教学内容,李公朴曾去安吴堡青训班参观访问,与冯文彬、齐木等座谈抗战教育问题。4月,李公朴离开陕西到武汉。在此期间,他撰写了《上海战区的教育问题》、《战区民众教育计划大纲》、《救济难民工作计划大纲》、《新中国教育制度的基础》、《抗战教育的理论与实践》、《致民大同学们的公开信》、《告关心民族革命大学者》、《关于民族革命大学》等文章,全面阐述了他的抗战教育思想和经验。

李公朴根据当时形势的发展和他的亲自实践,提出“把生活和教育,理论和实践统一起来”,“把抗战和建国结合起来”,“前方和后方一致起来”,“把学校教育、社会教育以及各种特种教育严密地布成一个教育网”,使整个社会都笼罩在教育的空气之下,任何人都有受教育的机会[1]。李公朴这种全面教育思想是全民族抗战的第一步,它同中央提出的全国总动员全军总动员的主张是完全一致的。只有全民抗战思想普及了、提高了,才能做到有力出力,有钱出钱,陷敌于灭顶之灾的汪洋大海。

抗战初期,大批青年学生参加抗战,被分到各地去做宣传教育工作。这些人因受时代潮流的冲击,参加抗战,有很大的抗战热情,但学生本身也有不少弱点。李公朴有针对地明确提出:“我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一般的青年学生,能够理解教育自己的重要,要消除他们只知道消极地责备旁人,而不切实纠正自己的错误”,“能够在各种工作中加紧教育自己,能够适应和改造任何困难的境遇”,“能够克服个人的自由主义与极端民主主义的错误”,“能够过严格纪律的集体生活,能够把感情和理智、认识和行动统一起来”,能够认识到“抗日高于一切”,“一切属于抗战”,“不为任何不正确的挑拨离间的理论与传说所眩惑”[1]

李公朴根据中日战争发展的实际状况,将抗战教育分为战区教育和战时教育。他说:“为了配合长期抗战,继续发动民众作殊死战,就全国规模说,应当有新的适合于战时的教育系统;为了适应战区的地方情况,我们的确有在战区创设特种教育的必要。”[2]“战区”是指正在进行或即将进行战争的区域,包括靠近战区的后方。因为这时这些地方学校和民众的任务是支援军队反击日军的进攻,对他们的教育必须围绕战争进行。李公朴说:“这种特种教育完全是配合军事”,“它与军队中的政治工作,战地动员委员会等组织,在独立的系统又密切联络下,分工合作。”[3] 他的这种见解,是在实际考察后形成的。

李公朴视察华北地区,使他感到最大不安的是民众的无组织、无教育;视察上海战区时,使他感到最大不安的,仍然是民众无组织、无教育。他在当时写的一篇文章中说:这严重的战区教育问题,横贯了我国南北两战场[4]。不是个别作战区,凡是敌人侵占骚扰的地区都呈现着这种状况。他写道:战争一发动,能逃的都远走高飞了,就是走了的,军事上也得不到他们的配合,反而里面隐藏着汉奸,影响军事的顺利开展。至于教育却完全停顿了,临近火线的地方姑置勿论,奇怪的是比较后方的城市,像嘉定、昆山、南翔一带,都谈不到教育。甚至连苏州,教育也陷于半停顿状态。

李公朴深感普及抗战教育,特别是向中国广大农村千百万农民普及教育很有必要。他说:在战区的穷苦人民,他们的觉悟不见得会低于知识分子,也许会超过。“他们在本质上有着民族观念的遗留,会自觉地仇视敌人,而使敌人无从实施其鬼蜮伎俩”。只可惜过去没有接受训练,抗战发动了两个月,还是无人去组织教育! 他断定:在都会里训练少爷小姐,时间即使延长到一年两年,不敢一定说有把握,而在战区训练这些穷苦农民,一两月,甚至两周时间,我敢担保它就收到成效。

他认为战区教育应该有两个最高的同时也是最低的目的:在未被敌占领的区域,应该做到人民不会被骗当汉奸;积极主动地配合军事行动。一旦地域被敌占领了,在敌人铁蹄蹂躏下做到誓死不作顺民;或组织游击队,扰乱敌人后方,或是利用工作环境的方便,传达情报,或做我军内应,夹击敌人,使敌趋于崩溃,进而收复失地[1]

关于战区特种教育的方式,李公朴认为,最基本的还是民众学校。他曾制订一份《战区民众教育计划大纲》,规定战区民众学校的课程,设军事训练、救护训练、防空防毒训练、反间谍训练、政治训练。《大纲》规定了学校名称、领导关系、学校宗旨、班次和时间以及经费、教员等内容,是个切合实际的、完整的教育方案。

关于战时教育如何进行的问题,李公朴作过多次公开的讲演和说明。他引用武汉大学一学生为要求施行战时教育上师长书的一段话:“我们所处的是一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大决战的非常时期,然而我们的教育,却与战争毫不相关;我们要想尽量地参加各种后援工作,然而不重要的课程却束缚了我们;我们要想学习活的教育、活的知识,然而目前考试求学的课程却不能满足我们;我们要热烈的紧张的生活,然而眼前的学制体系,却要我们读死书、死读书”;“至今天,我们已经没法忍受了!”[2] 这些事实,都深刻地说明了学校平时教育的缺陷。

为了区别战时教育和学校正规教育,李公朴进一步解释说:战时教育,绝不是把学校教育取消,平时教育不搞;也不是把学校都摆在战区里,或是要青年学生都上前线去;更不是把原来的普通课程减少几小时或增加几个小时的战时常识。这是些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办法。战时教育,必须从根本上推翻中国过去那种柔弱的腐败的教育制度,而树立起一个适应现代化需要的新的教育体系。过去的教育体系、教育系统、教育方法、教育内容、教育管理以及那些贵族化、特殊阶级化的不合理的事实,都应彻底改革。但是战时教育,并不是中断了中国文化,而是要在中国旧文化的废墟上,存其精华,去其渣滓,建立起合乎时代的新文化,不仅在抗战期中它能适合需要,培养中国广大优秀的民族革命的战斗员,就是在抗战胜利后,它仍是奠定国防教育、生产教育的基础,担负起建设新中国的使命。

李公朴对如何实施战时教育问题提出一些基本原则,概括起来,就是:中国化、地方化、主义化、实用化、大众化、战斗化。所谓“中国化”就是“一切教育,都要适合我们的国情”,赞成“吸收各国的新文化,但必须吸收其优点”,“绝对避免贩卖课本似的,把外国整个东西搬到中国来”。所谓“实用化”是指“一切教育都必须以‘用’为目的,必须与实际的生活与抗战建国的工作打成一片,绝对避免像过去那种理论与实践完全分离,生活与教育完全脱节的死教育”;“各级教育都应把‘教学做用’一致化。在这个原则下,职业教育的生产教育与技术教育,就应该普遍的实施,某种教育与某种行政也应合而为一”[1]

6月,李公朴被邀请到汉阳兵工厂演讲,此时,汉阳兵工厂工人正酝酿罢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政部部长陈诚诬蔑工人罢工是救国会煽动的。李公朴找陈诚说理,驳斥他的谬论,因而被扣押一月,经周恩来、沈钧儒多方营救获释。

抗战几个月来,李公朴跑遍华北战场,目睹鼓吹抗战的阎锡山,说的是假话,其实处处限制、打击人民起来抗战。武汉是国民政府的所在地,应给予人民以更多的抗战自由,然而特务遍布,军警横行,不准发动人民抗战。李公朴不清楚,国民党要人为什么口是心非,言行不一,宣传人民抗战是假,反对人民抗战是真呢! 他感到茫然! 他决定带着这个一时弄不清的问题,离开武汉,到延安去请教共产党人。

[1] 这个动员委员会是晋察冀地区的一个统一战线性质的组织。
[1] 《新中国教育制度的基础》,《李公朴文集》,第753页。
[1] 《新中国教育制度的基础》,《李公朴文集》,第754页。
[2] 《战区民众教育计划大观》,《李公朴文集》,第746,747页。
[3] 《战区民众教育计划大观》,《李公朴文集》,第746,747页。
[4] 《上海战区的教育问题》,《李公朴文集》,第743,745页。
[1] 《上海战区的教育问题》,《李公朴文集》,第743、745页。
[2] 《抗战教育的理论与实践》,《李公朴文集》,第758页。
[1] 《抗战教育的理论与实践》,《李公朴文集》,第765—7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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