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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香凝·竭诚支援十九路军御侮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09日 阅读:116 评论:0

还在何香凝回国途中,国民党召开了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仍选她为中央执行委员。一踏上国土她就接连向报界发表谈话,指出“暴日侵占东省日益猖横”,救国“是我中国四万万同胞所同具责”[1] ;她自己“将以国民资格,办对日之伤兵救护等事宜”[2]。12月29日,她又发表《对时局之意见》,指出“连年内战,既伤元气,动摇国本,虚耗民财”之罪,全是那帮“日日倡革命”的“假革命者之罪也”;呼吁“于此国家多难之秋,人民生命应加爱惜,以期共赴国难,抵抗日帝国主义,故对于政治犯应释放之,俾抗暴日。”在这篇文章中,她还阐述了人民有权监督政府,行使“选举”、“罢免”、“创制”、“复决”四权的思想。鉴于国民党当局的倒行逆施,她郑重宣布:“此后坚决辞去中央委员职守,专心办理社会慈善事业,以尽国民一分责任”[3]。为支援东北义勇军抗日,她于12月28日发起组织救济国难书画展览会,以她个人历年所作画件“悉数变价出售”,“以售得之款,为反日救伤工作费用”[4]。她在展览会的“宣言”中,还痛斥了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指出:“比者东北事起,瞬逾两月,日本帝国主义者袭吾辽吉,陷吾龙江,扰吾津沽,军舰遍布于要区,浪人横行于都市,此而不抗,何以图存。”[5]
1932年1月,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侵略上海的一二八事变。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自动奋起抵抗,给予侵略者以迎头痛击。何香凝闻讯,兴奋得热泪满眶。她不顾体弱多病,立即投入组织慰劳队、救护队的紧张活动。1月29日,她约请上海知名的爱国妇女在她的寓所开会,同时邀请一些医生、护士、慈善团体的负责人、工商界的知名人士参加,共商支援十九路军的办法,作出了组织妇女到前线慰劳的决定。会议结束后,各界当夜投入紧张的准备工作。第二天,她率领救护队、慰劳队往吴淞前线劳军,给抗日将士以很大的鼓舞。在太阳庙前线慰问时,复旦大学学生宣传队的队员整理好队伍,请她“训话”。她十分亲切地叫了一声“孩子们!”便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停了一会,才接着说:“中国不会亡!中国没有愿做亡国奴的人!我们的老百姓都爱我们的国家!日本人在四十小时内扫平上海的狂妄恫吓已被我英勇的十九路军粉碎了!我们要打败日本侵略军!你们是国家的主人翁,要为国家争气,要向十九路军学习!”[1] 听讲的学生十分激动,一致举手高呼:“我们向您保证:愿为反抗侵略、保卫国家不惜牺牲一切!”接着,悲愤、高昂的口号声和救亡歌声,震动着太阳庙[2]
为了解决十九路军抗战的后援问题,何香凝从1月31日起,在上海市新闸路海关监督公署成立了办事处,组织、领导上海妇女前线慰劳队、救护队、难民救济队及救护训练班的工作。因参加救亡的人不断增加,办事处的工作十分繁重。她以身作则,每天提早到办事处坐镇,工作人员也都争先恐后地提前上班,一忙就是一整天,常常到深夜才能休息。
当时,何香凝除协助宋庆龄办了一处有300个床位的国民伤兵医院之外,还和陈铭枢夫人等数人,联合发起在上海募集经费,慰劳十九路军,并设立伤兵医院于上海公时学校及政法大学。连同在苏州设立的伤兵医院,当时共办医院四处,收容抗日受伤战士约千余人。九一八事变后,何香凝创办的短期救护训练班的学生,有数十人在这些医院担任护士。她还常常到医院慰问伤兵,并送广东音乐唱片到医院播放,以减轻伤员的痛苦。有一天,她到医院慰问伤兵时碰见孔祥熙,孔说:“廖夫人办伤兵医院办得很好,你愿意到南京去办吗?南京也正预备办呢!”她回答说:“我愿意闻抗日伤兵的血腥臭味,不愿闻腐化官僚的臭味!”[3]
十九路军的抗战经费,由于蒋介石拒不支付,感到严重不足,致使许多战士在严寒的天气里,穿着单衣打仗,其它给养也十分困难。为了筹集经费,何香凝在上海东亚酒家二楼展厅,主办了轰动上海的义卖画展。其时,著名画家云集,当场挥毫绘画,她则在条幅画上面“补松”或“补梅”。这次义展取得很大成功,画展结束时,全部画被“竞购”一空。当大家向何香凝庆贺义卖画展成功时,她扶杖站了起来,含笑向周围的人鞠躬致谢,说:“这是中国人高度的爱国热情的胜利”[4]。与此同时,何香凝在自家门口贴了一张很大的募捐告示,上面写着“在此接受热心的援助”。参加捐献的市民十分踊跃,有小贩、车夫、苦力,还有舞女、妓女等;捐献的品种繁多,有鸡、鸭、羊、猪、鸭蛋,以及牙刷、肥皂、绷带、针线等。何香凝还致电海外侨胞,要求给抗日军民以援助。据统计,在她的参与下,十九路军在淞沪抗战期间,共筹款700万元,相当于十九路军八九个月的军饷[1]
由于过度劳累,何香凝病了,咳嗽、气促、胃痛……身边的人请她在家休息治病,她说:“前方战士在浴血抗敌,为保家卫国牺牲生命,让我回去闲在家里享福?你们说得出,我可做不到!”淞沪抗战将要失利时,何香凝偕陈铭枢、蒋光鼐,扶病从上海到南京,为十九路军求援。在蒋介石为她举行的宴会上,她开门见山的提出援助十九路军一事。蒋介石对此避而不谈,只是一边不停地向她的盘里夹菜,一边说:“请吃,请吃。”她见蒋介石如此态度,十分失望地说:“你这样做,恐怕以后我要与你绝交了。”她对筵席的菜未动一筷,就动身回了上海[2]
正当十九路军与敌激战方酣之时,国民党政府却于3月14日,派代表与日方代表在上海英国领事馆秘密举行谈判,炮制卖国条约。何香凝闻知,于3月22日发表“养电”,强烈谴责这种卖国行径。她指出:“中日停战会议,我方如允签订丧权辱国之条约,我民众当一致反对,万难承认。”[3]
为了鼓舞士气,激起血性军人的抗战热情,何香凝于4月15日写了一首诗,寄给在黄埔军校毕业的国民革命军第二五九旅旅长孙元良转前敌将士。
诗云:

日人侵略,
野心未死,
既据我东北三省,
复占我申江土地,
叹我大好河山,
今非昔比。
炮毁我多少城市,
惨杀我多少同胞,
强奸我多少妇女,
想你等是血性军人,
怎样下得这点气? [1]


后来,这首诗在前线广为流传,对激发抗敌将士为国献身起了很大的作用。
1932年5月5日,国民党政府代表与日本签订了屈辱性的《淞沪停战协定》。何香凝对此悲愤异常。稍后,她和经亨颐、陈树人、柳亚子等几个绝不肯为国民党政府效劳的挚友组成寒之友社,经常在一起吟诗作画,抒发对国民党最高当局不抵抗政策的不满,骂得激愤时,还拍桌子,摔凳子。陈凤兮在回忆这段情况时写道:

“我住在何先生楼上一间小房里,她住在楼上另一间房。我住的这小房是她一个姐妹的女儿住着的,我去时便睡她对面的小床。她姓马,我叫她阿马,她年纪比我略大,她称呼何先生‘九姨’。……酣睡中我却被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声音所惊醒,我猛然坐起来,战栗地细听这阵声音来自何处(那时上海常有半夜三更逮捕爱国人士的事情)。细听之下,觉得这声音像就来自我住的这层楼上,这一片噪杂的声音中,听出有怒骂声、拍桌面声,甚至有板凳推倒撞地声,仿佛有人正在同何先生争吵、辩论、数说,彼此都是怒不可遏的样子。我轻轻起床去推醒睡在对面床上的阿马,阿马朦胧地问我什么事,我低声叫她听听这阵使我害怕的声音。”
“阿马清醒了;凝神地听了一下后,她说:‘这是九姨房里的声音啦!’……阿马说:‘这对你来说自然是少见多怪的。这是九姨房里发生过的事情,只是今晚特别热闹就是了。你当然听得出其中有九姨的声音,还有柳亚子的大嗓子,大概还有一二个别的人,有时孙夫人宋庆龄也在一起。’”
“‘她们不都是好朋友、老朋友吗?为什么会吵起来呢?’我迫不及待地问,我实在糊涂了。”
“阿马带笑说:‘你给吓糊涂了,告诉你吧,他们是合伙在骂蒋介石,并不是吵架。你知道老蒋干的那些坏事,他背叛孙中山的革命政策,他到处屠杀爱国人士、杀共产党员,多少革命家的血洒遍全中国。九姨她们恨死这个坏蛋,但无可奈何。故此她们只要见面坐在一起,便会数说姓蒋的罪状,指名道姓的骂。九姨的火气不小,柳亚子的火气更大,他们骂老蒋,也骂其他国民党右派,越骂越气,越气越骂,气得凶了便拍桌子、踢板凳,有时连桌面上的茶杯也打翻了。他们就是这样发泄愤怒的。’”[1]


这段时间,何香凝常常和寒之友社的朋友们画松、画梅、画竹,以示他们在劣境中决不屈服的坚强意志。
有一次,何香凝同友人合作绘了一幅山水画,柳亚子题了这样的诗:


为谁来补破河山,
腕底烟云未等闲。
收拾雄心归淡泊,
时时曳杖款荆关。


这幅画配上这首诗,抒发了他们同南京政府决绝的决心。过了几天,中央监察院院长于右任来了,他也题诗一首:


能为青山助,
不是界青山。
出山有何意,
 声流大地间。[2]


这首诗公开为南京说项,劝何香凝“出山”。她很气愤,以后便不和于右任来往了。
淞沪抗战失败后,东北义勇军又奋起抵抗进犯热河的日本侵略军。为支援义勇军的抗日义举,何香凝组织了国难救济队,由队长杨庶誉带领,于1932年6月13日由上海出发,开赴东北,在辽宁省鲍庄、石岭一带,救治被日军炸伤之抗战官兵,甚得群众拥护。同年10月8日,她还和柳亚子联名发起募捐活动,使国难救济队长期坚持下去。

[1] 何香凝:《人人都有救国的责任——与国闻社记者的谈话》(1931年12月1日),《双清文集》(下卷)第115页。
[2] 何香凝:《在上海与记者的谈话》(1931年11月29日),《双清文集》(下卷)第114页。
[3] 何香凝:《对时局之意见》(1931年12月19日),《双清文集》(下卷)第116页—119页。
[4] 《救济国难书画展览会宣言》,《双清文集》(下卷)第120页。
[5] 《救济国难书画展览会宣言》,《双清文集》(下卷)第120页。
[1] 陆晶清:《在何香凝先生身边》,《回忆与怀念》第211页。
[2] 陆晶清:《在何香凝先生身边》,《回忆与怀念》第211页。
[3] 何香凝:《自传初稿》,《双清文集》(下卷)第209页。
[4] 陆晶清:《在何香凝先生身边》、《回忆与怀念》第214页。
[1] 龚古今、唐培吉主编:《中国抗日战争史稿》(上册),湖北人民出版社1983年11月版,第39页。
[2] 何香凝:《自传初稿》,《双清文集》(下卷)第209页;廖梦醒:《我的母亲何香凝》,《回忆与怀念》第107页。
[3] 转引自傅绍昌:《“一二八”事变前后的何香凝》,《历史教学问题》1982年第6期。
[1] 何香凝致孙元良等函,《双清文集》(下卷)第126页。
[1] 陈凤兮:《忆何香凝老人》《回忆与怀念》第224—225页。
[2] 廖承志:《我的母亲和她的画》,1979年2月14日《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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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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