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撰者话
顾正红,中共优秀党员,上海日商内外棉七厂工人,1925年5月15日,带领工人与外国巡捕、暗探作斗争时,被日本资本家开枪打死。由此激起内外棉五个工厂8000工人一致罢工,并发展成为全国规模的反帝爱国群众运动,即五卅运动。他以“工人先锋”而载入史册。
一
顾正红,1905年生于江苏省阜宁县獐沟区篆河乡一户贫苦农民家庭里。
顾正红三岁时,家有两间矮小的土屋和不足五亩的薄田。他父亲为了维持一家生活,又租种新河口富农刘某家的二十多亩盐碱地。顾正红是长子,下有两个弟弟,四个妹妹。他自小生活在贫寒之中。
顾正红的舅舅是位私塾先生。顾正红九岁那年,被送到舅舅那里读了一年书。
1916年,顾正红的父亲为了另寻出路,忍痛抛下妻小,只身去上海,在沪西一家油厂当苦力。当时尚不足12岁的顾正红,便和他的母亲一起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他整天辛勤劳动,挖野菜,拾柴片,给人家割牛草。到了寒冬腊月和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要去讨饭。为了全家活下去,他还给地主家放过牛。
1921年10月,苏北阜宁一带发大水,顾正红一家再也无法照旧生活下去了。他们母子八人,含泪离开家乡,一路行乞,逃荒到了上海。
顾正红来上海以后,寻到了已经在上海做工五年的父亲。但他父亲因工薪微薄,除了养活自己却无分文积蓄,面对自己的妻子儿女一筹莫展,全家在一起忍饥挨饿。不久,顾正红的二弟就被饥饿夺去了生命。
1922年,经过多方托人说情,花钱送礼,17岁的顾正红,才进了日商内外棉九厂(今上棉四厂)。
那时,日本在上海开设的纱厂是每天开两班,每班12小时,交接班时间总是在早晨六点和晚上六点,工人们称之为“六进六出”。顾正红每天提着一只篮子,里面带上一点饭,加上几块萝卜干,在五点钟以前就赶到厂门口,深怕误点迟到被开除出厂。
顾正红在九厂粗纱间当扫地工。这里劳动条件很坏,到处花絮飞扬,工人12小时做下来,都成了“棉花人”。车间里的机器由于没有防护设备,稍不留心,就会送掉性命。顾正红整天在这些机器中间穿梭往返,辛勤劳动,还经常受资本家的虐待和打骂,每天下班出厂都要遭到侮辱人格的抄身搜查。
二
顾正红已经进厂好几个月,但拿不到工资。原来这个厂有个“规矩”:凡新进厂的工人,一定要对拿摩温(number one 音译,即工头)表示“酬谢”。他几个月的血汗钱就这样被全部作为“酬谢金”,落进了拿摩温的腰包。顾正红知道这一事后,心头好久不能平静。
不久,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顾正红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当众责问拿摩温:“我做工,你拿我的工钱,这算什么道理?”拿摩温打了顾正红一记耳光。顾正红正要还手,却被身旁的几个工友劝阻了。顾正红不肯罢休,非要出这口气不可。一天,放工以后,他约了几个要好的小兄弟,在拿摩温回家的路上,把这家伙狠狠地揍了一顿。但是,顾正红也因此惹恼了资本家,被开除出内外棉九厂。
顾正红在工友们的帮助下,不久又进了内外棉七厂,开始做加油工,后来又做布机上盘头工。
1924年,党为了加强工人运动,把沪西工人区列为工作重点。先是开办工人补习学校,继则组织沪西工友俱乐部。顾正红先是工人补习学校的学生,后来又是沪西工友俱乐部的积极分子。
当时,邓中夏、恽代英、项英、李立三、刘华等,都在沪西工友俱乐部给工人上课。他们深入浅出,给工人灌输革命思想,顾正红每次都认真去听。他学习刻苦用功,不论刮风下雨,从不缺席或迟到。在这里,他受到了革命思想的哺育。
俱乐部除了给工人上课讲演外,还注意对工人积极分子的个别培养。有天晚上,刘华和顾正红等几个工人谈论东洋老板随便开除工人的事,顾正红首先谈起自己被九厂无理开除的经过,并愤愤地说:“这口气到现在我也消不掉!”许多工人也都纷纷议论日本厂主及其走狗随便打骂、开除工人的事实,和过去历次斗争工人心不齐的教训。刘华接着启发大家说:“一根筷子很容易折断,一把筷子就不容易折断,这说明团结斗争力量大。”顾正红联系自己的亲身经历,对“团结斗争力量大”的道理,理解得更加深刻。
俱乐部在沪西工人中的影响日益扩大。它自1924年秋在沪西成立,至同年冬,会员已发展到七八十人,并在会员中开始建立了党团组织。“到当年年底统计,在短短的三个多月时间内,有19个纱厂建立了俱乐部的秘密组织”
[1],参加的工人总数将近千人
[2]。
顾正红自从参加俱乐部以后,在七厂布机间积极开展活动。每逢夜班,夜半过后,东洋领班和工头都去休息了,他就向工人宣讲从俱乐部听来的革命道理,并低声教唱从俱乐部学来的革命歌曲,组织和发动工人起来斗争。
三
1925年2月2日,内外棉八厂厂主蓄意制造事端,殴打女工,开除男工,指使巡捕房逮捕工人代表。在党的教育下已经觉醒了的沪西日商纱厂工人,一致要求起来斗争。党组织决定抓紧这一时期,发动一次大规模的罢工运动,动员全上海的党员投入这次斗争。
2月9日,内外棉东、西五、七、八、十二等厂工人首先起来罢工,至 2月18日,便发展成沪西、沪东22家日商纺织厂工人的同盟大罢工。由于工人坚持斗争,终于迫使日本资本家签订优待工人等四项条件,罢工取得了初步胜利。这是五卅运动的序幕。
顾正红在二月罢工斗争中,参加工人纠察队,到沪西苏州河一带交通要道上“把口子”,并积极向群众宣传罢工的意义,讲解工人团结斗争的重要性,劝告不明情况的工人不要去上工。他还同工人宣传队一道,用具体事例揭露日本资本家残酷压迫和剥削工人的罪行,以争取各界对罢工的支持。
与此同时,顾正红也参加了有几百人组成的罢工鼓动队,当时叫“打厂队”。他和“打厂队”的工人先后到内外棉九厂、十四厂、十五厂,鼓动工人参加同盟罢工。在这些活动中,顾正红奋不顾身,和大家一道冲破厂主、工头的层层阻挠,使这些厂的工友们迅速加入同盟大罢工的行列。
顾正红在二月大罢工中还积极参加组织工会的活动。罢工开始以后,他和各厂秘密工会小组的负责人一道,积极发动和组织工人起来斗争,向他们传达俱乐部的指示,散发传单,并帮助解决罢工工人的生活困难。工人们在斗争中逐渐认识到组织工会的重要性,罢工结束后,许多工人都要求加入工会。在顾正红等人的组织下,内外棉11爿厂和其他日商纱厂都建立了工会组织,会员人数“数日之内,小沙渡由千人增加到六千人,杨树浦增加到三千人,各工会也发生工会小组的组织。”
[1]二月罢工中的一天晚上,顾正红在自己家里,给工友们讲革命道理。他父亲劝他说:“在外面做事,宁交四海友,不结一个冤。”顾正红回答说:“工人和工人都是亲兄弟,结不了冤。要说冤家倒有一个,那就是东洋资本家。”父亲担心洋人势力大,搞不好怕儿子与工友们吃亏,一再劝说儿子少出头露面。顾正红根据党的指示和大罢工的切身体会,耐心地对父亲说:“大家团结起来力量就大了。这次大摇班
[2] 东洋人不是和我们签订了条件吗?你不跟他斗,他就更欺压你。”
顾正红在二月罢工中经受了一次严峻的考验,进一步提高了阶级觉悟。罢工结束后,他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
二月罢工胜利结束不久,日人虐待反变本加厉。日人监工人厂,皆携带铁棍、手枪,工人偶一不慎,即遭棍击。罚款之苛,数倍于前。
顾正红目睹这些情况十分气愤,他和其他积极分子一道,把厂中情况及时向工会和俱乐部作了汇报。工会和俱乐部“每天都在那里举行会议”
[3],研究对策。顾正红不顾他所在的七厂日本厂方人员对他的忌恨和监视,总是及时把他在工会和俱乐部开会的情况传达给工友们,激励大家做好准备,继续进行战斗。
这一年的4、5月间,棉纱行情发生了变化,由棉贱纱贵变成了棉贵纱贱。针对这种情况,工会和俱乐部决定,采取轮流怠工的办法,以拖垮日本资本家。于是从5月初起,内外棉、同兴、日华等主要日商纱厂工人纷纷怠工,彼伏此起,相互配合,与日本资本家进行斗争。5月14日,日本厂主突然宣布开除十二厂工人代表多人。工人质问厂方,却遭到铁棍殴打,当场受伤倒地者五人。各厂工人听到这一消息十分愤慨。第二天清晨,刚刚下了夜班的顾正红,便接到工会和俱乐部的会议通知。他顾不得回家休息、吃饭,就直奔浜北潭子湾三德里工会驻地,投入了新的斗争。
四
5月15日早上6点多钟,顾正红赶到工会和俱乐部,参加内外棉、同兴、日华等日商纱厂夜班工人紧急会议
[1]。主持会议的刘华首先报告了14日十二厂工人斗争情况,接着分析斗争形势。根据七厂织布是靠十二厂供应棉纱这一情况,刘华估计日本资本家很可能以十二厂工人停工,织布无原料为借口迫使七厂工人停工,借以制造工人内部矛盾,削弱工人斗争力量。他对工人说:“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七厂工人仍应上工,不上资本家的当。七厂日班工人已去上工,夜班工人要有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七厂日班工人刚上工不久,日本领班就召集车间拿摩温到写字间
[2] 开会,然后向工人宣布:“今天厂里没有纱,大班
[3] 叫你们统统回去。”他别有用心地说:“工人没生活做,就没有饭吃。这不是东洋老板不给你们饭吃,是十二厂工人不给你们饭吃。你们有亲戚朋友在十二厂的,叫他们赶快去上工!”这家伙还煽动说:“普陀路巡捕房的房子是我们送的,你们打出事来我们负责。”日班工人听了纷纷起来驳斥:“你们东洋老板开除工人,抓走代表,十二厂工人才停工的。”“我们要亡工,不开工就要给工钱。”大家聚集在七厂写字间门口,坚持要上工。
中午时分,普陀路巡捕房派了捕头带领一批巡捕到七厂进行“调解”,答应停工期间发半工工钱。并说,明天礼拜六停一天,后天是礼拜,休息一天。到下礼拜一,不管十二厂是否开工,你们的工钱照发
[4]。日班工人经过商量,觉得有了一点斗争成果,就同意“调解”,暂时离开工厂。谁知工人一出厂,日本厂方马上就把厂门锁闭,并贴了一张布告,只说停工两天,对发半日工资的事只字不提。
这一消息很快在七厂日、夜两班工人中间传开。顾正红得到消息,马上约了几个积极分子,分头到夜班工人家里去活动,动员大家不理厂方“布告”,坚持上工,并提早到厂门口集合。
下午5点左右,七厂夜班工人已陆续来到厂门口。此时,七厂厂门紧闭,门外有三名印度巡捕,还有“包打听”
[1],手里都拿着铁棍、木棒,一个个凶相毕露。然而,工人们并不畏惧。5点半左右,大家在厂门口自动排队集合,准备进厂。日本点名员拦阻工人们,说:“厂里没有纱做,大班叫你们统统回去。”顾正红领着工人们喊道:“叫大班出来说话!”“不发工钱,决不回去。”“日班有工钱,夜班也应发工钱。”一个日本职员狞笑着说:“告诉你们,日班也不发工钱。”工人们听后十分气愤。厂门口那些印度巡捕、日本点名员和“包打听”,吓得慌忙打开一扇小门溜进厂去。愤怒的工人呼喊着“我们要上工”的口号,奋力冲破厂门,一齐拥进厂内。
凶残的印度巡捕、日本点名员和“包打听”,对冲进厂门的手无寸铁的工人任意殴打,好几个工人被打得头破血流。顾正红见此情景,一面领着大家振臂高喊:“东洋人打伤工人啦!”一面带领一部分工人冲进物料间,拿出一些打梭棒,供作自卫武器。
内外棉副总大班元木和七厂大班川村,接到巡捕、暗探的报告后,急忙带着一群打手,杀气腾腾向厂门口奔来。工人们面对日本资本家的武力镇压,毫不畏惧。他们在顾正红等带领下,一齐向迎面而来的暴徒们冲了过去。顾正红跑在队伍的前列。他举着打梭棒,领着工友们高呼:“反对东洋人压迫工人,不开工就要发工钱!”
七厂大班看清工人的带头人正是他早已注意到的顾正红,就立即推上手枪子弹,对着顾正红开了一枪。随从打手见大班开枪,也都用铁棍、毒刀对工人猛打猛刺。川村那一枪,击中了顾正红的左腿,顿时鲜血直流。但顾正红毫不退却。他咬紧牙关,忍住伤痛,高呼:“工友们,大家团结斗争啊!”工人们被顾正红的英勇行为所鼓舞,个个奋不顾身,挥动拳头和打梭棒,向日本资本家和他们的一群打手冲去。这时,凶恶狠毒的川村,又迎面向顾正红腹部开了一枪。顾正红强忍剧痛,两眼喷射着对帝国主义无比仇恨的愤怒烈火,紧紧抓住身旁的一棵小树,依旧挺立在队伍前列,继续鼓动工人坚持斗争。川村见顾正红仍顽强斗争,又向顾正红头部开了一枪。顾正红想和他们拼,但已力不从心。川村这个屠杀中国人民的刽子手,见顾正红仍未绝气,又纵前一步,开了一枪,并用毒刀向顾正红猛刺了几下。顾正红终于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天,在内外棉七厂,与顾正红同时被日本资本家及其打手们殴打成重伤者还有七人,手折头破者有数十人之多,其中有女工十多人,14岁以下童工十余人。工人们奋起反抗,斗争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附近的内外棉东、西五厂有的工人也赶来支援。后来,由于普陀路巡捕房派来了大批武装巡捕,才给日本资本家解了围,使斗争暂时平息下来。
工人们怀着悲愤心情,把顾正红等身负重伤的阶级兄弟扶上人力车,去公共租界会审公廨控告,并送往医院抢救。在途中,顾正红还喃喃地说:“我不去东洋人医院……。”成群结队的工人一面护送,一面高呼:“东洋人打死人了!”“我们要报仇”跟随在车子后面的人愈聚愈多,形成一支浩浩荡荡的反抗人流。
刘华闻讯后,立即把顾正红被日本资本家枪杀的情况向党组织作了汇报。
5月16日下午2时
[1],顾正红,终因伤重不治而牺牲了。
五
顾正红惨案发生后的第二天,内外棉东、西五、七、八、十二等五个厂,八千多工人一致罢工,抗议日本资本家枪杀中国工人的罪行。5月16日,中共中央发出第三十二号通告,号召“援助上海日商内外棉罢工工人,发动反日运动”。内外棉纱厂工会、沪西工友俱乐部,根据党的指示,于5月16日下午2时,召集沪西日商纱厂工人近千人在潭子湾三德里开会,讨论对罢工工人,特别是受伤者的援助办法。会议由刘华主持,讨论并通过惩办凶手元木、川村,日人及雇佣者不得携带武器,承认工会有代表工人之权等八项要求。同时,俱乐部派往支援青岛日商纱厂罢工的代表,和上海赴广州参加全国第二次劳动大会的代表,均于 15日返沪
[2]。他们怀着满腔革命激情,立即投入战斗。上海大学、文治大学、南洋大学等校学生,也纷纷起来声援工人斗争。于是,以顾正红惨案为先声,一场波澜壮阔的反帝运动兴起了。
然而,日本资本家继续采取高压政策,进一步勾结上海公共租界当局,封锁舆论,逮捕工人,拘留学生,审讯被害者。在帝国主义恐怖统治之下,“我同胞均含默不言,新闻纸(界)更因受捕房压迫,不敢揭载此项消息,学生会四发宣言,均拒而不登。”
[1] 面对这种情况,工会与俱乐部根据党的指示,围绕顾正红惨案,深入广泛地发动群众,迎接反帝运动高潮到来。为此,他们一面组织委员会,成立纠察队、交际队、救济队、演讲队等组织,领导工人坚持和扩大罢工;一面以内外棉纱厂工会名义,印发宣言、呼吁书,广为散发,以揭露真相,争取社会同情和支持。同时,在党的领导下,由35个团体发起组织“日人残杀同胞雪耻会”,推动斗争深入发展。
5月18日上午,当顾正红的遗体运到潭子湾时,男女工人整队往迎,沿途高呼:“誓死坚持到底!”“要行凶的偿命!”当日下午又在灵柩前追悼顾正红烈士,到会的工人、学生约四千余人。刘华手持一面写着“中国人惨遭日人残杀”的白旗,领着大家高呼:“坚持到底!”“不达目的死不上工!”工人们和学生们在顾正红烈士灵柩前轮流演讲,缅怀先烈,激发斗志。
5月24日,在闸北潭子湾荒场举行公祭顾正红烈士大会,有上万人参加。“大家下决心踏着顾正红烈士的血迹,继续前进,决不后退!”
[2] 这次大会不仅打破了上海市民的沉默,而且因参加大会的学生被捕,以及上海工部局再次准备通过压迫上海人民的印刷附律、码头捐、交易所注册等提案,使反帝斗争在上海迅速发展为伟大的五卅运动。
而顾正红烈士则是这次伟大运动中的“工人先锋”。
[1] 刘贯之:《关于1924—1925年上海工人运动的回忆》,《中国工运史料》1960年第1期,工人出版社出版。
[2] 邓中夏:《上海日本纱厂罢工中所得到的经验》,《中国工人》第4期,1925年4月出版。
[1] 邓中夏:《中国职工运动简史》。
[2] 当时工人称罢工叫“摇班”。
[3] 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编:《五卅运动史料》第1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11月第1版。
[1] 1925年5月17日《警务日报》。
[2] 写字间即办公室。
[3] 大班是当时上海等通商口岸对洋经理的俗称。
[4] 1925年5月16日《警务日报》。
[1] 包打听即暗探。
[1] 关于顾正红烈士死亡时间,史料有两种记载:(一)《内外棉纱厂工会为日人惨杀同胞顾正红呈交涉使文》等,记载为5月16日:(二)1925年5月18日《民国日报》等记载为5月17日。本文从《呈交涉使文》之说。
[2] 1925年5月16日《警务日报》。
[1] 梅电龙编述:《上海英日帝国主义者屠杀同胞之经过》,上海工商学联合委员会1925年印行。
[2] 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编:《五卅运动史料》第1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