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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振堂·坚持原则 顾全大局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09日 阅读:120 评论:0

红五军团掩护主力部队北渡金沙江后,随大军北上。一路上,凭险固守,顽强阻击,顺利通过彝族区,跨过大渡河,于1935年6月中旬,在四川理县、懋功一带,与红四方面军会师。毛泽东和党中央认为,红军应集中主力北上,开辟川陕革命根据地,肩负起领导全国抗日救国的重任。为了响应党中央的号召,五军团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练兵热潮。
一天,三十七团政委谢良和团长李屏仁找董振堂请示工作。谈到如何打敌人骑兵的问题,董振堂嘱咐说:打敌人骑兵的战术问题,需要很好地研究。不然,今后过草地遇上敌人骑兵,是要吃亏的。敌人的骑兵动作迅速,来势凶猛。容易给我们造成一个措手不及,失去指挥的局面,这对我们十分不利;但打敌人的骑兵也有有利的方面,那就是敌人骑着马,目标大。只要我们集中火力,先干掉领头的几匹马,后面的敌人稍一停顿,我们就能够发挥火力,迅速把敌人的气焰压下去[1]
正当部队进行热火朝天的练兵,征集粮草,准备过草地北上的时候,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召开了会议。会上,张国焘竭力反对红军北上,主张向西部边远地区逃跑。张国焘的错误主张遭到与会大多数同志的反对。会议通过了北上抗日的决定。
8月上旬的一天,在一家藏民的房子里,五军团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
会议首先由五军团代理政委曾日山传达毛儿盖会议精神。随后,军团长董振堂又作了简短的指示,他提醒大家,要认真贯彻毛儿盖会议精神,越是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越要加强一、四方面军的团结,任何破坏一、四方面军团结的倾向,都是有害于红军,有利于敌人的。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英勇善战,不怕困难,吃苦耐劳,服从命令,遵守纪律等许多长处,都值得我们虚心学习。他询问了部队打骑兵的情况,要求大家一定要做好过草地的思想准备和物质准备。
毛儿盖会议之后,根据中央的决定,红一、四方面军分左、右两路北上:右路由一方面军的一、三军团和四方面军的四军、三十军组成,在毛泽东、周恩来率领下,从毛儿盖出发,经班佑、包座、出腊子口到甘南;左路由四方面军的九军、三十一军、三十三军和一方面军的五、九军团组成,由朱德、刘伯承和当时任红军总政委的张国焘率领,从卓克基出发,准备经查理寺、阿坝,到班佑、包座,与右路会合,然后一同北上。
过草地时,五军团变为左路军的前卫。当五军团的前卫团——三十七团到达噶曲河边的时候,却突然接到左路军总部立即返回阿坝待命的命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三天的路程就能到班佑和党中央会合,为什么不继续前进却中途折回呢?当红五军团的广大指战员疑虑重重地踏上返回阿坝的道路时,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张国焘搞的鬼呢!
五军团撤到上阿坝后,张国焘又命令营以上干部到中阿坝开会。在这个会上,张国焘大放厥词,攻击北上抗日是无止境地逃跑,是机会主义。
张国焘的恶意辱骂和中伤,使五军团的干部怒不可遏,会场上骚动起来,有的小声嘀咕,有的轻蔑地笑着。会议结束后,他们拒绝传达所谓阿坝会议精神,拒绝传达那个臭名昭著的“阿坝会议决议”。
阿坝会议后,四方面军中少数人,在张国焘的欺骗和煽动下,对五军团的干部战士横加欺辱。董振堂及时找代理政委曾日山和保卫局长欧阳毅开会研究。欧阳毅见四方面军少数人这样无理取闹,心里早就窝火,就开门见山地说:“四方面军中少数人这么闹,问题的总根子不在下面!”董振堂点点头说:“你的看法是对的,问题不在下面。四方面军中的广大干部战士也是党领导的红军,他们少数人受了煽动,故意找事,我们要和他们讲道理,把情况如实向他们的领导人反映,要求他们处理和制止。但不要把情况向下面扩散,要警惕、避免事态扩大发生冲突,那样就会上当!”停了一会,董振堂怕欧阳毅年轻气盛,又特别嘱咐说:“讲道理时要注意态度!”[1] 会后,欧阳毅把下面发生的一些事情实事求是地写成报告,要求总部、四方面军和五军团联合调查纠正。朱德当场就表示同意,但张国焘却拒不采纳。
当时,五军团军团部还控制着一部电台,经常利用这部电台和党中央联系,并把得到的消息向周围的同志宣传。不久,五军团电台和党中央联系的事被张国焘发现了,他指责五军团“造谣生事,扰乱军心”,下令把电台的密码没收。从此五军团便和中央失去了联系。
一天下午,朱德到五军团来了。他的面容明显的消瘦、苍老而憔悴。可以想见,他的心情是十分沉重的。前些日子,由于张国焘的控制,连这位总司令也失去了行动自由。现在虽不能说他已经完全恢复自由,但总算可以出来走一走,和同志们见见面了。亲切的问候之后,董振堂立刻通知五军团营以上干部到军团部开会,听朱德讲话。
此刻,董振堂正在抓紧开会前的一点时间,坐在靠窗的一张长凳上,和朱德亲切的交谈着。干部们陆续到齐之后,董振堂宣布开会,请总司令讲讲话。朱德首先向大家致以亲切的问候,然后分析了目前的形势,告诉大家说,党中央、毛泽东同志决定的北上抗日主张是正确的,南下对我们都极端不利,是一条绝路。在事关大是大非问题上,我们必须坚持原则,毫不含糊。但是,在兄弟部队之间,在一些具体问题上,就不要斤斤计较。
朱德讲完了,董振堂最后站起来说:“请总司令放心!我们一定坚持原则,冷静、理智地处理问题,决不感情用事,决不辜负党对我们的期望!”然后,他又转向大家说:“总司令的这些话,我们应该牢记在心,同时要向部队进行传达。只要同志们能从革命的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着想,即使有天大的困难,也是能够战胜的!”[1]
五军团随四方面军沿大金川南下以后,张国焘驱使四方面军的主力,经绥靖、丹巴、懋功,翻过夹金山,到天全、芦山一带,开辟“川康根据地”去了。五军团被留在后方丹巴县,担任警戒,以对付康定方向的敌人。同时,张国焘为了加强对五军团的控制,精心策划了对五军团的所谓“改造”。他先是以种种借口从五军团调走一些干部,又想方设法把一些自己的亲信安插进五军团,还挖空心思对五军团的部队进行调整。对张国焘的这些阴谋,董振堂是有觉察的,并进行了抵制。
张国焘对五军团保卫局的欧阳毅早就很反感,要调欧阳毅离开五军团。董振堂说:“欧阳毅同志对我们保卫局的工作很熟悉,这里工作离不开他。”[2]给了张国焘一个软钉子。后来张国焘又调欧阳毅两次,董振堂也都找借口顶了回去。
不几天,张国焘硬把五军团代理政委曾日山调走,派他的亲信黄超任五军团政委。黄超到任不久,便趁欧阳毅生病住院之机,把他“调”到红四方面军一个单位当有职无权的秘书长去了。
随后,黄超又按张国焘的旨意,把原属五军团的三十九团和四方面军的一个团对调,同时,命令五军团三十七团离开丹巴,住到丹巴东南一百三十余里的牦牛村,去扼守一座名叫大炮山的荒凉雪山。这样,董振堂手下的老干部,以及仅有的两个团全部被调走,董振堂完全被架空了。从此,他不能不服从多数人的“组织决定”。
1936年1月上旬,红五军团奉命同红四方面军三十三军(辖四十三团、四十五团)合编,改称红五军。董振堂任军长,黄超任政委,杨克明任政治部主任。
同年6月,由任弼时、贺龙、关向应等领导的红二方面军,转战千里,历尽艰辛,来到甘孜地区,与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会师后,同张国焘斗争的力量增强了。朱德和刘伯承、任弼时、贺龙、关向应等坚持党中央的正确主张,同张国焘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加上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也纷纷要求北上抗日,迫使张国焘取消伪中央,同意北上与中央会合。于是,二、四方面军各部陆续北上,董振堂率领的红五军,第三次踏上了过草地的艰难历程。
环境是险恶的,饥饿严重地威胁着红军战士。早在进入草地之前,部队就严重缺粮,主要靠野菜充饥。进入草地以后,野菜也很难找。大概是由于去年红军打这里过,把野菜都挖光了。晚上宿营时,同志们饥肠辘辘,怎么办呢?五军军部里,董振堂正在接待为解决战士们饥饿问题而伤脑筋的下级干部——团政委谢良和团长李连祥。他沉思良久,然后说:“今后宿营要尽量避开去年部队宿营的地点,这样野菜可以好采一些,还可以注意发现一些新的可吃的野菜。”接着,他又说:“最近我尝了两种野菜,是过去没有吃过的,味道很好。可见能吃的野菜一定还有,要发动群众多想办法。”[1]
这时,警卫员端来了一小盆菜糊糊汤,又拿来了四个热气腾腾的野菜、青稞窝窝。董振堂亲自把野菜糊糊匀成六碗,把四个窝窝匀成六份,招呼其他三位军首长和谢良、李连祥吃饭。董振堂的言语举动,深深地感动着两位临时搭伙的“客人”。他过着和普通战士一样的生活,却仍然关心大家,宽慰大家,用深厚的阶级情谊温暖大家!
走出草地,经过包座,出腊子口,到了悬窝,先头部队准备了大批的炒面、土豆,五军终于摆脱了饥饿的严重威胁,吃上了两个月来的第一顿饱饭。
10月8日,一、二、四三个方面军在会宁胜利会师了。此时,董振堂率领的红五军作为四方面军的后卫,在会宁南面的西兰公路上警戒尾追的敌人。他不断用电话激动地传播三大主力胜利会师的喜讯,鼓励全军将士打好仗,多消灭敌人,用实际行动庆祝三大主力红军的会师!

[1] 见谢良:《铁流后卫》。
[1] 访问欧阳毅记录。
[1] 谢良:《铁流后卫》。
[2] 访问欧阳毅记录。
[1] 谢良:《铁流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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