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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鸿《情感码头》生平事迹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10日 阅读:161 评论:0

1942年冬,徐悲鸿从重庆到桂林,准备在七星岩的岩洞中整理几十箱珍贵资料,这是他在战乱中存放的一批书籍和画作,他要带回重庆盘溪。
恰恰是这些书籍,成为一段情感的媒介。
徐悲鸿计划中的中国美术学院还在筹备中,但他已将自己历年收藏的图书列为学院的公有财产,他需要一个图书管理员,便在桂林当地招聘。
廖静文,一个来自湖南的年轻姑娘,参加宣传抗日的文工团,正巧也来到桂林。她看到报纸上的招考启事,便赶去应试。书面考试取得第一名,她很快又接到了参加口试的通知。廖静文曾就读于长沙周南中学,从小背诗,酷爱文学,这所曾经出过向警予、蔡畅等女中豪杰的著名学校,给廖静文的性格中掺入了人生的自信与果敢。
当八十三岁的廖静文说起这段往事,她的脸上露出些许羞涩。她说:“这是第一次我跟徐悲鸿见面。我还记得,有一张写字台,他坐在对面,就问我的嗜好,我喜欢什么? 我就说我喜欢看书。问我都读过一些什么书,然后问我,你为什么要到重庆去? 我就说因为我想去考大学,重庆的大学很多,讲完我就后悔了。”
廖静文想,谁会找一个想上大学的人呢? 谁知,徐悲鸿对她的坦率给予了鼓励,而且告诉她:如果你愿意,就可以来工作,因为你的成绩是最好的。权衡再三,廖静文离开了文工团,每天跟着徐悲鸿和他的学生在七星岩清理图书。朝夕相处,她对徐悲鸿超群的才华、渊博的学识和真诚的品性,产生了仰慕之情。
徐悲鸿心头郁积的民族感情,可以宣泄在他的画作中,而他陷入低潮的个人感情,却无法排解。徐悲鸿真心爱过的女人,一个已经缘分到头,一个已经出嫁他人。此时,命运又给他送来了一个美丽的湖南妹子。在整理书籍的过程中,徐悲鸿庆幸找到一名难得的助手,他喜欢廖静文好学、聪明与执著,而且具有古典诗词的根底。
不久,蒋碧微的父亲蒋梅笙病故,徐悲鸿闻讯匆匆赶来。那一夜,在太平间的遗体前,徐悲鸿与蒋碧微相对无言,为他们共同敬重的长辈守灵。徐悲鸿的学生陈晓南不放心,也陪同在侧。烛光摇曳,蜡炬成灰,蒋梅笙非常看重徐悲鸿的才学,也很高兴徐悲鸿能成为蒋家女婿,但世事难料,蒋梅笙看好的一对佳偶,至今已经变得水火难容。
蒋碧微说:“要是能给父亲画张遗容就好了。”
徐悲鸿从手提包里拿出纸与笔,很快地画了一张素描。他说:“碧微,我们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呀,为了儿女着想,我们也不该再闹下去了。”
蒋碧微说:“我们既已分开,算了吧,你我个性太不相同。”
徐悲鸿碰了个软钉子,就此打消了复合的念头。
尽管他们不会忘却当年的美好时光,但他们此时覆水难收,并没有任何和好的迹象。蒋碧微有她的精神支柱:“在那一段时间内,道藩在中宣部的工作职责重大,忙碌到日以继夜,但他仍尽可能地抽出时间,和我多聚晤。”
据廖静文回忆,她听说徐悲鸿有家难回,曾问过究竟,而徐悲鸿无意隐瞒,说过蒋碧微当年如何果敢私奔,他至今对蒋碧微早年相助心存感激。也说过孙多慈如何才华横溢,他对于孙多慈的同情乃至爱情。他伤感地说,一切都很悲哀地过去了。
不知不觉间,一颗年轻的心与一颗沧桑的心,贴近了。
爱情在廖静文与徐悲鸿之间悄然萌生。
奇怪的是,蒋碧微已经对徐悲鸿关闭感情这扇门,可当她听说,湖南姑娘廖静文应聘图书管理员,而且爱上徐悲鸿,不禁恼怒异常。她在徐悲鸿友人面前挖苦嘲讽,又以徐悲鸿合法妻子名义,给廖静文父亲和姐姐写信,似乎一个吃醋的女人在报复。蒋碧微回忆录写到这一段,并不避讳她的不满。她一面以“小女人”的憨态,给她的“宗哥”写情书,一面却以“大夫人”架势,向另一个女人的家人发飙。这让人有些困惑。
徐悲鸿在中大的威信之高、学生之多,蒋碧微作为师母,也跟着受到大家尊敬。当时很多人对蒋碧微寄予同情,认为蒋碧微是无辜的受害者,千错万错都是徐悲鸿的错,但蒋碧微如今留下的情书,却把这页历史翻了过来。
1943年初,徐悲鸿画展在重庆中央图书馆揭幕。徐悲鸿近年在新加坡与印度的新作,再次在重庆引起轰动。画展上名流汇聚,一身贵夫人装束的蒋碧微,也出现在会场。此时,蒋碧微父亲蒋梅笙的去世百日,刚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由张道藩亲自斡旋,国民政府主席林森题写挽额,行政院给予表彰,并由政府负责大部分丧葬费用。
徐悲鸿像平时那样身穿西装,站在大厅前面迎客。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蒋碧微走上前,像朋友似地和徐悲鸿握了握手,高声说:“我父亲的丧事全靠道藩帮忙,总算极尽哀荣了。”她仍然保持着居高临下的神情,脸上带着非常自负的笑容。她从随身携带的精致手提包里,取出一盒美国香烟,点燃了吸了一口,优雅地夹在手指间,目光在徐悲鸿身旁扫了扫,停留在廖静文的脸上。她格外仔细地看了一眼,四目相对,彼此都在打量。
这是蒋碧微与廖静文第一次相见,一个曾与悲鸿生命相关,一个即将与悲鸿生命相依。廖静文记述了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印象:“她当时是四十四岁,穿一件贴身的深色旗袍,身材修长而丰满。脸上敷着浓厚的脂粉,仿佛是刚刚下台还未卸妆的演员。她那闪光的黑发齐眉,有如童发似的密密地覆盖着前额,两鬓各梳一个圆型的大发髻悬在耳,我当时未曾见过有成年人梳这种发式,因此有些吃惊地望着她。”
对廖静文的心有所属,廖静文家人很是担心。因为蒋碧微的信措词尖刻,指名道姓,说廖静文在破坏他们的家庭。这样的指责在一个本分人家引起的震荡是不难理解的。廖静文父亲是个读书人,而廖静文姐姐正在贵阳读大学,他们给廖静文写信,劝她赶紧离开徐悲鸿,别惹是生非。廖静文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与愤怒。
年轻的廖静文涉世不深,无法理解蒋碧微的心态。她思前想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可能是蒋碧微愿意与徐悲鸿先生重归于好了。夜深人静,毫无睡意,廖静文披衣起床,点燃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含泪给徐悲鸿写了一封告别信。
“敬爱的先生: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无论如何,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虽然,我是多么愿意在您身边工作。我始终尊敬您,了解您,同情您,并感激您给了我那么多关怀和温暖。在我今后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我将永远铭记您给予我的教益和鼓励。
“我衷心希望您继续寻找与蒋碧微女士和解的可能,我觉得她现在能回心转意。
“您给我的画和您为我画的像,我都留在您的写字台上了,虽然,我非常喜爱它们,但是我不能,也不敢从您这里带走这些作品,我没有权利占有它们。我将在您不知道的远方,永远看见这些作品,因为我看它们不止千百次了。愿您珍惜健康,不要再想起我。”
与这封信放在一起的,有徐悲鸿的素描与油画,画中的廖静文羞涩地微笑。尽管廖静文非常喜爱这些画,尽管徐悲鸿是送给她的,但她把所有徐悲鸿的画都留下了。在她看来,这些徐悲鸿先生的倾心创作,她不应该占有。
显然,廖静文在决定告别徐悲鸿时,伤感难抑,却不失冷静。虽然出于一种无奈,她仍然深明事理。在徐悲鸿身边工作,当然知道徐悲鸿画作的价值,用最现实的话说是值钱的,但她表现出超然物外的心境。她准备带走的,只是一份牵扯不断的情愫。她把自己东西塞进一只帆布箱子,打算次日就离开。
天亮后,徐悲鸿上课之前没看到廖静文,走上楼来叩她的门,喊她。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假睡,一声不吭。听着徐悲鸿脚步声渐渐远去,不禁泪如雨下。她努力镇定自己,整理好东西,拎起帆布箱子,走向嘉陵江边。
像平常一样去中央大学的徐悲鸿,似乎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匆匆提前下课,赶回盘溪。当他看到廖静文留下的信和画,证实了他的预感绝非虚幻。字里行间的善解人意,使他意识到廖静文的可爱之处,在于她的不俗。
如果徐悲鸿只是仰天长叹,就此与廖静文失之交臂,可能又是一个有情人难成眷属的悲剧。但徐悲鸿幡然猛醒,他拎起长衫一角,沿着崎岖的山道,大步朝江边的码头赶去。就在开往重庆的轮船靠岸,廖静文拿着一张船票,在拥挤的人群中踩上踏板的刹那间,徐悲鸿喊住了她。见到身后的徐悲鸿,廖静文无言以答。她听到徐悲鸿叫她不要走。其实,走向哪里,她毫无准备。她只是觉得,走开了,对他好。
她手里的帆布箱子,被徐悲鸿接了过去。她跟着徐悲鸿,又走回盘溪。廖静文把父亲与姐姐的信给徐悲鸿看。他告诉她,他不可能跟蒋碧微和好了。“你太天真了,是她坚决拒绝和解的,这与你毫无关系。”廖静文当然不懂这其中的纠葛:“也许她现在愿意和解。”徐悲鸿摇了摇头说:“不,她决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为了破坏罢了! 她在她父亲灵前说的那些话,我是记忆犹新的。”
当廖静文依依不舍离开时,徐悲鸿这一次没有优柔寡断,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果敢地把她追了回来,将一段纯粹而真切的爱情延续。
1943年夏,徐悲鸿率领中国美术学院筹备处研究人员,赴四川灌县避暑,也借名胜古迹写生作画。从都江堰到青城山,有廖静文作伴,徐悲鸿兴致勃勃,时常给同行者讲述艺术体验与创作感受。在青城山的天师洞道观,徐悲鸿的居室布满了他的画,外人几乎难以插足。他激情难抑,《国殇》、《山鬼》、《湘夫人》、《云中君》、《孔子讲学》等国画与《大银杏树》、《青城道中》等油画,就在这古木参天的幽静环境中诞生。
就在青城山天师洞道观,徐悲鸿与廖静文留下了第一张合影照片。以一只大香炉为背景,身着开衫毛衣的廖静文略有些羞涩,而身着长袍的徐悲鸿则从容自若,站在照片的两端,似乎中间还可以站两个人。当时一位摄影师朋友要给他们拍照,廖静文有些不好意思,有意和徐悲鸿拉开些距离,徐悲鸿宽厚地笑着,似乎并不介意。
青城山之行还有两个小成员,伯阳与丽丽。
徐伯阳说:“我父亲在广西桂林认识廖静文以后,1943年,我父亲刚刚和廖静文回到重庆盘溪,暑假他带着学生到青城山写生,到那里住一个月,廖静文也去。我母亲听了不高兴,非要我父亲把我和妹妹也带去,放在他们中间,我父亲同意了。
“我母亲原来是想把我们夹进去,去做电灯泡,好像可以去干扰他们俩生活。在青城山,我跟我妹妹,对廖静文产生了很好的印象,她像慈祥的大姐姐照顾我们俩,照顾得无微不至,那是一段培养感情基础的开始。廖静文要去考金陵女大,我应该考高中了,可我玩得忘了,等我想起来,已经来不及回到沙坪坝去考高中,就留在成都了,他们都回到重庆。我在成都念了一年书,我认为我的家庭很灰色,没什么可留恋的。有一次,在路上看见穿灰军装的人在招远征军,说是美式装备,美国教官。我一听,全副美式装备的,因为以前也看了电影,觉得过瘾极了,我就报名了,参加了远征军。”
而蒋碧微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她曾伤感地说:“伯阳在念了一学期高中之后,以十六岁的稚龄,竟然自作主张,参加了十万青年志愿从军,而且去后音讯毫无,下落不明。伯阳从军壮志,我这个做母亲的唯有感到光荣骄傲,但他只有十六岁,这样不告而去,除了使我极度震骇以外,同时百思不得其解! 我委实无法想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和我有了心灵上的距离?”
就徐伯阳参加青年军的事,徐静斐补充了一个细节。她说:“我哥哥为什么去参加青年军哪? 是因为我哥哥给我写了一封信,表示对张道藩的不满,我放在书包里,夹在一本书里。我礼拜六回家,我母亲翻我的书,看见了,就三个月不给我哥哥寄钱。我哥哥在成都上高中,三个月不给他寄钱,他吃什么啊? 那时正是宣传十万青年十万军,生活没有来源,就去参加青年军了。后来解放后背个历史包袱,五七年打成右派后,一直劳改,一辈子没有工作。你说,我哥哥的前途,不是我母亲给他毁掉了吗?”
事实上,正是廖静文,使徐悲鸿找到了晚年的情感归宿。
廖静文得知徐悲鸿婚姻名存实亡,愿意成为他的终身伴侣。
1944年2月9日,徐悲鸿在《贵阳日报》刊登一则声明:“悲鸿与蒋碧微女士因意志不合,断绝同居关系,已历八年。中经亲友调解,蒋女士坚持己见,破镜已难重圆。此后悲鸿一切,与蒋女士毫不相涉。兹恐社会未尽深知,特此声明。”
此后三天,徐悲鸿和廖静文在贵阳举行订婚礼。他许多朋友前来祝贺,按当时习惯,在报上登了一则启事:“徐悲鸿廖静文在筑订婚,敬告亲友。”
蒋碧微晚年回忆说:“我对这事,仍旧没有理会,朋友们观感却是为他惋惜,最直接的反应来自我的女儿,丽丽已经十五岁了,她写信责备说:爸爸,为什么您每次追求一个女人,就要登报跟妈妈脱离一次关系? 假如您要追求十个女人,您是不是要登十次报呢?悲鸿只好央求学生陈晓南说:‘你快去安慰安慰丽丽!’”
但徐静斐(丽丽)却有另一种说法。
“那封信怎么回事呢。事实上,是我母亲逼着我写的。哪里像她说的,是我自己要写的呢。那天我从学校回来,她说,你跟你爸爸写封信,我讲一句,你记一句! 这样,我母亲讲一句,我记一句。然后就署上我的名字,发给我父亲了。
“但是蒋碧微回忆录说我写信骂我父亲,你看看,这不是完全不符合事实吗? 那时我十几岁,而且我很怕她,要不写,她就狠劲骂我,一骂就是几个小时。你说我那么大,怎么能写出这样的信呢?在场的还有吕斯百。这封信写好了,交给吕斯百。她说,你去看看,徐悲鸿有什么反应! 好像用我的名义骂我父亲,她得意得不得了。”
对于女儿说什么,徐悲鸿显然从不计较。
徐静斐说:“我父亲在嘉陵江北岸盘溪筹备中国美术学院时,我在中大附中读书,经常去盘溪看望我父亲。他到中大艺术系上完课,有空就到附中看望我和我哥哥。当他听说,中大附中缺乏经费,晚上自修课只能点桐油灯,他皱起了眉头。不久,我父亲学生谭勇老师告诉我,我父亲捐了十几幅画给附中,为学校装配电灯。第二年,我们的教室终于亮起电灯,同学们欢快地拍手跳跃,我边跳边流泪,比其他同学更激动。我知道,我父亲身体不好,还在拼命画画,这个光明就是我父亲辛勤劳动给我们带来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父亲患高血压和慢性肾炎病危,住进高滩岩中央医院的消息传到附中,我又流泪了,是悲痛的眼泪。一个周六的下午,我步行二十多里路,去高滩岩看望父亲。他脸色蜡黄、浮肿,花白的头发蓬乱地散在枕头上,胡须长久未剃,那苍老的病容使我真不敢相信,我父亲竟变成了这样。我在病房里待了十几分钟,讲了几句问候的话,依依不舍地返回学校。父亲自1944年病倒,身体就没有恢复。”
尽管徐悲鸿家庭变故,许多学生仍把蒋碧微当做师母。
以蒋碧微的新潮思想,既然和徐悲鸿分居多年,何必还做这个师母? 当时学生有目共睹,蒋碧微时常到中大艺术系来。徐悲鸿赴南洋和印度时曾辞去系主任一职,继任的是徐悲鸿学生吕斯百。徐悲鸿对吕斯百有知遇之恩,是他把吕斯百与王临乙送到法国学画的,徐悲鸿与蒋碧微到法国办画展时曾看望他们。吕斯百不敢怠慢蒋碧微,一口一个师母,徐悲鸿每月工资都会交到蒋碧微手上。年轻学生更是对师母毕恭毕敬。
蒋碧微在乎师母的名份。她不想与徐悲鸿复合,但不能失去徐悲鸿光环。只是做情人,与张道藩爱得再深切,也不会在社会上有地位。只有做师母,表面上还是一个艺术家夫人,就自然不会失去风光。人前人后,蒋碧微什么都要。
蒋碧微与徐悲鸿的关系破裂之后,仍不放过徐悲鸿。当蒋碧微听说,徐悲鸿筹建的中国美术学院将派陈晓南等四个学生赴英考察,觉得这又是一个机会。等到周末,平时住校的女儿丽丽回到家,蒋碧微对她说:“你爸爸又要送几个学生到英国留学去了,对你这个女儿却一点不关心,你给你爸爸写封信,就说你妈妈要送你出国深造,要一笔钱作为出国费用!”丽丽听了一头雾水,不知道从何说起。
当时,丽丽刚考上高中,从来也没想过要出国读书,但是,她又不敢违背母亲的意志,只好找出信纸,听着母亲口述,给父亲徐悲鸿写了一封信。
隔了几天,她收到徐悲鸿的回信。
丽丽爱儿鉴:
你的信我收到,你能多回磁器口安慰母亲,甚好,我绝不会因你少来而责怪你的。美术院此次派出四人,因为他们皆大学毕业,深有造就,在中国无进修所在,所以请派去英国。你有志向自然很好,但(1)你方读高中一年,此时虽学校设备不佳,返都后定能改善。(2)母亲有你常常见面,亦少减忧烦。(3)我的经济实在负担不了。
现在希望你好好用功,将来在大学毕业后能应考出洋,或到尔时,我如有力量时,送你出去,此时不必作此企图,以扰乱心绪也。我的健康尚未复原,勉强去“中大”上课,亦为责任心所使,颜院长来信说你极为努力,我很喜欢。高中功课繁重,伙食又差,我至为你担心。
此问近好。

父字


徐静斐(丽丽)说:“我给我父亲的信,还是我母亲逼着写的,是她以女儿学习为借口,向我父亲再要些钱。我早就想写点东西,说说蒋碧微回忆录不符合事实的地方。因为徐悲鸿家庭的事,社会上炒得沸沸扬扬了,不想添乱,就没有写。我与徐悲鸿的信,都是通过吕斯百送的,他当时知道得很清楚,可惜他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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