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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点1 美术明信片与旅游

作者:主编 时间:2023年01月02日 阅读:186 评论:0

· 旅游的词义
“观光”一词最早见于1852年(安政二年)荷兰国王赠送给德川幕府的木造蒸汽军舰“观光丸”,据说是由《易经》中“观国之光”一语而来。然而,这个出自中国经典着作的文字组合,与满足旅游需求之间还有很大差距,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这个词所直接表示的观赏风景和游玩之意,是从1910年左右才开始有的,与《周易》的释义相比,它与随着外国旅游者的增加而传入日本的sight-seeing一词更为接近。
1918年(大正七年)发行的《新词字典》(实业之日本社)中,收入了“观光团”一词,并解释说,“观光团,指不是出于视察、调查等目的,而是单纯地以观赏某地的风光为目的而出行的团体。例如,夏威夷同胞来日本的回国观光团,地方上的人们来东京参观的东京观光团”。
另外,桑原武夫(1980)谈到,“大正时代还没有‘观光’这个词。当时称为参观名胜,但还谈不上兴盛”。当然,我们并不能就此断定“没有这个词”,但是至少这个词的使用并没有给人以深刻印象,作者自己也说并没有使用过这个词,这也可以作为重要的证据。
与此对应,“观光”这个词在社会上被广泛使用,起源于1930年(昭和五年)“国际观光局”的创立。国际观光局是以吸引外国游客为目的,为了联络和统一相关设施和组织,由铁道省设立的行政组织。第二年成立的国际观光协会,是为这一事业提供资金支持和广告发布等的财团法人,在国际观光局内部设有事务所。于是,地方上也出现了观光协会等团体,观光一词在日本社会广为人知了。(日本旅游局,1931)
· 有关认识世界的“视觉优越”
不管是“观”还是“光”,其文字表象都是以“眼睛”的机能为基础。“看”本身成为其意义的中心,看的愉悦给人以强烈印象。于是,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五官中的视觉优越逐步扩大了,成为旅行大众具有鲜明特征的身体状态。
上文提到的桑原指出,在50年间观光逐渐普及化和固定化,其自身就正好论证了视觉的优越,这与20世纪60年代日本“大众社会”的特质有关。其中的一个例子,是餐馆橱窗的食物样品。“产生于震灾期间,逐渐精致化,至今也毫不衰败。”(桑原,1980)食物样品过去是采用蜡制工艺,现在是以树脂材料制作。在彩印的菜单普及之前,它对人们在外用餐起了重要的作用。对于身处他乡、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进入餐馆的旅游者来说,它是直接传递食物形象、帮助他们作出选择的信息媒体。
也就是说,这一案例表明,以没有相关知识的、不确定的、数量众多的未知对象为重要组成部分的旅游市场被打开了。
社会学家金美尔认为,日益扩大的现代交通在强化着视觉印象的作用,将视觉优越作为都市的本质定式化了。与其倾听别人的声音,还不如不发一言地看别人,大都市的精神生活就是由这样单向交流的片段汇聚而成的。这样,工业化、大型化、大众化的都市也成为被称为“观光客”的旅游者的产地。
要对旅游文化进行分析,把握作为空间的大都市的特质是必不可少的,这里不再深入探讨。然而,这里谈到的“视觉的优越”是文化调查研究的投影,关于这一点,应该成为一种自觉。也就是说,眼睛虽然便于粗略地把握总体印象,但另一方面人们也会被这种强烈印象所迷惑,容易受骗。一点都不懂当地通用的语言的过路游客反而成为大胆的解说者,好像无所不知地乱下结论,实际上是因为他们不具有“用耳朵来怀疑”的搜集能力。看过民俗学家柳田国男的着作后笔者才知道,对这种方法论进行反省是非常重要的。
在田野调查工作中,用眼睛和耳朵收集资料,是对眼睛的怀疑和耳朵的质疑进行证实,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
· 作为媒介的“美术明信片”
我们要依靠眼睛的直觉的解说力,但不能沉溺于它所带来的愉悦,在此可以把“美术明信片”作为一个讨论的题材。为了纪念日俄战争的胜利,美术明信片曾风行一时,在各地都出现了出售明信片的商店,但是作为旅游纪念品,它一直没有太大改观。美术明信片经历了从时事图片、美女图片到画报杂志和明星照片之类的盛衰变迁,只有旅游风景明信片幸存了下来。至于那些被人们遗忘的媒体的多面性,笔者以铁路的发展和钢笔的普及等为例,另有别论。(佐藤,1994;SATO,2002)
在此,还想简单地谈一谈围绕风景的发现与生产,美术明信片在上述的视觉优越态度的扩大再生产中所扮演的角色。
· 风景的视觉化和复制
首先,明信片促进了“风景”的视觉化,也就是“景观化”(佐藤,2004)。过去的名胜遗址,都与诗歌或典故有关,对其进行引用要有一定修养,从而给予人们深层次的体验。然而,风景往往被剪裁为照片,只突出其视觉印象。在视觉中心化的背后,是日渐变得空洞的环境认识身体,柳田国男对此有以下论述:
风景本来和今天的食物一样,不仅有颜色、形状乃至味道,还伴随有各种香味和声响,令人难忘。将它变成一张平面的静止的东西,这种技术的产生首先就使它失去了灵动性。(柳田,1998)
在失去了声音和气味的画面上,好像要与二维的压力相抗衡似的,风景完全陷入了“明信片”的定式,以山光水色为主题。于是,人们的观赏意识和风景观也被固定了(照片 M1-1)。


照片M1-1 “明信片”所定式化了的风景 (东京大学明治报纸杂志文库收藏)


其次,我们有必要关注美术明信片作为印刷品的力量,以及精细刻画的、令人震撼的照片的力量。正是印刷技术强大的复制能力,起到了促进风景名胜旅游大众化的作用。这一媒介,赋予人们没去过的地方一种想象的、被照片所截取的美。同时,正如报社试图通过投票来遴选 “新日本八景”这一典型事件所示,通过为风景排名、优胜劣汰,能够吸引追逐着名景点的观光客。(白幡,1992)
这样就产生了无数观光客,一方面形成了特别突出的、全国知名的“旅游景点”,另一方面却使无数曾经维系周围交通的山岭无人问津,地方上一度有几分繁荣的市区、码头、城镇也衰落下来。
· 铭刻在记忆之中的姿势
再次,小小的明信片画面是人们旅游记忆的媒体。写好明信片并寄出去,这种行为并不以向特定的对象传递信息为前提。明信片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没有什么大事”,正因为如此,寄明信片这一行为本身就意味深长。也就是说,购买当地的风景明信片并寄出去,这种行为本身就营造了作为旅游者的氛围,意味着自己体验过的感觉已经成为证据,铭刻在“记忆”之中。
如照片M1-2所示“低头从胯下观景”的明信片,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有趣的论点:这个与“天桥立”这个景点紧密联系的“姿势”,是从什么时候形成并固定下来的呢。关于其起源和变迁,我们并不太清楚。如果从身体上进行通俗的理解和解释,是因为这个景点名为“架在天上的桥”,所以有了这个姿势。于是,这个姿势也就成为来访的旅游者证实自己到过这里观光、“亲眼看过”的一种仪式。
购买明信片并寄出去,也可以被看做是消费社会的旅游仪式。而且,照片印刷的产业化又进一步将这种仪式性的习惯大众化了。虽然如此,随着不久后照相机的普及,这种用来铭记旅游事实的仪式,又演变为在风景中反映自己的个性化的“纪念照”。
视觉优越这一旅游文化的观点,有必要从多角度来进行分析。从复制技术、市场的形成以及铁路带来的新体验,都能对它进行解读和探讨,明信片文化的盛衰恰好暗示了蕴涵其中的、丰富而广泛的内容。


照片M1-2 “天桥立”与低头从胯下观景的明信片(东京大学明治报纸杂志文库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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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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