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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传记:《四、剿灭公孙渊》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31日 阅读:168 评论:0

四、剿灭公孙渊

司马懿在家乡逗留了几天后,率部东进。

公孙渊得知朝廷派大军前来进剿,一面加强战备,一面让官属上书朝廷,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上书话里有话,软中带硬。还遣使入吴,希望与东吴重续旧好,盼望东吴举兵北伐,牵制曹魏。

孙权想起先前公孙渊诛杀使者、贪占财宝的恶行,准备斩杀来使,被大臣羊衜阻止。羊衜曰:

不可,是肆匹夫之怒而捐霸王之计也。不如因而厚之,遣奇兵潜往以要其成。若魏伐渊不克,而我军远赴,是恩结遐夷,义盖万里,若兵连不解,首尾离隔,则我虏其傍郡,驱略而归,亦足以致天之罚,报雪曩事矣。

孙权同意了羊衜的意见,于是安排大军北进,以为呼应。还对使者说:请等待消息,我将以书信回复,一定与弟(公孙渊)同休戚、共存亡。

《晋书·宣帝纪》借孙权之口说:“司马公善用兵,变化若神,所向无前,深为弟忧之。”

胡三省在《注资治通鉴》时明确指出:“此晋史臣为之语耳,权必无此言。”

孙权到底说没说这话已不得而知。但即便说过,也不能视作对司马懿的客观评价。因为,这话是特殊情况下说的,带有明显的目的性。

景初二年六月,司马懿引军经孤竹,过碣石,至辽东,公孙渊遣大将军卑衍、杨祚将步骑数万屯于辽隧,就地构筑战壕20余里。

司马懿的部将欲率军出击,被司马懿阻止。

司马懿说:“敌人之所以在此坚壁据守,就是要迟滞我军,让我军陷于疲惫的境地。如果仓促发兵攻击,正中其计。现在敌人的大军就驻扎在这里,其巢穴襄平一定空虚,如果率大军直指襄平,就一定能够打败他。”

于是,司马懿虚张声势,在驻地广竖旗帜,摆出一副将要向南迂回的样子。卑衍等急忙将精锐主力赶赴南面防堵。

司马懿于是偷偷渡过济水,向北进伐,直抵襄平城。

卑衍唯恐襄平有失,连夜率部开拔,向襄平方向退却。

司马懿大军行进到首山地界,公孙渊令卑衍等率军顽强反击,结果大败,被迫退回襄平城中。

司马懿率大军进抵襄平城。

《孙子兵法·军争》篇讲道:“围城必阙。”意谓在围城时,不可将城池围死,如果将城池围死,敌人眼看没有生路,必然拼死突围,反而让部分敌人逃脱。如果留下缺口,敌人就会有求生的侥幸,战斗意志就会衰减。

司马懿活用兵法,大军达到襄平后,根据襄平实际进行了灵活处置。《三国志集解》注引司马彪《战略》讲道:

太尉司马军到襄平,围之北面,东面有围不合,连车置水中,积石镇其上,以鹿角塞之。去城百步,穿重堑,坚连栅,安诸营,立楼橹。其近水沙地,不得作围堑,而车轮以大弋椽穿中,又竖轮障其前。

意思是司马懿大军抵达襄平后,将襄平的北面死死围住,留下东面的缺口。东面是一片湿地,司马懿令军士将随军车辆推入水中,然后填上砂石,再竖起鹿角。在距离襄平城百余步的地方,挖掘深沟,在深沟的外侧竖起坚固的栅栏。

一应准备停当,然后才安置营寨,并立起瞭望台。

时值六七月份,辽东地区正遇雨季,大雨连下月余,辽河水位暴涨。曹魏的运粮船队顺利从辽河河口进抵襄平城下。但大雨也给大军带来极大不便,由于平地水涨数尺,军士浸泡在水中,苦不堪言。

有人建议将营地转移到较高的地方,遭到司马懿反对。司马懿下令说:有再敢提出转移营地的,一律斩首!

督军令使张静忍不住,再次提出了建议,当即就被司马懿斩首。严威之下,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

城中守军见司马懿大军浸泡在水中,也就不以为意。而城中百姓也从容地从司马懿留下的缺口外出砍柴、放牧。手下将领打算攻击,被司马懿制止。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朝中官员觉得征讨战争恐难坚持下去,建议曹睿将司马懿召回。曹睿说:“司马懿临危制变,禽渊可计日待也。”

从此语可以看出,曹睿虽远离战场,但对战争的进程有相当精准的把握。他深知,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劲可鼓,不可泄,否则将功亏一篑,所以对司马懿给予了充分信任和支持。

太尉军司马陈珪见司马懿按兵不动,很不理解,问道:过去在上庸,八道并进,昼夜不息,所以,半个月就攻克坚固城池,斩杀孟达。可现在从远道而来,却迟迟不发动进攻,是什么道理呢?我私下感到不解。

司马懿说:过去,孟达人少,而粮食可支持一年,而我军将士4倍于孟达,可粮食不能维持一个月,所以,不能不速战速决!现在,敌人人数众多,而我军人数相对较少,眼看敌人就要遇到粮荒,而我军粮食充足。加之天降大雨,真要进攻,恐难奏效。我从京师出发就盘算好了,不担心敌人进攻,就担心敌人逃走。现在敌人粮食将尽,而我们的围城工作还没有收尾,如果仓促出击,抢掠其牛马,收缴他们的柴草,那无异于驱赶他们逃跑。兵者,诡道也,贵在因时制变。敌人凭借人数众多和天降大雨,虽然又饿又困,也不肯束手就擒。我们“能而示之不能”,就是要让他们安心,让他们懈怠。如果因为蝇头小利去惊扰他们,就不是好的计策。

天气放晴以后,司马懿将襄平城四面围合。紧挨城池垒起土山,居高临下用连弩射向城内,还挖掘地道,用各种兵器,昼夜攻击。

此时,城中粮食渐渐不支。杨祚干脆出城投降。公孙渊见势不妙,安排相国王建、御史大夫柳甫出面和谈,希望司马懿解围退兵。

司马懿不容分说,当即将王建、柳甫斩首。然后,传檄城中,告诉公孙渊说:

从前楚国和郑国是平等的诸侯国,楚庄王出兵郑国,郑襄公还肉袒牵羊出迎。现在,我是天子任命的上公,而王建等人居然要我解围退兵,这合乎礼数吗?王建、柳甫老迈昏聩,传话不够准确,我已将其斩首。如果还有什么意思没有表达清楚,那么,就重新派遣年轻而明白果断的人前来。

公孙渊于是又派遣侍中卫演前来媾和。卫演请求约定时间送达质任,同时央求司马懿休战。司马懿对卫演说:

军事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余二事惟有降与死耳。汝不肯面缚,此为决就死也,不须送任!

此时,司马懿掌握着战争主动权,他清楚,公孙渊提出这样的请求,意在解除暂时的危厄,难保将来不出现反复,所以断然拒绝。

司马懿所提战争五要事,或战,或守,或走,或降,或死,供公孙渊选择。战争进行到目前态势,公孙渊战,没有取胜的希望;守,眼看守不住;降或死都不甘心,所以最终选择了逃。

事实上,司马懿正是希望公孙渊出逃。这时仓促出逃,身边所带兵士不多,出逃之后在旷野上追击要简单容易一些。如果公孙渊在城中负隅顽抗,司马懿仍然能够取胜,但付出的代价则要高昂得多。

八月二十三日,襄平城被攻破。

公孙渊与其子公孙修率百余骑向东南逃走。

司马懿分出部分骑兵前往追击,追到梁水水边,将公孙渊父子斩首。嗣后,将他们的首级传送洛阳。

司马懿进入襄平城后,“立两标以别新旧焉。男子年十五已上七千余人皆杀之,以为京观。伪公卿已下皆伏诛,戮其将军毕盛等二千余人”。

随后,分派军队,将辽东、带方、乐浪、玄菟4郡全部收复,“收户四万,口三十余万”。

早前,公孙渊劫夺其叔父公孙恭的职位,并将他囚禁起来。将军纶直、贾范等苦苦劝谏,遭到公孙渊杀戮。司马懿进城之后,将公孙恭释放出来,修葺了纶直、贾范的坟墓,表彰了他们的遗属。

辽东事务处理完毕后,司马懿上奏朝廷,遣散安置年逾六旬的老兵,并将阵亡将士送回家乡安葬。俱事安排完毕后班师。

公孙渊反叛累及其兄公孙晃。本来,公孙晃作为公孙恭的人质早就留置于洛阳,公孙渊夺取公孙恭的职位后,公孙晃觉得公孙渊迟早会反叛,多次向曹魏朝廷上书,请求发兵征讨,但朝廷考虑到既成事实,转趋安抚。公孙渊反叛以后,朝廷按照法度将公孙晃逮捕入狱。

曹睿派人带着掺有金屑的毒酒强迫公孙晃及其妻、子服下,公孙晃等死后,赐给棺木、衣服,葬在公孙晃的住所。

司马懿一举平定辽东公孙氏,将这片原本游离于朝廷的广袤土地,纳入了朝廷的有效管理,确有大功。这也成为后来的晋室夸耀先祖功业的重要谈资。《晋书·乐志下》就收录了《征辽东》:

征辽东,敌失据,威灵迈日域。公孙既授首,群逆破胆,咸震怖。朔北响应,海表景附。武功赫赫,德云布。

曹睿得到司马懿平定辽东的消息后,大为高兴,特地安排人远到蓟县劳军。又将昆阳县增封给司马懿,加上先前的舞阳县,司马懿的封邑达到两个县。

司马懿这次平叛,充分展示了其军事才能。战前,“决胜于庙堂”,经过周密筹划,充分准备,做到了对整个战役进程了然于胸;战役发起后,在辽隧以军事佯动的办法成功摆脱公孙渊部队的纠缠,顺利进抵襄平。到达襄平之后,用“围师必阙”的古训,对襄平实施半封闭式围困,给对手以侥幸求生的希望;遭遇大雨后,一方面,趁辽水暴涨的有利时机,用船只将军需物资运送到襄平城下,为后续战斗提供了强有力的后勤保障;另一方面,严明军纪,以无坚不摧的坚强意志围困、消耗敌人,消磨敌人的斗志。

关键时刻,断然拒绝敌人撤围退兵的请求,目的在于不给敌人以喘息之机,以便彻底解决战斗,避免功亏一篑。

战机出现后,则倾其全力,一鼓作气,攻克襄平城,显示出凌厉的战斗作风。

公孙渊之所以失败,原因是多方面的。

其一,公然反叛,失去道义人心,将士不肯效死。

其二,军队缺少训练,更缺乏战争考验,尤其是缺乏富有实战经验的大将,其军队战斗力较弱。

其三,总体看,实力弱小。公孙渊所在辽东军力相对弱小。史书为了夸耀司马懿的战功,说司马懿仅统帅4万大军便剿灭了公孙渊。其实,司马懿所率军队远不止这些。司马懿带着中央军4万人是其基本力量,到幽州后,毌丘俭所领幽州地方军团,以及鲜卑、乌桓等少数民族军队也参加了战斗,军队规模要远远大于辽东公孙渊所部。公孙渊以辽东一隅敌全国,自然不是对手。

此战也充分暴露出司马懿的心理阴影。

其一,杀伐太过,彰显了司马懿的残忍与暴戾。“男子年十五已上七千余人皆杀之,以为京观”,这样的恶行即便是在古代也是极为罕见的。公孙渊所据辽东,虽然若即若离,但说到底仍是曹魏的疆土,其人民,也是大魏的子民。自古就有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的成法,司马懿平叛,只需斩杀公孙渊父子及其心腹即可,对那些胁从的人,对那些放下武器投降的人,则应该宽待。

这样的道理司马懿不是不知道,他下令还说“古之伐国,诛其鲸鲵而已,诸为文懿(公孙渊)所诖误者,皆原之”,可事实上他并没有按照他自己说的去做。“男子年十五已上七千余人皆杀之”,其中不知有多少屈死的冤魂!

当时战争频仍,人口锐减,史书上多次说过,曹魏所辖十州,其人口总量不及汉代兴盛时期一个大州的人口数量。人力资源是最为宝贵的资源,司马懿号称智者、贤者,却杀人如麻,不知智在何处,贤在哪里?

程昱也是一个性情“刚戾”的人,曹操征马超期间(建安十六年,即211),安排曹丕负责留守,让程昱参曹丕军事。正好赶上田银、苏伯在河间地区发动叛乱。曹丕派遣贾信前去征讨。叛军中有1000余人请求投降。有人认为应该按照现有法令将他们斩首,可程昱不同意。他说:

诛降者,谓在扰攘之时,天下云起,故围而后降者不赦,以示威天下,开其利路,使不至于围也。今天下略定,在邦域之中,此必降之贼,杀之无所威惧,非前日诛降之意。臣以为不可诛也;纵诛之,宜先启闻。

曹丕报告曹操后,曹操果然不同意杀降,并称赞程昱“非徒明于军计,又善处人父子之间”。

司马懿遇到的情况与当年程昱遇到的情况大抵相同。都在“邦域之中”,都属于“必降之贼”,程昱主张不杀,纵然要杀,也必须报奏。可司马懿却径直将15岁以上男子7000余人诛杀。这还不够,还要筑起“京观”!

司马懿此举,本意是炫耀武功,震慑敌人。从当时的实际情况看,辽东地处曹魏东北一隅,辽东平定后,这里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敌人。所以说,司马懿筑“京观”之举只能算作是戾气的宣泄,客观上为他自己立下了耻辱柱!

其二,刻薄寡恩,极端自私。战争结束时已到旧历九月份,东北天气转冷。《晋书·宣帝纪》载:

时有兵士寒冻,乞襦,帝弗之与。或曰:“幸多故襦,可以赐之。”帝曰:“襦者官物,人臣无私施也。”

军士耐不住严寒,请求配发棉袄,司马懿却不同意。公孙渊的府库中本来有棉袄,司马懿却说那是“官物”,“人臣无私施”。为了自身私利,简直不顾军士的死活!此举表明,司马懿的心肠实在太硬、太冷酷!

孔子是儒宗,他的核心思想是“仁”,“仁者,爱人”。而司马懿却缺少人性,更没有“仁心”,人们把他视作儒者,实在是对儒者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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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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