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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重修缘起》

作者:主编 时间:2023年01月24日 阅读:253 评论:0

在《旧唐书》完成后一个世纪,又提出重修唐史的问题。前后经过17个年头,到北宋仁宗嘉佑五年(1060),又修成另一部系统记录唐代历史的纪传体史书,是为 《新唐书》。

公元960年,赵匡胤建立北宋政权,是为宋太祖。10多年后,下诏修成《梁唐晋汉周书》,即《旧五代史》。开宝七年(974)书成后他立即亲自阅读,第二天便有“昨观新史”的一番议论。(《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5)当时,统治者的注意力是放在如何从五代割据的教训中寻找历史借鉴方面,对于唐代的历史经验并不那么关切。为什么到仁宗庆历四年(1044),又要提出重新修撰唐史的问题呢?

仁宗是北宋中期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个皇帝,共计42年(1022—1063)。虽然当时号称“天下平和,民物安乐”,事实上却潜伏着危机。外部,马西夏、契丹的矛盾十分尖锐,经常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势。内部,农民的反抗斗争此起彼落,财政危机空前严重。庆历元年(1041),西夏入侵渭州,好水川一仗,宋军大败,深深地震动了北宋最高统治集团。庆历三、四年,正是着名的“庆历新政”时期。以范仲淹、韩琦、富弼、欧阳修等为代表的“新派”,力图通过对当时某些政策的修改调整,缓和在内外问题上存在的种种危机。在一次召对中,韩琦、范仲淹等认为,对于西夏“和与不和,俱为大患”。“为今之谋”,“莫若择帅练兵,曰计用武之策,以和好为权宜,以战守为实务。”特别强调:

“陛下当如唐高祖、太宗隆礼敦信,以盟好为权宜;选将练兵,以攻守为实务。彼不背盟,我则抚纳无倦;彼将负德,我则攻守有宜,此和策之得也。” (《续资治通鉴长编》仁宗庆历四年五月)

这是韩琦、范仲淹等在对外问题上建议宋仁宗效法唐高祖、唐太宗。在这之前,庆历元年 (1041)冬,张方平更为明确地向仁宗提出,应当从 《旧唐书》 中寻求鉴戒:

“唐室治乱,于今最近,请节略 《唐书》纪传中事迹,今可施行,有益于时政者,日录一两条上进。善者可以为准的,恶者可以为鉴戒。兹亦贾谊、晁错借秦以喻汉之意也。” ( 《乐全集》附录 《行状》)

此处所说《唐书》,即五代后晋时所修《旧唐书》。对于张方平的这一建议,仁宗很高兴地接纳下来。其后,“遇事有当言,即取其类者以进。三五日不入,仁宗辄问其故”,渐渐成为一种不成文的 “规矩”。时间一长,仁宗便命 “取所录 《唐书》奏御者,编次为一集,留中”翻阅。(同上)最高统治集团从其巩固统治需要,对唐代历史的治乱兴衰产生了浓厚兴趣,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或许更应注意,这便是自中唐以来整个社会风气、学术风气的转变。

中唐以下,中国的学术文化风气,无论在经学、文学、史学诸方面,都出现了变革的迹象,并逐渐形成新的风气。经学上,反对汉儒义疏之学,直探经文,出现啖助、赵匡、陆质等 “异儒”,“有攘异端开正途之功”。文学上,变骈文而复古文,出现古文运动,造就了唐宋八大家。史学上,出现了以 《春秋》编年、褒贬义例治史的新风气,企图扬弃司马迁、班固开创的纪传史,直接承袭《春秋》,脱离唐初八史的编纂形式。唐玄宗时,已经提出“仲尼作《春秋》,为百王不易之法”,而司马迁作纪传体,“叙事依违,失褒贬体,不足为训”。(《新唐书·萧颖士传》)唐德宗时,史官沈既济反对把武则天列入本纪,主张删去武则天本纪,而合入中宗本纪,仿效 《春秋》笔法,称 “皇帝在房陵,太后行某事、改某制,纪称中宗而述太后”,这样既可以 “名不失正”,又可以 “礼不违常”。(《新唐书·沈既济传》)其后,陆长源《唐春秋》、皇甫湜《东晋元魏正闰统》等,接踵而至。五代至宋初,由于当权者的注意力不在这一方面,《旧唐书》《旧五代史》依然因循唐代前期史学风气。到北宋真宗、仁宗时,学术风气为之一大变,新的史风成为主流,重修唐史演为热门话题。真宗时,陈彭年已经修有 《唐纪》 40卷。仁宗时,孙甫的 《唐史记》似乎是这一史学风气转变的标志。“甫以刘昫《唐书》烦冗遗略,多失体法,乃改用编年”,修成《唐史记》75卷 (《宋史·孙甫传》),大为时人称赞。司马光曾为之作跋,曾巩、欧阳修、苏轼、周敦颐等 “皆推重是书”。(《四库全书总目》卷88 《史评类》)与孙甫同时,赵瞻又有 《唐春秋》 50卷。贬斥纪传体,以 《春秋》编年、褒贬的史学风气,在仁宗时蓬然兴起。

为什么要效法 《春秋》,孙甫说得最为明白:

“《春秋》记乱世之事,以褒贬代王者之赏罚。时之为恶者众,率辨其心迹而贬之,使恶名不朽。为君者、为臣者见为恶之效,安得不惧而防之,此戒之之道也。” ( 《唐史论断》序)

这一认识,大体表达了当时朝廷内外普遍的观点。一是认为当时仍属 “乱世”,需要用 《春秋》褒贬之法替皇帝进行 “赏罚”; 二是认为 “时之为恶者众”,也得靠 《春秋》书法 “辨其心迹”,使 “为恶者”臭名昭着,以便“为君者、为臣者”能够 “惧而防之”。

一方面是 “新政”的政治需要,一方面是适应中国封建社会由盛渐衰的转变而产生的史学新风,两相结合,既重视唐代的治乱兴衰,又要以《春秋》褒贬大义认识唐代历史,便不能满意五代 “乱世”时所修 《旧唐书》。在他们的眼里,《旧唐书》的纂修者 “不幸接手五代。衰世之士,气力卑弱,言浅意陋,不足以起其文,而使明君贤臣,俊功伟烈,与夫昏虐贼乱,褐根罪首,皆不得暴其善恶以动人耳目,诚不可以垂劝戒,示久远,甚可叹也。” (曾公亮 《进 (新) 唐书表》) 基于以上原因,仁宗庆历四年(1044),正式提出重新修撰 《唐书》 的问题。

在曾公亮的 《进 (新)唐书表》中,有这样的两句话:“乃因迩臣之有言,适契上心之所闵”。所谓的 “迩臣”,是指贾昌朝。这两句话的意思是,由于贾昌朝的倡议正投合了仁宗的心意,才有 《新唐书》的问世。

贾昌朝 (998—1065),字子明,真定获鹿 (今河北获鹿) 人,《旧唐书》的主要纂修人贾纬之曾孙。仁宗庆历年间的执政者之一,先拜参知政事 (副相),再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兼枢密使,为宰相。不久,又为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庆历四年 (1044),“建议修 (新)《唐书》”:

(仁宗)“始令在馆学士,人供 (旧)《唐书》外故事二件。积累既多,乃请曾鲁公、掌侍郎唐卿分厘,附于本传。” (《春明退朝录》下)

从庆历元年 (1041)张方平 “请节略 (旧)《唐书》纪传中事迹”,至此时发展为命令史馆人员提供《旧唐书》以外的 “故事”。积累一多,便要分别厘订,附于各相关传纪之后。实际上,重新修撰唐史的工作,已经开始了。上面引文中的 “曾鲁公”,即后来成为 《新唐书》刊修官的曾公亮。“掌侍郎唐卿”,指的是掌禹锡,字唐卿,因以工部侍郎致仕,故称其为 “掌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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