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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作者的生平、着述及其史观》

作者:主编 时间:2023年01月24日 阅读:203 评论:0

姚察,字伯审,吴兴武康 (今浙江德清县西) 人。性至孝。6岁,诵书万余言。勤苦励精,以夜继日。年十二,便能属文。梁简文帝萧纲时为东宫太子,盛修文义。年方十三的姚察常于宣猷堂听讲论难,受到鸿儒硕学的称赞。梁简文帝嗣位,姚察入仕,备受礼接,先任南海王国左常侍,兼司文侍郎。梁元帝萧绎在荆州即位,姚察随朝士例赴西台,任原乡令。时邑境萧条,百姓四处流亡,姚察轻徭薄赋,劝民耕种,于是百姓富裕,户口殷盛,万民称颂。后因中书侍郎领着作杜之伟的举荐,为其佐着作,仍撰史。吏部尚书徐陵时领着作,又引为史佐。姚察与吴国顾野王、陆琼、北地傅等都是有撰史意向的人,他们交往密切,常在一起谈论制述,姚察的言论深为诸人宗重。梁亡,姚察入陈,诏受秘书监,仍领着作。在秘书省,姚察删正诸史,又奏撰中书表集。由于姚察“博极坟素,尤善人物,至于姓氏所起,枝叶所分,官职姻娶,兴衰高下,举而论之,无所遗失”,时人称之为“宗匠”。陈亡后,姚察入隋。开皇九年(589),诏受秘书丞,敕成梁、陈二史。隋文帝很器重姚察,曾对朝臣说: “闻姚察学行当今无比,我平陈唯得此一人。” 由此可见姚察在隋文帝心目中的地位。大业二年(606),姚察终于东都洛阳。

姚察冲虚谦逊,不以所长矜人。终日恬静,以览书籍为乐。睦于亲属,笃于旧故,深为时人赞誉。名学士徐陵称其“德学无前”,江总称其“高才硕学”。( 《陈书》卷27《姚察传》)

姚察平生着述较多,其中有《汉书训纂》30卷,《说林》 10卷,《西聘》、《玉玺》、《建康三钟》等记各1卷,《文集》20卷。姚察所撰梁、陈二史,有些序论及纪、传还未写就,临亡之时,他以体例诫约其子姚思廉,责成思廉博访撰续。

姚思廉,本名简,以字行(一说字简之)。自幼广博经史,能尽传家业。勤学寡欲,未尝言及家人产业。陈时为扬州主簿。陈亡,随父迁至关中。入隋之初,为汉王府参军事。姚察曾修梁、陈二史,未完而亡,临终前令思廉续成其志。姚思廉上表陈述父亲遗言,隋炀帝有诏,听其续成梁、陈二史,并又诏思廉与起居舍人崔祖濬修《区宇图志》。

隋末,姚思廉为代王杨侑侍读。唐高祖李渊定京师,代王府僚属皆奔骇,如鸟兽四散,唯独姚思廉在王左右。唐兵将上殿,姚思廉厉声禁止说:“唐公起义,本安王室,若等不宜无礼于王。”众服其言,于是布列阶下。唐高祖闻而义之,许其扶代王杨侑至顺阳阁下,泣拜而去。观者皆感叹道:“仁者有勇,谓此人乎?” (《新唐书》卷102 《姚思廉传》)

唐高祖受禅后,姚思廉被授为秦王府文学,与秦王李世民相欢甚洽。每论及隋亡之事,秦王李世民对姚思廉的品格钦赏不已,因遣使寄物三百段以遗之,并致书说: “想节义之风,故有斯赠。” (《旧唐书》卷73 《姚思廉传》)唐太宗即位,姚思廉迁着作郎、弘文馆学士。贞观三年 (629),姚思廉受诏与秘书监同撰梁、陈二史。魏征是监修,不过参定两书的论赞,《梁》、《陈》二书都有魏征写的论。贞观十年 (636),二书脱稿。贞观十一年 (637),姚思廉去世。

姚思廉是秦王府旧僚,深受唐太宗厚遇,而姚思廉对于政事得失也能直言无隐。一次,唐太宗要去九成宫避暑,姚思廉以为“离宫游幸是秦皇、汉武事,非尧、舜、禹、汤所为” ( 《新唐书》卷27 《姚思廉传》),弄得唐太宗只好做了一番解释,说自己只是为了养病才去避暑,并不敢去游玩。之后,为了表彰姚思廉直言敢谏的精神,唐太宗还赐给他五十匹帛。

梁、陈二史虽然是在姚思廉手中完成,但是姚思廉受教于其父姚察,梁、陈二史是其父子二人心血的结晶颠体讲,梁、陈二史中凡是史论注明“陈吏部尚书姚察曰”的卷,都可以认为是姚察所作,但也可能出现另一种情况,就是纪传的内容出自姚察之手,而史论则是姚思廉所补,确认每篇的作者比较困难,一般讲,《梁书》主要是姚察所作,《陈书》则大部是姚思廉的撰述。由于在 《梁》、《陈》二书中很难区分二人的作品,所以我们只能把 《梁》、《陈》二书视为一整体,从中探讨姚氏父子的历史观。

所谓历史观,主要涉及两个方面的问题,其一是关于历史的运动问题,其二是关于历史发展的决定因素问题。

如何理解历史的运动? 自古以来,人们对这个问题的见解,大体有两种:一种是承认历史在运动中有质变,另一种是不承认历史在运动中有质变,姚氏父子选择了前者。在他们看来,历史是发展的,政权的兴亡更替是必然现象,“夫道不恒夷,运无常泰,斯则穷通有数,盛衰相袭,时屯阳九,盖在兹焉”。(《梁书》 卷56《侯景传》)

在关于历史发展的决定因素问题上,姚氏父子认为决定历史发展的是人事,而不是天命。

姚察历经梁、陈、隋三朝,姚思廉仕陈、隋、唐数朝,皆亲睹了梁、陈的兴衰废替,体验过隋开皇、大业初的繁荣,也眼见这繁荣在刹那间消失,真可谓“百代兴亡朝复暮”。丰富的阅历使他们能够认识到这些历史巨变是人事使之然,而不是天命使之然。

侯景太清之乱是梁走向衰亡的关键事件。太清二年 (548),魏高澄通过俘虏、梁贞阳侯萧渊明,向梁表示愿意“更通和好”,以此离间梁王朝与自魏奔梁的侯景之间的关系。梁臣傅歧识破此意,认为:“高澄既新得志,其势非弱,何事须和?此必是设间,故令贞阳遣使,令侯景自疑当以贞阳易景蛋意不安,必图祸乱。今若许澄通好,正是堕其计中。”但是梁武帝萧衍拒绝采纳傅歧的意见。“及遣和使,侯景果有此疑”,“至八月,遂举兵反”。对于这一重要事件,姚察评论道:“夫举事者定于谋,故万举无遗策,信哉是言也。傅歧识齐氏之伪和,可谓善于谋事,是时若纳傅歧之议,太清祸乱,固其不作。申子曰: ‘一言倚,天下靡。’此之谓乎。”(《梁书》卷42《傅歧传》) 强调人事在梁衰亡中的作用。

姚思廉与其父姚察的见解有相同之处。在《梁书》的第一篇史论中,他就鲜明指出,梁之亡国,“虽历数斯穷,盖亦人事然也”。他评述梁武帝从夺取政权到饿死宫城这几十年的经历,是始终以人事来说明历史的。首先他指出:“齐季告终,君临昏虐,天弃神怒,众叛亲离。高祖英武睿哲,义起樊、邓,仗旗建号,濡足救焚,总苍兕之师,翼龙豹之阵,云骧雷骇,翦暴夷凶,万邦乐推,三灵改卜。”叙述齐末政治昏乱,把萧衍推上历史舞台,颇有时势造英雄之意。姚思廉指出萧衍成功的原因和措施时云:“于是御凤历,握龙图,辟四门,弘招贤之路,纳十乱,引谅直之规。兴文学,修郊祀,治五礼,定六律,四聪既达,万机斯理,治定功成,远安迩肃从以天祥地瑞,无绝岁时。征赋所及之乡,文轨傍通之地,南超万里,西拓五千。其中环财重宝,千夫百族,莫不充牣王府,蹶角阙庭。三四十年,斯为盛矣。自魏、晋以降,未或有焉。”他又总结梁武帝晚年之失:“及乎耄年,委事群幸。然朱异之徒,作威作福,挟朋树党,政以贿成,服冕乘轩,由其掌握,是以朝经混乱,赏罚无章。‘小人道长’,抑此之谓也……呜呼! 天道何其酷焉。虽历数斯穷,盖亦人事然也。”(《梁书》卷3《武帝本纪》)明确指出,人事问题是梁衰亡的根本原因。这种从人事上考察王朝兴衰的思想观点,比起以天命来解释历史的思想观点,显然是很进步的。

姚思廉还就陈亡从人事上多次进行分析论述。太建九年(577),陈吴明彻率军北伐,被周军打败,明彻被俘,病死于长安。姚思廉评论道:“吴明彻居将帅之任,初有军功,及吕梁败绩,为失算也。斯以勇非韩、白,识异孙、吴,遂使蹙境丧师,金陵虚弱,祯明沦覆,盖由其渐焉。” (《陈书》卷9《吴明彻传》)姚思廉把吴明彻吕梁之败与桢明年间陈亡于隋联系起来考察,这种原察始终的方法是有一定识见的。陈亡的原因虽然不能仅仅归结为吕梁之败,但姚思廉能认识到,陈亡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陈亡萌芽较早,属于人事问题,这等于是对天命的否定。

作为封建地主阶级的史学家,姚氏父子受时代和阶级的局限,不可能在头脑中完全排除天命论的影响,如姚察记叙康珣监作荆山堰,堰成之后,康珣调离,接替者张豹子,“豹子不修堰,至其秋八月,淮水暴长,堰悉坏决,奔流于海”。姚察评论道:“先是镇星守天江而堰兴,及退舍而堰决,非徒人事,有天道矣。” ( 《梁书》卷18《康珣传》) 虽承认人事作用,也承认天命。在总结陈亡教训时,姚思廉指出:“自魏正始、晋中朝以来,贵臣虽有识治者,皆以文学相处,罕关庶务,朝章大典,方参议焉,文案簿领,咸委小吏,浸以成俗,迄至于陈。后主因循,未遑改革,故施文庆、沈客卿之徒,专掌军国要务,奸黠左道,以裒刻为功,自取身荣,不存国计,是以朝经堕废,祸生邻国。斯亦运钟百六,鼎玉迁变,非唯人事不昌,盖天意然也。”说的是人事,但是所作结论却要在人事之后再挂上天命。由上我们可以看到天命论在姚氏父子身上留下了比较深刻的烙印。

当然,我们也应该看到姚氏父子在《梁》、《陈》二书中虽也提到“天意”、“天道”和“历数”,但他们更突出的是帝王将相的智慧才能,把它看成是在历史上起决定作用的因素,如称赞萧衍是“英武睿哲”,陈霸先是“英略大度”、“汉高、魏武之亚”; 对于辅佐新朝的文臣武将,也往往称道他们个人的才华将略,称其为“一代英伟”等等。由此可见,姚氏父子不单从“天意”上立论,而重视帝王将相、英雄豪杰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使他们的历史观闪烁出进步的熠光,这些应该给予充分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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