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10月25日(公历11月7日),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取得胜利,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揭开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
二月革命后俄国的形势
1917年二月革命推翻了统治俄国达304年之久的罗曼诺夫王朝,彻底埋葬了沙皇俄国的专制制度,同时为俄国向社会主义过渡创造了条件。
在革命过程中,彼得格勒工人和士兵建立了革命政权——工兵代表苏维埃。2月27日,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发表《告全体俄国公民书》,号召推翻沙皇专制制度,没收地主土地, 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建立民主共和国,并立即退出战争。当晚,起义士兵由26日的600人增加到66,700人,有力地加快了革命的进程。晚9时彼得格勒苏维埃第一次会议在塔夫利达宫开幕。会议由国家杜马孟什维克党团代表齐赫泽主持。会上选出孟什维克的齐赫泽、斯柯别列夫,社会革命党人克伦斯基为主席团成员,布尔什维克的施略普尼柯夫、扎鲁茨基等11人为执行委员会委员。28日,苏维埃发布公告,宣布彼得格勒苏维埃由各工厂、起义部队、各民主的和社会主义的政党推选的代表所组成。苏维埃的主要任务是“组织人民力量,为在俄国彻底巩固政治自由和实行由人民管理而斗争。苏维埃将指派区委员建立彼得格勒各区人民政权。”
同日,各连队的士兵代表在布尔什维克的支持下,来到塔夫利达宫参加会议。工人代表苏维埃扩大为工兵代表苏维埃。3月1日,工兵代表苏维埃向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发布著名的第1号命令:要求在部队中通过选举建立士兵委员会和水兵委员会,并由该委员会领导各部队的政治活动;各部队的所有武器弹药交由士兵委员会或水兵委员会管理,废除旧军衔等一切旧部队中的制度。这样,军队开始掌握在苏维埃手中。
彼得格勒苏维埃成立后,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推动革命的发展。例如成立军事委员会和粮食委员会;建立工人民警队,即工人赤卫队的前身,负责维持首都的革命秩序;指派10名区委员建立区苏维埃政权;监督国家银行和造币厂,控制金融支配权;查封反动报纸,出版苏维埃机关报——《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消息报》等。苏维埃实际上开始行使政权机关的职能。
彼得格勒苏维埃政权建立后,对全俄产生了深刻而广泛的影响。据统计,到1917年3月,在394个城镇中成立了242个工人代表苏维埃,116个士兵代表苏维埃;在90个城市中建立了统一的工兵代表苏维埃。
当时俄国除了苏维埃政权外,还有另一个政权,即资产阶级临时政府。
2月28日,彼得格勒武装起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胜利,完全出于资产阶级的意外。这迫使资产阶级放弃同专制制度勾结的打算,开始窃取革命的胜利果实。革命胜利的前夜,2月27日,资产阶级在杜马解散后成立了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由原国家杜马主席保皇派首领罗将柯任主席。28日,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发表告俄国人民书,声称将由它来恢复国家政权,建立新的社会秩序,即由它来建立新的政府。
二月革命胜利后,苏维埃掌握了实际力量,特别是军事力量。如果得不到彼得格勒苏维埃的批准,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就没有能力组织新政府。3月1日晚,彼得格勒苏维埃执委会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组成代表团,背着布尔什维克,开始同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举行谈判。他们在谈判中执行机会主义路线,认为政权归资产阶级,这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必然结果。他们否认苏维埃能成为新的革命权力机关,认为只有资产阶级才有能力领导沙皇制度留下来的国家机构。
3月2日,彼得格勒苏维埃举行全体会议讨论建立新政权问题。布尔什维克代表建议成立工人阶级和革命军队的临时革命政府,不允许资产阶级参加。但是,在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操纵下,布尔什维克的建议被否决,通过了支持临时政府的决议。二月革命的胜利成果拱手交给资产阶级。
同日,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成立。大地主、全俄地方自治局联合会主席李沃夫任政府主席兼内政部长。立宪民主党首领米留可夫任外交部长。十月党首领古契柯夫任陆海军部长。莫斯科纺织厂主科诺瓦洛夫任工商部长。糖业大王捷列申柯任财政部长。克伦斯基以社会革命党人的身份出任司法部长。
这样,既有工兵代表苏维埃政权,又有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政权,形成了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出现这一历史上罕见的现象的重要原因,是“由于无产阶级的觉悟不高和组织不够”①。李沃夫后来曾这样分析俄国当时的政治形势:“临时政府有权无力,而工兵代表苏维埃却有力无权”。
二月革命胜利后,布尔什维克党组织恢复了公开活动。3月5日,党中央机关报《真理报》复刊。3月6日,列宁用法文拍往斯德哥尔摩的一封电报中指出:“我们的策略是:完全不信任新政府,不给新政府任何支持,特别要怀疑克伦斯基,把无产阶级武装起来(这是唯一的保证)……”①这是列宁对临时政府成立的第一个反映。自3月7日起,侨居国外的列宁以给《真理报》写信的方式,揭露临时政府的反动实质,分析俄国革命的动力、特点和前途。列宁明确指出:二月革命只是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的第一阶段,目前正处在从革命的第一阶段过渡到第二阶段。4月3日,列宁从瑞士回到彼得格勒,在车站受到工人和陆海军士兵的热烈欢迎。列宁在装甲车上发表演讲,高呼“社会主义革命万岁!”
4月4日晨,列宁出席了在塔夫利达宫举行的布尔什维克党代表会议,作了关于战争与和平的报告。后来在布尔什维克与孟什维克的联席会议上又重述了一次。4月7日,《真理报》发表报告的提纲,题为《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即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四月提纲》。
《四月提纲》分析了俄国当时的形势,回答了革命面临的迫切问题,提出了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转变的路线。
提纲明确指出:目前俄国的特点是从革命的第一阶段过渡到革命的第二阶段,第二阶段应当使政权转到无产阶级和贫苦农民阶层手中。《四月提纲》还确定了党的策略方针,即不给临时政府任何支持,并彻底揭穿其种种诺言的欺骗性,争取全部政权归工人代表苏维埃。列宁强调,必须对群众进行耐心的、经常的、坚持不懈的说服教育工作,使他们摆脱小资产阶级政党的影响,不为临时政府所欺骗。
《四月提纲》为俄国革命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彼得格勒、莫斯科和许多地方的党组织相继召开代表会议,通过了拥护《四月提纲》的决议。1917年4月24日至29日,举行了布尔什维克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会议(四月代表会议)。出席会议的代表共有151名(123名有表决权,18人有发言权),代表78个党组织的8万名党员。列宁当选大会主席,并在会上作了报告,阐述了他在《四月提纲》中提出的、由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的路线和策略,批判了加米涅夫、李可夫等人关于俄国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尚未完成,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条件尚未成熟等错误观点。在这次大会上,列宁、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米柳亭、诺根、斯维尔德洛夫、斯米尔加、斯大林、费多罗夫当选为中央委员。会议通过了列宁起草的关于战争问题、对临时政府的态度问题、土地问题等决议,确定了党的社会主义革命的路线和措施。
在列宁的《四月提纲》的基础上,布尔什维克党实现了思想上和政治上的统一,为社会主义革命作好了思想上的准备。
七月事变
临时政府成立后,战争与和平问题成为临时政府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彼得格勒、莫斯科等城市多次举行争取和平的示威游行,要求立即停止战争。4月18日(5月1日),俄国人民第一次公开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彼得格勒工人清晨便举行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示威游行,但在同日,临时政府外交部长米留柯夫却向协约国发出照会,表示要“把世界大战进行到彻底胜利”,遵守沙皇政府签订的各种条约。
照会在4月20日公布后,立即引起工人和士兵的愤慨。彼得格勒的士兵和工人自发地组织起来。20—21日,10万名示威者高呼“打倒战争!”“打倒米留柯夫!”“公布秘密条约!”“全部政权归苏维埃!”“打倒侵略政策!”等口号。彼得格勒军区司令科尔尼洛夫企图用枪炮镇压示威群众。士兵拒绝向示威群众开火,他们声明,没有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同意,任何人的命令都不能生效。彼得格勒的示威游行很快扩展到莫斯科、下诺夫哥罗德、明斯克、哈尔科夫等地。
四月示威游行是反对临时政府的政治性示威游行,是临时政府危机的开端。临时政府为了摆脱危机,解除了民愤最大的外交部长米留柯夫和陆海军部长古契柯夫的职务,并提出吸收苏维埃代表参加政府的建议,以维持它摇摇欲坠的统治。这时,苏维埃有可能根据群众的要求,把全部政权夺到自己手里。但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首领不但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反而以参加临时政府的行动,帮助临时政府渡过了这次危机。
5月5日,新的临时联合政府成立。原临时政府主席李沃夫任总理。在这个政府里有10名代表资产阶级的部长和6名代表小资产阶级政党的部长。克伦斯基任陆海军部长;社会革命党首领切尔诺夫任农业部长;孟什维克策列铁里任邮电部长;原财政部长捷列申柯改任外交部长。彼得格勒苏维埃的领导人违反了他们以前所作的不参加资产阶级政府的决定。他们还认为,临时联合政府的成立是革命民主制度的胜利,是资产阶级的重大让步。实际的情况正好相反。
临时联合政府执行的仍然是反人民的政策,对内,竭力把农民运动引上“合法斗争”的轨道,欺骗农民,要农民等待立宪会议召开后再分得土地,而不要去“强占”地主的土地。在工业方面,政府帮助大资产阶级成立了“保护工业委员会”、“私营铁路委员会”、“联合工业同盟”等组织,要求冻结工资,拒绝任何形式的监督。这些政策使垄断资产阶级的势力有了较大的发展,1917年上半年,俄国便新成立了206家股份公司。对外,临时联合政府加强对协约国帝国主义的依赖,以换取它们在政治、经济方面的支持。1917年5月,美国国务卿鲁特率领军政代表团访问俄国。临时联合政府以继续作战作为交换条件,得到美国3亿2千5百万美元的贷款,用来购买美国的武器、弹药和其它军用物资。临时联合政府还表示,它同英法帝国主义的利益是一致的。5月31日向英法发出的照会宣布,它仍将坚定不移地忠于盟国的共同事业。
临时联合政府的内外政策充分暴露了它的资产阶级帝国主义性质,引起广大人民的极大愤慨,加速了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发展。列宁及其他布尔什维克领导人基洛夫、捷尔任斯基、古比雪夫、奥尔忠尼启则等积极参加工人、士兵集会,鼓舞人民斗志。5月12日,列宁在普梯洛夫工厂两万人参加的群众大会上发表演说,指出只有工人农民夺取政权才能解决战争问题、土地问题和工人生活问题。5月14日,列宁在海军士官学校发表讲演,指出只有通过革命才能结束战争。5月22日,列宁在全俄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发表演说,表示布尔什维克党坚决支持农民反对地主的斗争,农民应该无偿地得到土地。
1917年夏,工人运动全面开展。 6月底,索尔莫夫工厂两万名工人举行罢工。7月初,莫斯科市和莫斯科省五金工人罢工,彼得格勒、乌拉尔、巴库、顿巴斯的工人及莫斯科的铁路工人也展开了斗争。到1917年7月,布尔什维克党员增加了两倍。工会组织迅速壮大,6月底已有会员140万人。在工人运动的影响下,农民运动开始高涨。在夏季,全俄69个省中已有43个省发生了农民骚动。3月份共发生农民骚动50余次,而在5—6月间增加到1,600多次。在部队中,二月革命后,布尔什维克在士兵中建立了党的军事组织,并出版了《士兵真理报》和《战壕真理报》,向士兵进行革命教育。波罗的海舰队所有的大军舰都成立了党组织,全舰队的布尔什维克党员已达4千人。6月,布尔什维克全俄军事组织代表会议在彼得格勒举行,选举出了全俄军事组织中央局。会议决定更广泛地将广大士兵团结在布尔什维克周围,实行人民普遍武装,迎接新的战斗。
6月3日,在全俄不断高涨的革命形势下,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在彼得格勒开幕。在宣布自己党籍的777名代表中,布尔什维克占105名,社会革命党人占285名,孟什维克占248名。6月4日和9日,列宁代表布尔什维克两次发表演讲。列宁指出,新型的人民政权决不可能与资产阶级政府同时存在,只有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才能摆脱战争。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代表坚持同资产阶级结成联盟。策列铁里在会上发言说:现在俄国没有一个政党会说,你们把政权交给我们,你们走开吧,我们要取而代之。俄罗斯没有这样的党。这时列宁站起来打断了他的发言,高声说:有这样的党!列宁表示,布尔什维克随时都准备夺取全部政权。一个政党,如果在可能取得政权的时候拒绝掌握政权,那它就没有权利存在下去,就不配称为政党。
当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正在开会时,彼得格勒工人群众决定举行游行示威,向代表大会表示对临时政府内外政策的强烈不满。6月6日,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举行扩大会议。出席会议的除中央委员外,还有彼得格勒委员会和军事组织的代表。会议决定6月10日下午举行和平示威。为了保证这次活动有组织的进行,而且要有工人参加,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在6月9日发表了《告彼得格勒全体劳动人民、全体工人和士兵书》,上面写道:“工人们!加入士兵的队伍吧……同志们,都到街上去!士兵们,向工人伸出援助之手……同志们,都到大街上去!全部政权归全俄工人、士兵、农民代表苏维埃。”当时还提出“打倒10个资产阶级部长!”“面包、和平、自由!”等口号。
示威游行即将在布尔什维克领导下有组织地进行时,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决定破坏这次活动。6月9日,他们在苏维埃代表大会上通过了在3天内禁止一切示威的决议。为了平息群众的不满,他们提出在6月18日举行示威游行,其目的是由他们来领导这次活动,并将其变成信任临时政府、反对布尔什维克的游行。这使布尔什维克的处境十分困难。如果按原定时间举行示威游行,就会违反苏维埃代表大会的决议,给人以口实,说布尔什维克搞阴谋诡计,挑起公开的决战。这恰巧是资产阶级所盼望的,因为布尔什维克还没有作好战斗的准备,资产阶级会以此为借口,对布尔什维克进行公开镇压。
6月9日晚,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作出决定,取消次日的示威,并将这一决定通过10日晨出版的《真理报》公布。但为了领导群众,揭露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同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相勾结的真面目,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彼得格勒委员会在6月17日的《真理报》发表了《告彼得格勒全体劳动人民、全体工人和士兵书》,号召他们参加18日的示威游行,把这一天变成“革命的彼得格勒强烈反对复活的专横和压迫的日子”。
6月18日,约50万人参加了示威游行,除哥萨克团队、崩得分子和普列汉诺夫的《统一报》3个集团外,其余游行者都高呼布尔什维克提出的口号:“打倒10个资产阶级部长!”“全部政权归苏维埃!”这次示威游行迅速地提高了布尔什维克在全国人民中的威望,标志着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反动的内外政策和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投降政策的破产。在6月18日和以后的几天,莫斯科、伊万诺沃一沃兹涅先斯克、索尔莫沃、科洛姆纳、基辅、哈尔科夫、叶卡捷琳诺斯拉夫等地,也都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米留可夫当时说,从彼得格勒开始的示威变成了“布尔什维克的庆祝大会”。
6月18日彼得格勒举行示威游行的这一天,临时政府在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的支持下,命令俄军在西南战线发起进攻。但是,士兵们不愿当帝国主义战争的炮灰。接到命令的15个师中,有10个师拒绝执行命令。仅北部战线的第5集团军,就有13,000名士兵被交付法庭审判。临时政府强迫军队进攻,结果使俄军在前线遭到惨败,仅10天时间,俄军伤亡6万人。消息传来,激起了群众极大的愤怒,加深了临时政府的危机。
7月3日,彼得格勒再次爆发了工人和士兵的示威游行。布尔什维克党认为推翻临时政府的时机尚未成熟。这是因为军队和外省支持彼得格勒的革命力量还没有作好准备,处于孤立中的彼得格勒的革命群众如贸然行动,极易遭到资产阶级的血腥镇压。布尔什维克党中央于3日下午作出了劝阻群众行动的决定。但群众已积极行动起来,为了领导运动并使其具有和平的有组织的性质,党中央在当天深夜决定领导群众参加示威。第二天,50多万工人、士兵和喀琅施塔得的水兵上街游行,要求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立即夺取政权。
把持苏维埃领导权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完全站在临时政府一边,作出决定禁止示威游行,并同意临时政府从前线调部队到彼得格勒,用武力镇压群众运动。4日下午2时,彼得格勒军区司令波洛夫采夫将军以“维持市内秩序”为名,下令哥萨克和士官生向示威群众开枪,造成400余人伤亡。随后,临时政府宣布彼得格勒戒严,封闭布尔什维克的《真理报》和《士兵真理报》,逮捕布尔什维克和革命工人,并通缉列宁,要以“叛国”和“组织武装暴动”的罪名把他送交法庭审讯。临时政府还解除工人武装,解散或调离参加示威的部队,并颁布了在前线恢复死刑、禁止举行群众大会等命令。
七月事变后,临时政府完全掌握了政权,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领导的苏维埃成了它的附庸。7月24日成立的以克伦斯基为首的新的联合政府,开始推行赤裸裸的反革命政策,而全俄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竟然通过决议,承认这个政权是“拯救革命的政府”。
七月事变标志着两个政权并存局面的结束。由于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首领的叛卖,政权完全集中到反革命临时政府的手中,二月革命后出现的革命的和平发展道路已被堵塞。布尔什维克党转入地下,准备武装起义。
武装起义时机的成熟
国内政治局势的根本变化,要求布尔什维克党制定新的策略。列宁在七月事变后不久写成的《政治形势》、《论口号》等文章中指出,“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是革命的和平发展的口号,现在已经不能用了。新的口号应该是准备武装起义,推翻资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专政。1917年7月26日到8月3日,在彼得格勒举行了布尔什维克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157名拥有表决权和110名拥有发言权的代表出席了大会,这时,党已拥有24万党员,即比四月代表会议时增加了两倍。斯维尔德洛夫、奥利明斯基、洛莫夫、尤列涅夫、斯大林5人组成大会主席团。列宁、季诺维也夫因受通缉,未能出席大会,但被选为大会荣誉代表。加米涅夫、托洛茨基、柯伦泰和卢那察尔斯基也被选为荣誉代表。斯大林在会上作了中央委员会的政治报告和关于政治形势的报告。代表大会在《关于政治形势》的决议中指出:“现在,和平发展和使政权无痛苦地转归苏维埃已经不可能……。”大会号召工人、革命士兵和贫苦农民准备同资产阶级决战。代表大会还通过了布哈林提出的反对列宁、季诺维也夫在任何情况下出庭受审的决议案。大会选举了以列宁为首的党中央委员会。新选出的中央委员会比上一届扩大了1倍多,计有21名中央委员和10名候补中央委员。中央委员中除列宁外,还有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托洛茨基、布哈林、捷尔任斯基、李可夫、斯大林、柯伦泰、克列斯廷斯基、米柳亭、谢尔盖也夫、斯米尔加、穆拉诺夫、诺根、索柯里尼柯夫、乌里茨基、邵武勉、别尔金、布勃诺夫、斯维尔德洛夫。中央委员会受代表大会委托,向全体劳动人民发表宣言,号召他们在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下,武装夺取政权。
七月事变后,资产阶级在英、法、美等帝国主义国家的支持下,加紧策划消灭革命力量、建立军事独裁的阴谋,并决定由新任俄军最高总司令科尔尼洛夫担任军事独裁者的角色。为了动员反革命力量, 8月12日到8月15日,临时政府在莫斯科召开了有高级将领、立宪民主党、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代表,沙皇国家杜马、地方自治局、工商界和金融界的代表参加的国务会议。在会上,克伦斯基声称要以铁与血的手段确立秩序,科尔尼洛夫和卡列金则公开要求建立军事专政。会议结束后,科尔尼洛夫回到莫吉廖夫大本营着手准备叛乱。8月20日,他下令放弃里加;21日,德军占领里加,威逼彼得格勒。25日,科尔尼洛夫以保卫首都为借口,把他认为最可靠的部队——由克雷莫夫指挥的哥萨克第3骑兵军和由高加索山民组成的“野蛮师”调往彼得格勒,并要求临时政府交出全部政权。克雷莫夫宣布在彼得格勒、喀琅施塔得、爱沙尼亚、芬兰实行戒严,在这些地区和波罗的海舰队建立战地法庭;凡集会、罢工、保存武器、未经检查出版报纸杂志者,不经审讯即可就地枪决。原先积极参与叛乱阴谋的克伦斯基看到科尔尼洛夫不肯同他分享政权,同时害怕群众会把他本人和叛乱分子一起打倒,宣布科尔尼洛夫是卖国贼, 下令将其逮捕。但他和临时政府没有采取、也无力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
在危急的时刻,布尔什维克党向群众揭露了科尔尼洛夫叛乱的实质。8月27日,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彼得格勒委员会、中央军事组织、工厂委员会中央会议、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和彼得格勒苏维埃的布尔什维克党团散发了《告全体劳动人民、告彼得格勒全体工人和士兵书》的传单,号召工人和士兵起来保卫革命。彼得格勒的工人和革命士兵做好了迎击科尔尼洛夫部队的准备。普梯洛夫工厂组成了一支2千人的赤卫队,整个彼得格勒已武装起4万名工人。数百名布尔什维克宣传员深入科尔尼洛夫的部队,说服士兵拒绝执行进军彼得格勒的命令。通过他们的工作,不少士兵开始转到工人方面来。在西部战线,革命士兵控制了明斯克、戈麦尔、维帖布斯克、奥尔沙等铁路枢纽站和通往基辅、彼得格勒的公路。铁路工人拆毁路轨,阻止科尔尼洛夫军车的运行。
斯维尔德洛夫、斯大林、布勃诺夫、捷尔任斯基、乌里茨基等中央委员在斯莫尔尼宫领导了粉碎科尔尼洛夫叛乱的斗争。除彼得格勒外,莫斯科、下诺夫哥罗德、伊万诺沃-沃兹涅先斯克、哈尔科夫、乌拉尔、伏尔加河流域、乌克兰、外高加索、顿河、西伯利亚、士耳克斯坦、波罗的海沿岸都成立了工人赤卫队,开展了反对科尔尼洛夫叛乱的斗争。8月30日,克雷莫夫看到叛乱成功无望,开枪自杀。科尔尼洛夫也很快被捕。科尔尼洛夫掀起的叛乱彻底失败了。
广大人民群众从切身的经验中认识了临时政府的面目,看穿了小资产阶级政党妥协政策的实质。8月31日,彼得格勒苏维埃以279票赞成、115票反对、51票弃权通过了布尔什维克提出的关于建立由无产阶级和农民代表组成政权的决议案。9月9日,又以压倒多数通过了对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把持的彼得格勒苏维埃主席团的不信任案,齐赫泽、策列铁里等被迫辞职,苏维埃的领导权转到了布尔什维克手里。9月24日,中央委员会决定提名托洛茨基任彼得格勒苏维埃主席; 9月25日,苏维埃批准了这一决定。在这之前,莫斯科苏维埃也实现了这一转变。9月5日,在莫斯科工人代表苏维埃和士兵代表苏维埃举行统一的全体会议上,以355票对254票,通过了建立工人赤卫队、同妥协主义彻底决裂的决议。另一名中央委员诺根被任命为莫斯科苏维埃主席。彼得格勒、莫斯科苏维埃由布尔什维克掌握后,为布尔什维克掌握全国的苏维埃创造了条件。在不到两周的时间内,伊凡诺沃-沃兹涅先斯克、特维尔、科斯特罗马、维堡、赫尔辛福斯、喀琅施塔得、列维尔、明斯克、基辅、喀山、萨拉托夫、萨马拉、察里津、叶卡捷林诺堡等80多个苏维埃都宣布支持彼得格勒和莫斯科苏维埃的决议。
9月间,全国绝大多数苏维埃的成份发生了变化,布尔什维克在其中占了优势。苏维埃成了革命的战斗机关。在这种形势下,布尔什维克党再次提出了“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现在,这个口号已经意味着举行武装起义。
彼得格勒武装起义
1917年的秋天,俄国爆发全国性的危机。整个国民经济处于崩溃的境地。物价急剧上涨,工人的实际工资比战前几乎降低了一半,每1个卢布的购买力抵不上战前的10戈比。人民群众生活每况愈下。8月,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居民,每天只能得到200克面包。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继续执行反革命的政策,日益尖锐的社会经济矛盾和政治矛盾促进了革命运动的蓬勃发展,大规模的有组织的工人罢工持续不断,农民起义蔓延到欧俄部分90%以上的县。9月份,农民起义的次数比5月份增加了5倍。前线的士兵再也不愿打下去了,官兵矛盾不断尖锐。整个兵团拒绝执行战斗命令的现象明显增多,前线开始崩溃。少数民族的解放斗争也大大增强,一些地区已发展为公开的武装冲突。小资产阶级政党内部开始分裂,社会革命党内出现了左派。8—10月,皮尔姆、乌发、撒马拉、梁赞、伊尔库茨克、明斯克、巴库等地的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先后同社会革命党决裂,建立自己独立的组织。在彼得格勒,社会革命党员有45,000人,其中左派有40,000人。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同布尔什维克的联系日益密切。他们反对同资产阶级联合,主张取消地主土地所有制,孟什维克中形成的“国际主义者”集团也开始倾向于布尔什维克。
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为了阻止革命的发展,把国家引向资产阶级立宪民主主义的道路,于9月14日到22日召开了所谓全俄民主会议。会议作出了同资产阶级联合组成政府的决定,并成立了一个“预备议会”。布尔什维克党对预备议会实行抵制,退出预备议会,同时展开了争取召开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的运动,并加紧武装起义的准备。
彼得格勒七月事变之后,列宁转入秘密活动,他被迫居住在芬兰。9月中旬,他在分析了全国总的形势之后,认为举行武装起义的有利时机已经到来。他在写给布尔什维克党中央的信中,全面论证了武装起义的必要性。列宁认为,起义要获得胜利,应该靠先进的阶级,依靠人民的革命高潮,依靠革命发展进程上的转折点。这些条件在当时都已经具备。9月29日,列宁进一步指出:“危机成熟了。俄国革命的整个前途已处在决定关头。”①他特别强调,拖延起义的准备工作就有毁灭整个革命事业的危险。
10月7日,列宁根据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10月3日作出的专门决议,从芬兰秘密回到彼得格勒。10月10日,党中央委员会举行会议。列宁、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托洛茨基、斯大林、斯维尔德洛夫,乌里茨基,捷尔任斯基、柯伦泰、布勃诺夫、索柯里尼柯夫、洛莫夫等12名中央委员出席会议。列宁作了关于目前形势的报告,指出进行武装起义的政治条件已经成熟,党必须注意军事技术方面的问题,选择恰当时机,给敌人以致命打击。斯维尔德洛夫作了关于群众情绪和各地形势的报告。会议以10票赞成,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2票反对,通过了列宁起草的关于武装起义的决议。根据党中央的决定,10月12日,在彼得格勒苏维埃中成立了准备和领导起义的机关——革命军事委员会。
10月16日,举行了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扩大会议,讨论武装起义问题,出席这次会议的中央委员有25人,斯维尔德洛夫任会议主席。列宁在宣读了中央委员会10月10日的决议后指出:“根据对俄国和欧洲阶级斗争的政治分析,必须制定最坚决、最积极的政策,这个政策只能是武装起义。”①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继续反对起义,认为布尔什维克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取得胜利,应该等待立宪会议的召开。在辩论中,列宁3次发言批驳了他们的观点。最后,会议以19票赞成、2票反对、4票弃权的表决结果通过了关于武装起义的决议。号召所有党组织、全体工人和士兵加紧武装起义的准备,并决定由中央委员会和彼得格勒苏维埃选择进攻的恰当时机和方式。会议还选出了由布勃诺夫、捷尔任斯基、斯维尔德洛夫、斯大林、乌里茨基组成的革命军事总部,作为党的领导核心参加彼得格勒苏维埃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工作。
正当全力准备武装起义的时候,10月18日的《新生活报》发表了加米涅夫以他本人和季诺维也夫的名义所写的文章,泄露了关于举行武装起义的决定。文中写道:“不仅我和季诺维也夫同志,而且许多其他做实际工作的同志也认为,在目前社会力量对比的情况下,在几天后即将召开苏维埃代表大会的情况下,发动武装起义是不允许的,这样做会给无产阶级革命带来灾难。”
为了扼杀正在准备中的武装起义,临时政府在10月17日举行秘密会议,讨论镇压布尔什维克的措施。会后,临时政府命令大本营火速把部队从前线调到彼得格勒;要求驻在首都的哥萨克团队作好战斗准备;加强对冬宫和其他政府机关的守卫,并由彼得格勒军区司令发布准备镇压起义的紧急命令。
但是,无论什么措施都不能挽救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命运了。革命力量已充分地动员和组织起来,彼得格勒2万多人的工人赤卫队从19日起由革命军事委员会直接指挥。10月21日,布尔什维克召开了首都所有部队和舰队团连委员会会议。会上由托洛茨基作了关于目前形势的报告。从这一天起,彼得格勒卫戍部队完全承认苏维埃为唯一的权力机关,承认军事革命委员会为直接指挥机关。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从喀琅塔得和赫尔辛福斯调往彼得格勒,“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和其他一些军舰都接受了战斗任务。10月22日是“彼得格勒苏维埃日”,布尔什维克组织工人和士兵举行声势浩大的集会,要求立即把全部政权转归苏维埃。决战前夕,革命群众充分显示了自己的坚强决心和巨大力量,布尔什维克领导的社会主义革命大军进入了战斗状态。
酝酿已久的阶级大搏斗开始了。
10月23日夜,临时政府下令占领武装起义的司令部——斯莫尔尼宫,拉开涅瓦河上的桥梁,以切断工人区和市中心区的联系。10月24日,彼得格勒军区司令下令驱逐革命军事委员会派在团队中的政治委员并将他们交付法庭审判。当天清晨,士官生袭击了布尔什维克党中央机关报《工人之路报》和中央军事组织的《士兵报》印刷所,抢去报纸,捣毁铅版。上午,市内交通中断,士官生占领了电话局。
在这种形势下,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立即举行会议,决定采取紧急措施回击反革命的进攻。24日上午10时左右,工人赤卫队和革命士兵夺回了被占领的印刷所,立即出版报纸,发出推翻临时政府的号召。武装起义开始了。在几小时之内,一支总数超过20万人的革命队伍迅速行动起来。革命军事委员会通过“阿芙乐尔”号巡洋舰上的无线电台,号召彼得格勒以外的所有革命组织作好战斗准备,阻止临时政府的部队开往首都。
10月24日晚上,列宁秘密来到斯莫尔尼宫,直接领导已经开始的武装起义。25日凌晨,起义队伍夺取了涅瓦河上的桥梁,占领了电报总局、电话总局、邮政总局、通讯社、国家银行、发电厂、火车站等重要目标。到早上,除了冬宫等少数据点外,整个首都实际上掌握在起义者手中。旧的国家机器已经瘫痪。克伦斯基乘坐美国大使馆的汽车,仓惶逃往普斯科夫的北方战线司令部。
斯莫尔尼宫
10月25日上午10时,革命军事委员会公布了列宁起草的《告俄国公民书》,宣告“临时政府已被推翻。国家政权已转到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机关,即领导彼得格勒无产阶级和卫戍部队的军事革命委员会手中。”①下午,彼得格勒苏维埃在斯莫尔尼宫召开紧急会议,听取革命军事委员会关于推翻临时政府和起义胜利的报告。列宁在会上庄严宣布:“布尔什维克始终认为必要的工农革命,已经成功了。”①
25日傍晚,数万名赤卫队员、革命士兵和水兵包围了反革命的最后巢穴——冬宫。革命军事委员会向临时政府发出最后通牒,令其在20分钟内停止抵抗,缴械投降。临时政府以需要与大本营协商为借口拖延时间。20分钟后,起义队伍冲进冬宫附近的军区司令部,控制了直接进攻冬宫的出击阵地。这时,守卫冬宫的反革命部队开始瓦解,300名哥萨克自行撤离冬宫,一部分士官生也发生动摇。晚8时后,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丘德诺夫斯基前往冬宫,限令临时政府无条件投降,但遭拒绝。列宁在听取了关于冬宫情况的汇报后,指示负责攻打冬宫的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波德沃依斯基迅速占领冬宫。晚9时40分,停泊在离冬宫不远的尼古拉耶夫桥边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发射空弹,作为开始攻打冬宫的信号。起义者与据守冬宫的敌人英勇战斗,到深夜1时,以安东诺夫-奥夫申柯和丘德诺夫斯基为首的起义队伍冲进冬宫,与士官生进行了1个多小时短兵相接的搏斗。26日凌晨2点10分,完全占领了冬宫,逮捕了临时政府的部长,并把他们押送到彼得-保罗要塞。至此,彼得格勒武装起义取得了彻底胜利。
在攻打冬宫的同时,10月25日晚10时45分,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在斯莫尔尼宫开幕。代表402个苏维埃出席大会的673名代表中,390名属于布尔什维克,160名属于社会革命党(大多数是左派社会革命党人),72名属于孟什维克,其余属于各个小党派或无党派。有505名代表带来了选民委托书,要求把政权交给苏维埃。布尔什维克掌握了大会的领导权,它是出席这次大会中最大的党。右派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和崩得分子的领导人拒绝参加主席团,并攻击布尔什维克领导的起义是“军事阴谋”。他们要求同临时政府进行谈判,并退出了代表大会。但左派社会革命党人拒绝退出大会,公开站在布尔什维克一边。它的首领卡列林在会上发言说:“整个革命的命运是同布尔什维克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布尔什维克的灭亡将是革命的灭亡。”26日凌晨3时10分,大会接到已攻下冬宫和临时政府成员被捕的报告。
26日晨5时,代表大会通过了由列宁起草、卢那察尔斯基代表布尔什维克党团宣读的《告工人、士兵和农民书》。这一历史性文献宣布:“根据绝大多数工人、士兵和农民的意志,依靠彼得格勒工人和卫戍部队所举行的胜利起义,代表大会已经把政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各地全部政权一律转归工兵农代表苏维埃”①。
26日晚上,代表大会举行第二次会议,列宁在会上作了关于和平问题和土地问题的报告。会议一致通过了苏维埃政权的第一个法令——和平法令,在这个法令中,苏维埃政府向各交战国的人民及政府建议立即就缔结公正的、民主的、不割地不赔款的和约进行谈判,谴责帝国主义战争,宣布废除秘密外交,并呼吁英、法、德等国的工人帮助苏维埃国家把和平事业有成效地进行到底。会议还通过了涉及千百万劳动人民利益的土地法令,这个法令规定,立即无偿地没收地主土地,永久废除土地私有权;地主的田庄以及一切皇族、寺院和教堂的土地,连同其耕畜、农具、房屋和一切附属物,一律交给乡土地委员会和县农民代表苏维埃支配,把土地分给劳动者平均使用。大会还决定,在立宪会议召开以前,成立苏维埃人民政府——人民委员会来管理国家。
列宁在会上当选为人民委员会主席。斯大林当选为民族事务人民委员,安东诺夫-奥弗申柯、克雷连柯和迪宾科当选为陆海军人民委员,斯克沃尔佐夫任财政人民委员、卢那察尔斯基任教育人民委员,洛莫夫任司法人民委员,米留金任农业人民委员,托洛茨基任外交人民委员,李可夫任内务人民委员,阿维洛夫任邮电人民委员,特奥多罗维奇任粮食人民委员,诺根任工商业人民委员,什里雅普尼科夫任劳动人民委员。大会还选举成立了苏维埃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共选出委员101人,其中布尔什维克62人,左派社会革命党人29人。
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召开宣告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诞生。
十月革命的胜利不是偶然的。
领导这次革命的俄国无产阶级具有丰富的斗争经验。在斗争中,无产阶级和占人口大多数的劳动农民结成了紧密的联盟,使十月革命的胜利有了可靠的基础。
十月革命胜利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俄国有一个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政党——布尔什维克党。十月革命之所以能够迅速取得胜利,还由于俄国资产阶级比较软弱。此外,国际环境也有利于俄国无产阶级。十月革命发生在帝国主义世界大战期间,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分成两大营垒,它们正在互相厮杀,不能马上抽出大量兵力来援助俄国资产阶级;而国际无产阶级的声援和同情,则是对俄国革命的有力支持。
十月革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成功的无产阶级革命。十月革命不仅是俄国历史的转折点,而且具有伟大的世界历史意义。十月革命的胜利冲破了世界帝国主义阵线,结束了帝国主义的一统天下,开始了人类社会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
①《列宁全集》第36卷,第452页。
① 《列宁全集》第23卷,第302页。
① 《列宁全集》第26卷,第65页。
① 《列宁全集》第26卷,第173页。
① 《列宁全集》第26卷,第261页。
① 《列宁全集》第26卷,第219页。
① 《列宁全集》第26卷,第2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