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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光南生平事迹《创新之作》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13日 阅读:220 评论:0

对于热爱音乐并痴迷于音乐创作的施光南来说,他的目标不仅仅是创作几百甚至几千首歌曲,在他的心中有一个更宏伟的创作计划:写一部歌剧,写一部舞剧,写一部大合唱,写一部交响诗,再写更大的交响乐……他说,中国的歌剧总不能总是演《小二黑结婚》《白毛女》;也总不能老是排演外国的《茶花女》《蝴蝶夫人》。他要像莫扎特、柴可夫斯基等那些世界名家那样,创作出中国民族的经典歌剧,他说:“我们这代人就应该肩负起这个重担……我们的民族要立于世界之林,我们的音乐艺术也要立于世界之林……”
 一次,一位朋友对他说:“你不如按着你熟悉的民歌路子,写成群众上口的歌剧,搞个80年代的《洪湖赤卫队》。”
 施光南摇摇头说:“不,我要写一个能拿到世界歌坛去的作品,我们国家有那么多优秀的声乐演员,这几年多次在国际大赛中得奖,可是他们的参赛曲目都是外国人写的歌剧,我要让他们能唱着中国人写的歌剧去得奖。”
 其实,施光南的歌剧梦早在101中学读书时就有了。
 当他看到郭沫若的话剧《屈原》剧本时,就被这部戏的宏大气势、绚丽色彩及剧中屈原、婵娟、南后等生动的人物形象所吸引。他虽然没有看到话剧的演出,但他常根据见到的演出剧照想象着他心中的场面,而他耳朵里听到的却是音乐和歌唱。他认定这是一部歌剧题材,而且决心要把它写成一部史诗般的歌剧。
 1963年,在天津音乐学院学习的施光南把郭沫若话剧《屈原》中的《雷电颂》一折改编成合唱形式,作为他的毕业作品。为了能使作品更具有戏剧性,施光南通过自己在北京101中学的老同学、郭老的儿子,给郭老递了一封信和自己改编的一折,详细讲述了自己的改编方案。郭老在回信中表示热情支持,评价说“改得不错”,给予他热情的鼓励。
 在上大学时,他接触和学习了国外一些经典的歌剧,如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魔笛》,普契尼的《蝴蝶夫人》《图兰朵》,威尔第的《茶花女》,柴可夫斯基的《奥涅金》《黑桃皇后》等。他曾在苏夏教授的指导下,借鉴国外经典歌剧的结构形式,运用到他的声乐套曲《革命烈士诗抄》的创作中。
 学习了外国的经典歌剧,更加激起了他创作民族歌剧的欲望。在创作实践中,他与同学一起,开始了歌剧《野火》的创作,他写出了剧本,并谱写了三段咏叹调。后来因种种原因,歌剧《野火》的创作半途而废,但这是他对歌剧创作的一个很好的尝试。
 1974年,施光南被下放到农村劳动时,曾和韩伟商量要创作歌剧《屈原》,并开始构思,但很快就停下来了。因为当时的形势不适宜创作像《屈原》这样的历史题材。
 粉碎“四人帮”后,文艺创作有了转机,他和韩伟才正式开始了歌剧《屈原》剧本的创作。
 1978年,他们完成了剧本初稿。可那个时候改革开放还没有正式开始,人们的思想也不够解放,《屈原》这出戏的题材是比较容易令人产生政治联想的。当时不仅是天津的歌舞剧院、剧团没有能把它列入计划,而且其他剧院、剧团谁也没有这样的计划。
 后来,施光南把这个尚未谱曲的剧本交给了中央歌剧院,希望他们能够列入计划。不久,中央歌剧院婉言回绝了。
 一天,总政歌舞团的歌唱家杨洪基找到施光南说:“我受张越男嘱托,来和你谈歌剧《屈原》的事。我们团有意扩大剧目范围,对这个题材很感兴趣。”
 “那好啊!我先把剧本给你带回去,如果你们团定下了,我再着手谱曲。否则,这个工程太大,在剧本未通过的情况下谱曲后没人演,或者再推翻重来,那就太不划算了。”
 “我把你的想法告诉张越男,要他尽快给你回话。”
 过了一段时间,杨洪基告诉施光南,他和张越男以及剧团的演员、乐队演奏员们都对歌剧《屈原》劲头很大,但由于该团属军内领导,上级认为该团不宜排外国歌剧和非军队题材的中国歌剧,所以只好作罢,并向施光南表示歉意。
 歌剧《屈原》又搁浅了。
 1981年9月25日,是鲁迅诞辰一百周年。
 1980年春,文艺界就开始了纪念活动的筹备工作,不少文艺单位都盯上了鲁迅的小说《伤逝》:
 北京电影制片厂开始拍摄根据鲁迅小说《伤逝》改编的同名故事片;上海芭蕾舞团准备改编、演出芭蕾舞剧《伤逝》;中国歌剧舞剧院也想组织演出根据鲁迅作品改编的歌剧,院长乔羽约请施光南创作。
 因为歌剧《屈原》暂时搁浅,施光南正想借机把鲁迅的小说《伤逝》改编成同名歌剧,在鲁迅诞辰一百周年纪念期间推上舞台,他答应了乔羽的约请。
 中国歌剧舞剧院和施光南就这个创作计划进行了商讨。
 剧院有人提醒他:“这个项目投资较大,你写作《伤逝》可能没有稿酬。”
 “我不在乎。”施光南干脆爽快地回答,“我写《伤逝》不是为了稿酬,而是一种使命!”
 他停下歌曲创作,集中精力投入歌剧《伤逝》的创作。
 首先,他认真研读了小说《伤逝》,并查看了有关研究资料,还向有关文艺理论家请教,对这部小说的主题、人物、故事情节、表现手法和特色进行了认真的分析。
 接着,他和剧本作者王泉、韩伟一起商讨改编的构想。
 施光南说:“‘五四’运动后,恋爱和婚姻自主是青年人普遍关注的一个问题。这部小说正是在这个时代背景下,采取‘涓生手记’的形式展开的,主人公涓生回顾自己与子君从恋爱到感情破灭的一年的经历:从热烈的恋爱,到冲破黑暗势力的破坏和迫害喜结连理,再到婚姻的幸福与悲痛,最后是婚姻的破灭。为什么他们自主的婚姻最后还是走向了破灭呢?这正是这部小说的主旨所在:在黑暗的社会里,恋爱、婚姻问题不可能是一个孤立的问题,它的最终解决,不能仅靠着个性的解放,而要将个性解放与社会解放结合起来。这就是这部小说的精神内核,我们在歌剧里,也要艺术地再现这个精神内核。”
 “我同意你的说法。我在想,在《伤逝》里主人公的心路历程是复杂的矛盾的,在小说里,很多是通过心理描写来表现的,有追忆中的内心独白与倾诉,也有回想里的细节描写与刻画,具有浓郁的抒情色彩和精湛的白描手法,这些在歌剧里该如何处理?戏剧冲突该怎样设计?对剧本有什么要求?这要听听你的意见。”韩伟说。
 “对!这和写话剧剧本不一样,话剧剧本根据剧情和人物把场景和对白写好就行了,可歌剧的重点是唱,是音乐,要考虑音乐的旋律和结构。光南,你先谈谈想法。”王泉说。
 施光南说:“我对这些有个初步的想法,鲁迅原著最大的艺术特色是内心独白与诗样的抒情,这为我们改编提供了广阔的施展空间。歌剧的最大优势是宣叙调和咏叹调,正好可以与这部小说内心独白和抒情的特色契合。我们要承袭鲁迅原著抒情、凝重、悲剧的精神和风格,注重人物心理刻画,把爱情、人生的思考融入剧情中,最大限度地发挥音乐独特的表现手法,来抒发人物内心的情感。这部歌剧主要人物只有两位,那就是涓生和子君。还有的就是小狗阿随和油鸡。在中外经典歌剧里还没有这个先例。我们就围绕这两个人物把戏做足。”
 “情节简单,人物少,就怕观众觉得单调。”王泉担心。
 施光南说:“情节简单这一点,要是用辩证的眼光来看,正可以舍弃一般戏曲中许多交代剧情的笔墨,为集中精力揭示内心世界提供了机会。戏剧重在矛盾冲突,只要我们把人物与社会的冲突,涓生与子君的矛盾,涓生、子君各自内心的矛盾都写出来了,那就不单调了,而是错综复杂,让观众跟着剧中的人物喜怒哀乐。”
 韩伟问光南:“你有什么构想?”
 “只有一个初步构想,供你们写剧本时参考。你们也可以有不同的构想。”
 “我想就按照主人公的心路历程来写,热恋,与社会、家族的矛盾,结婚,涓生的性格弱点,性格冲突与社会冲突引起的婚姻破灭。”王泉说。
 “我基本同意你说的这个思路。在歌剧结构、音乐手段的运用方面,我想要有一些突破。首先是打破分幕、分场的传统戏剧结构,将原作的情节以‘春、夏、秋、冬’时序及六个相互连贯的场景为线索展开剧情。‘春’‘夏’作为全剧音乐的‘呈示部’,主要叙述两位主人公的爱情;‘秋’与‘冬’是全剧音乐的‘展开部’,是全剧的重点,分量要重,集中表现两位主人公由爱情的欢乐和幸福逐步走向失望和破裂,展示戏剧性矛盾曰益加深的剧烈变化的过程和悲剧性的气氛;其次在音乐表现手段上,除了运用宣叙调、咏叹调等西洋歌剧的表现方法以外,还要运用对唱、重唱、合唱、伴唱等手法。考虑到观众的接受程度,在音乐形式上,我想运用‘渐进法’的规则。”施光南已经胸有成竹。
 “‘渐进法’是什么意思?”王泉问。
 “就是把这部歌剧的音乐布局设计成音乐形式由简到繁、逐渐升起的阶梯式。因此,在‘春’‘夏’中多用易于接受的分节歌的形式,到‘秋’时,加入变化较多的重唱与合唱,进入‘冬’,可安排大段大段的咏叹调。你们可以根据需要把这些不同的音乐结构形式安排在不同的唱段里。同时,要有一首主题歌,在整部剧中反复出现。作出这样的安排,就是想让一般观众踏上这样一个徐徐上升的音乐阶梯,在不知不觉中接受多种音乐形式,提高音乐欣赏水平。”
 基本思路和框架商定后,王泉和韩伟就开始写作剧本。
 他们把剧本交到施光南的手上后,他便开始了这部歌剧的音乐创作。他在中国歌剧舞剧院的小平房里创作了八个月,期间,他多次与剧院的编导、剧本作者等反复研讨,反复设计,反复修改,并到处请教有关专家,不断征求意见。为了丰富剧情和更好地塑造主人公,除了两位主角外,还设计了一男一女两位“旁唱”的歌者和一男一女两位舞者。
 1881年夏,谱好曲的剧本已交给剧院排练,但施光南还在征求意见。他约好友、著名文学评论家刘再复一起去青岛参加全国青联夏令营,借这个机会一起商讨《伤逝》剧本。
 当时火车票不好买,施光南带了一把小椅子,到火车站售票处排队买票,排了整整一夜才买了两张票。
 第二天,他们上了去青岛的列车。他坐在靠车窗的位子上,没有一点倦意。刚坐下,他就与刘再复谈起了《伤逝》剧本。
 窗外的风很大,刮得窗户沙沙的响。他滔滔不绝地谈起剧本的构思、主要唱段,并哼着一段又一段旋律,请刘再复评判、指点。
 刘再复说:“小狗阿随在鲁迅的《伤逝》中是神来之笔。阿随本来已被主人‘放逐了’,可在子君死后,它又回来了。涓生看着阿随,勾起了他的许多回忆,激起了许多伤感。你在剧中虽然提到阿随,但我觉得还可以再发挥一下,这是很感人很动心的一幕。”
 “你这个提示太好了!”光南激动地说,“我可以根据这个细节谱出一个很好的唱段……”
 在青岛度假期间,他对剧本又作了修改,并为子君创作了有关阿随的长篇唱段。
 度假结束一回到北京,他就把修改稿交给了剧院。这部歌剧的音乐流水谱、钢琴谱、总谱,均为手写!舞台提示写得非常精彩。剧中的舞蹈段落,虽然编剧只写了七行字,施光南却为此创作了整整35页的总谱。可见这部歌剧是他的心血结晶。
 在排练期间,施光南总是骑着自行车去剧院的排练场。上午8点半开始排练,他总是提前一刻钟到,见到每个人都面带微笑,与编导和演员们交换意见、分析剧情和角色,甚至亲自指导演员演唱,一丝不苟,精益求精。
 全剧梗概
 序幕(交响乐)
 《沉重的往事涌上心怀》(歌者:男低音)
 “夏”的幕前曲(交响乐)
 《迷人的夏日黄昏》(歌者:女中音、男低音)
 涓生的咏叹调:《她夺走了我的心》(男高音)
 子君的咏叹调:《一抹夕阳》(女高音)
 宣叙调:《我们的未来是美好的》(女高音、男高音)
 《让爱的春潮涌上心房》(女高音、男高音)
 子君的咏叹调:《我看见了什么》(女高音)
 二重唱:《愿爱的星辰永远照耀》(女高音、男高音)
 宣叙调:《我把它送给你》(女高音、男高音)
 二重唱:《紫藤花》(主题歌。女高音、男高音)

 “秋”的幕前曲(交响乐)
 《丹桂飘香》(歌者:女中音、男低音)
 子君的短歌:《欣喜的等待》(女高音)
 宣叙调:《今天是什么日子》(女高音、男高音)
 宣叙调:《紫藤花》之二(女高音、男高音)
 宣叙调:《温习功课》(女高音、男高音)
 宣叙调:《让他们议论去吧》(女高音、男高音)
 《一阵阵凄风一阵阵秋》(歌者:女中音)
 宣叙调:《让我们飞向新的生活》(女高音、男高音)
 《秋夜曲》(歌者:女中音旁唱)
 男歌者的叙事曲:《人生的路上步履艰难》(歌者:男低音)
 子君的咏叹调:《风萧瑟》(女高音)
 涓生的咏叹调:《金色的秋光》(男高音)
 对话音乐(女高音、男高音)
 宣叙调:《无谓的子君今何方》(男高音)
 《涓生,请不要再说》(女高音)
 《寒潮透心怀》(女高音、男高音)
 旁唱:《渴望》(歌者:女中音、男低音)

 “冬”的幕前曲(交响乐)
 女歌者的浪漫曲:《冬天来了》(歌者:女中音)
 《生活啊生活》(女高音、男高音)
 《可怕的沉默》(女高音、男高音)
 宣叙调:《我们不能离分》(女高音、男高音)
 场景音乐(女高音、男高音)
 合唱及宣叙调:《原谅我吧!子君》(女高音、男高音)
 场景音乐(交响乐)
 子君的咏叹调:《不幸的人生》(女高音)
 场景音乐及《紫藤花》之三(交响乐)
 《记忆中子君的歌声》(女高音)
 涓生的咏叹调:《刺向我心头的一把利剑》(男高音)
 涓生的咏叹调:《告诉我》(男高音)
 暗转音乐(交响乐)
 终曲:《古城默默盼春来》(女高音、男高音)

 重要唱段:
 

一抹夕阳


 一抹夕阳,映照窗棂,
 串串藤花送来芳馨。
 望着窗前熟悉的身影,
 我的心啊思绪纷纷。
 破网的鱼儿游向大海,
 出笼的鸟儿飞向云空,
 冲开封建家庭的牢笼,
 去寻求自由的爱情!
 啊……心中的歌,歌中的情,
 唱不尽姑娘的心声。
 啊……诗一样的花,花一样的梦,
 他是我心中明亮的星。
 一抹夕阳,映照窗棂,
 串串藤花送来芳馨。
 望着窗前熟悉的身影,
 我的心啊难以平静。

 

风萧瑟


 风萧瑟,叶飘落,
 人生是这样的令人迷惑!
 你突然袭来暴风雨,
 把那甜蜜的笑声淹没。
 那斑斓光彩的理想,
 在你怒吼中剥落。
 秋风啊,请你告诉我,
 在人生的长河里,
 为什么尽是风急浪险的旋涡?
 落叶啊,请你告诉我,
 在生活的枝头,
 为什么结下的尽是苦果!
 生活啊生活,
 我为你苦苦地思索。
 如今,我像等着你的判决,
 宣布我纯真爱情的罪过。
 我想虔诚地向你忏悔,
 却不清楚自己的过错。
 啊,生活,
 我为你苦苦地思索。

 

金色的秋光


 秋光啊,金色的秋光,
 为什么这样短暂,
 你刚为寂寞的灵魂,
 带来一丝温暖。
 一切,一切,
 又化作过眼云烟。
 我像在夜雾中飘零,
 看不见黎明的天边。
 我像在荒漠里孤行,
 寻不到一溪清泉。
 秋光啊,金色的秋光,
 为什么这样短暂?
 你刚把西山红叶染得血一样浓艳,
 你刚用美好的光束点燃爱的火焰,
 为什么又像飞驰的流星,
 消失得这般突然?
 啊,秋光啊,金色的秋光,
 为什么这么短暂?
 你不要离去,
 你不要消散!
 啊,秋光啊,金色的秋光,
 再照耀我吧!
 我多么渴望你,
 永照在我身边。
 秋光,秋光,金色的秋光。

 

不幸的人生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又是冰一样的寒冷,
 我的心啊,
 被撕裂得阵阵剧痛斑斑伤痕!
 也许他是对的,
 我们该分开了,
 这求生的道路多么酸辛!
 涓生啊,我的爱人,
 我愿为你把一切担承。
 别了,幸福的回忆,少女的痴情。
 别了,渴望的理想,心头的美梦。
 别了,别了,
 天真的爱情,
 我的眼泪啊,
 滴滴洒在自己掘下的坟茔。
 我将回去,哪里是我的归宿?
 我将回去,哪里是我的路程?
 可怕啊,父亲夏日般的威严。
 可怕啊,路人冰霜般的嘲讽。
 在那条路的尽头,
 是寂寞、凄凉和怨恨。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又是冰一样的寒冷,
 我的歌声伴着泪水,
 默默哭泣着不幸的人生!

 


 


 


 中国歌剧舞剧院经过紧张的排练,《伤逝》于1981年10月在北京人民剧场首演,导演王泉、于夫,指挥陈贻鑫、副指挥史志有,主演温燕青、程志。这场演出获得巨大成功。主人公的命运和遭遇牵动着每个观众的心,就连小狗阿随回来后引起涓生的多少回忆与感伤的这段咏叹调,也牵动了台下所有观众的心……涓生那连唱一百多句的唱段,引起阵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1981年中国歌剧舞剧院首演歌剧《伤逝》,主演:温燕青、程志


 歌剧《伤逝》的演出,不仅在歌剧界引起了轰动,而且在社会上也引起了普遍的关注。音乐界和评论界的专家纷纷给予好评:
 “歌剧《伤逝》以极少的人物演绎出复杂的戏剧性,体现了对传统歌剧形式的突破和革新。”
 “这部歌剧把鲁迅原著小说内心独白和白描式的抒情性化为歌剧独特的抒情诗式的风格,是一个大胆的尝试……”
 “主人公、歌者与舞者的融合,使得剧情更加丰富多彩,更具戏剧性和可看性。”
 “这部抒情歌剧是中国民族歌剧具有开拓性的里程碑式的作品。”
 ……
 老一辈作曲家吕骥、时乐濛、李焕之和施光南的老师苏夏教授等看完演出后,也都赞不绝口,他们都认为,歌剧《伤逝》是施光南的创新之作、突破之作,也是他在歌剧创作方面的奠基之作,并都看好他的创作前景,相信他致力多年的歌剧《屈原》一旦推出,会给人们带来新的惊喜。
 在国外生活了多年的一对华裔夫妇在剧场的留言簿上写道:“我们看过许多国家的歌剧,没想到中国也有这么好的歌剧。”
 “你写这部歌剧,用了多长时间?”一位在中国任教的美国声乐专家拜访了施光南。
 “八个月。”施光南回答。
 “真够快的!在外国,写一部歌剧,一般至少得用一年以上时间。你的作品,把西方的歌剧同东方的音乐结合得堪称完美!你非常大胆。一开始看戏时,我听说剧中只有两个角色,要演唱两个小时,我真替你担心,生怕剧情太单调,抓不住观众的心。可你处理得那么好,令人难以想象。两个小时的剧情安排,显得那么丰富而有特色,观众的阵阵掌声就说明了一切。”
 可是当时,对歌剧《伤逝》也有不同的声音,并因此中国歌剧舞剧院停止了演出。施光南感到痛苦和遗憾。1984年11月7日,施光南在给李晋玮的一封信中写道:
 这部歌剧体现了我的一部分想法,但由于内容限制,更多地只是在独唱的咏叙调、宣叙调及咏叹调方面做了实践,而且因为反映的是近代知识分子,也不容许我在风格上和民族戏曲、古曲等传统上有更多的结合。我还有在歌剧的合唱、重唱以及乐队方面的更多设想无法在此剧中反映出来。尽管如此,这总算是在我国歌剧创作中另一种创作形式的实践。可是,歌剧界某些人不愿意承认这种实践,中国歌剧舞剧院在一种势力的压力下停止上演《伤逝》,似乎这不应是我国歌剧应存在的一种形式。我感谢沈湘、蒋英先生等以及中央音乐学院声歌系对这个戏的支持。《伤逝》终于得以在声歌系毕业公演中再次和观众见面,并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施光南在信中说的《伤逝》再演,指的就是1983年9月的演出。导演是王泉、于夫,指挥是陈贻鑫、史志有,主演是殷秀梅、程志。这次演出又获得巨大成功,特别是殷秀梅,因主演子君而一炮走红。
 评论家居其宏说:“《伤逝》不但开了新时期严肃大歌剧创作的先河,而且理所当然地成为中国歌剧史上的精品,它之入选‘二十世纪华人音乐经典’,确实是当之无愧的。”
 


 

1983年歌剧《伤逝》演出剧照,主演:殷秀梅、程志


 【相关链接】
 ※1993年10月,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歌剧〈伤逝〉选曲》。
 ※1995年前后,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出品歌剧《伤逝》全剧磁带。
 ※程志、殷秀梅出版歌剧《伤逝》二重唱《饮酒歌》磁带。
 一位磁带的收藏者说:“歌剧《伤逝》的音乐很好听,音乐旋律很有中国水墨画及写意花鸟的韵味,也颇有江南丝竹的情调,雅致优美,纤巧,很是透着灵秀,那么隽永……听施光南的作品可以感受到他那淳美的心灵,那真像未被污染过的净土,可惜他英年早逝。”
 ※《伤逝》成为中国音乐学院及其他音乐院校的必修教材。
 ※歌唱家宋祖英、戴玉强曾演唱歌剧《伤逝》的经典唱段《紫藤花》。
 ※2007年,戴玉强、殷秀梅在文化部主办的春节晚会上演唱《紫藤花》。
 ※女高音歌唱家王莹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唱歌剧《伤逝》选段《饮酒歌》。
 ※2011年9月22日至25日,著名指挥家郑小瑛根据歌剧《伤逝》改编的校园版歌剧《紫藤花》在国家大剧院连演四场。郑小瑛说,重新排演这部作品的经过并非一帆风顺。这部作别舞台数十年的经典歌剧几乎已经“失传”,能查阅到的资料只有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的《歌剧〈伤逝〉选曲(钢琴伴奏谱)》中的十首选曲。为了将这部优秀的民族歌剧复原于舞台,郑小瑛可谓费尽心血。她说:“在征得施光南夫人洪如丁的同意后,我将全剧剩余的所有原始手稿,从当年演出这部作品的中国歌剧舞剧院的档案馆里又发掘了出来。然后再请人以当年录制的唯一一盘专辑为参照标准,重新分析、整理,前前后后历时近一年。之所以我如此费力去做这件事,就是希望这部经典歌剧再活起来!”
 


 

2014年歌剧《伤逝》演出广告,主演王莹、莫华伦


 校园版将原本长达两小时的歌剧,删节在了约一个半小时以内。故事结尾更是变为了开放性的结局,对涓生和子君的故事进行了新的演绎。此次《紫藤花》公演,“中国第一女指挥”郑小瑛以82岁的高龄,亲自上阵指挥半场演出,并在开场前亲自为观众讲解剧情。导演由歌剧名导李稻川担任。主演阮余群、王顺、周建坤等也是近年来频频获奖的青年歌唱家。
 ※2014年,中国歌剧舞剧院复排歌剧《伤逝》。这次复排,呈现了其最强大阵容,除了120余名演职人员外,特邀在当今歌剧、音乐剧舞台上最活跃的陈蔚执导该剧,指挥李玉宁。美声专业女博士、女高音歌唱家王莹饰演子君,国际著名男高音莫华伦饰演涓生。2014年12月11日,在北京天桥剧场演出,赢得好评。当演出结束,主创、主演谢幕之际,乐队再次奏响该剧著名唱段《紫藤花》的旋律。他们用这支由施光南谱写的经典旋律,向大师致敬。
 总导演陈蔚说,这次重演是完整地重现施光南先生1981年版本的原貌,没有剪掉任何一个音符,没有浪费一页总谱,使得这部中国第一民族歌剧之经典再现。
 洪如丁看完演出后说,当熟悉的旋律响起,她仿佛看到了当年施光南在钢琴前伏案创作的情景。歌剧《伤逝》的创作是中国歌剧史上的一座里程碑,此次复排演出,赋予了这部歌剧新的生命。
 演出结束后,涓生的扮演者莫华伦对导演说:“交响乐队的音乐响起,音乐家施光南那经典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在搅动着我的心,瞬间我就被音乐烘托的悲情气氛击倒,仿佛子君真的永远永远地离开了。”
 2015年3月20日,原班演职员又在鲁迅的故乡绍兴大剧院演出歌剧《伤逝》。
 2015年3月22日,原班演职员又在上海大剧院演出歌剧《伤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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