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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愔(正史资料记载_注释_简介)

作者:主编 时间:2023年01月03日 阅读:121 评论:0

杨愔(公元511—560年),字遵彦,小名秦王,弘农华阴(今河南灵宝北)人。出身北方世族。高欢起兵信都,杨愔自投门下,立即被任为行台郎中,征战至晋阳后,高欢又将庶女嫁与杨愔为妻。天保初年,官至尚书右仆射。杨愔天性周密谨慎,每遇事能权综机衡,妥善处理。文宣帝晚年丧德,朝廷内外大事都系于杨愔一身。废帝即位,杨愔受遗诏辅政。杨愔谋划将太皇太后娄氏置于北宫,政归皇太后;外调长广、常山二王为刺史,以缓和外戚势力的威逼。但计划泄露,二王拘捕杨愔后拥兵闯入皇宫,斩杨愔于御前。

〔正史〕

杨愔,字遵彦,小名秦王,弘农华阴人。父津,魏时累为司空侍中。愔儿童时,口若不能言,而风度深敏,出入门闾,未尝戏弄。六岁学史书,十一受《诗》、《易》,好《左氏春秋》。幼丧母。曾诣舅源子恭,子恭与之饮。问读何书,曰:“诵《诗》。”子恭曰:“诵至《渭阳》未邪?”愔便号泣感噎,子恭亦对之歔欷,遂为之罢酒。子恭后谓津曰:“常谓秦王不甚察慧,从今已后,更欲刮目视之。”愔一门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①就学者三十余人。学庭前有柰树②,实落地,群儿咸争之,愔颓然独坐。其季父适入学馆,见之,大用嗟异,顾谓宾客曰:“此儿恬裕,有我家风。”宅内有茂竹,遂为愔于林边别葺③一室,命独处其中,常以铜盘具盛馔以饭之。因以督厉诸子曰:“汝辈但如遵彦谨慎,自得竹林别室,铜盘重肉之食。”愔从父兄黄门侍郎昱特相器重,曾谓人曰:“此儿驹齿④未落,已是我家龙文。更十岁后,当求之千里外。”昱尝与十余人赋诗,愔一览便诵,无所遗失。及长,能清言,美音制,风神俊悟,容止可观,人士见之,莫不敬异,有识者多以远大许之。正光中,随父之并州。性既恬默,又好山水,遂入晋阳西县瓮山读书。
孝昌初,津为定州刺史,愔亦随父之职。以军功除羽林监,赐爵魏昌男,不拜。及中山为杜洛周陷,全家被囚絷。未几,洛周灭,又没葛荣。荣欲以女妻之,又逼以伪职⑤。愔乃托疾,密含牛血数合,于众中吐之,仍佯喑⑥不语。荣以为信然,乃止。永安初,还洛,拜通直散骑侍郎,时年十八。元颢入洛,时愔从父兄侃为北中郎将,镇河梁。愔适至侃处,便属乘舆失守,夜至河。侃虽奉迎车驾北渡,而潜欲南奔,愔固谏止之。遂相与扈从,达建州。除通直散骑常侍。愔以世故未夷,志在潜退,乃谢病,与友人中直侍郎河间邢邵隐于嵩山。
及庄帝诛尔朱荣,其从兄侃参赞帷幄。朝廷以其父津为并州刺史、北道大行台,愔随之任。有邯郸人杨宽者,求义从出藩,愔请津纳之。俄而孝庄幽崩,愔时适欲还都,行达邯郸,过杨宽家,为宽所执。至相州,见刺史刘诞。以愔名家盛德,甚相哀念,付长史慕容白泽禁止焉。遣队主巩荣贵防禁送都。至安阳亭,愔谓荣贵曰:“仆家世忠臣,输诚魏室,家亡国破,一至于此。虽曰囚虏,复何面目见君父之仇?得自缢于一绳,传首⑦而去,君之惠也。”荣贵深相怜感,遂与俱逃。愔乃投高昂兄。
既潜窜屡载⑧,属神武至信都,遂投刺辕门,便蒙引见,赞扬兴运,陈诉家祸,言辞哀壮,涕泗横集,神武为之改容,即署行台郎中。大军南攻邺,历杨宽村,宽于马前叩头请罪。愔谓曰:“人不识恩义,盖亦常理。我不恨卿,无假惊怖。”时邺未下,神武命愔作祭天文,燎毕而城陷。由是转大行台右丞。于时霸图草创,军国务广。文檄教令,皆自愔及崔㥄出。遭离家难,常以丧礼自居,所食唯盐米而已,哀毁骨立⑨。神武愍之,恒相开慰。及韩陵之战,愔每阵先登,朋僚咸共怪叹曰:“杨氏儒生,今遂为武士,仁者必勇,定非虚论。”
顷之,表请解职还葬。一门之内,赠太师、太傅、丞相、大将军者二人,太尉、录尚书及中书令者三人,仆射、尚书者五人,刺史、太守者二十余人。追荣之盛,古今未之有也。及丧柩进发,吉凶仪卫亘二十余里,会葬者将万人。是日隆冬盛寒,风雪严厚,愔跣步⑩号哭,见者无不哀之。寻征赴晋阳,仍居本职。
愔从兄幼卿为岐州刺史,以直言忤旨见诛。愔闻之悲惧,因哀感发疾,后取急就雁门温汤疗疾,郭秀素害其能,因致书恐之曰:“高王欲送卿于帝所。”仍劝其逃亡。愔遂弃衣冠于水滨,若自沉者(11),变易名姓,自称刘士安,入嵩山,与沙门昙谟征等屏居削迹。又潜之光州,因东入田横岛,以讲诵为业,海隅之士,谓之刘先生。太守王元景阴佑之。
神武知愔存,遣愔从兄宝猗赍书慰喻,乃遣光州刺史奚思业令搜访,以礼发遣。神武见之,悦,除太原公,开府司马,转长史,复授大行台右丞,封华阴县侯,迁给事黄门侍郎,妻以庶女。又兼散骑常侍,为聘梁使主。至碻磝戍,州内有愔家旧佛寺,入精庐礼拜,见太傅容像,悲感恸哭,呕血数升,遂发病不成行,舆疾还邺。久之,以本官兼尚书吏部郎中。武定末,以望实之美,超拜吏部尚书,加侍中、卫将军,侍学典选如故。
天保初,以本官领太子少傅,别封阳夏县男。又诏监太史,迁尚书右仆射。尚太原长公主,即魏孝静后也。又拜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改华山郡公。九年,徙尚书令,又拜特进、骠骑大将军。十年,封开封王。文宣之崩,百僚莫有下泪,愔悲不自胜。济南嗣业任遇益隆,朝章国命,一人而已。推诚体道,时无异议。乾明元年二月,为孝昭帝所诛,时年五十。
愔贵公子,早着声誉,风表鉴裁,为朝野所称。家门遇祸,唯有二弟一妹及兄孙女数人。抚养孤幼,慈旨温颜,咸出人表。重义轻财,前后赐与,多散之亲族。群从弟侄十数人,并待而举火(12)。频遭迍厄,冒履艰危。一飧之惠,酬答必重,性命之仇,舍而不问。典选二十余年,奖擢人伦,以为己任。然取士多以言貌,时致谤言,以为愔之用人,似贫士市瓜,取其大者。愔闻,不屑焉。其记强识,半面不忘。每有所召问,或单称姓,或单称名。无有误者。自尚公主后,衣紫罗袍,金缕大带。遇李庶,颇以为耻,谓曰:“我此衣服,都是内裁,既见子将,不能无愧。”
及居端揆(13),权综机衡,千端万绪,神无滞用。自天保五年以后,一人丧德,维持匡救,实有赖焉。每天子临轩,公卿拜授,施号发令,宣扬诏册。愔辞气温变,神仪秀发,百僚观听莫不悚动。自居大位,门绝私交。轻货财,重仁义,前后赏赐,积累巨万,散之九族,架箧之中,唯有书数千卷。太保平原王隆之与愔邻宅。愔尝见其门外有富胡数人,谓左右曰:“我门前幸无此物。”性周密畏慎,恒若不足。每闻后命,愀然变色。
文宣大渐,以常山,长广二王位地亲逼,深以后事为念。愔与尚书左仆射平秦王归彦、侍中燕子献、黄门侍郎郑子默,受遗诏辅政,并以二王威望先重,咸有猜忌之心。初在晋阳,以大行在殡(14),天子谅暗,议令常山王在东馆,欲奏之事,皆先谘决。二旬而止。仍欲以常山王随梓宫之邺,留长广王镇晋阳。执政复生疑贰,两王又俱从至于邺。子献立计,欲处太皇太后于北宫,政归皇太后。又自天保八年已来,爵赏多滥,至是,愔先自表解其开府封王,诸叨窃恩荣者皆从黜免。由是嬖宠失职之徒,尽归心二叔。高归彦初虽同德,后寻反动,以疏忌之迹尽告两王。愔等议出二王为刺史。以帝仁慈,恐不可所奏,乃通启皇太后,具述安危。有宫人李昌仪者,北豫州刺史高仲密之妻,坐仲密事入宫。太后以昌仪宗情,甚相昵爱。太后以启示之,昌仪密启太皇太后。愔等又议不可令二王俱出,乃奏以长广王为大司马、并州刺史,常山王为太师、录尚书事。
及二王拜职于尚书省,大会百僚,愔等并将同赴。子默止之,云:“事不可量,不可轻脱(15)。”愔云:“吾等至诚体国,岂有常山拜职,有不赴之理?何为忽有此虑?”长广旦伏家僮数十人于录尚书后室,仍与席上勋贵数人相知。并与诸勋胄约:行酒至愔等,我各劝双杯,彼必致辞。我一曰:“捉酒”,二曰“捉酒”,三曰“何不捉”,尔辈即捉。及宴,如之,愔大言曰:“诸王构逆,欲杀忠良邪?尊天子,削诸侯,赤心奉国,未应及此。”常山王欲缓之,长广王曰:“不可。”于是愔及天和、钦道皆被拳杖乱殴击,头面血流,各十人持之。使薛孤延、康买执子默于尚药局。子默曰:“不用智者言,以至如此,岂非命也!”
二叔率高归彦、贺拔仁、斛律金拥愔等,唐突入云龙门。见都督叱利骚,招之不进,使骑杀之。送愔等于御前。长广王及归彦在朱华门外。太皇太后临昭赐殿,太后及帝侧立。常山王以砖叩头,进而言曰:“臣与陛下骨肉相连,杨遵彦等欲擅朝权,威福自己。王公以还,皆重足屏气(16),共相唇齿,以成乱阶。若不早图,必为宗社之害。臣与湛等为国事重,贺拔仁、斛律金等惜献皇帝基业,共执遵彦等,领入宫,未敢刑戮。专辄之失,罪合万死。”帝时默然,领军刘桃枝之徒陛卫,叩刀仰视,帝不睨之。太皇太后令却仗,不肯。又厉声曰:“奴辈即今头落。”乃却。因问杨郎何在?贺拔仁曰:“一目已出。”太皇太后怆然曰:“杨郎何所能,留使不好耶?”乃让帝曰;“此等怀逆,欲杀我二儿,次及我,尔何纵之?”帝犹不能言。太皇太后怒且悲,王公皆泣。太皇太后曰:“岂可使我母子受汉老妪斟酌?”太后拜谢,常山王叩头不止。太皇太后谓帝:“何不安慰尔叔?”帝乃曰:“天子亦不敢与叔惜,岂敢惜此汉辈?但愿乞儿性命,儿自下殿去。此等任叔父处分。”遂皆斩之。


《北齐书》卷三四


〔注 释〕

①昆季:长幼亲属。②柰树:即沙果树。③葺:修缮。④驹齿:奶牙。⑤伪职:伪政权的官职。⑥佯喑:假装哑巴。⑦传首:将头颅传示,自杀之意。⑧潜窜屡载:流浪潜伏多年。⑨哀毁骨立:极瘦弱之貌。⑩跣步:光脚走路。(11)若自沉者:装作投水自杀之人。(12)待而举火:等待粮米烧火做饭,意为得到帮助。(13)端揆:显要职位。(14)大行在殡:死去的皇帝还在殡丧仪式中。(15)轻脱:轻率,草率。(16)重足屏气:立起脚跟,屏住呼吸,害怕之貌。

〔相关史料〕

后杨愔与魏收及(邢)邵请置学①。奏曰:“昔刘向有言,王者宜兴辟雍,陈礼乐以风②天下。夫礼乐所以养人,刑法所以杀人,而有司勤勤,请定刑法,至于礼乐,则曰未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臣以为当今四海清平,九服③宁宴,经国要重,理应先营,脱复稽延,则刘向之言徵矣。但事不两兴,须有进退。以臣愚量,宜罢尚方雕靡之作,颇省永宁(寺)土木之功,并减瑶光(殿)材瓦之力,兼分石窟镌凿之劳,及诸事役非世急者,三时农隙,修此数条。使辟雍之礼④,蔚尔而复兴;讽诵之音,焕然而更作。美榭高墉严壮于外,槐宫棘寺显丽于中。更明古今,重遵乡饮,敦进郡学。精刻经业,如此则元、凯可得之于上序,游、夏可致之于下国,岂不休欤!


《北齐书·邢邵传》卷三六


〔注 释〕

①置学:设立学校。②风:教化。③九服:九州,指全国。④辟雍之礼:古代学宫称为辟雍,意为学宫教育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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