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弗氏(公元510—540年)，河南洛阳(今河南洛阳市)人。其先祖为居于青海的吐谷浑首领，后入附北魏。其家族世代与北魏皇室联姻，甚见贵重。其父为兖州刺史，母为北魏孝文帝女儿。乙弗氏16岁时被文帝纳为妃，公元535年被册封为皇后。乙弗氏性好节俭，蔬食旧衣，又无妒忌之心，甚得文帝敬重。后因与柔然关系紧张，文帝欲与其联姻以安抚之，遂纳柔然首领之女郁久闾氏为皇后，而命乙弗氏逊位，出家为尼。公元540年，柔然尽发精兵攻西魏，传言是为郁久闾氏不得文帝专宠之故。文帝遂发手敕令乙弗氏自尽。时年31岁。追谥为文皇后。

〔正 史〕

文帝文皇后乙弗氏，河南洛阳人也。其先世为吐谷浑渠帅，居青海，号青海王。凉州平，后之高祖莫瓌拥部落入附，拜定州刺史，封西平公。自莫瓌后，三世尚公主，女乃多为王妃，甚见贵重。父瑗，仪同三司、兖州刺史。母淮阳长公主，孝文之第四女也。后美容仪，少言笑，年数岁，父母异之，指示诸亲曰：“生女何妨也。若此者，实胜男。”年十六，文帝纳为妃。及帝即位，以大统元年①册为皇后。后性好节俭，蔬食故衣，珠玉罗绮绝于服玩。又仁恕不为嫉妒之心，帝益重之。生男女十二人，多早夭，唯太子及武都王戊存焉。

时新都关中，务欲东讨，蠕蠕②寇边，未遑北伐，故帝结婚以抚之。于是更纳悼后③，命后逊居别宫，出家为尼。悼后犹怀猜忌，复徙后居秦州，依子秦州刺史武都王。帝虽限大计，恩好不忘，后密令养发，有追还之意。然事秘禁，外无知者。

六年④春，蠕蠕举国度河，前驱已过夏，颇有言虏为悼后之故兴此役。帝曰：“岂有百万之众为一女子举也，虽然，致此物论，朕亦何颜以见将帅邪!”乃遣中常侍曹宠赉手敕令后自尽。后奉敕，挥泪谓宠曰：“愿至尊享千万岁，天下康宁，死无恨也。”因命武都王前，与之决。遗语皇太子，辞皆凄怆，因恸哭久之。侍御咸垂涕失声，莫能仰视。召僧设供，令侍婢数十人出家，手为落发。事毕，乃入室，引被自覆而崩，年三十一。凿麦积崖为龛而葬，神柩将入，有二丛云先入龛中，顷之一灭一出，后号寂陵。及文帝山陵毕，手书云，万岁后欲令后配飨。公卿乃议追谥曰文皇后，祔于太庙。废帝时，合葬于永陵。

《北史》卷一三

〔注 释〕

①大统元年：公元535年。大统为西魏文帝元宝炬的第一个年号。②蠕蠕：北魏鲜卑贵族对柔然的蔑称。柔然，中国古族名，源于东胡，后自号柔然。东晋末役属于北魏。后建立奴隶制政权，基本上统一漠北地区。不久被北魏击败，内部分裂，其一部重建政权。六世纪中期，柔然大部被并入突厥。小部西迁。③悼后：即文帝第二位皇后郁久闾氏。郁久闾氏原为柔然首领之女，文帝娶之，以结好柔然，缓和双方的紧张关系。而命原皇后乙弗氏逊位。郁久闾氏死后谥曰悼皇后。④六年：公元5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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