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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正史资料记载_注释_简介)

作者:主编 时间:2023年01月03日 阅读:161 评论:0

司马光(公元1019—1086年),字君实,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人,自幼聪慧好学。宋仁宗宝元初年中进士甲科,签书武成军判官,后累迁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英宗朝进龙图阁直学士。神宗继位,擢为翰林学士。王安石变法,司马光竭力反对,数陈其害,贬出知永兴军。熙宁四年判西京御史台,此后退居洛阳15年。宋哲宗初立,太皇太后高氏临朝,召拜为门下侍郎,尽废新法。因历代史籍浩繁,帝王不能遍览,遂作《通志》八卷献呈英宗。英宗赞赏,命置局续修。元丰七年书成,神宗赐名《资治通鉴》。另着有《稽古录》、《涑水纪闻》。司马光作为政治家、思想家是守旧的;作为历史学家是极有影响的;作为封建官僚,是比较正派的。

〔正史〕

司马光字君实,陕州夏县人也。父池,天章阁待制。光生七岁,凛然如成人,闻讲《左氏春秋》,爱之,退为家人讲,即了其大指①,自是手不释书,至不知饥渴寒暑。群儿戏于庭,一儿登瓮,足跌没水中,众皆弃去。光持石击瓮,破之,水迸,儿得活。其后京、洛间画以为图。仁宗宝元初,中进士甲科。年甫冠,性不喜华靡,闻喜宴独不戴花,同列语之曰:“君赐不可违。”乃簪一枝。
除奉礼郎,时池在杭,求签苏州判官事以便亲,许之。丁内外艰,执丧累年,毁瘠②如礼。服除,签书武成军判官事,改大理评事,补国子直讲。枢密副使庞籍荐为馆阁校勘,同知礼院。
中官麦允言死,给卤簿。光言:“繁缨③以朝,孔子且犹不可。允言近习之臣,非有元勋大劳,而赠以三公官,给一品卤簿,其视繁缨,不亦大乎!”夏竦赐谥文正,光言:“此谥之至美者,竦何人,可以当之?”改文庄。加集贤校理。
从庞籍辟,通判并州。麟州屈野河西多良田,夏人蚕食其地,为河东患。籍命光按视,光建:“筑二堡以制夏人,募民耕之,耕者众则籴贱,亦可渐纾河东贵籴远输之忧。”籍从其策;而麟将郭恩勇且狂,引兵夜渡河,不设务,没有敌,籍得罪去。光三上书自引咎,不报。籍没,光升堂拜其妻如母,抚其子如昆弟,时人贤之。
改直秘阁,开封府推官。交趾贡异兽,谓之麟,光言:“真伪不可知,使其真,非自至不足为瑞,愿还其献。”又奏赋以风。修起居注,判礼部。
仁宗始不豫,国嗣未立,天下寒心而莫敢言。谏官范镇首发其议,光在并州闻而继之,且贻书劝镇以死争。至是,复面言:“臣昔通判并州,所上三章,愿陛下果断力行。”帝沉思久之,曰:“得非欲选宗室为继嗣者乎?此忠臣之言,但人不敢及耳。”光曰:“臣言此,自谓必死,不意陛下开纳。”帝曰:“此何害,古今皆有之。”光退未闻命,复上疏。帝大感动曰:“送中书。”光见韩琦等曰:“诸公不及今定议,异日禁中夜半出寸纸,以某人为嗣,则天下莫敢违。”琦等拱手曰:“敢不尽力。”未几,诏英宗判宗正,辞不就,遂立为皇子,又称疾不入。光言:“皇子辞不赀之富,至于旬月,其贤于人远矣。然父召无诺,君命召不俟驾,愿以臣子大义责皇子。宜必人。”英宗遂受命。
兖国公主嫁李玮,不相能,诏出玮卫州,母杨归其兄璋,主入居禁中。光言:“陛下追念章懿太后,故使玮尚主。今乃母子离析,家事流落,独无雨露之感乎?玮既黜,主安得无罪?”帝悟,降主沂国,待李氏恩不衰。进知制诰,固辞,改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
英宗立,遇疾,慈圣光献后同听政。光上疏。神宗即位,擢为翰林学士,光力辞。帝曰:“古之君子,或学而不文,或文而不学,惟董仲舒、扬雄兼之。卿有文学,何辞焉?”对曰:“臣不能为四六④。”帝曰:“如两汉制诏可也;且卿能进士取高第,而云不能四六,何邪?”竟不获辞。
御史中丞王陶以论宰相不押班罢,光代之,光言:“陶由论宰相罢,则中丞不可复为。臣愿俟既押班,然后就职。”许之。遂上疏论修心之要三:曰仁,曰明,曰武;治国之要三:曰官人,曰信赏,曰必罚。其说甚备。张方平参知政事,光论其不叶物望⑤,帝不从。还光翰林兼侍读学士。
光常患历代史繁,人主不能遍览,遂为《通志》八卷以献。英宗悦之,命置局秘阁,续其书。至是,神宗名之曰《资治通鉴》,自制序授之,俾日进读。
百官上尊号,光当答诏,言:“先帝亲郊,不爱尊号。末年有献议者,谓国家与契丹往来通信,彼有尊号我独无,于是复以非时奉册。昔匈奴冒顿自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不闻汉文帝复为大名以加之也。愿追述先帝本意,不受此名。”帝大悦,手诏奖光,使善为答辞,以示中外。
执政以河朔旱伤,国用不足,乞南郊勿赐金帛。诏学士议,光与王珪、王安石同见,光曰:“救灾节用,宜自贵近始,可听也。”安石曰:“常衮辞堂馔,时以为衮自知不能,当辞位不当辞禄。且国用不足,非当世急务,所以不足者,以未得善理财者故也。”光曰:“善理财者,不过头会箕敛尔。”安石曰:“不然,善理财者,不加赋而国用足。”光曰:“天下安有此理?天地所生财货百物,不在民,则在官,彼设法夺民,其害乃甚于加赋。此盖桑羊欺武帝之言,太史公书之以见其不明耳。”争议不已。帝曰:“朕意与光同,然姑以不允答之。”会安石草诏,引常衮事责两府,两府不敢复辞。
安石得政,行新法,光逆疏⑥其利害。迩英进读,至曹参代萧何事,帝曰:“汉常守萧何之法不变,可乎?”对曰:“宁独汉也,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汤、文、武之法,虽至今存可也。汉武取高帝约束纷更,盗贼半天下;元帝改孝宣之政,汉业遂衰。由此言之,祖宗之法不可变也。”
安石以韩琦上疏,卧家求退。帝乃拜光枢密副使,光辞之曰:“陛下所以用臣,盖察其狂直,庶有补于国家。若徒以禄位荣之,而不取其言,是以天官私非其人也。臣徒以禄位自荣,而不能救生民之患,是盗窃名器以私其身也。陛下诚能罢制置条例司,追还提举官,不行青苗、助役等法,虽不用臣,臣受赐多矣。今言青苗之害者,不过谓使者骚动州县,为今日之患耳。而臣之所忧,乃在十年之外,非今日也。夫民之贫富,由勤惰不同,惰者常乏,故必资于人。今出钱贷民而敛其息,富者不愿取,使者以多散为功,一切抑配。恐其逋负⑦,必令贫富相保,贫者无可偿,则散而之四方;富者不能去,必责使代偿数家之负。春算秋计,展转日滋,贫者既尽,富者亦贫。十年之外,百姓无复存者矣。又尽散常平钱谷,专行青苗,它日若思复之,将何所取?富室既尽,常平已废,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民之羸者必委死沟壑,壮者必聚而为盗贼,此事之必至者也。”抗章至七八,帝使谓曰:“枢密,兵事也,官各有职,不当以他事为辞。”对曰:“臣未受命,则犹侍从也,于事无不可言者。”安石起视事,光乃得请,遂求去。
以端明殿学士知永兴军。宣抚使下令分义勇戍边,选诸军骁勇士,募市井恶少年为奇兵;调民造干糒,悉修城池楼橹,关辅骚然。光极言:“公私困敝,不可举事,而京兆一路皆内郡,缮治非急。宣抚之令。皆未敢从,若乏军兴,臣当任其责。”于是一路独得免。徙知许州,趣入觐,不赴;请判西京御史台归洛,自是绝口不论事。而求言诏下,光读之感泣,欲嘿不忍,乃复陈六事。
元丰五年,忽得语涩疾,疑且死,豫作⑧遗表置卧内,即有缓急,当以畀所善者上之。官制行,帝指御史大夫曰:“非司马光不可。”又将以为东宫师傅。蔡确曰:“国是方定,愿少迟之。”《资治通鉴》未就,帝尤重之,以为贤于荀悦《汉纪》,数促使终篇,赐以颍邸旧书二千四百卷。及书成,加资政殿学士。凡居洛阳十五年,天下以为真宰相,田夫野老皆号为司马相公,妇人孺子亦知其为君实也。
帝崩,赴阙临,卫士望见,皆以手加额曰:“此司马相公也。”所至,民遮道聚观,马至不得行,曰:“公无归洛,留相天子,活百姓。”哲宗幼冲,太皇太后临政,遣使问所当先,光谓:“开言路。”诏榜朝堂。而大臣有不悦者,设六语云:“若阴有所怀;犯非其分;或扇摇机事之重;或迎合已行之令;上以檄幸希进;下以眩惑流俗。若此者,罚无赦。”后复命示光,光曰“此非求谏,乃拒谏也,人臣惟不言,言则入六事矣。”乃具论其情,改诏行之,于是上封者以千数。
起光知陈州,过阙,留为门下侍郎。苏轼自登州召还,缘道人相聚号呼曰:“寄谢司马相公,毋去朝廷,厚自爱以活我。”是时天下之民,引领拭目以观新政,而议者犹谓“三年无改于父之道。”但毛举细事,稍塞人言。光曰:“先帝之法,其善者虽百世不可变也。若安石、惠卿所建,为天下害者,改之当如救焚拯溺。况太皇太后以母改子,非子改父。”众议甫定。遂罢保甲团教,不复置保马;废市易法,所储物皆鬻之,不取息,除民所欠钱;京东铁钱及茶盐之法,皆复其旧。或谓光曰:“熙、丰旧臣,多��巧小人,他日有以父子义间上,则祸作矣。”光正色曰:“天若祚宗社⑨,必无此事。”于是天下释然,曰:“此先帝本意也。”
元佑元年复得疾,诏朝会再拜,勿舞蹈。时青苗,免役、将官之法犹在,而西戎之议未决。光叹曰:“四患未除,吾死不瞑目矣。”折简与吕公着云:“光以身付医,以家事付愚子,惟国事未有所托,今以属公。”乃论免役五害,乞直降敕罢之。诸将兵皆隶州县,军政委守令通决。废提举常平司,以其事归之转运、提点刑狱。边计以和戎为便。谓监司多新进少年,务为刻急,令近臣于郡守中选举,而于通判中举转运判官。又立十科荐士法。皆从之。
拜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免朝觐,许乘肩舆,三日一入省。光不敢当,曰:“不见君,不可以视事。”诏令子康扶入对。罢青苗钱,复常平粜籴法。两宫虚己以听。辽、夏使至,必问光起居,敕其边吏曰:“中国相司马矣,毋轻生事,开边隙。”光自见言行计从,欲以身徇社稷,躬亲遮务,不舍昼夜。宾客见其体羸,举诸葛亮食少事烦以为戒,光曰:“死生,命也。”为之益力。病革,不复自觉,谆谆如梦中语,然皆朝廷天下事也。是年九月薨,年六十八。赠太师、温国公。
光孝友忠信,恭俭正直,居处有法,动作有礼。在洛时,每往夏县展墓,必过其兄旦,旦年将八十,奉之如严父,保之如婴儿。自少至老,语未尝妄,自言:“吾无过人者,但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耳。”诚心自然,天下敬信,陕、洛间皆化其德,有不善,曰:“君实得无知之乎?”
光于物澹然无所好,于学无所不通,惟不喜释,老,曰:“其微言不能出吾书,其诞吾不信也。”洛中有田三顷,丧妻,卖田以葬,恶衣菲食以终其身。


《宋史》卷三三六


〔注 释〕

①大指:大意。②毁瘠:因哀恸而形销骨立。③繁缨:繁多的名号。④四六:即骈体文,骈文以四字和六字搭配成文,故称四六文。⑤物望:众人敬仰。⑥逆疏:反驳的奏疏。⑦逋负:税赋的负担。⑧豫作:事先写好。⑨祚宗社:延长国家的统治时间。

〔相关史料〕

温公之父天章公,生于秋浦,故名池;从父校理公,生于乡,名里。天章长子三月一日生,名旦;后守宛陵,生仲子,名宣;晚守浮光,得温公,名光。


《挥尘录》


温公初字公实。


见翟耆年《籀史注》


司马池尉郫之明年,生子光于官廨,字之曰岷,以山称也。于是手植枂树一株于庭。


《成都文类》


天圣九年,池为川北运使,题名南岩,末云:“君实捧砚”,句龙亶请以“捧砚”名亭。


《舆地碑目》


司马池,仁庙朝待制天章阁,知杭州,为转运使江钧、张从革捃摭,降知虢州。舍吏有盗官银器,狱具,自陈为钧掌私厨。又越倅某,载私物犯税,□□□□□。各遣人请曰:“幸怜赦之。”人谓司马独能忍耶,而卒不较。宜乎有子为温公也。


《清波别志》


予见司马温公亲书一帖云:“光年五六岁,弄青胡桃,女兄①欲为脱其皮,不得去,一婢子以汤脱之。女兄复来问脱胡桃皮者,光曰:“自脱也。”先公适见,诃之曰:“小子何得谩语②!”光自是不敢谩语。”后公以诚学授刘器之曰:“自不谩语入。”


《邵氏闻见后录》


温公童时与群儿戏于庭,庭有大瓮,一儿登之,偶坠水内,群儿皆弃去,公则以石击瓮,水由穴出,而儿得不死。盖活人手段已见于龆龀。今京洛间多为《小儿击瓮图》。


《冷斋夜话》


司马温公与庞元鲁俱为张存龙图婿。张夫人贤惠。庞颖公帅太原,温公从辟,是年三十余,未有子。庞公与刘夫人欲有所置,刘发之,张欣然莫逆。未几得之,温公未尝盼睐。庞、刘知之,必以主母在嫌。一日召张夫人赏花,温公不出。食已具,是婢靓妆就书院供茶,公怫然曰:“这下人!今日院君不在宅,尔出来此作甚么?”明日,颖公幕府白司马院丞却有祖风,谓相如卓氏也。县君□□曰:“司马院丞可惜不会弹琴,却会鳖厮趯。”闻者大笑。


《画墁录》


刘蒙贤良书于司马温公云:“乞以鬻一下婢之资五十万以济其贫。”公复书,略云:“某家居,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纯有帛。何敢以五十万市一婢乎?”旧传公未有子,清河郡君为置一妾,一日乘间,婢盛饰入书室,觊一顾,而公略不顾,妾思所以尝之,取一帙问曰:“中丞此是何书?”公拱手庄色对曰:“此是《尚书》。”妾逡巡③而退。


《清波别志》


文潞公守太原,辟司马公为通判。夫人生日,温公献小词,为漕司唐子方峻责。


《十驾斋养新录》引《野史》


温公为定武从事,同幕私幸营妓④,而公讳之。尝会僧庐,公往迫之,妓逾樯去。度不可隐乃具道。公戏之曰:“年去年来来去忙,蹔偷闲卧老僧床。惊回一觉游仙梦,又逐流莺过短樯。”


《后山诗话》


王荆公、司马温公、吕申公、黄门韩公维,仁宗时同在从班,特相友善。暇日多会于僧坊,往往谈燕终日,他人罕得预,时目为嘉佑四友。


《却扫编》


韩魏公建汉于陕西刺义勇。司马君实时为谏官,极言不便,持札子至政事堂,魏公曰:“吾在州,君无忧。”君实曰:“光终不敢奉信,恐相公亦不敢自信耳!”魏公怒曰:“君何相轻之甚耶!”君实曰:“相公常在此座可也,万一他人在此如何?”魏公默然,竟不为止。及君实作相,议改役法,事多不便。予兄子瞻与其事,持论甚劲,君实不能堪。子瞻徐曰:“昔亲闻相公言与韩魏公言义勇,无一言假借之者。今日作相而不容某一言,岂忘昔日事耶?”君实虽止,实不喜也。


《龙川别志》


司马君实与吕吉甫在讲宴,因论变法事,至于上前纷拏。上曰:“相与讲是非,何至乃尔!”既罢讲,君实气貌愈温粹,而吉甫怒气拂膺,移时尚不能言。人言:“一个陕西人,一个福建子,怎生厮合得着。”


《道山清话》


元丰间,神庙尝称温公于辅臣曰:“司马光只是待做严子陵,他那里肯做事!”


《师友杂志》


司马公自在台阁,不送门状,曰:“不诚之事,不可为之。”


《癸辛杂识》


温公在永兴,一日行国忌香,幕次客将有事欲白公,误触烛台,倒在公身上。公不动,亦不问。


《道山清话》


司马公编通鉴,久未成。或言公利餐钱⑤,故迟迟尔。温公闻之,遂急结未了。故五代多繁冗。小人害事,往往如此。


《霏雪录》


范丞相,司马太师,俱以闲官居洛。余时待次洛下,一日,春寒谒之。先见温公,时寒甚,天欲雪,温公命至一小室,坐谈久之,炉不设火。语移时,主人设栗汤一杯而退。后至留司御史台见范公,才见主人,便言天寒远来不易,趋命温酒,大杯满,酹三杯而去。此可见二公之趋各异也。


《明道杂志》


司马光自少称迂叟,着迂书四十一篇。


《石林燕语》


温公尝手书所荐朝士为一册,隶其卷端,曰:“举贤才”。此纸百年尚在人间,夷考其人,失之者十不一二。


《水东日记》


涑水先生一私印曰:“程伯休甫之后。”盖出于司马迁传。


《嬾真子》


温公判西京留司御史台,遂居洛,买园于尊贤坊,以独乐名之。尝谓康节曰:“光陕人,先生卫人,今同居洛,即乡人也。”一日,着深衣自崇德寺书局散步洛水上,因过天津之居,谒曰:“程秀才。”既见,问其故。笑曰:“司马出程伯休父,故曰程。”


《邵氏闻见前录》


公尝问康节曰:“光何如人?”曰:“君实脚踏实地人也。”公深以为知言。康节又言,“君实九分人也。”


《名臣言行录》


温公退居洛,吕申公当国,屡以书问起居,温公不答。


明人《玉堂丛语》引薜文清语


温公居洛,与楚正叔通议、王安之朝议耆老六七人,时相与会于城内之名园古寺,且为之约,果实不过三品,肴馔不过五品,酒则无算。以为俭则易供,简则易继。命之曰:“真率会。”文潞公时为太尉守洛,求欲附名于其间,温公不许,为其贵显弗纳也。一日,潞公伺其为会,具盛馔直往造焉。温公笑而延之,戏曰:“俗却此会矣。”相与欢饮,夜分而散。后温公语人曰:“吾不合放此人入来。”


《侍讲杂记》


温公闲居西京,一日令老兵卖所乘马,语云:“此马夏月有肺病,若售者先语之。”


《萍洲可谈》


司马温公居洛时,上元节,夫人欲出看灯,公曰:“家内点灯,何必出看?”夫人曰:“兼欲看游人。”公曰:“某是鬼耶?”


《轩渠录》


温公一日过独乐园,见创一厕屋,问守园者:“何从得钱?”对曰:“积游赏者所得。”公曰:“何不留以自用?”对曰:“只相公不要钱。”


《清夜录》


独乐园,司马公居洛时建。东坡诗曰:“青山在屋上,流水在屋下。中有五亩园,花竹香而野。”有园丁吕直,性愚而鲠,公以直名之。夏月游人入园,微有所得,持十千白公,公麾之使去。后几日,自建一井亭。公问之,直以十千为对,复曰:“端明要作好人,直如何不作好人。”


张端义《贵耳集》


温公无子,又无姬侍。裴夫人既亡,(司马光为张存婿,何为裴夫人,待考),公常忽忽不乐,时至独乐园,于读书堂危坐终日。常作小诗,隶书梁间云:“暂来还似客,归来不成家。”其回人简云:“草妨步则薙之⑥,木碍冠则芟之⑦,其他任其自然,相与同生天地间,亦各欲遂其生耳。”


《道山清话》


司马温公有一仆,每呼君实秀才,苏子瞻教之称君实相公。公闻,讯之,曰:“苏学士教我。”公叹曰:“我有一仆,被苏子瞻教坏了。”


余怀《东山谈苑》


温公在西京,文潞公守洛,携妓行春,日邀致公。一日至独乐园,园吏视公叹息,公问之,答曰:“方花木盛时,公一出数十日,不惟老却春色,亦不曾看一行书,可惜澜浪却相公也。”公深愧之,誓不复出。有邀公者,以园吏语谢之。


《五总志》


北京留守王宣徵,洛中园宅尤胜。司马公在陋巷,所居才能避风雨,又作地室,读书其间。洛人语曰:“王家钻天,司马入地。”


《文昌杂录》


温公先垅在鸣条山,坟所有余庆寺。公一日省坟,止寺中。有父老五六辈上谒云:“欲献薄礼。”乃用瓦盆盛粟米饭,瓦罐盛菜羹。公享之如太牢。既毕,复前启曰:“某等闻端明在县,日为诸生讲书,村人不及往听,今幸略说。”公即取纸笔,书《孝经庶人章》讲之。既已,复前白曰:“自天子章以下各有《毛诗》二句,此独无,何也?”公默然少许,谢曰:“某平生虑不及此。”村夫笑而去,每见人曰:“我曾难倒司马端明。”


《嬾真子》


温公自以晚辈,不敢预文、富二公之会,潞公谓温公曰:“某留守北京,遣人入辽侦事,回云:“见虏主大宴群臣,伶人剧戏,作衣冠者见物必攫取怀之,有从其后以梃扑之者,曰:‘司马端明耶?’君实清明在夷狄如此。”温公愧谢。


《邵氏闻见录》


司马文正公以高才令德,大得中外之望。故公之退十有余年,天下之人日冀其复用。熙宁间,余夜宿青州北淄河马铺,晨起行,见村民百人,欢呼踊跃,自北而南。余惊向之,皆曰:“传司马为丞相矣。”余以为虽出于野人妄传,亦其情之所素欲也。


《渑水燕谈录》


温公在相位,韩持国为门下侍郎,二公旧交相厚,温公避父讳,每呼持国为秉国。有武人陈状,词色颇厉。持国叱之曰:“大臣在此,不得无礼!”温公作皇恐状曰:“吾曹叨居重位,覆��是虞,讵可以大臣自居耶!秉国此言失矣,非所望也。”持国愧叹久之。


《挥尘后录》


东都曹生曰:“范右相既贵,接亲旧情礼如故,他亦不改,世未有也。然体面肥白洁泽,岂其胸内亦以为乐耶!惟司马温公枯瘦自如,岂非不以富贵动其心耶!


《后山谈丛》


温公大更法令,钦之、子瞻密言宜虑后患,温公起立拱手,厉声曰:“天若祚宋,必无此事。”二人语塞而去。方其病也,犹肩舆见吕申公议改都省。临终床箦萧然,惟枕间有役书一卷。故公为挽词云:“漏残余一榻,曾不为黄金。”


《孙公谈圃》


司马公薨,京师之民,罢市往吊,粥衣以致奠。巷哭以送丧者,盖以千万数。上命户部侍郎赵瞻、内侍省押班冯宗道护其丧归道。瞻等还奏:“民哭公甚哀,如哭其私亲。”四方来会葬者数万人。京师民画其像,刻印粥之,四方皆遣购。画工有致富者。


《云后杂记》


京师贪污不才者,人皆笑指之曰:“你好个司马家!”宣和间,徽宗与蔡攸辈自为优戏,上作参军趋出,攸戏曰:“陛下好个神宗皇帝!”上以杖鞭之曰:“你也好个司马丞相。”


《齐东野语》
(以上均录自丁传靖辑《宋人轶事汇编》卷一一)


(司马光论用人之道)
臣光曰:“臣闻用人者,无亲疏、新故之殊,惟贤、不肖之为察。其人未必贤也,以亲故而取之,固非公也;苟贤矣,以亲故而舍之,亦非公也。夫天下之贤,固非一人所能尽也,若必待素识熟其才行而用之,所遗亦多矣。古之为相者则不然,举之以众,取之以公。众曰贤矣,已虽不知其详,姑用之,待其无功,然后退之,有功则进之;所举得其人则赏之,非其人则罚之。进退赏罚,皆众人所共然也,已不置毫发之私于其间。苟推是心以行之,又何遗贤旷官之足病哉!


《资治通鉴·唐纪》卷二二五


〔注 释〕

①女兄:姐姐。②谩语:假话。③逡巡:扭捏。④营妓:军中妓女。⑤利餐钱:贪图饭钱。⑥薙之:割掉。⑦芟之: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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