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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文宣帝高洋(正史资料记载_注释_简介)

作者:主编 时间:2023年01月03日 阅读:229 评论:0

北齐文宣帝高洋,字子进,渤海修(今河北景县)人。神武帝高欢次子,母武明太后。北魏永安二年(公元529年)生于晋阳(今山西太原附近),又名晋阳东,天保十年(公元559年)卒,终年31岁。
高洋即位前就继父兄掌东魏政权,封太原郡公,任丞相,都督军务等,后代东魏称帝,统治地区约有今洛阳以东的晋、冀、鲁、豫及内蒙古部分。
文宣帝即位后,曾合并省州郡,以此裁减冗员,整饬吏治,又任用汉人杨愔,改定律令。他派兵奇袭库莫奚、契丹、柔然、山胡等部,开疆拓地,修筑长城。向南拓地淮南,止于长江。文宣帝生性残忍,建国后更居功自傲,肆行杀戮以为常事。他曾肢解宠嫔薛氏,以其髀骨制作琵琶,后暴卒于晋阳宫,葬武宁陵,谥曰显祖文宣皇帝。


[正史]

显祖文宣皇帝讳洋,字子进,高祖第二子,世宗之母弟。后初孕,每夜有赤光照室,后私尝怪之。初,高祖之归尔朱荣,时经危乱,家徒壁立,后与亲姻相对,共忧寒馁。帝时尚未能言,欻然①应曰:“得活”,太后及左右大惊而不敢言。鳞身,重��,不好戏弄,深沉有大度。晋阳曾有沙门,乍愚乍智,时人不测,呼为阿秃师。帝曾与诸童共见之,历问禄位,至帝,举手再三指天而已,口无所言,见者异之。高祖尝试观诸子意识,各使治②乱丝,帝独抽刀斩之,曰:“乱者须斩。”高祖是之。又各配兵四出,而使甲骑伪攻之。世宗等怖挠③,帝乃勒众与彭乐敌,乐免胄④言情,犹擒之以献。后从世宗行过辽阳山,独见天门开,余人无见者。内虽明敏,貌若不足,世宗每嗤之,云:“此人亦得富贵,相法亦何由可解。”唯高祖异之,谓薛琡曰:“此儿意识过吾。”幼时师事范阳卢景裕,默识过人,景裕不能测也。天平二年,授散骑常侍、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左光禄大夫、太原郡开国公。武定元年,加侍中。二年,转尚书左仆射,领军将军。五年,授尚书令、中书监、京畿天都督。
武定七年八月,世宗遇害,事出仓卒,内外震骇。帝神色不变,指麾⑤部分,自脔斩群贼而漆其头,徐宣言曰:“奴反,大将军被伤,无大苦也。”当时内外莫不惊异焉。乃赴晋阳,亲总庶政,务从宽厚,事有不便者咸蠲省焉。(略)
八年三月辛酉,又进封齐王,食冀州之渤海、长乐、安德、武邑,瀛州之河间五郡,邑十万户。自居晋阳,寝室夜有光如昼。既为王,梦人以笔点己额。旦以告馆客王昙哲曰:“吾其退乎?”昙哲再释贺曰:“王上加点,便成主字,乃当进也。”(略)
天保元年冬十月己卯,备法驾,御金辂,入晋阳宫,朝皇太后于内殿。(略)
十一月,周文帝率众至陕城,分骑北渡,至建州。甲寅,梁湘东王萧绎遣使朝贡。丙寅,帝亲戎出次城东。周文帝闻帝军容严盛,叹曰:“高欢不死矣!”遂退师。庚午,还宫。(略)
三年春正月丙申,帝亲讨库莫奚于代郡,大破之,获杂畜十余万,分赍将士各有差。以奚口付山东为民。(略)
十一月辛巳,梁王萧绎即帝位于江陵,是为元帝,遣使朝贡。(略)
四年九月,契丹犯塞。壬午,帝北巡冀、定、幽、安,仍北讨契丹。
冬十月丁酉,帝至平州,遂从西道趣⑥长堑。诏司徒潘阳乐率精骑五千自东道趣青山。辛丑至白狼城。壬寅,经昌黎城。复诏安德王韩轨率精骑四千东趣,断契丹走路。癸卯,至阳师水,倍道兼行,掩袭契丹。甲辰,帝亲逾山岭,为士卒先,指麾奋击,大破之,虏获十万余口、杂畜数十万头。乐又于青山大破契丹别部。所虏生口⑦皆分置诸州。是行也,帝露头袒膊,昼夜不息,行千余里,唯食肉饮水,壮气弥厉。丁未,至营州。丁巳,登碣石山,临沧海。(略)
五年冬十月,西魏伐梁元帝于江陵。诏清河王岳、河东王潘相乐、平原王段韶等率众救之,未至而江陵陷,梁元帝为西魏将于谨所杀。梁将王僧辩在建康,共推晋安王萧方智为太宰、都督中外诸军,承制置百官。(略)
六年秋七月己卯,帝顿白道,留辎重,亲率轻骑五千追茹茹。壬午,及于怀朔镇。帝躬当⑧矢石,频大破之,遂至沃野,获其俟利蔼焉力娄阿帝、吐头发郁久闾状延等,并口二万余,牛羊数十万头。茹茹俟利郁久闾李家提率部人数百降。壬辰,帝还晋阳。
九月乙卯,帝至自晋阳。
冬十月,梁将陈霸先袭王僧辩,杀之,废萧明,复立萧方智为主。(略)
七年十二月,西魏相宇文觉受魏禅。先是,自西河总秦戍筑长城东至于海,前后所筑东西凡三千余里,率十里一戍,其要害置州郡,凡二十五所。
九年八月乙丑,至自晋阳。甲戌,帝如晋阳。是月,陈江州刺史沈泰以三千人内附。先是,发丁匠三十余万营三台于邺下,因其旧基而高博之⑨,大起宫室及游豫园。至是,三台成,改铜爵曰金凤,金兽曰圣应,冰井曰崇光。
十一月甲午,帝至自晋阳,登三台,御乾象殿,朝燕⑩群臣,并命赋诗。(略)
十年冬十月甲午,帝暴崩于晋阳宫德阳堂,时年三十一。遗诏:“凡诸凶事一依俭约。三年之丧,虽曰达礼,汉文革创,通行自昔,义有存焉,同之可也,丧月之断限以三十六日。嗣主、百僚、内外遐迩奉制割情,悉从公除。”癸卯,发丧,敛于宣德殿。十一月辛未,梓宫(11)还京师。十二月乙酉,殡于太极前殿。乾明元年二月丙申,葬于武宁陵,谥曰文宣皇帝,庙号威宗。武平初,又改为文宣,庙号显祖。
帝少有大度,志识沉敏,外柔内刚,果敢能断。雅好史事,测始知终,理剧处繁,终日不倦。初践大位,留心政术,以法驭下,公道为先。或有违犯宪章,虽密戚旧勋,必无容舍,内外清靖,莫不祗肃。至于军国几策,独决怀抱,规模宏远,有人君大略。又以三方鼎峙,诸夷未宾(12),修缮甲兵,简练士卒,左右宿卫置百保军士。每临行阵,亲当矢石,锋刃交接,唯恐前敌之不多,屡犯艰危,帝致克捷。尝于东山游燕,以关陇未平,投杯震怒,召魏收于御前,立为诏书,宣示远近,将事西伐。是岁周文帝殂,西人震恐,帝为废陇之计。
既征伐四克,威振戎夏,六七年后,以功业自矜,遂留连躭湎,肆行淫暴。或躬自鼓舞(13),歌讴不息,从旦通宵,以夜继昼。或袒露形体,涂傅粉黛,散发胡服,杂衣锦彩。拔刃张弓,游于市肆,勋戚之第,朝夕临幸。时乘驮驼牛驴,不施鞍勒,盛暑炎赫,隆冬酷寒,或日中暴身,去衣驰骋,从者不堪,帝居之自若。亲戚贵臣,左右近习,侍从错杂,无复差等。征集淫妪,分付从官,朝夕临视,以为娱乐。凡诸杀害,多令支解,或焚之于火,或投之于河。沉酗既久,弥以狂惑,至于末年,每言见诸鬼物,亦云闻异音声。情有蒂芥(14),必在诛戮,诸元宗室咸加屠剿,永安、上党并致冤酷,高隆之、高德政、杜弼、王元景、李倩之等皆以非罪加害。尝在晋阳以稍戏刺都督尉子耀,应手即殒。又在三台大光殿上,以鐻鐻都督穆嵩,遂至于死。又尝幸开府暴显家,有都督韩悊无罪,忽于众中唤出斩之。自余酷滥,不可胜纪。朝野惨憎,各怀怨毒。而素以严断临下,加之默识强记,百僚战栗,不敢为非,文武近臣朝不谋夕。又多所营缮,百役繁兴,举国骚扰,公私劳弊。凡诸赏赉,无复节限,府藏之积,遂至空虚。自皇太后诸王及内外勋旧,愁惧危悚,计无所出。暨于末年,不能进食,唯数饮酒,麹蘖(15)成灾,因而致毙。
论曰:显祖因循鸿业,内外协从,自朝及野,群心属望。东魏之地,举世乐推,曾未期月,玄运集已。始则存心政事,风化肃然,数年之间,翕斯致治。其后纵酒肆欲,事极猖狂,昏邪残暴,近世未有。享国弗永,实由斯疾,胤嗣殄绝,固亦余殃者也。


《北齐书·帝纪》


〔注释〕

①欻然:突然。②治:清理。③怖挠:恐惧。④免胄:脱去盔甲。⑤指麾:指挥。⑥趣:同趋。⑦生口:俘虏人口。⑧躬当:亲自上阵。⑨高博之:加高增厚。⑩燕:同宴。(11)梓宫:帝王的棺材。(12)未宾:未臣服。(13)躬自鼓舞:亲自击鼓跳舞。(14)蒂芥:很小的矛盾。(15)麹蘖:酿酒剩下的酒糟。

〔相关史料〕

梁敬帝太平元年。显祖之初立也,留心政术,人得尽力。每临行陈①,亲当矢石,所向有功。数年之后,渐以功业自矜,遂嗜酒淫佚,肆行狂暴。或身自歌舞,尽日通宵。或散发胡服,杂衣锦彩。或袒露形体,涂傅粉黛。或乘牛、驴、橐驼、白象,不施鞍勒。或令崔季舒、刘桃枝负之而行,担胡鼓拍之。勋戚之第,朝夕临幸,游行市里,街坐巷宿,或盛夏日中暴身,或隆冬去衣驰走,从者不堪,帝居之自若。尝于道上问妇人曰:“天子何如?”曰:“癫癫痴痴,何成天子。”帝杀之。娄太后以帝酒狂,举仗击之曰:“如此父生如此儿。”帝曰:“即当嫁此老母与胡②。”太后大怒,遂不言笑。帝欲太后笑,自匍匐,以身举床,坠太后于地,颇有所伤。既醒,大渐恨,使积柴炽火,欲入其中。太后惊惧,亲自持挽,强为之笑曰:“向汝醉耳!”帝乃设地席,命平秦王归彦执杖,口自责数,脱背就罚。谓归彦曰:“杖不出血,当斩汝。”太后前自抱之,帝流涕苦请,乃笞脚五十,然后衣冠拜谢。因是戒酒,一旬,又复如初。帝幸李后家,以鸣镝射后母崔氏,骂曰:“吾醉时尚不识太后,老婢何事!”马鞭乱击一百有余。虽以杨愔为宰相,使进厕筹,以马鞭鞭其背,流血浃袍。又置愔于棺中,载以轜车。(略)高氏妇女,不问亲疏,多与之乱,或以赐左右。故魏乐安王元昂,李后之姊婿也,其妻有色,帝数幸之,欲纳为昭仪。召昂,令伏,以鸣镝射之百余下,凝血垂将一石,竟至于死,后啼不食,乞让位于姊,太后又以为言,帝乃止。(略)作大镬、长锯、锉、碓之属,陈之于庭,每醉,辄手杀人,以为戏乐。所杀者多令肢解,或焚之于火,或投之于水,杨愔乃简邺下死囚,置之仗内,谓之供御囚,帝欲杀人,辄执以应命,三月不杀则宥之(略),典御丞李集面谏,比帝于桀纣,帝令缚置流中,沉没久之,复令引出,谓曰:“吾何如桀纣?”集曰:“向来弥不及③矣。”帝又令沉之,引出,更问,如此数四,集对如初,帝大笑曰:“天下有如此痴人,方知龙逢、比干未是俊物。”遂释之。顷之,又被引入见,似有所谏,帝令将出要斩④。(略)秋八月庚申,齐主将西巡,百官辞于紫陌,帝使哨骑围之,曰:“我举鞭,即杀之。”日晏,帝醉不能起,黄门郎是连子畅曰:“陛下如此,群臣不胜恐怖。”帝曰:“大怖邪?若然,勿杀。”遂如晋阳。(略)陈高祖永定元年秋七月,河南、北大蝗。齐王问魏郡丞崔叔瓒曰:“何故致蝗?”对曰:“《五行志》:土功不时;蝗虫为灾。今外筑长城,内兴三台,殆以此乎?”齐王大怒,使左右殴之,擢其发,以溷沃其头⑤,拽足以出。(略)初,齐有术士言:“亡高者黑衣。”显祖在晋阳,问左右:“何物最黑?”对曰:“无过于漆。”帝以上党王涣于兄弟第七,使库直都督破六韩伯升之邺征涣。涣逃至济州,为人所执,送邺。帝之为太原公也,与永安王浚偕见世宗,帝有时洟出,浚责左右曰:“何不为二兄试鼻?”帝心衔之⑥。及即位,浚为青州刺史,聪明矜恕,吏民悦之。浚以帝嗜酒,私谓亲近曰:“二兄因酒败德,朝臣无敢谏者,大敌未灭,吾甚以为忧。欲乘驿至邺面谏,不知用吾言不?”或密以曰帝,帝益衔之。浚入朝,从幸东山,帝裸裎为乐⑦,浚进谏曰:“此非人主所宜。”帝不悦,浚又于屏处召杨愔,讥其不谏。帝时不欲大臣与诸王交通。愔惧,奏之。帝大怒,曰:“小人由来难忍。”遂罢酒还宫。浚寻还州,又上书切谏。诏征浚;浚惧祸,谢疾不至,帝遣驰驿收浚。至邺,与上党王涣皆盛以铁笼,置于北城地牢,饮食溲秽⑧,共在一所。十二月,齐主如北城,因视永安简平王浚、上党刚肃王涣于地牢。帝临穴讴歌,令浚等和之,浚等惶怖且悲,不觉声颤。帝怆然为之下泣,将赦之。长广王湛素与浚不睦,进曰:“猛虎安可出穴!”帝默然。浚等闻之,呼湛小字曰:“步落稽,皇天见汝!”帝亦以浚与涣皆有雄略,恐为后害,乃自刺涣,又使壮士刘桃枝就笼乱刺,槊每下。浚、涣辄以手扯折之,号哭呼天,于是薪火乱投,烧杀之,填以土石。后出之,皮发皆尽,尸色如炭,远近为之痛愤。(略)二年冬十月,齐三台成,更命铜爵曰金凤,金虎曰圣应,冰井曰崇光。[十一月]甲午,齐主至邺,游三台,戏以槊刺都督尉子辉,应手而毙。常山王演以帝沈湎,忧愤形于颜色。帝觉之,谓曰:“但令汝在,我何为不纵乐。”演唯啼泣、拜伏,竟无所言。帝亦大悲,抵杯于地曰:“汝似嫌我如是,自今敢进酒者斩之。”因取所御杯尽坏弃。未几,沈湎益甚。帝尝嫌太子得汉家性质,不似我,欲废之。帝登金凤台,召太子,使手刃囚。太子恻然有难色,再三不断其首。帝大怒,亲以马鞭捶之。太子由是气悸语吃,精神昏扰。(略)三年春二月丙戌,[齐]尚书右仆射崔暹卒,齐主幸其第哭之,谓其妻李氏曰:“颇思暹乎?”对曰:“思之。”帝曰:“然则自往省之。”因手斩其妻,掷首墙外。五月,齐太史奏:“今年当除旧布新。”齐主问于特进彭城公元韶曰:“汉光武何故中兴?”对曰:“为诛诸刘不尽。”于是齐主悉杀诸元厌之。癸未,诛始平公元世哲等二十五家,囚韶等十九家。韶幽于地牢,绝食,啗⑨衣袖而死。秋七月,齐显祖将如晋阳,乃尽诛诸元,或祖父为王,或身尝贵显,皆斩于东市,其婴儿投于空中,承之以矛,前后死者凡七百二十一人,悉弃尸漳水,剖鱼者往往得人爪甲,邺下为之久不食鱼。


《通鉴纪事本末·齐显祖狂暴》


齐文宣帝,鳞身重踝,尝见天开晋阳。有沙门乍愚乍智,呼为“阿秃师”。帝与诸童儿见之,历问禄位,至帝无言而指天。


明·王圻《稗史汇编·人物门·帝王上》


〔注释〕

①行陈:作战的阵营。②胡:北方少数民族。③向来弥不及:过去的作为没有赶不上(桀纣暴君之处)。④将出要斩:拉出去腰斩而死。⑤以溷沃其头:将脑袋浸在粪池里。⑥心衔之:心里记恨。⑦裸裎为乐:脱光衣裤取乐。⑧溲秽:变质发臭。⑨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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