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马克思1818年5月5日出生于摩塞尔河畔特利尔的一个普通市民家庭,出身贵族的燕妮·冯·威斯特华伦的家离马克思的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马克思的父母都出身于犹太法律学家的家庭。父亲亨利希·马克思是这个小城的法律顾问、律师工会主席,他学识渊博,品德高尚,深受18世纪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的熏陶。而他的母亲是荷兰人,操着一口不大流利的德国话。
在这个富裕而文明的家庭里,马克思自幼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他聪明活泼,身体健壮,父亲对他的聪颖和机敏感到欣慰,母亲把这个淘气的孩子叫做“幸运儿”。
燕妮则是出身在一个普鲁士的贵族家庭。她的父亲是威斯特华伦男爵,是特利尔的枢密顾问官。他与马克思的父亲是好朋友,他也是马克思少年时代的启蒙者之一。
燕妮长得异常美丽,还很聪明。她虽然没上过小学和中学,但靠着父亲的指导以及自学,仍然获得了丰富的知识。
燕妮21岁时,出落成特利尔最漂亮的一朵玫瑰花。有无数贵族子弟都在追求这个美丽的少女,但她都委婉拒绝了。这个姑娘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马克思。
那时候马克思17岁,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龄。他热爱读书,沉浸在文学与哲学中。即使如此,他也没忘记燕妮,他一直爱慕着这位好学深思,没有贵族习气的姑娘。
但他们的恋情并非一帆风顺。燕妮是贵族小姐,不仅貌美,还才华出众。那时候贵族圈子有这样一个规矩,就是燕妮这样的贵族小姐只能和贵族子弟结婚。马克思的父亲虽说是个律师,但毕竟属于市民阶层,经济虽然宽裕但并不富足,何况马克思还是个前途未卜的大学生。
马克思的父亲对这对孩子的恋情并不看好。他担心燕妮是否会真心爱马克思,担心燕妮的家庭反对这件事。不过没有多久,他的不安很快消失了,因为燕妮还是冲破了世俗的阻挠和马克思订婚了。
和燕妮订婚后,马克思从离家不远的波恩大学转赴离家很远的柏林大学读书,这意味着他们之间要忠诚地等待一段漫长的时间。于是,18岁的马克思开始执笔写诗,用诗抒发自己的感情和心声。燕妮接到这些诗集总是感动得眼含热泪,写的回信同样充满了对马克思的深情。
经过漫长的7年时间,1843年6月19日,马克思和燕妮举行了婚礼。两个相爱的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在美丽的莱茵河畔度蜜月,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快乐、美好的时光。
1843年10月底,马克思和燕妮一起来到巴黎,同比他们早两个月来到这里的卢格一起筹办并出版《德法年鉴》杂志。至此,他俩拉开了充满困苦和自我牺牲的生活序幕。但燕妮始终追随在马克思的左右,不离不弃。
1844年5月的一天,在巴黎郊外一栋破旧的房子里,一个婴儿呱呱落地。这是马克思和燕妮的第一个女儿,长得非常可爱。望着抱着婴儿的妻子,马克思的眼里充满了深情。他握着燕妮清瘦的手,轻轻地说:“让你受苦了。”
这个衣食无忧的贵族小姐,多年来一直陪着自己受苦。原本白皙细致的手,现在也留下了劳动的痕迹。马克思觉得非常地内疚,因为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过上幸福的生活。
燕妮温柔地微笑说:“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已经足够了,卡尔,你想想,女儿该叫什么呢?”
那个可爱的小婴儿骨碌碌地转着眼睛。看着她天使一样的容貌,马克思说:“就叫燕妮吧,希望她长大后能像你那样美丽。”
燕妮感到非常幸福,每当谈到这个女儿的时候,她都有一种做母亲的自豪感。燕妮非常细心地照顾这个孩子,她曾经幻想有一个大家庭,孩子们长大成人,都能成为像她丈夫那样漂亮而勇敢的人。
这时,马克思在巴黎的工作与生活越来越困难,之后又因为《德法年鉴》的倾向性问题,被驱逐出法国了。
从此,马克思的家庭开始了艰苦的漂泊生活。他们决定去比利时,但是,又没有路费。那时候正是巴黎的冬天,由于居住条件简陋,加上天气寒冷,燕妮生病了。
当局命令马克思必须在14小时之内离境,望着正在发烧的燕妮以及饿得大哭的小女儿,马克思心如刀绞,但不得不把她们留下,一个人去了布鲁塞尔。燕妮拖着带病的身体,典当了家中仅有的值钱物品,两天之后也跟随丈夫而去了。
这种被驱逐的狼狈生涯,燕妮经历了不只一次,但她仍然坚强地站在马克思身边。4年后,也就是1848年,那时候马克思才得到父亲的一笔不小的遗产,生活终于开始好转。之前他们一直是靠典当燕妮出嫁时带来的金银什物维持基本生活的。
虽说拿到遗产,有了比较稳定的经济基础。但革命爆发了,布鲁塞尔的工人群众响应巴黎的二月革命,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在没有生活费用来源的情况下,马克思把一笔数千塔勒的巨款贡献给战斗中的工人阶级。
这件事被政府知道后,立即逮捕了他们。政府逮捕马克思夫妇,又不敢公开说出逮捕的理由。因为如果他们说出逮捕是因为马克思拿出私人的钱给工人购买武器,就会引起工人们的武装抗议。
他们玩了种种花招,先下了比利时政府的驱逐令,要求马克思在24小时之内离开比利时。这道驱逐令并没有使马克思手忙脚乱,因为马克思在前一天接到了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撤销基佐政府1845年初驱逐马克思的命令,并邀请他返回法国。
马克思准备迁到法国去,所以,他接到比利时的驱逐令后,就开始整理行李,燕妮在一边安抚着3个小孩。那时候,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除去小燕妮外,还生了个女儿和儿子。
当时比利时有一条法律,即在日落和日出这段时间里公民的住宅不可侵犯,这条法律完全可以保护马克思在当天夜间准备好行装。可是比利时政府却在夜间一点钟派了1名警官和10个警察闯进了马克思的住宅,搜查了整个房间,虽没有发现任何可供逮捕的证据,但最后还是以马克思的身份证不妥帖为借口,逮捕了他。
马克思被带走后,燕妮非常不安。她深夜跑到马克思的朋友若特兰家里,请求这个律师营救马克思。望着满脸焦急的燕妮,若特兰答应帮助她。
燕妮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走去,那三个孩子还在家里呢,虽然有保姆照顾,她仍然不放心。在路上,她碰到了另外一个比利时朋友日果先生。日果把她送回家里,这时他们看到两个曾逮捕过马克思的警察站在门口。
燕妮急切地问他们:“你们把我丈夫带到哪里去了?”
“如果你跟我们走,我们就告诉你他在哪里。”警察这样说。
即使知道警察的话未必可信,但燕妮和日果仍然和警察来到市政厅。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警察不但不告诉他们马克思的下落,还把他们两个人分别送进了监狱。
下午3时,马克思和燕妮、日果被分别提审。在候审室里,马克思掷地有声地说:“请释放我的妻子,她无罪。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妻子的全部罪名就是她虽然出生于普鲁士贵族,却仍赞成丈夫的民主信念。”
由于没有任何犯罪的证据,他们很快被释放了。可是,驱逐马克思的命令已经过去了18小时,马克思来不及料理一下私事就得离开。他们带着3个孩子和女仆一起离开住所,前往巴黎继续参加战斗。
马克思和燕妮在流浪的生活中继续着他们的爱情,他们相互关爱着对方,因此他们的爱情更显得温馨和甜蜜。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几十年的美好时光。
1881年12月2日,燕妮长眠不醒了,这是马克思从未经受过的最大打击。燕妮逝世那天,恩格斯说:“摩尔(马克思的别名)也死了。”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马克思接受医生的劝告,到气候温和的地方去休养。可是不论到哪儿都忘不了燕妮,止不住内心的悲痛。他写信给最知己的朋友说:“顺便提一句,你知道,很少有人比我更反对伤感的了。但是如果不承认我时刻在怀念我的妻子——她同我的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切是分不开的——那就是我在骗人。”
两年之后,马克思安详地、毫无痛苦地与世长辞了。1883年3月17日,马克思被安葬在海格特公墓燕妮的坟墓旁边。
入选理由:革命者也有伟大的爱情故事。阿离之言要是有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的评选比赛,马克思无疑可以杀入十强。这个男人在意识形态上给予世界巨大的震撼,足以让他名垂青史。我们是这样称呼他的——科学社会主义的奠基人,国际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伟大导师,19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
虽说英雄不论出身,但有个良好的家庭环境,肯定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马克思的父亲亨利希·马克思是一位才能出众的律师,这个严谨的德国男人给了他最早的启蒙教育。
但天才往往是一分天赋加上九十九分的汗水。马克思从小就属于自觉读书的好孩子,不仅学习母语德文,还会拉丁文、希腊文、法文、英文和意大利文等5国语言。按理来说,他当翻译就有足够收入,但他的志向并非在此。
马克思中学毕业时写过这样一篇文章,叫《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文章里说:一个人只有立志为人类劳动,才能成为真正的伟人。大学时候,他子承父业,学的是法律。但除了研究法学外,他还研究历史、哲学和艺术理论,并且获得哲学博士的学位。
哲学家不是疯子就是天才,马克思属于后者。当时他想教授哲学,但是普鲁士政府迫害知识分子,于是他就想到了参与政治。从而踏上了一个政治伟人的道路。
政治和意识形态分不开,而思想的载体之一就是书籍和报刊。马克思的起点就是政论。1842年初,他的政论文章《评普鲁士的书报检查令》在一潭死水的政坛里激起涟漪。
后来,他又给《莱茵报》写稿,这份报纸是自由主义反对派创办的。马克思还当上了该报的主编,由于他的影响,报纸的倾向为革命民主主义,所以最终难逃被查封的命运。
纵观马克思的一生,我们会发现,站得越高的人,日子越是过得颠沛流离。想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必定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这个奇怪的规律,中国有老话总结过,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马克思半辈子都是通缉犯,他贫穷,被迫害,流亡各国,但仍然心智坚定。
马克思背后永远站着一个伟大的女人,无论他贫穷或者困苦,被通缉或者四处流亡,那个女人始终没有离开,她是燕妮——马克思的妻子。
而恩格斯呢?这个1844年和他认识的男人,在未来成了他忠实的战友,陪伴其一生。他们共同创立了共产党,谱写《共产党宣言》,并且一同完成了马克思经济理论体系。包括那本伟大的《资本论》,字里行间也有恩格斯的影子。
马克思是幸福的。一个人的一辈子,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并且为此付出努力。有不离不弃的妻子和好友,还有什么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