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北魏明元帝拓跋嗣泰常八年(423)四月，北魏军攻陷军事重镇虎牢(今河南成皋)，自此，打开了南下的大门。明元帝欣喜异常，大张旗鼓地奖赏三军及重臣。有位年仅19岁的小伙子因功被封为中山(今河北定县)太守。他就是以善射闻名的尉元。

尉元，字苟仁，是代(今河北尉县)人，家世为北魏豪宗强右，祖上多以征伐立功。他父亲目斤曾以勇略闻名于当时，尉元自幼深受其父的影响，不仅善战，而且智慧过人，他年纪轻轻就官至前将军了。在虎牢大战中，他立下了平生第一次战功，当上了中山太守。同年底，明元帝驾崩，由长子拓跋焘继位，是为太武帝。太武帝初上台，北方强大的民族柔然便发动了侵略战争，自此，尉元随军征讨，不断立下战功，到神(428—431)年间，他已官至虎贲中郎将。后又转为羽林中郎，担当保护皇宫安全的重任。因为他小心恭慎，严肃为政，不知疲倦地守护着皇宫的安全，他的这种忠于职守的工作作风，深为太武帝所知。他为人宽雅有风度，颇有容人之量，被升迁为驾部给事中，专门随从皇帝出入内外。有一次，他保驾到海滨巡视，因他勤恳、忠于职守，太武帝赐他为富城男爵，并加宁远将军。太武帝拓跋焘是个有雄才大略的政治家，四处开拓疆域，年年征战，为魏立下了不朽的功绩，在他那个年代，上自朝廷重臣，下至一般军人，无不以立下赫赫战功为荣，尉元也不例外。他随从太武帝南征北讨，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将军，到文成帝和平(460—465)年间，尉元已升迁为北部尚书，加散骑常侍，进爵为太昌侯，拜任冠军将军。这时的尉元已是有了一定社会地位和威望的大臣了。然而，使他功成名就、名留青史的是东南争夺战。

二

文成帝尚未完成父辈的事业，便去世了。由他的儿子拓跋弘继承了大业。献文帝拓跋弘一方面开边略地，另一方面又极力镇压各地的起义。在他初上台的天安元年(466)，南北关系发生了一次重大的转变，自此后北强南弱局势成为定局。促成这一重大转变的是宋将薛安都以徐州降魏。薛安都请求朝廷派军接应。为此，拓跋弘必须挑选忠诚又有指挥才能的人去接收东南重地，这时，尉元成为最佳人选。他接受诏令，以使持节、都督东道诸军事、镇南大将军、博陵公的身份和城阳公孔伯恭前去接应薛安都。当时山东、河南的大部分地区均被宋所占领，宋的东平太守、无盐戍主申篡诈降，想乘机打尉元个措手不及。尉元察觉到申篡不是诚心归降，所以，他表面上表示派人去接纳他，而私下里却秘密加强防守，增加实力。同时，宋的兖州刺史毕众敬派东平太守章仇也来诈降。尉元全都表示接纳。这样，他以接纳东平为名，派主力长驱直入，使防守在兖州边境的宋大将周凯望声而逃。兖州就这样被尉元拿下，兵临徐州境界。宋明帝刘彧得知薛安都投降，火冒三丈，立即派大将张永、沈攸之等率众前来讨伐，屯兵于下磕(今江苏徐州东南)。张永分派羽林监王穆之率领士兵5000人，在武原(今江苏邳县西北)看守辎重物资，龙骧将军谢善居率士兵2000人，据守在吕梁(今江苏苏州东南)，派散骑侍郎张引率兵2000守在茱萸，对徐州形成攻势，并督促各地交上租粮，以供应军资。形势对薛安都很不利。

这时，尉元军从北部兖州插入徐州境内，来到徐州城外围。薛安都出城去拜见尉元，尉元依据朝旨，授安都为徐州刺史。派中书侍郎高闾、李璨等与安都一起返回城中，另派孔伯恭率精锐士兵2000人，安抚城内外百姓，然后他才入彭城(今江苏徐州)。入城后，尉元和其他大将做了安定工作后，又考虑到张永等人尚据险要地理位置，无论攻守都比自己强一倍，担心一旦双方开战，自己损伤会更大。于是，他提出了先斩断敌方粮运，再制敌于死地的战略。命薛安都和李璨等固守其城，亲自率精锐出城作战。他分兵出击吕梁，以断绝张永的粮运，守辎重的谢善居被迫逃奔到茱萸，与张行一起逃奔到武原(今江苏邳县西北)。尉元又派骑兵急忙追杀，斩敌800多。在武原的守军有8000多人，他们抵抗不降。尉元亲自披铁甲上阵，士气大振，四面共同出击，大破武原王穆之的外围，8000多宋军被魏军消灭过半，大获宋军辎重，共装满500多辆车，送到彭城以供各路军所需。为了不使宋军狗急跳墙，自己损失过大，所以，尉元先收兵不再逼迫宋军，并故意放一条生路，来一个欲擒故纵，以求最后全歼敌人。这样武原(今江苏邳县西北)的败兵在王穆之率领下投奔了张永。当时，张永也受到挫伤，尉元又乘胜包围了他们，集中兵力进攻南门，张永在当夜弃城而逃。孔伯恭和薛安都乘势紧紧追击，而这一夜正是雨雪交加的寒夜，泗水冰封，张永只得弃船逃走。尉元早就估计张永一定会逃奔。所以，亲率大军截断了他的退路，就这样，魏军对宋军形成南北合击之势，在吕梁以东展开激战，这时，狂奔一夜的张永见退路被拦断，下令全军死战，经过一天的浴血奋战，魏军斩宋军万人，并向北追击出60余里之外，一路上，宋军死者相枕，惨不忍睹，手足冻断者十有八九。吕梁一战，生擒了宋使持节、都督梁、南北秦三州诸军事、梁、秦二州刺史、宁朔将军、益阳县开国侯垣恭祖，龙骧将军、羽林监沈承伯等高级将领。张永和沈攸之只身逃走。这场血战，魏军大获全胜，缴获船、车、军资器械不可胜数。

在吕梁大战前后，宋的东徐州刺史张谠据守团城(今山东沂水)，徐州刺史王玄载驻守下邳(今属江苏)。另外，在徐州境内，宋辅国将军，兖州刺史樊昌侯王整，龙骧将军、兰陵太守桓忻也纷纷驱掠近民，据险自固。尉元对这些人采取先礼后兵的政策，派人前去劝慰。张谠及青州(今属山东)刺史沈文秀等全都派使节来投降，王整和桓忻见大势已去也投降了。就这样，宋的徐州和青冀二州全都落到北魏手中，南北战线一下推向南部，在淮水一线相持。

在取得初步胜利后，尉元给皇上上表说： “如今彭城仓库空虚，人有饥色，请求冀、相、济、兖四州运粟来以供给，用张永所弃的900艘船，沿清河远来，就可以救济新归附的百姓。”献文帝同意了他的上表。这样解决了彭城的吃粮问题。事后，他又上表要求分设戍兵点，以巩固青、冀二州。同时他上表说： “彭城是敌人的要地，如没有积粟和强大的守军，难以固守。如果蓄粮和戍兵都足够的话，就是刘彧倾全部兵力，也不敢窥视淮北之地。这是自然之势。”诏令说： “等到援军到后，再适当分兵力守防。关于青、冀已派军支援，待克定后，就把粮饷送去。”作为身处前沿阵地的官员，尉元自然比远在平城的皇帝更了解实情，所以接到诏令后，他心里很不悦。可是，对皇帝只能耐心说服，他又一次上表： “臣受命出疆，已有两年时间了，进无邓艾一举之功，退无羊祜保境之略，虽说淮岱(泰山)取得一定胜利，但是百姓一直没有安定下来。因为臣愚智，所受重托才不堪任，如果能撤销我的职务，为臣不得不把心里话说完。前次为臣上表说，因为下邳是水陆交通的集合点，应先拿下，派兵屡屡去争夺，可到今还没拿下。同时，彭城和下邳的人还有私下交通，这些人觉得自己位居边界，其心仍恋着本土。所以他们互相讹传，希望归回本土，从南边来的消息，因交通不发达而无法使他们得知，虽然到了穷迫境地，仍不肯投降。据从淮南来彭城民任玄朗说，刘彧的大将任农夫和陈显达率兵3000，来攻打宿豫(今江苏宿迁东南)，臣当即密派人前去探视，果然如任玄朗所言。为臣想亲自出去，但因为运粮不接，担心新附百姓生变，就派子都将于沓千、刘龙驹等率步、骑5000人，打算前去迎击敌人。但是所征士兵时间已久，逃亡的人很多，而且他们互相煽动，士兵没有坚定的斗志，作战的武器也都大多被毁坏了，没有多少可用的。臣听说进攻一个国家是重大的事，也是古人为难的事，战功虽然可以立下，一定要有了打算和准备之后才可举动。如果贼兵向彭城进发，一定要经清、泗，路过宿豫(今江苏宿迁东南)、下邳(今属江苏)，并向青州进兵，其路线也由下邳下沂水，经过东安(今山东沂水)，这就是贼兵用兵的战略。如今若先定下邳，克平宿豫，坐镇淮阳(今江苏清江西)，戍守东安，那么青、冀各镇可不攻而克。如果各处不臣服，青、冀虽然攻下，但百姓不安，心怀侥幸之心。以臣之愚见，是应当先释青、冀之师，来安定东南之地，切断刘彧的北顾之心，断绝愚民的南顾之心。夏雨虽然多，可没有小渡口可用;冬天的路虽然可通行，却没有高大的城池可固守。如此这样，那么淮北所得胜利，也只是暂时的。如今虽然是夏季，还可以出师，兵贵神速，久则生变。如果已降大雨，正借水路，多运粮饷，以图进取。恐怕在淮水一带的百姓，另有他图，青、冀二州便终不可攻下。臣和僚佐共同商议，都认为是这样。如果我们隐瞒下情不上报，又怕有损失军队的责任，如果上报又怕事情不灵验，又怕有诬罔之罪。只求圣上明察臣之愚心。”

尉元的上报没错，刘彧果然又派沈攸之、吴公领兵数万，从沂、清两路进发，支援下邳，以争夺徐州。尉元便派孔伯恭率步兵、骑兵10000来迎击他们，为了挫伤宋军士气，就把沈攸之上次作战时战败的伤残手足、缺胳膊少腿的人都送回到宋军。接着上表要求派援军增援。献文帝调征南大将军慕容白曜前去增援。白曜到了瑕丘后却患病了。正遇上泗水暴竭，使宋军无法前进，白曜也借机不前。孔伯恭大破宋军，沈攸之、吴公等人轻骑逃走。尉元又趁机给宋徐州刺史王玄载写信，向他讲明祸福利害，王玄载只得连夜出逃，接着宿豫(今江苏宿迁东南)、淮阳(今江苏清江西)也全都弃城而逃。于是派南中郎将、中书侍郎高闾领骑兵1000代替张谠为东徐州刺史，中书侍郎李璨代替毕众敬为东兖州刺史，以安抚初来归附的百姓。这次大战巩固了前战的胜利果实。尉元也因功拜为都督徐、南、北兖州诸军事，镇东大将军、开府、徐州刺史，淮阳公，持节、散骑常侍、尚书不变。当此之时，徐州有一妖民假托司马氏，字休符，自称为晋王，煽动百姓，反抗魏军，尉元派人将他追杀。到此，淮北才算完全地为魏所有。

三

尉元不仅能谋善战，而且战后还能知人善用，虚怀为政。孝文帝延兴元年(471)五月，孝文帝假尉元为淮阳王。到延兴三年，宋大将刘昱率萧顺之、王勑等领30000多人入侵淮北，尉元分派各将迎敌，大败宋军。同年，尉元上表说： “淮阳郡上党令韩念祖才开始治理上党时，当地百姓纷纷南逃，几乎无一人留下。韩念祖先是下令抚绥召集百姓，并对归来百姓倍加爱护，他的爱民如子之心，感动了百姓，因此从南归来的百姓前后达到200多家。南济阴郡睢陵(今江苏洪泗东南)县人赵怜等称赞韩念祖善于抚绥百姓，清身洁己，乞请韩念祖任睢陵令。如果能得此人，一定能招抚离叛的人，组成一个县。”孝文帝诏令曰： “立君主是为了百姓，百姓如此这般，可如百姓所请。”尉元善于举荐有才能的人，大多如此。这时东南已较稳定。太和初年(477)，朝廷征召尉元为内都大官。没多久，又调他为使持节，镇西大将军、开府，统万镇都将，他以怀柔政策治理地方，甚得当地少数民族的称赞。太和三年(479)，进封他为淮阳王，孝文帝因他是元老旧臣，所以待他以重礼，让他乘坐步挽车入朝，年逾六旬的尉元宝刀未老，仍为朝廷发挥着生命的余辉。

公元479年，萧道成夺取了宋的政权，建立了萧齐王朝。萧道成多次派间谍前来淮北煽动新归附的百姓，使那些心怀二意的人蜂起响应。孝文帝想到尉元在淮北早已树立了威名，便征他为使持节、侍中，都督南征诸军事，征西大将军、大都将及其余官职不变。总率诸军南讨。尉元分兵各路，全面清扫，使五固一带的贼人桓和等全部被克平。自此东南清静，百姓安然，远近臣服。提起他来妇孺皆知，尉元的威望使他在朝中也倍受百官的尊敬，因他年事已高不宜长年坐镇边关，便征他入朝为侍中、都曹尚书，升迁为尚书令。年近70的尉元登上了宰府之任，他老当益壮，仍勤勉地工作着。

尉元不好计较个人利益得失，总是谦让宽容别人，为政又忠于职守，有汗马功劳，所以，他的地位和威望都是为人所尊崇的。太和十三年(489)，他被进位司徒。到太和十六年普降异姓王爵时，他被封为山阳郡开国公，食邑600户。这时的尉元已是八旬的老人了，实际上已不从政决事了。尉元却时时关心国家大事，特别是对东南的守卫，他更是关心备至。他上表说： “臣自高宗天安以来，奉命总掌东南军事，安抚淮右，海内已平定，仍然担负着徐州这方土地的重托。像我这样素餐尸禄，已有多年，对徐州的安危我了如指掌。每次想到彭城(今江苏徐州)是地处水陆交通的要道，江南每每用兵，没有不借此地来侵略威胁中原的。大凡治国的大计，都是以丰足先备为条件。况且臣初次克定徐州时，青、齐二州尚未安定，从黄河以南，人们心怀二意。当时，刘彧派大将张永、沈攸之、陈显达、萧顺之等前后数次偷渡，企图谋夺彭城，以达到与青、兖互为声势、夹击徐州的目的。只因彭城坚固，张永等力屈才未得逞。估计齐朝的戍兵，大多是胡人，臣先前镇守徐州的时候，胡人子都将呼延笼达因有罪，叛乱，纠集胡人煽动一时。多亏我皇朝威灵远披，这些罪人被诛戮。又团城的子都将胡人王勑负罪南叛，每每惧怕有奸图，狡诱同党。以臣之见，最好以彭城的胡军调换南豫州的兵，让南豫州兵守卫彭城，再增加中原鲜卑兵加强彭城防守。这样就形势来讲比较适合。”孝文帝不得不钦佩他的才智，专门下诏说： “尉公所言，最合事机。”一切照办。

同年，尉元身体渐不能支，多次上表以年老辞职。八月，诏曰： “尉元年尊识远，屡次上表告退。朕因为尉公德高清远，平易近人，仁雅渊广，谋略多出，才委他以民政，任用他以康惠百姓，所以对他频频上表，朕都没应允。然而，他谦虚之心更坚，三请之举更切，如不屈从其高志，又何以成其美德。论理可应允他退休，主管部门可下表通知他，按礼申明大义。”与尉元同时退休的还有新泰伯游明根等人，他们一同到朝廷去谢老归家，受到孝文帝接见，孝文帝命尉元在上殿就座，设宴慰劳退休致仕的功臣，还赐他一套玄冠素服。宴后，又诏曰： “大道凝虚，至德冲谦，所以后世君王效法大德以统御世人，圣人崇尚谦虚宣扬美德。因此天子对三老事以父情，对五更事以兄恩，在各国明扬孝悌之义，在天下宣扬教化之本，不是自身道高识博，谁能堪任?故此五帝的宪德、三王的教导都是自身高远。如求全一人和古哲人相同，在朕叔父一辈的老人中，又有谁能胜任?在举动上学习上代圣人那么难，在选举上学习圣人中庸也不容易。朕既然虚寡，德不如古哲人，对五更、三老之选，也会有差错。前司徒、山阳郡开国公尉元，前大鸿胪卿、新泰伯游明根都是有大德的人，他们忠诚朝廷，少有英雄之风，老有高雅之迹，位至台宿，终归私第。可谓是知始知终，希世的贤人。尉公以八旬高龄，最适宜处三老之重; 游卿以七旬之龄，可充任五更之选。”于是在明堂举行了养三老、五更、国老和庶老的仪式。孝文帝再拜三老，亲自祖臂动手害牲，执爵馈赠; 对五更行肃拜之礼，赐国老、庶老衣服不等。在举行大礼之后，又赐尉元一辆步挽车。并诏令说： “尊老人崇五更，圣人也一样; 高老敬德，为天下榜样。朕虽然道不如圣人，见识短浅，但却仰仗先人的教诲，遵守大旨。所以推崇三老以德，树立五更以元，父情彰明，兄情显扬，前司徒公尉元，前鸿胪卿游明根，都以至德致仕，以宏量归老，故尊尉公为三老，事游卿为五更，虽然更、老都不是官，耄耋没有俸禄。然而对年事已高的人，更应特加赡养。三老可给上公的俸禄，五更可给元卿的食禄，其供食之味，也同其例。”就这样，尉元告别了仕途，回家养老去了。

转过年来七月，尉元病重，孝文帝亲自到他府上去探视。八月，尉元离开人世，享年81岁。孝文帝诏曰： “尉元至行宽纯，有仁风美操，内有超群之行，外有宽宏之容。自少至长，建立功勋，为政勤勉，历奉五朝，美隆四代。南有河淮之功，北有光复燕然的功绩，鲁、宋一带怀念其仁义，中朝怀念其有德。所谓立身之本未备至，自始至终行大道，他的功绩表明了他的惠民之志。到他五福会集，致仕归老时，他还谦虚谨慎，为远近称颂，为我万方之仪。真可谓是极眉寿，更赞王业。老天不遗老，使他忽然去世。念其功善，悲痛万分。但因朕有戎事在身， 恨不能亲自为他送葬。可赐他布帛绣物2000匹，温明秘器、朝衣一袭，并为他营造坟墓。”加谥号为景桓公。以特殊之礼安葬，给羽葆鼓吹，假黄钺、班剑40人，赐帛1000匹。

尉元有两个儿子。其长子尉羽，很有器望。起家为秘书中散，驾部令，后历任至客给事，加通直散骑常侍，守殿中尚书，兼侍中。他父亲去世后，他去职守丧。后起复本官，并诏袭其父爵，加平南将军。尉羽远不如父亲会理政和处世。当孝文帝亲自考核百司时，因尉羽怠惰公务，降常侍为兼长，仍守尚书，并罚他一周的俸禄。在北魏迁都洛阳后，因山阳(今河南焦作东南)在河南京畿之内，所以改他为博陵郡开国公。他一生平平，后来为征虏将军、恒州刺史。死后谥号为顺。

尉羽的弟弟尉静，也是很有才识和风度的。但他没有为政的才能，在宣武帝时，官至尚书左民郎中，死后赠为博陵太守，又重赠为镇军将军，洛州刺史，谥号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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