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一年春天，齐武帝萧赜带着文武群臣游登烽火楼，望着北方的绵绵群山，他不禁心潮澎湃，转过身来，令在场群臣各作诗赋以抒其怀。首先呈上让武帝御览的一首诗，气势磅礴，志向远大，统一天下之心字里行间可见，正合武帝的心意。落款处，赫然写着： “臣萧颖胄敬上”。
萧颖胄，字云长，南兰陵(今江苏武进西北)人。他的父亲便是当朝皇上萧赜的从祖叔父萧赤斧。萧赤斧不仅脾气好，而且为人处事也格外谦让、谨慎。早在宋大明(457—465)初年，萧赤斧被封为永安亭侯，食邑370户，任车骑行参军，出补晋陵(今江苏常州)令、员外郎、丹阳令。他到县后，安抚百姓，发展生产，政绩突出。后来调任钱塘(今浙江杭州)令。在钱塘时，他为政信惠，深为百姓所信赖。当地的吏民上奏要求让他继续留任。朝廷鉴于人们对他的赞誉，允许了吏民的要求。宋朝末年，萧道成跃居朝廷头面人物，专辅朝政，由此，萧家势力飞黄腾达，萧赤斧也因此升任辅国将军、左军会稽太守、辅镇东境，后又转任黄门郎、淮陵(今安徽嘉山东北)太守。萧道成逼宋顺帝逊位后，在丹阳(今安徽当涂东北)为顺帝建立了宫舍。派萧赤斧负责把顺帝送到丹阳，直至顺帝病死，他才回到京师。
齐建元初年，萧赤斧升任持节、督雍、梁、南、北秦四州和郢州的竟陵(今湖北钟祥)、司州之随郡(今湖北随县)军事，任雍州刺史。在州任期间，他从不为自己所想，而是勤勉奉公。萧赜即位后，是为世祖齐武帝，封萧赤斧为南丰县伯，升迁为给事中，太子詹事。永明三年(485)，萧赤斧得病而死。他死后，家无储积，十分贫寒，在萧氏天下，这位远亲竟能廉洁奉公，实在难得。当时，齐武帝都深受感动。
萧颖胄就是生长在这样清贫的家庭之中。他性情弘达宽厚，颇有文风。早年，萧道成曾对萧赤斧说： “颖胄这孩子年纪轻轻就立有风操，足以安慰老人的心了。”他始仕秘书郎，后迁太子舍人。永明三年，父亲病逝后，在家守孝，不巧，他又得了脚病，无法走路。过了二三年，他才治好了脚。齐武帝下诏安慰勉励他，并赐给他医药治疗。任他为竟陵王司徒外兵参军，晋熙王文学。萧颖胄喜好文义，其弟萧颖基喜好武勇，兄弟俩一文一武令世人羡慕不已。当萧颖胄随武帝出游作诗后，武帝对颖胄说： “卿能文，弟能武，我们萧家不缺人才了。”升任他为明威将军，安陆(今属湖北)内史。在地方任职期间，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二年后，他调回朝廷任中书郎。武帝考虑到萧颖胄是功臣子弟，又升任他为左将军，知殿内文武事，出入便殿。武帝末年，他出任新安(今浙江淳安)太守，在郡治政有方，深得民心。他调走后，深为吏民怀念。
隆昌元年(494)，永嘉王昭粲任南徐州刺史，以萧颖胄为南东海(今江苏镇江)太守，实际上由他掌管南徐州的事情。转任持节，督青、冀二州军事，辅国将军，青、冀二州刺史。由于皇位的争夺，政局处于风云变幻之中。他没有去上任，而是留在了京城观察形势，出任黄门郎，领四厢直，迁卫尉。
二
郁林王德不堪为主，被萧鸾废掉，又立了海陵王昭文。萧鸾的目的不在尽力为皇室，而是渴求着皇位有朝一日归他所有。萧颖胄虽才高学博，但并没有野心，他对同族萧鸾的心思很明白，但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萧鸾以他为心腹，让他参与谋划。后来，郁林王被逼让出皇位，萧鸾当上了皇帝，是为齐明帝。建武二年(495)，封萧颖胄为侯爵，增加食邑600户。并赐给萧颖胄一头自己经常骑的白
牛，以示宠遇。
虽说萧颖胄政治经验比较丰富，处世也很圆滑，但见皇帝有错，他还是能够进谏的。明帝当政之初，提倡节俭，追慕朴实，想毁坏太官元日上的青银酒
，尚书令王晏等都称赞明帝是有圣德的人。而萧颖胄却说： “朝廷盛礼，没有超过三元的。这件器物已是旧物，不足以称为奢侈。”当时明帝很不高兴。后来有一天，他参加皇帝举办的曲宴，发现银器满席，萧颖胄说： “陛下前些时候想毁坏酒?，原来这些银器适合放在这儿的。”明帝脸一红，不知说什么才好。
冠军江夏王萧宝玄坐镇石头城，以萧颖胄为长史，掌管石头城的戍守事务。以后他出任卫尉、冠军将军、庐陵王后军长史、广陵(今江苏扬州)太守，负责南兖州府的政事，此时正是明帝统治的末期。这一年，北魏又大举南下，声言要饮马长江。明帝真的害怕了，急忙敕令萧颖胄把百姓移居到城中，顿时，百姓惊恐万分，准备席卷南渡。萧颖胄认为魏兵还未南来，不必惊慌失措，真的要来，也不会立即南下，果然魏兵不久就退回去了。终明帝一朝，他任持节，督南竟、兖、徐、青、冀五州诸军事，辅国将军，南兖州刺史。
当萧宝融任荆州刺史时，以萧颖胄为冠军将军，西中郎长史、南郡(今湖北江陵)太守，掌荆州府、州事务。东昏侯为政，重用小人，诛杀文武重臣，特别是宗室人员，到奸佞之臣崔慧景、陈显达事情败露后，地方州镇，各怀异心，萧颖胄身为皇室重臣，更担心性命不保。永元二年(500)十月，尚书令、临湘侯萧懿和弟弟卫尉萧畅被害，又派辅国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刘山阳统率3000人领旨上任，并联合萧颖胄一起袭击雍州刺史萧衍。萧衍亦为齐宗室子弟，势力比较强，而且心怀异志。当时，萧衍正准备起兵匡扶王室，讨东昏侯，怕萧颖胄不识时机，便派王天虎去江陵，声称刘山阳西上，是攻打萧颖胄的荆州和萧衍的雍州。萧衍还给萧颖胄一封亲笔信，劝他与自己共举义旗。萧颖胄在选择忠朝廷和反朝廷上为难了，就其本性来讲，他维护齐皇室的统治，自己也不想当皇帝，但面对东昏侯大杀宗室子弟的暴行，他又心怀忧虑，对萧衍的义举，他不能不动心，于是决定等等再说。当初，刘山阳离开姑熟(今安徽当涂)时，曾对人说： “朝廷用白虎幡(是白虎图像的旗，是帝王诏令传信用的。晋制规定，因白虎威猛，主杀，故督战用白虎幡; 相应的驺虞是仁兽，故此解兵罢战时用驺虞幡)逼我讨伐，我也不想回来了。”于是，他席卷妓妾，倾家西上。等到了巴陵(今湖南岳阳)，他又犹豫了10余天。这时，萧衍又派王天虎给萧颖胄送信，详细讲明了他义举的计划。萧颖胄举棋未定，有人传言，说刘山阳密谋杀萧颖胄，和荆州同时举义旗。萧颖胄信以为真，决定与萧衍共举义兵。于是，与萧衍定下了义举之计。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他把萧衍派来的王天虎杀了，将其头送给在巴陵的刘山阳，让刘山阳对他放心。而后，他又征发百姓的牛车，声言率军征讨雍州的襄阳(今湖北襄樊)。十一月十八日，刘山阳来到江津(今湖北沙市东南)，只见他单车白服，只带了随从数十人，来见萧颖胄。萧颖胄先派前汶阳(今湖北远安西北)太守刘孝庆、前永平(今广西藤县东北)太守刘熙晔、铠曹参军萧文照、前建卫将军陈秀、辅国将军孙末埋伏在城内。正当刘山阳毫无防备地进入城门时，埋伏的杀手立即将坐在车中的刘山阳砍死。刘山阳的副军主李元履率众人归附了萧颖胄。萧颖胄这面一得手，立即派蔡道猷为使者，骑快马将刘山阳的首级送给萧衍，正式公开与朝廷为敌，举起了义旗。东昏侯听说萧颖胄反叛杀了刘山阳，下诏讨伐荆雍二州，并追封刘山阳为宁朔将军、梁州刺史。
萧颖胄本有气度，此时举大事，更是虚心委任心腹，所以众人都愿为他效命。萧衍加萧颖胄为右将军，都督行留诸军事，置佐史，本官不变。西中郎司马夏侯详加征虏将军。派宁朔将军王法度向巴陵(今湖南岳阳)进军。萧颖胄捐献20万钱、1000斛米、500斛盐。咨议宗塞和别驾宗史捐献觳2000斛、牛两头以助军资。十二月，义军传檄天下： “西中郎府长史、都督行留诸军事、右军将军、南郡(今湖北江陵)太守，南丰县开国侯萧颖胄，司马征虏将军、新兴(今湖北江陵东)太守夏侯详，告京邑百官、各州郡牧守： 郁林王昏庸，颠倒秩序，使我大齐的国位几乎坠落。高宗明皇帝又重建盛德之世。但是，嗣王不正，极尽恣肆陵暴，社会风气败坏，明帝丧初，他没有悲哀之色。纵酒无度，不知悔过。当此之时，圣贤遭受残酷的杀戮，宰辅之臣蒙受菹醢之辱。像江仆射、萧、刘领军、徐司空、沈仆射、曹右卫，他们有的是外戚亲贵，有的是皇室中有德行的人，有的是百姓所期望的人，有的是国家的重要贤臣，都在中兴之时立有功勋，辅赞王室，受遵命于前朝。这些人都因名望高而被怀疑，因正直被杀戮，牵连党族，甚至祸及婴儿。忠信的人被怀疑，忠诚的人反而有罪，百姓惊恐不安。崔慧景在内用淫刑逼迫群臣，在外肆意驱赶疲惫的百姓，人怀异心，名辅重臣已经除掉，奸佞小人得到重用。梅虫儿，茹法珍，凶残暴戾，穷凶极恶，仰仗君主的权威，以助长私家势力，迷惑嗣主，恣其妖虐。宫女千余，全都逼之裸体以发泄个人淫荡之性，孽臣数十人，也都袒体相追逐。在床上饮酒作乐，夜游于大街之上，众小人前呼后拥，以为乐事。刘山阳又暗受凶旨，恣肆狂逆，当即遭到枭首翦除。天下百姓怨恨，老天爷降灾惩罚，恐怕我大齐王朝，就要永沦于地。
南康王宝融殿下，是高宗明帝的后代，天降大任，万民拥戴。他势居上游，出任都帅，家国兴亡，均在此身。如今派冠军将军杨公则，宁朔将军王法度等率三万强兵，风驰电掣，直奔棱陵，另派冠军将军蔡道恭等率二万人，直奔建业(今江苏南京)，再派辅国将军邓元起等率兵一万人，分两路赶往白下(今江苏南京)。由征虏将军夏侯详等率甲组五万，随后进发。在下亲披甲胄，总帅熊羆之士15万。征讨的鼓声不绝，震动荆南。由宁朔将军、南康王友萧颖达率领虎旅3万，压后阵。萧雍州(颖胄)功业盖世，深谋远虑，既痛家祸，又兼愤国难，誓死报仇雪恨，消除怨苦。精兵10万，已从汉川出发。郢州、江州、司州各率猛士，所向披靡。
如今大兵所向，只在梅虫儿、茹法珍二人而矣。各位君子德戴累世，应各显己能，前来响应，为义军打开城门。檄文传到之日，有能杀梅虫儿、茹法珍的人，封2000户的开国县侯。如若执迷不悟，敢与义军对抗，严惩不赦，祸及家族。赏罚有信，如有食言，有江水在此为证。”
长达千言的檄文下达后，立即派冠军将军杨公则向湘州进发。王法度不执行军令，结果被免职。杨公则进军攻克了巴陵，向湘州进军。派宁朔将军刘坦管理湘州事务。
萧颖胄派人对萧衍说： “时间对我不利，应在明年二月举事。如今进兵，恐怕不是良机。”萧衍认为： “如今拥兵十万，粮食已用竭。何况凭借义心一时之锐。又太白星出自西方，倚仗义道大动兵力，天时人谋，没有不利的。过去武王伐纣，行逆太多，又怎能等待年月呢?”萧颖胄听从了他的建议，派中郎参军邓元起率众向夏口(今湖北武汉)。永元三年的正月，萧宝融为相国，萧颖胄领左长史，进号镇军将军。并选用方伯。萧衍多次上表劝萧宝融即位，梁州刺史柳
，竟陵太守曹景宗一起劝萧宝融即位。萧颖胄派别驾宗史撰写了礼仪，上尊号，萧宝融即位，是为和帝，改元中兴(501)。在江陵(今属湖北)设立宗庙，行南北郊，州府城门全部依据建康宫的形式，设置了尚书五省，以城南射堂为兰台，南郡太守为江陵尹。据说，早在建武年间(494—498)，荆州遭了大风雨，龙入柏斋中，柱壁上出现了爪足之迹，当时，刺史萧遥欣十分恐惧害怕，不敢在此居住。或许天意所在，人命难违，如今以此为嘉祐殿。中兴元年三月，以萧颖胄为侍中、尚书令、假节、都督如故。不久，又领吏部尚书，监八州军事，行使荆州刺史职权，本官不变。
三
当时，萧衍所率义军已过沔口(今湖北汉口)，郢州刺史张冲据城拒守，双方相持不下。杨公则进军很顺利，他已平定了湘州，并将行事张宝积送到江陵，然后，他又率军到夏口与萧衍会师。当萧衍义军东下时，在西部的巴西(今四川绵阳东)太守鲁休烈，巴东(今四川奉节东)太守萧惠训派遣儿子萧咎抗拒义师。坐镇江陵的萧颖胄，派汶阳(今湖北远安)太守刘孝庆进兵峡口(今湖北宜昌)，与巴东太守任漾之，宜都(今属湖北)太守郑法绍抵御鲁休烈和萧
。正值战火纷飞，人心不定之时，萧颖胄的长史张炽又随从穿红衣衫的30多人，从千秋门进城，使江陵城内惊恐万状，猜疑有变。此事为御史中丞弹奏。和帝因张炽是萧颖胄府中的人，虽说有罪但也不追究。整个形势都在发生着变化，太平日子已经过去，迎来的是战火纷飞的时代。
在江州，萧颖胄的弟弟萧颖孚和庐陵(今江西吉水)人修灵祐在西昌县(今江西吉水)中聚集党徒2000人袭击郡府。郡内史谢纂仓慌出逃到豫章(今江西南昌)。这时，萧颖孚和修灵祐占据郡府后，向江陵求援。萧颖胄派宁朔将军范僧简入湘州南道前去支援他们。范僧简攻克安城(今江西安福)，于是任他为辅国将军、安城内史。萧颖孚为冠军将军、庐陵(今江西吉水北)内史。将二郡的兵聚合起来，北上出彭蠡口(今江西鄱阳湖)。声势大振，江州眼看有不保的势头。东昏侯急忙派军主彭盆、刘希祖率3000人受江州刺史陈伯之的节度，南讨二郡的义兵，大军进入湘州。形势为之骤变，南康(今江西赣州)太守王丹据郡响应彭盆等人。萧颖孚非将才，听说大军来到，望风而逃。前内史谢纂又重还郡内。刘希祖率军攻安城，大战七天七夜，将安城攻克，范僧简被杀。刘希祖又任安成内史。逃走的萧颖孚收拾残兵据守西昌(今江西泰和西)，谢纂派军攻打，萧颖孚再次溃逃到湘州。郢州彻底归东昏侯。江陵以萧颖孚为督湘东(今湖南衡阳东)、衡阳(今属湖南)、零陵(今属湖南)、桂阳(今湖南郴县)、营阳(今湖南道县)五郡，湘东(今湖南衡阳东)内史、假节、将军如故。这位常败将军撤入湘州后不久就病逝了。只剩下修灵祐收拾余众去攻谢纂，谢纂败走豫章(今江西南昌)。刘希祖见大势已去，以郡降江陵政权，郢州平。
在湘州，湘东内史王僧粲组织兵力对抗义军，并自称平西将军、湘州刺史。江陵朝廷以南平镇军主周敷为长史，率前义军袭击湘州，离州百余里。杨公则的长史刘坦据守州城，派军主尹法略去抵挡王僧粲的军队，屡战不胜。直到萧衍平定建康城，王僧粲军才撤走，王僧粲被斩首。南康太守王丹也被郡人所杀。
荆州形势也十分危急，萧衍的义军攻下郢城(今湖北武汉)后，又率大军东下。八月，鲁休烈和萧在峡口攻破了汶阳太守刘孝庆等人，巴东太守任漾之被杀。他们顺流而下进攻到上明(今湖北枝江)，距离上明不远的江陵为之大震。萧颖胄十分担心，急忙派人给东下的萧衍说： “刘孝庆已被萧所败，应当快派杨公则回师援救江陵。”萧衍回信说： “杨公则如今已逆流还荆州，以为鞭长之义。萧和鲁休烈是一群乌合之众，不久就会退散。目前需要稳住荆州，最好是派兵去支援，先派我雍州的两个弟弟去征讨，不久就会到援。”萧颖胄只好先稳住政局，他先是追赠巴东太守任漾之为辅国将军、梁州刺史。派军主蔡道恭假节屯驻上明，抗拒萧。萧衍东下多亏萧颖胄多方安定，否则后果难以预料。当此之时，萧衍已平定了郢(今湖北武汉)、江(今江西九江)二镇。萧颖胄辅助和帝出居上流，形势对萧衍十分不利。萧颖胄听说萧兵和蔡道恭相持，不能一决胜负，忧虑至病，这年的十二月，他病逝江陵。
萧颖胄临终遗表： “臣患病数天，不曾想已很严重。臣虽是庸薄之才，却肩负重任，超过了应受先朝的殊恩，所以尽心效力王室。正值皇业中衰，天地分崩离析，臣总率诸侯，辅奉圣明君主。赖社稷神灵，皇运安在，义军所到，没有不想臣服的。如今四海垂平，干戈渐息，正要奉法驾返回东都建业，不幸的是我却得了疾病，快要辞别人世了，不能奉驾东还，深为遗憾。只求王业珍重，万机兴旺。登上皇位已很难，要守住更不容易。陛下正值年轻，应当牢记祖宗创业的艰难，时时借鉴前朝颠覆的教训，奋发向上，康复王业。征东大将军萧衍，功勋显赫，品德至上，光赞天下，加上陛下垂拱仰成，那么就会风俗日化，臣虽在九泉之下，也没有什么遗恨了。”萧颖胄享年40岁。和帝亲自出临哭丧。下诏封他为侍中、丞相，本官如故。前后部羽葆鼓吹，班剑30人。
萧衍围建康城后，住在石头城，和帝密诏报告了萧颖胄去世的消息，秘而不丧。到建康平定后，才将他去世的消息公开。梁武帝天监元年(502)诏： “纪念功勋只看德行，历代都一样，追念思念的人，就会想到他的功业。齐代已故侍中、丞相、尚书令颖胄，风格峻远，器宇不凡，功业盖世。参与义举之谋，创立了帝王业迹。朕应天命，光宅区宇，望着大好河山，悲恸万分。可封他子孙为东郡公，食邑3000户，本官不变。”萧衍在建康为他举行了丧礼，痛哭流涕。下诏曰： “齐已故侍中、丞相、尚书令萧颖胄按期送葬，依据晋王导、齐豫章王的故事，给他安排后事。谥号为献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