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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休仁人物生平传记_刘休仁历史评价_刘休仁是怎么死的?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1月16日 阅读:157 评论:0


 


 据《宋书·明帝纪》记载,在泰始七年(471)“五月戊午,司徒建安王休仁有罪,自杀。”人们不禁要问,休仁是何许人?他犯了什么罪?怎么到了非自杀不可的地步?
 说起来话长了。这刘休仁非是普通人物,而是宋文帝的第12个儿子,是当朝皇上刘彧的弟弟。他出生在文帝元嘉十九年(442),生长在深宫大院,生活奢华。10岁那年,被封为建安王,食邑3000户。虽说少年封王享受着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可是他并不幸福,他童年的记忆里竟是悲惨的凶杀案。
 元嘉三十年(453),休仁1l 岁。二月甲子这天,他说什么也想不到大哥刘劭和二哥刘濬竟杀父皇为逆,接下来是大开杀戒。没多久,外地传来消息说有大军向京师进发,不久,他三哥刘骏的军队已打到了京外要地新亭。大哥虽率军拼死护卫京师,但毕竟寡不敌众,京师被三哥攻下,三哥登大殿坐了龙床,是为孝武帝。
 孝建三年(456),15岁的休仁为官秘书监,领步兵校尉。同年,调他外任,都督南兖、徐二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南兖州刺史。在南兖州他呆了三年,大明元年(457),入朝出任侍中、领右军将军。大明四年,他外任湘州刺史,加散骑常侍,进号为平南将军。大明八年,升迁为使持节、督江州、南豫州之晋熙(今安徽潜山)和新蔡(今属河南)、郢州之西阳(今湖北黄冈)三郡诸军事,安南将军、江州刺史。未拜任,就迁徙为散骑常侍、太常,休仁不接受,仍为护军将军、散骑常侍。三哥是用武力夺来皇位的,所以,他上台后,百般防范宗室子弟,休仁一直没有在朝中任过要职,怕是与三哥的这种心理有直接关系。但不管怎样,刘骏并没有残害休仁,休仁算是过了段平安日子,可是刘骏一死,休仁竟沦落到了非人的地步。
 孝武帝死后,长子刘子业即位,是为前废帝。永光元年(465), 升迁休仁为领军将军, 散骑常侍不变。景和元年(466),出任使持节,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诸军事、安西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可是未等休仁上任,又留朝任散骑常侍,护军将军,加特进左光禄大夫,给鼓吹一部。休仁这外调又留任说明前废帝对他很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好。前废帝刘子业是个极为狂妄悖逆伦理的人,诛杀公卿大臣十分残忍。他对自己的诸位叔父更是忌畏,为了不使叔父们威胁自己的皇位,他把叔父们囚禁在殿内,不仅殴打捶曳,而且极尽凌辱之能事,惨无人道。休仁的哥哥、文帝的第十一个儿子刘彧,休仁的弟弟、文帝的第十三个儿子山阳王休祐和休仁兄弟三人,身体特别肥壮,废帝就令人用竹笼子装他们,再用秤称他们,因刘彧最肥,废帝就叫他“猪王”,叫休仁“杀王”,叫休祐“贼王”。因这三王年龄最大,对废帝形成的威胁更直接,刘子业给他们的任职都在京师,不让他们离开自己左右,以加强监视。文帝的第八个儿子东海王祎一向恶劣,刘子业叫他“驴王”。只有第十八个儿子桂阳王休范和第十九个儿子巴陵哀王休若因年龄最小,才得以免受其难。
 刘子业还用木槽盛饭,里面再拌上杂食,用木棍搅拌好,又让人掘地挖坑,在坑里装上泥水,让“猪王”刘彧裸体在坑内,把搅拌好的食槽放到坑里,让刘彧用嘴像猪一样拱到槽中吃食,而刘子业和群小围观取笑。这还不够,刘子业想害死刘彧、休仁和休祐,前后用计十几次,每次都是休仁用计谋,以取笑自己或佞谀来取悦于刘子业,方使刘彧三人幸免一死。刘子业丧心病狂,连禽兽也不如。他经常在休仁面前让他手下的人淫逼休仁的生身母亲杨太妃,手下的人都不得已而为之,而轮到右卫将军刘道隆时,刘道隆极尽无耻下流之能事,淋漓尽致地施展他那禽兽般的丑态。刘子业还把廷尉刘矇已怀孕将要临盆的小妾接入宫中,视为己有,希望生个男孩,以立为太子。有一次,刘彧又忤旨,惹得刘子业大怒,又裸刘彧,捆起他的手脚,用木杖钉到他的手脚里面,派人把他抬到太官处,下令说: “今天便杀了这头猪”。当时刘休仁也在场,闻听此言,立即笑着对废帝说: “这头猪今天不该死。”刘子业一瞪眼说: “为什么不该死?难道你也想一块下锅吗?”休仁忙叩头说: “臣不敢,臣想等皇太子生下来,再杀猪取其肝肺。”刘子业这才高兴地说: “好吧,别扫了我的兴,暂且把他交到廷尉处,再发落。”面对刘子业这惨不忍睹的凌辱,刘彧和休仁、休祐都想尽快解放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废杀废帝,于是一场宫廷政变就此出台了。
 


 早先的时候,有谶言称: “湘中出天子”。刘彧字休炳,在元嘉二十五年被封为淮阳王,元嘉二十九年,改封为湘东王。这谶言无疑暗示着湘东王将为天子之意。刘彧手下有几个心腹亲信,他们是阮佃夫、王道隆、李道儿,刘彧和他们密谋后,又结纳了刘子业手下的寿寂之、姜产之等人,共有11个人,共同密谋废除废帝。另外,对刘子业不满的还有值阁将军柳光世,他与刘子业手下的人缪方盛、周登之合谋废帝,可是不知推举谁为帝好。周登之早先时和刘彧关系很好,所以,他们想拥立刘彧,就这样,派周登之去联系阮佃夫,阮佃夫闻听大悦。于是,在刘子业周围便形成了一个反对派。
 景和元年(465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的晡时(下午3点至5点钟左右),刘子业离开华林园,休仁、休祐和山阴公主楚玉一起侍帝左右。当时刘彧还在秘书省,不被召见,担心明天刘子业杀了自己,心下十分忧虑。阮佃夫通知外监典事朱幼和主衣寿寂之、细铠主姜产之,姜产之又通知了领细铠将王敬则,朱幼通知了中书舍人戴明宝,又派钱蓝生密报休仁等。本来刘子业想南巡,他的心腹亲信值阁将军宗越等人这天傍晚都到宫外准备南巡事务去了,只有队主樊僧整防守华林园,樊僧整和柳光世是同乡,光世邀请僧整参加了谋事,僧整也同意了。姜产之又找了几个得力干将,怕知道的人太多,会泄露,所以一共十几个人知道当晚发事。
 这些人又找巫觋诈称“后堂有鬼”,刘子业决定捉鬼。这天傍晚,他在竹林堂前与巫共射鬼,由休仁、山阴公主侍从。刘子业的警戒完全放松。他一向不喜欢主衣寿寂之,看见他就切齿,所以,寿寂之参与谋密后,总担心大祸临头,好不容易挨到这天晚上行动,他怀中揣刀,闯入竹林堂,抽刀上前去砍刘子业,姜产之为其副手,随后而入,接着缪方盛、周登之、宋逵之也冲了进来。休仁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就知道事情终于发生了,便对休祐说: “事作”。接着休祐奔往景阳山。刘子业本想射鬼,见寿寂之冲上前,知道大事不好,就引弓射寿之,因天色已晚,一箭没射中,转身逃走,寂之紧追不舍,刘子业又惊又怕,为寂之追上,手起刀落,废帝的人头掉了下来。年仅17岁的皇上就这样结束了生命。
 刘子业死后,刘彧正不知所措,刘休仁兴冲冲地赶来,进门便首先称臣,奉引刘彧至西堂,登御座,召见诸位大臣,因事起仓促,刘彧把鞋弄丢了,光着脚来到西堂,还戴着乌帽。坐下后,休仁叫主衣给他换上白帽,下令备好羽仪,举行了登基仪式,是为明帝。
 明帝因休仁有功,特任他为司徒、尚书令、扬州刺史,加班剑20人,给三望车(晋代王公大臣所乘的一种车子,四面有窗可望)15辆。可见明帝对休仁十分敬重,患难之中使他不能忘记休仁的救命之情。当时,刘道隆在朝为护军,对这个曾奸淫生母的无耻之徒,休仁恨之入骨,休仁请求解除自己的职务,他对明帝说: “臣不能与此人同在一朝。”于是,明帝赐刘道隆死。休仁这才走马上任。
 当时,明帝因政变上台,在地方各州没有威望,故而在他即位之初,各方不同程度地发生了叛逆事件。明帝以休仁为都督征讨诸军事,增其班剑30人。休仁率京军出据虎槛,进守赭圻,负责南讨。休祐负责西征,桂阳王休范负责北征。在征讨的同时,还采取赦免各地的缓和措施。泰始二年(466)八月,休仁率众军大破贼兵,斩杀了伪尚书仆射袁,接着进讨江、郢、荆、雍、湘五州,皆平定。为安定国势立下了汗马功劳。明帝增加休仁的食邑4000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封赏,休仁坚持不受,只好减去3000户。长江上游虽然平定了,但长江下游一直反抗明帝的薛安都却以彭城(今江苏徐州)降魏,招引来魏兵。于是派休仁为都督北讨诸军事,又增加其食邑3000户,休仁不受。休仁北讨失败。自此,宋失去了淮北四州及豫州的淮西地。明帝又调休仁代晋平王休祐督西讨诸军事。泰始五年,又进督豫、司二州。
 休仁与明帝年纪相仿,他们都喜好书籍,平时兄弟情谊很深。在废帝统治时,他们又共同经受了危难,明帝凭借休仁的权术,得以活命。在明帝泰始初年,天下多不听命于朝廷,甚至举兵内向,休仁临危受命,亲自征伐,建立了显赫的战功,佐立了大业。他权揽百揆,明帝对他更为亲宠倚重。朝廷内外,没有不辐凑门下的。此时,休仁从政达到了鼎盛时期。正当他最为得意的时候,他的不幸也从此开始。他功高招嫉,明帝对他拥有重权十分反感,心下不悦必然在表面上有所流露。休仁看到了这点,于泰始五年的冬天,上表解除扬州刺史的职权,明帝马上同意了他的上表。泰始六年,休仁进位为太尉、领司徒,休仁坚持不拜,又加漆轮车、剑履上殿。越是这样,休仁越是不安。使休仁不安的是明帝变得令人难以捉摸。明帝本来是个脾气温和,风姿端雅的人,因他生母早亡,一直在太后宫内养大。在孝武帝时,诸位兄弟多受猜忌,只有他受到亲爱。他喜好读书,崇尚文义,在任湘东王出镇一方时,他还写了《江左以来文章志》,又写了卫瓘所注《论语》两卷,皆行于世。到他即帝位后,天下反叛,他又以宽仁待人,对各军帅中有父兄子弟同谋为逆的人,也都授以禁兵,委任不易,所以众人为他尽心尽力。天下平定后,在逆党中有才能的人也得到重用,把他们视为旧臣。才学之士得到引进,他们精通文籍,为他提供经验教训。他还让人在华林园的含芳堂讲解《周易》,且亲自听讲。但是到了晚年,他喜好鬼神,又多忌讳,在说话和文书中,有祸败凶丧以及模棱两可的话应当回避的有数千百种之多,有犯错的人一定要受诛戮。如太后死后,停尸的漆床先从东宫出去,明帝正好到东宫,大怒,因这件事受株连的有数十人。对宫内的禁忌更多,像移床修壁,一定先祭祀土神,让文士作文词写祝策,犹如大祭祀。由此,内外百官常担心触犯了皇上,人人不自保。在泰始末年,明帝的猜疑和害人之心逐渐变本加厉。位高权重的休仁又怎能安稳得了呢?就在休仁坐卧不安的时候,又发生了休祐被杀事件。
 休祐虽与明帝、休仁都在废帝时受过大难折磨,但他与休仁不同,他既无才能,又自以为是。到明帝上台后,以他为使持节,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荆州刺史、开府、常侍不变。此后,他历经江州刺史、豫州刺史等官职。他贪淫无度,重财好色。在荆州时残酷掠夺百姓,百姓苦不堪言。泰始六年,调任南徐州刺史。明帝因他贪虐过甚不可任他为地方官,便派上佐来管理府州事务,把他留在京城。休祐性格暴戾好强,前后不止一次违背明帝旨意。在荆州时,他手下的苑景达善长弹棋,明帝想召苑景达弹棋,可休祐不让他去。明帝大怒,训责他说: “你如此刚戾,岂能听从臣下的建议!”心中甚是不平。又想到休祐将来难制,就想在方便的时候除掉他。
 泰始七年(471)二月的一天,明帝去山打猎,休祐也随同前往,傍晚时,正巧有一只雉没有入围场,明帝打算回宫,却叫休祐去射那只雉,并声称: “不得雉,勿归。”当时,休祐紧跟在明帝左右,他手下的人在大队后面,休祐没想到哥哥会对他下手,所以他单骑去追雉,明帝见他去了,接着派手下数人尾随而去。明帝回宫,又派寿寂之等诸将去追休祐。天色已不见五指,寿寂之等人追上了休祐,逼休祐下马,休祐平时就身强力壮,用拳头打上来攻他的人,没有人敢接近他,可是他毕竟是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么多人,被击倒后,众人齐上杀死了休祐。当凶手回来报告明帝说: “骠骑将军落马。”明帝立即明白事情已办成,便假装不知地说: “骠骑身体肥大,落马后会不会有危险。”并假惺惺地派御医去看,休祐早已绝气身亡。时年27岁。
 休祐之死,使休仁更为不安,忧惧更切。也许明帝残杀休祐良心上过不去,休祐死后,他也病倒了。大病中的明帝不仅不醒悟,反而更糊涂了。他与杨运长等人作了死后的打算,考虑到自己千秋之后,各位弟弟势力强盛,而皇太子幼小势弱,恐怕将来不能自保。杨运长从个人利益出发,认为明帝驾崩后,一旦休仁位居周公辅政之地,他这伙人便不能专权,所以非常赞同明帝的意见。明帝随着病情的加重,想除掉休仁的心日益强烈。当时,朝廷内外大臣没有不归心于休仁的,主书官以下的人都到东府拜访休仁所亲信的人,以此结纳休仁。有的人因在宫中值班去不了东府,心怀恐惧,怕休仁当朝会忌恨自己。明帝听说人心归向休仁,更坚定了杀休仁之心。泰始七年五月的一天,明帝召休仁入见。接着又说: “晚上可在尚书下省住宿,明天早上可早点来。”这天夜里,明帝派人带着毒药和赐死的圣旨到休仁处,令其自尽。刘休仁死时仅39岁。明帝下令降其爵为始安县王,由其子袭爵。
 刘休仁死后,朝廷内外莫不震惊,为了安抚地方各镇和诸大臣,明帝还下诏说: “休仁殒命,卿等不完全了解真相,关于事情的始末,今以疏文相示。
 休祐贪恣非政,是法网所不容的。汉代梁孝王、淮南厉王没有其它事变或悖道,正因他们超越了汉制而受刑。又何况休祐吞嚼聚敛,已成为西边几个州的大蝗虫,他掠夺鄙虐,毫无人情。朕屡次得到王景文、褚渊、沈攸之等人的上启,述说他的罪恶,认为不可容忍。朕过于看重兄弟之情,不想以法来处罚他,又每每痛恨大明(457—465)年间,兄弟情谊浅薄,又亲见休祐受苦之时,这才宽容他,不忍心去审问他。为此把他调到徐州,希望他离朝廷近,一定会自我改过。到他去徐州上任后,竟然征动万端、暴浊愈甚,成为百姓之蠹。由此看来,想让他改过已不可能。休仁颇有知解,兼任宰相,我与他兄弟情亲,又特别不同寻常,经常和他议论休祐的罪状。休祐认为休仁为朕所亲,一定知道朕对他的意见,又认为休仁的话,可以帮助他免除罪过。于是,休祐给休仁不计其数的财货,深相结谋,自此他们寝必同宿,行必共车。休仁天性软弱,容易被感动,便和休祐共为一家,凡是朕说给他的秘密,一时全都说给了休祐。朕与休仁自幼特别亲爱,故而开始时并没有怀疑他。虽然也想到在清闲之时,也可能不经意说漏了嘴。近来我对休祐推情,戒训严切,这就使休祐更加不再怀疑我对他有外心了。休祐死后,朕向他的左右问讯情况时,才知言语泄漏全是自休仁而来。连日来,朕伤心、懊恼,由此心神大伤。休仁对休祐说: ‘你只管作佞,此法自足安。我常常秉执朝政,以为家事,从来都很得力,你只管试用,看看我的权限灵不灵?’休祐听了他的话,对他大有奉献,言多乖实,积恶已不可饶恕。
 休祐贪暴愚昧,为天下人所疾恨,他的殒亡,实为老天为民除害。自从休祐殒亡后,休仁就开始坐卧不安了。主相本来像一体共理朝政,朕最初并没问他什么,但他的举止与以前明显不同。因兄弟又没有多少人,更应思吊不减,益相亲信。休祐平生,狼抗无赖,朕担心休仁前去哭丧,有可能生出大祸,况且朕近日本来凭仗往哭,晚上规定不得行。朕为了方便起见,呼休仁入在省。而休仁得朕召入,大自惊疑,于是以杨太妃身体欠佳为由,推辞不入。其颜色举止,与平常大不相同。本已到省,杨太妃立即派监子来来回回观察动静。自此后日生嫌惧,而我推情以待,最初没有怀疑他。休祐死后,朕再到休仁府上饮宴,朕都是自己入内不带卫兵,初无猜防,而休仁坐生嫌畏。
 以前我经常去射雉,每当休仁清闲时,经常前去雉场,有时是敕令使他陪朕。一天,朕往雉场,敕他前往,他不去,日后也不去雉场了。每次值宵班,休仁便对其左右说: ‘我已经又多活了一天。’到他回家见诸妓妾,常说: ‘我去上朝不知何时见不到你了,如果一旦死去作了鬼,也不敢娶汝,娶汝只能带给你大祸’。休祐死时,已近傍晚,朕射雉,开始从雉场出来,休仁随从骑马左右,他伏在野地里,朕派人召之,他称腹痛,不能骑马。那时,诸王的车辆都停在朱雀门里,天已黑,来不及叫车,朕传来油幢络车想拉他回去。朕知道他有怕冷的毛病,听说他腹痛,就知道一定是受凉了,就敕令太医就视,给他特地送去御用的高粱叫他喝。休仁得高粱甚欢,忽然间又大惊,对左右说: ‘败在今日’。左右回答说: ‘这饮药是御师名封题的。’休仁还不信,令左右先饮毕,左右无事,他仍不敢饮,其妄生嫌贰,皆如此。自休祐死后,每次朕召见他,他一定先到杨太妃处问候,像是永别一样。休仁向来亲自掌管府国兴生文书,二月中旬,史承祖带文书呈报他,他忽然对史承祖说: ‘能过一天是一天,又何烦将来?’朕虚心如旧,却不见他对朕的信任,已怀不安,更为嫌恐,只以情理来讲,不容朕再有善心。
 休仁既然经历了南讨,与宿卫将帅们经过共同的训练,所以亲狎相知者,布满朝廷内外。他每天出入经过厢下,与诸相识的将帅都不交言。到朕前几天身体不适,休仁出入殿省,对诸卫主帅相熟悉的人,没有不和颜悦色以厚相抚劳的。当时,朕痛甚恶,很不想见外人,但也不时听到言传。休仁正图谋何时下手,派昙度道人和劳彦远屡屡求神启示,觇视朕的起居。他所启奏都不是要紧之事,朕也不怀疑他。朕与休仁亲情非同寻常,从小一起长大,情趣一致,受难之日,共渡相持。休仁南讨为都统,已著勋绩,就其地位凭心而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休仁对于朕来讲,威望不轻,人莫能测,事不由己,反复思索,不得不有前两天的处分。对于兄弟之情,不能没有厚薄。休祐之亡,虽然也悼念,还可以理割舍,而对休仁之殒,朕悲伤特深,思念不能自己,一提起就伤心。对于事情的细节已不能具载诏文,恐怕人们不会立即理解,只想保全他的儿子,不想穷治。作为诏令之辞,不得不称有兵谋,这不是事实。故而朕下此诏是想让卿等知情。”明帝这一诏令大体上是符合事实的。这与开篇所言休仁有罪自杀是相吻合的。其实根本的原因是休仁权重,威胁到明帝本人及其儿子的皇位。
 明帝与休仁一向亲善,到他害了休仁后,就悲伤至极。他对人说: “我与建安(休仁)年纪相近,自少便亲狎相从。在景和、泰始之间,其功勋实重。可是与长远利益相比,不得不除掉他。痛念之至,不能自己。今有事不如说与诸位,我的欢乐于今已尽。”说着说着,他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明帝在害死了两个与他共过患难的弟弟之后,第二年也与世永诀了。
 休仁的儿子伯融,是王妃殷氏所生。伯融历任南豫州刺史,琅玡、临淮二郡太守,宁朔将军,广州刺史,不到任,因父事被徙丹杨(今江苏丹阳)县。后废帝元徽元年(473)还京,袭封始兴王。休仁的另一子伯献,最初出继嗣江夏王伯禽之后,封江夏王,食邑2000户。父死后,诏还本家,与伯融一起徙到丹杨。后废帝元徽元年,赐爵都乡侯。建平王刘景寿为逆时,杨远长等人畏忌宗室,称诏赐死了伯融、伯献,兄弟俩成了刘景寿的殉葬品,当时兄年仅19岁,弟年仅11岁。皆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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