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派遣他委任的河东郡太守郭援，与高干、匈奴单于一起进攻河东郡。袁尚又派使者到关中去，与马腾等将领们联系，共同起兵反抗曹操，马腾等暗中答应。郭援率军进攻，一路所经过的县城都被攻下或者归降。河东郡官员贾逵坚守绛县，郭援猛攻不止，城将陷落时，城中父老与郭援约定，只要不杀害贾逵，他们就投降，郭援答应了。郭援打算任用贾逵为他部下将领，用武力相胁迫，贾逵毫不动摇。左右的人拉贾逵的衣服，让他叩头，贾逵厉声叱责说：“哪有国家官员向贼人叩头的道理!”郭援大怒，就要杀贾逵，有人伏在贾逵身上，以保护他。绛县的官民们听说要杀死贾逵，都登上城墙，高声喊道：“如果背弃誓言，杀害我们的好长官，宁可大家一起拼死!”于是郭援把贾逵押到壶关，关在地窖里，用车轮盖住洞口。贾逵对看守们说：“此间难道没有一个英雄好汉，而使义士死在地窖里吗?”有一个叫祝公道的壮士，正好听到贾逵的话，就在夜里把贾逵偷偷救出来，打开刑具，放贾逵逃走，没有讲出自己的名字。

曹操派司隶校尉钟繇包围南匈奴单于驻守的平阳，未能攻陷，而对方援军已经到达。钟繇派新丰县县令张既去劝说马腾，为他陈说利害。马腾听后，仍犹豫不决，部下将领傅干对马腾说：“古人说过： ‘顺德者昌，逆德者亡。’ 曹操尊奉天子，平定暴乱，法纪严谨，政治清明，上下听从命令，可以称为顺德; 袁氏家族倚仗势力强大，犯上作乱，勾结匈奴来侵掠中国，可以称为逆德。如今将军已尊奉朝廷，却又暗中骑墙，想坐观成败。恐怕等到成败定下来之后，曹操奉旨问罪征讨，将军将第一个被杀!”马腾听后十分恐惧。傅干乘机建议说： “明智的人能转祸为福。如今，曹操与袁氏家族相持不下，而高干、郭援合力进攻河东郡，曹操虽然有万全之策，也无力挽救河东郡的危局。将军假如能在此危急关头领军征讨郭援，内外夹击，必能取胜。将军这一下，既斩断袁氏家族的臂膀，又解救了河东郡的危急，曹操必然深感将军的恩德，您的功名将无人能够相比。”于是，马腾派儿子马超率军一万余人与钟繇会合。

起初，将领们看到郭援军势强盛，想放弃平阳离去。钟繇说：“袁氏的势力正强，郭援这次来，关中的势力暗中与他们相勾结，他们所以没有全部背叛朝廷，只是因为他们还顾虑我的威名。如果撤围而退，向郭援示弱，则各地的百姓，都将成为盗贼，即使我想回去，又怎么能退得回去呢?这是未作战而先自败退。而且郭援刚愎好胜，必然看不起我军，如果他渡过汾河来扎营，等他全军渡过一半时，我们突然袭击，可获大胜。”郭援到达后，果然挥军直接渡河，部下纷纷劝阻，但郭援不听。当他部下渡过没有一半时，钟繇率军奋击，大破郭援。战斗结束后，钟繇部下诸将都说郭援已被杀死，但没有找到郭援的人头。郭援是钟繇的外甥。后来，马超部下的校尉，南安人庞德从装弓箭的袋子里取出一个人头，钟繇一看见就哭了，原来那正是郭援的人头。庞德向钟繇道歉，钟繇说：“郭援虽是我的外甥，但他是背叛朝廷的逆贼，你有什么可道歉的!”南匈奴单于看到援军已败，便投降了。

傅干劝说马腾，以顺德者昌、逆德者亡为逻辑起点，使人感到不可抗拒。然后比较袁曹，何去何从，不言自明。指出马腾的所作所为，后果不堪设想，引起马的震动，最后指示前途，援以方略。

钟繇不退，砥柱中流。利用郭援刚愎好胜、轻敌麻痹的弱点，乘其未济而击之，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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