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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屠杀历史·张成和口述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24日 阅读:194 评论:0

张成和,男,1933年3月15日生

调查地点:合班村32号1幢207室

调查时间:2007年5月

调查人:郭智玲

我属鸡,1933年农历正月十七出生在南京北郊五班村。一个30余户的农村。我出生后数月,父亲便因贫病交加离开人世,不久,一个大姐也病亡。还有一个1924年生的二姐送给六班村的一户潘姓人家做童养媳,一个1926年生的聋哑哥哥到娘舅家做童工“独立”生活。在丧夫亡女期间,妈妈一人实在无力抚养我时,窑上村姑妈领养我半年。作为无耕地、农具,又无主要劳动力而失去生活来源的孤儿寡母,成为村上最贫困,最凄苦的人家。

我母亲1896年出生在联珠村上中农家庭。据我姑妈讲,我父亲有兄弟五人,两个姐妹。家庭不富裕,有的抽大烟蹲班房,有的做过门女婿出去了,只留下二房、三房两家。我父亲排行老三,最本份,在联珠村史家做帮工,被我母亲相中。起初家人反对,后来还是嫁到张家,改名为张史氏。

母亲信佛,特别相信命运。常说命不好,不与任何人争长论短。有了儿女后,认为是她的延续,是她的来生,要为他们修个好福祉。对一些传统习俗“嫁鸡随鸡,从一而终”等信守不移。妈妈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却常常教导我们:多想别人好处,少说他人不是。她还常说,敬人几分不吃亏,伸手不打笑脸人,有理也要让三分。企盼靠自己劳动吃饭,甚至说有病也不能白吃药。其诚善与随和得到村邻们的尊重。母亲的言传身教给我很大影响。首先,她得到不少村邻的敬重,特别是同辈人都喜欢与她往来,农忙时愿找其帮工,我也跟着有顿饭吃;其次,姑妈回娘家,总落脚在我们这个穷家,而不去二房,并协助妈妈;第三,过年过节娘家总要资助些食品,帮我们捱过年关;第四,对我这个缺吃少穿孩童,妈妈常把亲邻送的衣服,洗补好让我穿,还念道:“笑脏不笑破。”特别是寒冬,就用破布绳带,把我捆得严严实实,以防受冻。到1933年初,我出生时母亲才37岁,为了儿女而挣扎在衣食无着的悲惨岁月里,以后还患过“黄病”不能食盐。我更是骨瘦如柴,被不少人称是长不大的“毛娃”。

1937年12月,我还不到6岁,日寇铁蹄践踏到了古都金陵。在日军杀人不眨眼的日子里。母亲背着我,跟着部分老弱村民,躲进附近丘陵丛林中,逃过生死一劫。这期间,我曾伏在妈妈背上,偷偷回过村里几次,见到路旁、塘边、田头都有尸体横卧。村里瓦房、草房,大多被烧成废墟。好些房屋成了残垣断壁。景像十分恐惧,甚至狗听到枪声或有鬼子远远路过,也乖巧地躲藏在隐蔽处,不再狂叫。

1938年春稍事平静后,逃难的村民陆续返回,收拾残垣断壁,种田种菜谋生。我家草房早已被化成灰烬。在未正式返回“家”的不少妇孺老幼,就在村傍后山坡挖坑支锅度日。有一天上午,几个荷枪鬼子,巡逻到村后山坡处,拉了几位妇女,包括我母亲在内。妈妈抱着我被迫回到村里,在一个胡姓大房被烧后的破墙内,鬼子凶恶地用带刺刀的枪,顶着我们母子,让母亲必须把我放下。可怜妈妈无奈,只好把我丢在一边,我也害怕得连气也喘不过来,更不敢哭。母亲还有其他几位同胞姐妹都被强暴了。鬼子走了,妈妈搂起我抽泣了许久。这不仅是妇女受辱,更是民族深仇大恨。另一次妈妈搂我痛哭,是在我10岁时,说我命苦,10岁了,还没穿过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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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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