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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修个人资料简介传记_严修历史评价_严修怎么死的?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1月18日 阅读:155 评论:0

严修,幼名玉珪,字范孙。1860年4月2日(清咸丰十年三月十二日)生于顺天府三河(今属河北省)。祖籍浙江慈溪,先辈于顺治年间定居天津。严出生时,正值英法联军入侵,全家避难三河洵阳,1862年仍迁回天津。严家世代营商,祖上曾有数人得诰赠光禄大夫,其祖父以经营盐业致富,父严克宽(字仁波)曾任长芦总盐商多年。
 严修自幼受到良好家教,五岁开始入塾,读《龙文鞭影》和“四书”、“五经”,并学作诗文。1873年,严十三岁时,经院试选入府学,除继续攻读儒家书籍外,还习数学等自然科学。翌年,岁试得一等第七。1877年夏,再应院试,补廪膳生。他长期跟名儒张文达学习,成为张的高足,同时又广交陈奉周、宋少南等名士,互相切磋,学问日增。
 严修1879年起参加乡试,1882年中举。期间他谒见过军机大臣李鸿章与大学士徐桐。1883年会试后,严得授庶吉士,但仍回籍自修,进一步深造。1886年入京,任翰林院编修,不久补国史馆协修,1889年充会典馆详校官。他在京供职八年有余,多次从事试卷磨勘等项工作。
 1894年严修参加大考,名列二等,受到光绪帝的召见,被实授贵州省学政。严于11月抵贵阳后,积极着手整理该省学务。他在黔任职三年余,努力进行学制改革。不仅常到各地考选人才,更将省城学古书院(南书院)改为经世学堂,选四十名品学兼优者住校学习。除“购沪楚书籍运黔”[1]外,还开办官书局,刊印各种新旧图书。他颇为崇敬张之洞,“刊印前贤所著《先正读书诀》、《轩语》、《书目问答》分飨远近,使识门径”[2]。严对贵州士子多有嘉惠,任可澄、刘显世等均出其门下。
 甲午战败之后,全国上下要求维新变法之声日亟,严修亦感到必须学习西方,注重时务。1897年9月,他毅然上书清廷,请仿照康、乾两朝召试博学鸿词例,开经济特科,“以广登进,而励人材”[3],得到清廷允准。不少有识之士认为此举庶有得人之望,梁启超甚至称它是新政最初之起点,却遭到大学士徐桐的反对。翌年春,严学政任满,返京复命,曾晤康有为、梁启超,又与袁世凯相识,后与袁成为莫逆之交。当时严修踌躇满志,很想在学制改革上一显身手,而徐桐竟拒绝见严,且解除了他翰林院的职务,只留编修一个空衔,严无奈只得告假回籍。不久戊戌政变发生,他和康、梁等新党没有更深的关系,故未受到牵连。
 严修隐居在家,颇有怀才不遇之感。面对内忧外患不断加剧的形势,他出于强烈的爱国之心,立志兴学,以图自强。1898年11月,他礼聘张伯苓在自己的寓所设馆,教其子侄与戚友子弟,最初只有学生五人,不久增加到十一人,通称“严馆”。该馆表面上同家塾无异,但教学内容已由明经帖括改为英文、算术和理化等科学知识,实乃新式教育的开始;成效甚佳,其中佼佼者如陶孟和等,日后成为国内第一流的学者。
 1900年八国联军侵犯京、津,翌年强迫清廷签订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中华民族处在被宰割的灾难之中。残酷的现实给严修以极大的刺激,进一步增强了教育救国的信念。他怀着“终年但忧国……想望太平时”[4]的心情,从挽救危亡必须加快人才培养、改良教育的认识出发,与好友林墨卿及张伯苓等商量有关办学事宜。1901年,严开设义塾,并亲自改订课程。1902年,得津绅王竹林、李子赫捐资,严在镫牌公所再设蒙养、学塾两斋,不久移至会文书院扩大成五斋,经改组定名为民立第一小学堂,开天津民办小学之先河。嗣后天津府尹凌福彭、天津知县唐则瑀等均请严出面办学,相继成立官办小学堂多处。严还得到直隶总督袁世凯拨地拨款的支持,得以从容发展教育,逐渐使天津学校为全省之模范。
 1904年春,严修被袁世凯任为直隶学校司督办,赴保定视事。翌年,学校司改名学务处,移天津办公。袁治直之策,一练兵,二兴学,兵事自任之,学则听严修所为。严修主管直隶教育一年余,成绩显著,如在保定设初级师范学堂、改保定校士馆为普通科学馆,在天津改校士馆为师范学堂,改官立中学堂为天津府中学堂,收回法人所设之如意庵普通中学堂,以及筹建北洋师范学堂和高等法政学堂等,都是由他一手经办的。严更规划每府设中学堂与师范学堂各一所,注意奖励办学有成绩的州县官,在各县设劝学所以筹集经费,派卢靖率官绅出洋游历以振兴士气,并发行《学务报》,组织同人编辑中小学教科书,刊印《国民必读》等著作,竭力推动全省教育。翌年,卢靖向袁世凯提出废止科举的建议,得到了严的大力支持,他认为此乃排除障碍、加速兴学根本之图,极力促成袁与张之洞联名上书清廷,终于废除了这一流传千年的旧制度。
 严修在主持直隶学政期间,仍自办学校不辍。他曾率张伯苓等赴日本考察教育,购得理化教具多种,并聘日人来华任教。回国后,严先将自办的“严馆”与津商王奎章办的“王馆”合并为私立中学堂,由张伯苓任监督。该校第一期招收学生七十三人,分成三班,并附设一师范班。旋改名敬业中学堂,又改名私立第一中学堂,是为天津南开学校之前身。当时,严还在家设有女子小学堂、幼儿园及保姆科。他先后共创办私立学校五处、工厂二处,由于捐资助教有功,受到清廷五品卿衔的嘉奖。
 1905年12月,清政府新设学部,由荣庆出任尚书,熙英为左侍郎,严修得袁世凯推荐,以三品京堂候补署右侍郎。不久熙英死去,严实授右侍郎,兼署左侍郎。因学部初创,而荣庆很少管事,政务主要靠严修擘划,所以十分忙碌。他既主张革新学制,又有保守的一面,工作中则力图沟通内外新旧,调融欧化与国粹。当时严修曾奏请以忠君、尊孔、尚公、尚武、尚实五端为教育宗旨,就是新旧杂糅的典型,得到清廷认可,于1906年3月正式颁行。由于学制已为奏定章程所限,不能大有更张,他便从实施入手,在学部采取一系列措施,诸如裁撤各省学政,改设提学使司,规定提学使到任前先往外国考察三个月;派卢靖、沈曾植、刘廷琛等任直、皖、陕提学使,派张謇、王先谦等为苏、湘学务公所议长;确定女学教育章程;办理考试毕业归国留学生,授予进士头衔;咨各省举办法政及实业学堂等,均有利于教育的发展。同年,他还联合王益孙、徐世昌、卢木斋等集资银二万六千两,用以兴建南开校舍,为该校的扩大提供了条件。
 1907年9月,清廷令大学士、军机大臣张之洞管理学部事务。在张的支持下,严修的工作越发有起色,陆续成立京师督学局统一都中教育,组织专门班子编辑教科书及有关参考书,创建京师图书馆搜罗古籍,在京设女子师范学堂,积极筹办经学、法政、文学、格致、医、农、工、商等分科大学。他对留学生的管理工作也十分注意,曾以学部名义咨各省:选派出洋学生须择有中国学问根底者;又派员调查留日学生状况,添设欧洲游学生监督,会同外务部组织游美学务处,主办学生赴美学习事宜。严还重视延揽人才,其时用人全归部荐,经他提拔的人有张元济、范源濂、罗振玉、戴展诚等,一时群英荟萃,为人瞩目;后来用人改为廷推,则生气渐失。
 1908年,严修兼任考验询问各省保荐人才大臣,翌年又被派为宪政编查馆咨议官。不料光绪帝和慈禧太后死后,袁世凯遭摄政王载沣等排斥,于1909年1月被黜回河南原籍,严颇为不平,大胆上书替袁辩护,且送行至卢沟桥。严修这番表现被视为袁党,并遭皇室要人刁难,后赖张之洞调护才勉强自安。同年10月,张之洞病故,严顿觉事不可为,托病请辞,于1910年4月获准开缺返回天津,决心从此不再做官。他当时心神郁闷,在其《五十述怀》诗中叹道:“大地江山几破碎,中兴将相偏凋零。河清人寿嗟何及,但祝神狮睡早醒。”又云:“不惭高位腾官谤,可有微长适事机?”“百年分半匆匆去,差向人前忏昨非。”[5]
 严修不仅政治上不得志,经济上也很拮据。由于长芦盐运使借口偿还外债乱征苛税,使包括严家在内的盐商陷入绝境,加上他多年出资赞助教育,耗费甚巨,亏累很多。他无奈只得将引地租于郭家,而郭氏不久反悔,使严处境十分狼狈,后赖人奔走告贷才渡过难关,保全了家产。1911年,严修停止向南开中学堂捐款,经提学使改为公立,并把天津客籍学堂及长芦中学堂归入该校。严办的其他私立学校或停或并,只剩两处初等小学堂附蒙养园的经费继续由他承担。迨辛亥革命之后,南开应领公款无继,其所需少量维持费仍靠他暂时垫付。
 1911年10月,武昌首举义旗,各省纷纷响应。天津绅商为维持社会治安,决定成立保卫局,推严修为首。有人拟拥严为都督,策动直隶独立,但严不愿置身革命,竟躲到北京。他虽对清室不抱希望,但认为中国也不能遽跻共和。他主张君主立宪,赞同张绍曾、蓝天蔚等提出的在本年行宪的十二条政纲,说这是清廷存亡之一大转机。面对行将覆灭的命运,清廷不得不重新起用袁世凯,于同年11月授袁为内阁总理大臣,袁荐严任度支大臣,而严以“非所素习”为借口坚辞。袁与南方议和,委唐绍仪为全权代表,严修、杨士琦为参赞,严再次谢绝。1912年2月,清帝被迫退位,参议院选袁世凯继孙中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袁不愿离开北京,阴谋制造了京、津、保兵变,天津绅商组织治安会(后改称官民联合会),严修被举为会长。当时袁欲拉严出任直隶总督、国史馆总裁、教育总长等要职,他均未接受。
 民国初年,严修的思想稍有变化,对共和表现了一定程度的欢迎,尤希望袁世凯、孙中山、黄兴、梁启超携手,同策中国政治之进行,但见现实绝无可能,因此遇事便以韬晦的面貌出现。
 严修与袁世凯的关系一直很好,辛亥革命前袁就把几个儿子送到天津托严帮助教育,严为袁氏诸生聘定了教师,并一再建议派遣出国留学。1913年7月,严得袁世凯同意,亲率袁氏三子赴欧,漫游俄、比、德、法、荷、瑞士等国,最后将袁子安排在英国学习,自己于翌年夏返回天津。
 旅欧期间,严修多次寄信友人谈论国事,谓:“窃以为欧洲程度吾国数十年内恐无躐跻之望,而欲学欧美先学日本,欲强国家先善社会,实皆一定不易之序也。”“市政良则社会良”,“欲社会之进步,非讲求市政不可。”又说:“吾国今日财源枯竭,固无大举兴学之望,然于已设之学校加意整顿,正今日之急务。”[6]他曾提出一个学界游历方案,还建议拟订小学教员应读书目和设俱乐部(附小博物馆及小图书馆)“为小学教员息游之所”,以陶冶性情,补充学识。
 1914年2月,严修在英国得电传被授为教育总长,他立即电袁世凯推却,并请中国驻英公使代辞。严回国后,袁仍挽其出山,于同年6月和9月先后任严为总统府高等顾问、参政院参政,他均未就职。不过严终于在冬季至北京,留居北海,替袁世凯照料儿子读书事宜。1915年4月,严出席了在天津召开的全国教育会议,会后遵袁嘱托赴河南辉县察看建大学地址,并去上海观光第二届远东运动会,往杭州、南通参观各学校。
 此时,袁世凯谋帝制日亟,筹安会的活动已公开化,严修为此于8月面见袁陈述利弊,郑重指出:在二十世纪中,帝制决难存在,“若行兹事,则信誓为妄语,节义为虚言……各派人士恐相率解体矣”[7]。但袁一心要当皇帝,严谏诤无效,遂绝迹于北海。袁世凯称帝后,封严为中卿,他既不辞也未就。1916年3月,袁被迫取消帝号,严4月曾至北京晤袁。6月袁世凯死去,严进京吊唁,8月奔赴河南为袁送葬。
 袁世凯死后,黎元洪继任总统。严修希望不另生枝节,但是由于国务总理段祺瑞和督军团再次毁弃约法,府院之争及北洋派内部矛盾加剧等,社会动荡混乱,在这种情况下,严越发不愿从事政治。1917年6月,李经羲组阁,邀严修任教育总长,他毅然拒绝。不久,北京政府拟重新成立临时参议院来代替旧国会,有意请严为议长,他也没有应允。
 严修仍热心教育和公益事业,1917年8月,河北洪涝成灾,他曾去北京参加河工讨论会工作。前此,家中女学增开小学高等班,又在其对门设立贫民义塾。1918年4月,他偕范源濂、孙子文赴美国考察,与先期到美的张伯苓在哥伦比亚大学相会,共同研究了美国的教育和私立大学的组织问题。严等于12月一起归国,立即加紧筹办南开大学。1919年春,他与张伯苓前往山西、江苏进行募捐,以解决经费不足的困难。经过努力,校舍迅速建成,第一期招收学生近百人,分文、理、商三科,仅用半年多时间便正式开学。同年,家中女学中学班也告成立。
 严修关怀青年学生的成长,对在南开中学学习的周恩来尤为器重,曾赞扬周有宰相之才。严多方支持张伯苓对周恩来的照顾,使周得到免交学杂费的优待,后又获免试入南开大学文科学习的特殊待遇。周恩来积极参加“五四”爱国运动,成为天津的学生领袖,1920年1月因率领南开等校学生到直隶省公署请愿被反动当局逮捕,但是严修和张伯苓仍未改变对周的看法。周于同年7月出狱,严、张等决定用“范孙奖学金”派周赴欧洲深造,使他得以在欧勤工俭学和从事革命活动。尽管有人向严修进谗言,说周恩来已加入共产党,不要再帮助周了,严则以“人各有志”相答,丝毫没有动摇资助周的初衷。
 自1920年起,严修不断受到病魔的缠绕。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肿瘤病,全身长了上百个瘤子,有的深入腹内,右偏痛苦不离身,左半时时患不仁,几次割治,反反复复,总不能去根。医生和亲友均劝他少看书、少会客、少说话,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不顾体虚神衰,照旧手不释卷。严在病中更以极大兴趣浏览古籍,并引经据典,逐条注解张之洞的《广雅堂诗集》,列书满案,终日搜检,写成批语十万余言,其热忱与毅力非常人可比拟。
 严修在病中还广邀华世奎、章钰、林兆翰、陈诵洛等好友,定期举行同人聚餐会,饮酒行令,吟诗唱和,借以自娱。聚餐会规模不断扩大,1922年改名为城南诗社,参加者多达数十人,良莠不齐,其中华、章都是遗老,也有复辟派和后来堕落成汉奸的。此时,严对传统文化有自己的看法。他在《寿林墨青六十》的诗中表示:新学与旧学,文言或语体,“我思宜并存,不必相丑诋”。文言乃“数十圣留贻,数千年积垒”,绝不能弃如敝屣,“语体为通俗,补助功亦伟”,同样不可缺少。严十分注重:“国要张四维,礼义与廉耻;人要守四勿,言动与听视;孔曾道忠恕,尧舜道孝弟;东西有圣人,此心同此理。”[8]他当时虽然还抱有贯通旧新的想法,但更关心的则是如何维护传统的文化。
 严修晚年爱国热情不减,对帝国主义的侵略甚为忧虑,对北洋军阀统治与战乱表示不满。他在诗中写道:“与我相亲乃禹域”,“犹念神州怕陆沉”。“已信剖瓜谋渐协,犹闻煮豆急相煎。虎狼宁肯忘吞噬?鹬蚌焉能独幸全!”[9]他深感“军阀时代,无理可讲,无事可作”[10],常常发出“陆沉谁与挽神州”、“时危寸土暂相安”、“得为太平之世之幸民”一类感叹。他颇推崇顾炎武、黄宗羲等爱国文人,尽管年过花甲尚坚持参加教育改进社,积极支持林兆翰在天津办社会教育。严于1924年发起存社,1927年创立崇化学会,以斯文、名教、“崇乡党之化以励贤才”[11]为宗旨。
 1928年6月,国民党政府接管京津,10月下旬突然逮捕了长芦纲总李赞臣等五人,且电令南解。严家数代盐商,与此案不无关系,严修焦虑异常,病情加重,1929年3月15日病故于天津。生前曾预作自挽诗,并在避寿词中谓:“便活百岁,不作生日。”[12]此外他还拟有家训及丧礼各八款,内容多循古制,主张勤俭,讲求实际,反对唪经、糊冥器、焚纸钱和大办丧事等旧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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