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为人民利益而死，重于泰山

警卫战士张思德牺牲后，毛泽东作出三条指示：“第一，要把张思德身体洗干净，穿上新衣服，入殓前要派战士给他站岗；第二，买一副棺材，运回延安；第三，要给他开个追悼会，我要参加，还要讲话。”

张思德，四川仪陇人，1933年参加红军，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牺牲时是中央警备团的战士。他参军以来，先后当过勤务员、通信兵、警卫员，转战川陕，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多次负伤。他搞过生产，烧过木炭；叫他当班长，就当好班长，后来因工作需要，由班长改当战士，他就当好战士。1944年9月5日在陕北安塞石峡谷烧炭，因炭窑崩塌而牺牲。

1942年10月，中央成立警备团，负责党中央的保卫工作。警卫一连班长张思德因个子大、身体好被调到警卫队工作。他沉默寡言、吃苦耐劳，项项工作都很出色，毛泽东很喜欢他。

毛泽东住的院子里，台阶是用砖铺成的，日子一长，就变得不平整了。张思德一次次从山上背来石片，把它砌成结实平稳的石台阶。

一次，毛泽东在外面作报告，散会时，张思德想着毛泽东要回去处理急务，就对周围的人说：“请闪出一条路，让主席先走。”毛泽东看见，马上制止，说：“大家都很忙，让同志们先走吧，以后不要同群众抢路。”

毛泽东关心身边的警卫战士，经常问他们的生活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肉吃。有一回，还指着旁边的一片空地说：“你们有空闲，把这片地开出来，种上点菜，这样，既可以改善生活，又能减轻老百姓的负担。”

张思德和战士们愉快地答应了，人人动手，半晌功夫，地就开出来了。撒下的菜籽，没几天就生出了嫩芽。

1944年，中央决定次年在延安召开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为了给代表和当时参加整风运动的同志们准备防寒烤火用炭，同时也为了解决中央领导同志的取暖用炭，中央办公厅决定调人去安塞烧炭。因缺乏会烧炭、打窑的人，就请警备团去人做技术指导。张思德会打窑洞和烟道，主动报名参加，于是和另外两人被派前往，任副队长。

9月5日，天下着雨。张思德和战士小白一起挖一个新的炭窑时，因土质松软，上面雨水渗透，造成塌方。张思德把小白推出窑外，自己被压在窑内，不幸牺牲，年仅29岁。

日理万机的毛泽东，在延安得悉张思德牺牲的消息后，心情十分沉痛。他把警卫队队长古远兴叫到窑洞里详细询问了情况，严肃地说：“前线打仗，是免不了要死人的，但后方搞生产出事故死人，是不应该的。”

第二天，古远兴又去毛泽东那里请示，说石峡谷到延安有七八十里地，天热路又不好走，张思德的遗体运回来不方便，是不是就在当地掩埋。

毛泽东看了古远兴一眼，满怀深情地说：“小古呀小古，古人说，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张思德是四川人，他牺牲了，虽然回不了老家，我们也不能把他埋到荒天野地里哟！”

毛泽东当即作了三条指示：“第一，要把张思德身体洗干净，穿上新衣服，入殓前要派战士给他站岗；第二，买一副棺材，运回延安；第三，要给他开个追悼会，我要参加，还要讲话。”

三天之后，即9月8日下午2时，追悼会在枣园后院的干河沟上召开。主席台上方挂着“追悼张思德同志大会”的横幅。正中间放着毛泽东主席亲笔题写的挽联：“向为人民的利益而牺牲的张思德同志致敬！”台上中央挂着一面带有镰刀和斧头的鲜红的党旗。在这鲜红的党旗下，悬挂着张思德的遗像。

人们刚到齐，毛泽东就从他枣园的住所内走了出来，步履缓慢，面色凝重，一句话也不说，微微低着头登上了台。

和大家一起默哀后，毛泽东亲手拿着他自己题名的花圈，献在张思德的遗像前。毛泽东的花圈，一边写着“永垂不朽”，另一边写着“向为人民利益而牺牲的张思德同志致敬！”

毛泽东缓缓转身，用沉痛、激动的语气作了半个多小时讲话。

他说：

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

作为人民的领袖、军队的统帅，毛泽东如此郑重地参加一位普通战士的追悼会，并为这位战士致悼词长达半个小时，这是异乎寻常的。当时，毛泽东虽然是即席讲话，手里没有讲话稿，但显然是有备而来，打有腹稿的，是经过多时孕育、有着深远思考的。因张思德事迹的触发，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更加清晰、更加明朗、更加完善起来。

毛泽东把在张思德追悼会上的讲话压缩整理成一篇文章，篇名叫《为人民服务》，第一次发表于1944年9月21日出版的延安《解放日报》上。“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从而也被贯彻到全党全军中去，确立为党和军队的根本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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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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