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对穿衣的要求

当他坐下来时，一不注意伸出腿，就会露出袜子上的补丁。接待客人时，工作人员常要提醒他：“家丑不可外扬。”

毛泽东一生都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生活十分俭朴。建国初，他提出了“勤俭建国”的方针，指出：“要使全体干部和全体人民经常想到我国是一个社会主义的大国，但又是一个经济落后的穷国，这是一个很大的矛盾。要使我国富强起来，需要几十年艰苦奋斗的时间，其中包括执行厉行节约、反对浪费这样一个勤俭建国的方针。”

毛泽东的俭朴是外人无法想象的：没有他的允许，不能为他添置新衣服；刷牙只用廉价的牙粉，而舍不得买牙膏，就是牙刷也要用成“不毛之地”时，才肯换新的；内衣裤和线袜子补丁摞补丁，当他坐下来时，一不注意伸出腿，就会露出袜子上的补丁。接待客人时，工作人员常要为衣着提醒他“家丑不可外扬”。毛泽东对穿衣服的要求：一是“不露肉”，二是“宽松随便”。对于旧衣服他特别有感情，破了就补，补好再穿，旧得没法补了，旧衣就变成了补丁布。

1949年11月的一天夜里，毛泽东工作之余到院子里散步，一股股寒气袭来，冷得他直打寒战。警卫员李家骥说：“主席，外面太冷，回去加件毛裤吧。”毛泽东表示同意。

李家骥把毛泽东的那条旧毛裤找出来。这条毛裤毛泽东从长征起就一直穿着，李银桥的爱人韩桂馨曾给他缝补过多次。李家骥拿着这条毛裤掂量了好半天，才对毛泽东说：“主席，你这条毛裤实在无法穿了，补丁压补丁，又厚又沉，又不暖和。我到管理科给你领条新的吧。”

毛泽东摇摇头说：“不用，毛裤穿在里面，外面还要套裤子，这又不要什么好看。还是麻烦你想办法给我修补修补吧。”

李家骥继续劝道：“主席，你看看这条毛裤已经补了多少次了，实在无法再补了，还是换一条新的吧。你是党中央的主席，叫管理科给你买条新毛裤完全是应该的，再节省也不在乎一条毛裤呀！”

毛泽东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慢慢地吸着，听着李家骥的唠叨。他深思了一会儿，耐心地向李家骥解释说：“不论是谁都要注意节约，不能浪费一分钱，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是人民的勤务员，当主席也不能比别人特殊，也不能脱离群众。现在我们国家很困难，很多群众还吃不上穿不上，他们连我这样的旧毛裤也没有啊！还是请你给我修补修补，不要花钱买新的了。”

李家骥没有办法，只好拿出针线，细心地给毛泽东修补那条破得不成形了的毛裤。

毛泽东有一件旧衬衣，因为穿的时间长，洗的次数多，变得很薄了。李家骥给毛泽东穿衣服时，不小心后背撕开了一条一尺长的口子，他风趣地对毛泽东说：“主席，衬衣张大嘴了！”

毛泽东看了看撕破的衬衣，笑着说：“那就把大嘴缝上，以后再穿吧。”

李家骥用一尺多的一条白布，把那个大口子补上了。

几天后，毛泽东在换衣服的时候看见了这件补好的衬衣，高兴地夸奖李家骥说：“你的针线活还不错呢。”

“当兵啥都得会啊！”李家骥说。

毛泽东满意地点点头，他很喜欢这件衬衣，拿起来看了又看，并叮嘱李家骥：“没有我的同意不能给我丢掉。”

毛泽东第一次出访苏联回国以后，李家骥和李银桥给毛泽东清理过一次衣服，他们觉得那件旧衬衣实在是太破了，就送给警卫班李风华的孩子当尿布。

一天，毛泽东接待客人，非要穿那件补过的衬衣。李家骥忽然想起了毛泽东叮嘱过他的话，吓坏了。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说给小孩当尿布了，只好搪塞说：“找不到了。”

毛泽东偏偏对这件衬衣特别喜爱，非要不可。他不解地说：“难道这中南海还有人偷我的衬衣？”

毛泽东坚持要，李家骥无处找，只好如实地向李银桥汇报。李银桥给李家骥出主意说：“不吭声就行。”

为了缓和矛盾，李家骥躲开了，他让卫士赵鹤桐给毛泽东找了一件新一点的衬衣。毛泽东见李家骥溜了，好大不高兴，命令赵鹤桐：“你把李家骥给我叫来。”

赵鹤桐感到情况严重，又向李银桥作了汇报。

李银桥只好带着李家骥去见毛泽东。毛泽东一脸严肃的神情，问李家骥：“你是不是把我的那件衬衣丢掉了？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给我丢掉吗？”

李家骥急得满头直冒汗，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做检讨，检讨的话还没有想好，就急中生智，撒了个谎，说：“主席，我哪敢随便给您丢掉。

我见李风华的孩子没衣服穿，又见那件衬衣确实不能修补了，就想，用这件衬衣给孩子改一件小衣服不是挺好吗？这也不算浪费。所以，我未经请示就把这件旧衬衣给李风华爱人改做孩子衣服了。”

毛泽东一听，不是随便丢掉，没有浪费，心里的气儿也就消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声说：“好，很好。”

李家骥耍了个小聪明，总算蒙混过关。他后来和李风华说起这件事时，才知道李风华并没有把毛泽东的这件衬衣当尿布，而是珍藏起来。

这样，李家骥心里才踏实下来。

随着年龄增长，毛泽东身体发胖，许多旧衣服显小不能穿了，他便送给儿子毛岸英穿。所以毛岸英身上也总是补丁摞补丁，没有光鲜闪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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