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恩格斯对倍倍尔写于狱中的1873年5月19日来信的回复,中译文约3 500字。这封信收入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中文一版33卷590~594页。当时德国工人运动中有两个党,一个是受马克思和恩格斯影响的德国社会民主工党,一个是受斐迪南·拉萨尔影响的全德工人联合会。两党内部各有少量持对方观点的领导人和党员。信中涉及以下几项较重要的党的报刊和宣传工作的问题:
一、党的领导机构和党的机关报关系中的矛盾。由于倍倍尔、威廉·李卜克内西 (党报主编) 等德国社会民主工党的主要领导人在狱中,党的领导机构由有拉萨尔主义倾向的书记泰奥多尔 · 约克(Theodor Yorck,1830—1875,1871—1874年为党的书记) 主持,他以党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名义要求党的机关报 《人民国家报》 采取另外的方针。就此恩格斯写道: “党的领导——不幸,它完全是拉萨尔派的——会利用您被监禁的机会把 《人民国家报》变成某种 ‘诚实的’ 《新社会民主党人报》 [全德工人联合会机关报——引者注]。约克的行动已明显地暴露出这种意图,而由于委员会攫取了任免编辑的权力,所以危险性无疑是相当大的。赫普纳 [Adolf Hepner,1846—1923,《人民国家报》 副主编,当时遭莱比锡警察局的迫害,准备迁居布勒斯劳,该地现名弗罗茨拉夫,当时属于德国,现在属于波兰——引者注] 将被驱逐,这就为实现这些计划提供了更加广泛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清楚地知道,情况究竟怎样; 因此便写这封信。”
就这种情况,恩格斯对倍倍尔说: “我看不出,他 [阿道夫·赫普纳——引者注] 还能怎样进行抗拒。他不能在编辑部内筑起反对委员会的街垒。”“党的领导毕竟有某种形式上的权力来监督党的机关报; 这种权力对您虽然没有行使过,但是这一次,他们无疑会利用它,而且用来危害党。因此我们认为,我们有责任做我们所应做的一切,并且竭力加以阻止。”
二、党的宣传上的策略不在于经常从对方争取个别人物和成批成员,而在于影响还没有卷入运动的广大群众。恩格斯写道: “根据我们的已经由长期的实践所证实的看法,宣传上的正确策略并不在于经常从对方把个别人物和成批的成员争取过来,而在于影响还没有卷入运动的广大群众。我们自己从荒地上争取到的每一个新生力量,要比十个总是把自己的错误倾向的病菌带到党内来的拉萨尔派倒戈分子更为宝贵。如果能够只是把群众争取过来,而不要他们的地方首领,那也不错。然而附带总还得接受一大批这样的首领”。
阿道夫·赫普纳
三、要警惕国际工人协会中高喊团结、实际上分裂党的人。恩格斯还写道: “不要让 ‘团结’的叫喊把自己弄糊涂了。那些口头上喊这个口号喊得最多的人,恰好是煽动分裂的罪魁……最大的宗派主义者、争论成性者和恶徒,在一定的时机会比一切人都更响亮地叫喊团结。在我们的一生中,任何人给我们造成的麻烦和捣的鬼,都不比这些大嚷团结的人更多。”
四、党要有勇气为了更重要的事情牺牲一时的成功,经得起分裂的党将证明自己是胜利的党。恩格斯就此写道: “任何党的领导都希望看到成功,这是很好的。但是在某些情况下,需要有勇气为了更重要的事情而牺牲一时的成功。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政党,它的最后的成功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它在我们这一生中并且在我们眼前已获得了如此巨大的发展,所以它决不是始终无条件地需要一时的成功的。”
五、拉萨尔派的 《新社会民主党人报》 订户比《人民国家报》 多,这是宗派性的狂信心理造成的,但狂信心理是不会持久的。恩格斯就此说: “您也不应当忘记,如果 《新社会民主党人报》 比 《人民国家报》 的订户多,那末原因是在于每个宗派都必然有一种狂信心理,而由于这种狂信心理——特别是在宗派还新的地方 (例如全德工人联合会在什列斯维希—霍尔施坦 [德国靠近丹麦的地区——引者注]),它获得的一时的成功要比没有任何宗派怪癖而只代表真正运动的政党所能获得的大得多。然而狂信心理是不能持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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