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早期的革命活动

1887年7月，列宁全家来到喀山定居。8月，列宁进入喀山大学法律系学习，年底因参加进步学生运动被捕并遭放逐。翌年秋列宁返回喀山，加入尼·叶·费多谢耶夫组织的马克思主义小组，开始系统学习和研究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成为马克思主义者。

1889年，列宁随全家迁居萨马拉。他刻苦自修，在一年多时间内学完了大学四年的课程，1891年以校外生资格通过彼得堡大学法律系考试，获得该校毕业证书，后来取得律师助理资格。他经常在萨马拉地方法院出庭为贫苦农民辩护。1892年，列宁组织了萨马拉第一个马克思主义小组，认真开展马克思主义学习和宣传活动。

1893年9月，列宁来到彼得堡。他组织和领导马克思主义小组活动，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同影响工人运动的错误思潮作斗争。1894年列宁撰写《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党人？》，批判了自由主义民粹派的理论观点和政治纲领，系统阐述了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阐明了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发展的动力；论述了无产阶级的历史地位和伟大使命，提出了建立工人政党的任务。

1895年春，列宁前往西欧，同在国外的俄国马克思主义团体劳动解放社领导人格·瓦·普列汉诺夫等人建立联系，并考察西欧工人运动。同年10月，列宁回国后将彼得堡的所有马克思主义小组联合起来，成立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第一次在俄国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和工人运动的结合。1895年底列宁因内奸告密而被捕入狱，1897年5月被流放到西伯利亚东部舒申斯克村。1898年娜·康·克鲁普斯卡娅也因在彼得堡从事革命活动被流放到这里。在流放地，列宁与克鲁普斯卡娅结成终身伴侣。

列宁在流放地完成了他在彼得堡监狱时就开始写作的《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列宁在书中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学说，全面考察了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历程，科学分析了俄国的社会经济制度和阶级结构，阐明了一系列与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相关的重大理论问题，指出资本主义既有进步的历史作用，即促进社会生产力的提高和劳动的社会化，同时又造成了最深刻的全面的社会矛盾，因而必然具有历史暂时性；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为社会主义革命创造了物质前提，准备了阶级力量。这部著作批判了自由主义民粹派和右翼社会民主党人的理论错误，指出俄国革命的正确发展方向只能是依靠工人阶级和农民群众对整个社会进行真正的和根本的社会主义改造。

列宁在流放地密切关注俄国社会民主运动的发展。1897年底他撰写了《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任务》，论述了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政治纲领和策略，认为政治斗争不应当由密谋家而应当由依靠工人运动的革命政党来领导。他呼吁建立统一的社会民主工党，强调革命理论对于无产阶级解放斗争的重要意义。他还同俄国工人运动中的机会主义派别经济派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经济派主张工人只进行经济斗争，否认工人阶级政党的领导作用，崇拜工人运动的自发性。1899年列宁看到经济派的纲领后立即写了《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揭露了经济派的机会主义面目，阐述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统一的阶级斗争必须把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结合起来的原理，强调当无产阶级没有政治自由或者政治权利受到限制的时候，始终必须把政治斗争提到首位。

01．列宁（1897年）

1887年8月，列宁进入喀山大学法律系，开始攻读他自己选择的法律专业课程，同时积极参加进步学生运动，投身于反对沙皇专制的革命斗争。在喀山大学革命学生小组里，列宁与同学们定期研读革命民主主义著作，认真分析斗争的形势和任务，并深入到工人群众之中，开展宣传鼓动工作。（02-06）

02．19世纪的喀山

03．乌里扬诺夫一家在喀山的住所

04．列宁的喀山大学出入证

05．喀山大学

06．辛比尔斯克古典中学校长为列宁进入喀山大学所写的推荐信

19世纪80年代，沙皇政府采取各种手段，残酷镇压各地的学生运动。警方在大学安插侦探和特务，取缔所有的学生组织，对学生任意进行搜查和拘禁。这些倒行逆施的做法激起了学生的愤慨。1887年12月16日，在莫斯科学生运动的影响下，喀山大学学生举行集会，对当局提出强烈抗议，要求废止一系列迫害学生的政策和措施。列宁果敢而又坚决地参加了这一行动，他的言行从一开始就受到大学学监和警察当局的监视。翌日凌晨，列宁被捕入狱，并被开除学籍，接着又被放逐到科库什基诺村，受警察暗中监视。在将近一年的流放生活中，列宁坚持读书，开始钻研马克思主义理论。（07-11）

07．列宁在1887年12月17日写给喀山大学校长的退学申请

08．1887年12月17日列宁在这所房子里被捕

09．1887年羁押过列宁的喀山监狱

10．列宁第一次被放逐的地方（喀山省莱舍夫县科库什基诺村）

11．列宁在学潮中（油画）　О．韦什尼亚科夫

我记得，我和费多谢耶夫在通信中谈到当时产生的关于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或社会民主主义世界观的问题。我记得特别清楚的是，费多谢耶夫作为一个对自己的事业无限忠诚的旧时代革命家的典型，博得了所有认识他的人特殊的好感；可能是他的某些言论或对宪兵的不慎举动使自己的境遇恶化了。

——列宁《关于尼·叶·费多谢耶夫的点滴回忆》

1888年秋，列宁获准返回喀山。不久他加入了俄国早期的马克思主义宣传家尼·叶·费多谢耶夫建立的马克思主义小组。在这里，他同其他年轻的革命者一起，认真阅读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他反对以学究式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理论，主张联系俄国社会的实际问题，特别是联系工人阶级和劳苦大众斗争的方向和道路问题向马克思恩格斯请教，以期获得认识问题的正确立场和解决问题的科学方法。在此期间，他还积极从事革命活动，并在斗争实践中进一步思考马克思恩格斯著作阐述的理论命题。（12-13）

12．《忆费多谢耶夫》一书所载的列宁回忆文章，文中称费多谢耶夫是对革命事业无限忠诚的革命家。

13．尼·叶·费多谢耶夫

记得每天晚上我下楼来跟他聊天时，他就热情洋溢地给我讲解马克思学说的基本原理和这一学说所开拓的新的天地。他坐在厨房里堆满报纸的炉灶上起劲地做着手势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他那朝气蓬勃、信心十足的表情，也使谈话的对方受到感染。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善于用自己的话说服人，吸引人。在那个时候，他就不能不把研究的某个问题、发现的新的道路同别人交流，为自己争取拥护者。他很快在喀山找到了拥护者——那些也在研究马克思主义并怀有革命情绪的年轻人。

——安·伊·乌里扬诺娃-叶利扎罗娃《回忆伊里奇》

在喀山期间，列宁系统地研读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特别是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引下，经过革命斗争实践的锤炼，列宁逐步成长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利用一切机会热情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很快就吸引并团结了一批志同道合的革命青年。（14-16）

14．19世纪60年代的马克思和恩格斯

15．《资本论》1867年德文版的扉页

16．《共产党宣言》1848年德文版封面（左）和1882年俄文版封面（右）

1889年5月，列宁一家迁往萨马拉，先后在郊区和市内居住。9月，列宁结识了萨马拉秘密革命小组的早期组织者阿·巴·斯克利亚连科并参加了他领导的小组。在这里，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研究更加广泛深入。他不仅继续钻研《资本论》，而且研读《哲学的贫困》、《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反杜林论》等重要著作。为了阅读原著，列宁刻苦学习德文、法文、英文等外语。他曾把《共产党宣言》从德文译成俄文，使这部科学社会主义的纲领性文献在萨马拉等地的进步青年中广为流传。（17-19）

17．19世纪末的萨马拉

18．列宁一家在萨马拉的住所

19．列宁一家在萨马拉郊区阿拉卡耶夫卡村附近购置的田庄

列宁在认真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同时，还有计划地勤奋自学高等学校的法律课程。他仅仅用了一年多时间，就全面系统地掌握了大学法律专业讲授的知识。列宁在克服了重重障碍之后，于1891年两次前往彼得堡，以校外生资格参加彼得堡大学法律系课程的春季和秋季国家考试。他总共参加了十三个科目的口试和一个科目的笔试，每一次考试都获得高分。因此，他被彼得堡大学授予一级毕业证书。（20-23）

20．弗·伊·列宁　（1891年）

21．19世纪的彼得堡大学

22．列宁的彼得堡大学毕业证书

23．列宁在彼得堡大学应试（油画）　B．奥列什尼科夫

1892年和1893年，列宁领到了萨马拉地方法院诉讼案件承办权证书，取得律师助理资格。他多次承办诉讼案件，并出庭为贫苦农民辩护，尽心竭力地帮助他们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通过这些法律实践，列宁增长了知识，开阔了视野，了解了许多真实的社会情况。（24-25）

24．列宁的诉讼案件承办权证书

25．萨马拉地方法院

1892年，列宁在萨马拉建立了当地第一个马克思主义研究和宣传小组，其成员有斯克利亚连科、伊·克·拉拉扬茨等人。在这个小组里，列宁带领大家学习马克思主义著作，讨论俄国革命的形势，批判包括民粹主义在内的形形色色的错误思潮。列宁还走出萨马拉，同伏尔加河沿岸许多城市的进步人士建立密切的联系，一方面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一方面进行社会调查。在萨马拉的四年，列宁提高了理论水平，经受了实践磨炼，积累了斗争经验。然而，这里毕竟只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城，对于了解政治形势和推动革命事业存在着客观的局限性。列宁渴望到大工业生产的中心去，到革命运动的中心去，以便更好地投身于工人阶级波澜壮阔的斗争。（26-29）

26．在萨马拉马克思主义小组里（油画）　A．莫拉沃夫

27．阿·巴·斯克利亚连科

28．伊·克·拉拉扬茨

29．萨马拉公共图书馆，列宁曾在此从事研究和写作。

1893年9月，列宁来到首都彼得堡。过了不久，他就加入了以工艺学院学生为主的秘密马克思主义小组，积极宣传马克思恩格斯的学说。19世纪90年代，俄国马克思主义者在思想理论战线面临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驳斥民粹派反对马克思主义的谬论，而市场问题就是当时俄国马克思主义者和民粹派辩论的焦点之一。民粹派认为，由于人民大众生活贫困，俄国不可能出现真正的资本主义市场，不可能具备产生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根基，因而也就不可能出现真正的工人阶级和工人运动。列宁敏锐地认识到这种说法的欺骗性和危害性，决心对民粹派的观点进行深刻的分析和彻底的批判，力求在批判中既阐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要义，又讲清俄国经济和社会各阶级的真实情况，从而为明确政治斗争的方向奠定思想基础。（30）

30．19世纪末的彼得堡

“人民大众的贫穷化”（这是民粹派所有关于市场的议论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不仅不阻碍资本主义的发展，相反，它本身就反映了资本主义的发展，是资本主义的条件并且在加强资本主义。资本主义需要“自由工人”，而贫穷化也就在于小生产者变为雇佣工人。

——列宁《论所谓市场问题》

1893年秋，列宁撰写了《论所谓市场问题》一文，用马克思的经济理论分析了俄国的经济制度，并联系俄国城乡的实际情况，详尽描述了社会分工使自然经济转化为商品经济、进而转化为资本主义经济的过程，同时清晰地说明了这一经济演进过程同市场的关系。针对民粹派围绕市场问题散布的错误观点，列宁一针见血地指出，“没有市场这个说法是否认马克思的理论适用于俄国的最主要的论据之一”，必须进行严正的批驳。这篇文章的主要结论后来在《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中得到了进一步的阐发。（31-33）

31．1893年列宁《农民生活中新的经济变动》手稿第1页，这是现存列宁最早的一篇著作。

32．1893年秋列宁《论所谓市场问题》手稿第1页

33．彼得堡新亚历山大街23号，列宁曾在此为马克思主义小组讲课。

市场不过是商品经济中社会分工的表现，因而它也和分工一样能够无止境地发展。

——列宁《论所谓市场问题》

列宁曾在彼得堡马克思主义小组阐述《论所谓市场问题》一文的主要观点，使小组成员深受启发。此后，这篇文章就在彼得堡以及其他城市的社会民主主义小组中广为流传，使许多追求真理的进步人士受到了深刻的教育，划清了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的界限，认清了俄国经济与政治的发展趋势以及工人阶级的领导地位，从而逐步明确了革命斗争的方向。（34）

列宁

34．彼得堡学生马克思主义小组的主要成员

在彼得堡，列宁利用一切机会深入到工人群众中去开展工作。他认为，要推进革命事业，就必须把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结合起来。为此，他走访了许多工厂，结识了大批工人，仔细了解他们的生产环境、生活状况、思想情绪、斗争经历和迫切要求。他组织工人小组，亲自给工人们讲课，认真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他联系实际，生动具体地讲解《资本论》第一卷的理论内容，使工人群众受到了深刻的启发。列宁的讲课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听众，在这些听众中涌现出了一批骨干，后来成了无产阶级政党的优秀活动家。列宁还在彼得堡、莫斯科等地参加工人集会，撰写革命传单，进行宣传鼓动。在这些活动中，他进一步感受到了真理的力量、群众的力量。（35-36）

35．列宁在1893—1895年领导的工人小组的主要成员

36．第一张传单（油画）　Ф．哥卢勃科夫

列宁在彼得堡从事革命活动期间，结识了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克鲁普斯卡娅。克鲁普斯卡娅出身于革命知识分子家庭，当时在彼得堡工人星期日夜校任教。在那里，她不仅辅导工人们学习文化知识，而且向他们讲解马克思主义理论。她阅读过列宁撰写的《论所谓市场问题》等文章，对列宁的政治魄力和理论造诣极为钦佩。列宁也十分敬重克鲁普斯卡娅的品格、智慧和情操，共同的理想和事业使他们的交往日益密切。在并肩战斗的征途上，他们的深厚友谊逐渐发展成了坚贞的爱情。（37-38）

37．娜·康·克鲁普斯卡娅（1895年）

38．彼得堡涅瓦关卡外的工人星期日夜校旧址

1885年的暴乱的进程向我们表明，工人们团结一致的反抗具有多么巨大的力量。不过必须注意更自觉地去运用这种力量，不要让它白白地浪费在对个别厂主的报复上，浪费在捣毁某家可恨的工厂上，而要引导这种愤怒和仇恨的力量去反对全体厂主，去反对整个厂主阶级，去同他们进行不断的顽强的斗争。

——列宁《对工厂工人罚款法的解释》

1893—1895年期间，列宁撰写了许多文章和专著，并在萨马拉、彼得堡、莫斯科等地的一些集会上作报告，揭露自由主义民粹派的错误观点及其严重危害，联系俄国的实际阐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和策略原则。与此同时，列宁特别重视宣传鼓动工作，把为工人群众写作看成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从工人群众生活实际出发，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他们讲解革命道理，指出争取自身解放的道路。（39）

39．在秘密集会上批判民粹派（油画）　A．莫拉沃夫

自从《资本论》问世以来，唯物主义历史观已经不是假设，而是科学地证明了的原理。在我们还没有看见另一种科学地解释某种社会形态（正是社会形态，而不是什么国家或民族甚至阶级等等的生活方式）的活动和发展的尝试以前，没有看见另一种像唯物主义那样能把“有关事实”整理得井然有序，能对某一社会形态作出严格的科学解释并给以生动描绘的尝试以前，唯物主义历史观始终是社会科学的同义词。唯物主义并不像米海洛夫斯基先生所想的那样，“多半是科学的历史观”，而是唯一科学的历史观。

——列宁《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党人？》

为了回击自由主义民粹派在《俄国财富》杂志上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民主党人的进攻，1894年列宁写了《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党人？》一书。在这部著作中，列宁批判了自由主义民粹派的思想领袖尼·康·米海洛夫斯基的唯心史观及其在社会学研究中的主观唯心主义方法，系统地阐述了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着重论述了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发展的动力，阐明了无产阶级的社会地位和历史作用。列宁在书中阐述了社会民主党人的基本纲领和策略，强调工人阶级是推翻沙皇专制制度和资产阶级统治的领导力量；提出了工农联盟和将民主革命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的思想，同时还论述了如何正确对待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问题。（40-41）

40．《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党人？》一书胶印本第三编封面

41．《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党人？》第一编第3版和第二编第1版印刷的地方（弗拉基米尔省哥尔克镇阿·亚·甘申的住所）

为了考察西欧工人运动，并同在国外的俄国劳动解放社建立联系，列宁于1895年5月7日启程前往西欧。5月中旬至6月初，列宁在日内瓦和苏黎世先后会见了劳动解放社领导人格·瓦·普列汉诺夫和该社重要成员帕·波·阿克雪里罗得。劳动解放社是俄国第一个马克思主义团体，1883年创建于日内瓦，曾为在俄国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批评民粹派的错误观点做过许多有益的工作。但这个团体的成员长期侨居国外，其理论研究和实践活动没有与俄国工人运动紧密结合。列宁在访问期间建议劳动解放社多关注俄国工人运动，为推进国内革命事业发展作出贡献；同时建议他们出版一份刊物，以便及时反映俄国工人运动情况。劳动解放社接受了列宁的建议，不久就加强了与俄国工人运动的联系，并且创办了《工作者》文集，经常刊发与俄国工人运动相关的理论文章和通讯报道。（42-43）

42．劳动解放社成员

43．列宁与普列汉诺夫（素描）　A．亚尔-克拉夫琴科

1895年6月和9月，列宁先后在巴黎和柏林会见了法国工人运动活动家保·拉法格和德国社会民主党领袖威·李卜克内西。在亲切的交谈和深入的讨论中，列宁了解了法德工人运动的主要经验与深刻教训，了解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传统和发展趋势，获得了许多有益的启示。（44-45）

44．保·拉法格

45．威·李卜克内西

卡尔·马克思（1883年逝世）之后，恩格斯是整个文明世界中最卓越的学者和现代无产阶级的导师。自从命运使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相遇之后，这两位朋友的毕生工作，就成了他们的共同事业。

——列宁《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1895年9月，列宁为悼念恩格斯逝世撰写了《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一文，扼要叙述了恩格斯的光辉一生，高度评价了恩格斯同马克思一起创立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而斗争的不朽功绩，赞颂了恩格斯作为严峻的战士和严正的思想家所具有的崇高品格以及他同马克思的伟大友谊。（46-48）

46．晚年恩格斯

47．劳动解放社编辑的《工作者》文集第1—2期合刊

48．《工作者》文集刊载的列宁《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一文

1895年10月，列宁回国后，主持召开了彼得堡革命马克思主义者会议。在这次会议上，彼得堡所有的马克思主义小组联合成为一个统一的政治组织。同年12月27日，该组织正式定名为“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这个协会是俄国马克思主义革命政党的萌芽。在列宁亲自领导下，协会着力从政治上教育工人，提高他们的阶级觉悟，使工人群众的分散、自发的斗争变成有科学理论指导的统一、自觉的阶级斗争，从而在俄国第一次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和工人运动的结合。从此，俄国工人运动在马克思主义旗帜指引下不断向前推进。（49-51）

49．彼得堡旗帜街，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的成员曾在这条街上的克鲁普斯卡娅住处集会。

50．彼得堡维堡区辛比尔斯克街，列宁同彼得堡马克思主义者曾在此楼内商定建立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

51．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领导成员，从左至右为：瓦·瓦·斯塔尔科夫、格·马·克尔日扎诺夫斯基、亚·列·马尔琴科、列宁、彼·库·扎波罗热茨、尔·马尔托夫、阿·亚·瓦涅耶夫（1897年2月）。

1895年12月，列宁因开展革命活动遭到反动当局的拘捕，被关押在彼得堡监狱。幽暗的牢房限制了列宁的人身自由，但无法禁锢列宁的思想，也无法阻止他从事革命工作。入狱以后，列宁采用隐蔽方式同狱外战友保持通信联系，继续指导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的活动。与此同时，他深入思考建立俄国无产阶级政党的重大问题，在狱中撰写了党纲草案和党纲说明，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论述了无产阶级政党的斗争目标和战略任务。在此期间，列宁还深入研究政治经济学理论和俄国经济状况，开始撰写《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列宁度过了14个月的铁窗生活。他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斗志，认真安排每一天的学习、工作和锻炼，使囚禁的生活变得充实而富有意义。（52-54）

52．在狱中写作（木刻）　高荣生

53．沙皇当局保安处案卷中保存的列宁被捕后的照片

54．彼得堡拘留所内拘押列宁的193号囚室

1897年2月，列宁结束了牢狱生活，被判处流放三年。3月1日，他从彼得堡启程前往西伯利亚东部的流放地。途中经过莫斯科等地时，他尽可能争取时间去当地图书馆查阅有关俄国资本主义发展情况的文献资料。5月，列宁抵达流放地——叶尼塞斯克省米努辛斯克专区的舒申斯克村。（55-58）

55．列宁（1897年）

56．流放地舒申斯克村

57．列宁流放途中由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到米努辛斯克时乘坐的“圣尼古拉”号汽船

58．列宁在舒申斯克村居住过的农民阿·济里亚诺夫的房屋

在舒申斯克村，列宁克服各种困难，逐步适应了流放生活。他同彼得堡、莫斯科以及其他地区的马克思主义团体和工人组织进行频繁的通信，同国外的劳动解放社保持密切的联系，因而能在偏僻的乡村始终对国内外形势保持全面清醒的认识，并及时指导各地的革命运动。与此同时，列宁潜心研究重要的理论和现实问题，继续撰写《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

1898年，克鲁普斯卡娅因参加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的活动被判处流放西伯利亚三年。当年5月，她在母亲陪伴下到达舒申斯克村，7月同列宁在流放地举行了婚礼。（59-61）

59．19世纪90年代的克鲁普斯卡娅

60．克鲁普斯卡娅和母亲伊丽莎白·瓦西里耶夫娜（1898年）

61．列宁婚后居住的舒申斯克村农妇П．彼得罗娃的房屋

克鲁普斯卡娅在忠于被压迫者、劳苦大众的事业上，无疑是一位首屈一指的妇女。对生活目的和意义看法完全一致，使她和列宁结合起来。她是列宁的得力助手，是他主要的秘书，也是最好的秘书，是他在思想上最坚定的同志，是最能够阐发他的观点的人，她不知疲倦地、聪慧得体地争取朋友和追随者，也同样不知疲倦地在工人中宣传他的思想。

——克拉拉·蔡特金《回忆列宁》

在流放的日子里，克鲁普斯卡娅既是列宁生活中的亲密伴侣，又是列宁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列宁和她一起研读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一起讨论如何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分析复杂形势、解决疑难问题。克鲁普斯卡娅常常是列宁著作手稿的誊写者和第一读者，列宁非常愿意倾听她的直率而又中肯的意见。在多年跌宕起伏的斗争生活中，克鲁普斯卡娅表现出百折不回的坚强意志，即使面对反动当局的拘捕、审讯、监禁和流放，她也毫无惧色。她不顾个人安危，始终伴随在列宁身边，不仅悉心关注他的健康，而且热情支持他的工作。他们相濡以沫、并肩战斗，共同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作出了不朽的贡献。（62）

62．舒申斯克村的春天（油画）　З．科兹洛夫

本书根据对种种统计资料进行的经济学上的研究和批判性的审查，分析了俄国社会经济制度，因而也分析了俄国阶级结构。这个分析，现在已为一切阶级在革命进程中的公开政治行动所证实。无产阶级的领导作用完全显露出来了。无产阶级在历史运动中的力量比它在人口总数中所占的比例大得多这一点也显露出来了。本书论证了这两种现象的经济基础。

——列宁《〈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第二版序言》

列宁在流放地完成了他早在彼得堡监狱中就开始写作的《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列宁认为，要批判民粹派的观点，就必须全面考察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历程，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分析俄国的社会经济制度和阶级结构。《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就是为完成这个重要任务而撰写的一部巨著。该书分析了1861年俄国废除农奴制度以后的经济和阶级关系，阐明了俄国资本主义产生和发展的历史必然性，揭示了资本主义不仅在工业中，而且在农业中迅速发展的进程；批判了自由主义民粹派和右翼社会民主党人的理论错误；指出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为社会主义革命创造了物质前提，准备了阶级力量。这部著作不仅论述了资本主义经济运动的一般规律，而且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的经济学说研究俄国社会和经济问题，对俄国革命实践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该书的写作和出版得到了列宁的姐姐和姐夫的全力帮助。（63-65）

63．《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封面（1899年彼得堡第1版）

64．列宁的姐姐安娜

65．列宁的姐夫马尔克·季莫费耶维奇·叶利扎罗夫

列宁在流放期间特别重视调查研究。他的考察重点是农业生产状况、农村社会情况和农民生活实况。为此，他深入到流放地和周边乡村的农舍、田间、林地和牧场，与农民亲切交谈，获得了大量真实、鲜活的第一手资料，特别是深切地了解了农民的思想与情绪、困难与愿望。在频繁的接触和交往中，列宁与一些贫苦农民建立了深厚友谊。他经常向农民朋友提供法律咨询和维护自身权益的建议。列宁的这些实践活动对他日后领导农村革命、推进农民工作、制定农业政策具有重要的意义。（66）

66．在农民中间（油画）　В．巴索夫

我们又遭到一次突如其来的搜查。……搜查是在1899年5月间进行的。信被他们找到了，信是丝毫没有问题的。他们检查了别的信件，但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照彼得堡的老习惯，秘密文件和书信我们是另外保存的。的确，这些东西都摆在书柜下面的搁板上，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递给了宪兵一把椅子，为的是让他们先从上面的搁板开始搜查，那上面放的是各种统计资料汇编。他们都搜查得累了，当要看下层搁板时，我说那里是我的一些教育书籍，他们连看也没有看便相信了。搜查平安无事地过去了。

——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在流放中》

列宁和克鲁普斯卡娅在流放地的活动一直受到反动当局的监视，他们的信函和各种邮件也受到警方的秘密审查。有时候，宪兵会突然来到他们的住所进行搜查。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列宁和克鲁普斯卡娅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不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即使在宪兵和警察突然闯入进行威胁的时候，他们也表现得镇静自若，每一次都能从容应对，化险为夷。正是凭借这种魄力、勇气和智慧，他们在艰苦岁月里不仅保护了自己，而且保护了革命的组织和许许多多的革命同志。（67）

67．警察搜查列宁和克鲁普斯卡娅在舒申斯克村的住所（油画）　В．拉夫罗娃-索尔达托娃

在艰险的处境中，列宁总是惦记着流放地的革命者。他关心这些同志的生活和健康，更关注他们的思想情况和精神状态。他努力通过各种方式与这些同志保持联系，利用节日聚会的形式同他们一起学习科学理论，一起分析斗争形势，一起讨论重大问题，一起批判错误思潮。在列宁的启发和鼓励下，这些被流放的革命者认清了形势，提高了认识，振奋了精神，加强了团结，进一步坚定了为革命事业而奋斗的信念。（68）

68．新年聚会（油画）　潘世勋

反动当局用囚禁、流放和监视等手段对列宁进行迫害，企图以此来动摇和瓦解列宁的革命意志。然而，列宁却在千磨万击中更加坚韧和顽强，显示出藐视一切困难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流放期间，列宁在紧张工作之余喜欢阅读文学作品，喜欢漫步在山野和森林，喜欢去跑步、游泳、滑冰和打猎。在大自然的阳光下、清风里，这位年轻的革命家感到周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69）

69．打猎归来（油画）　孙向阳

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

——列宁《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任务》

列宁在流放期间密切关注俄国社会民主运动的发展。1897年底，他撰写了《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任务》，专门论述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政治纲领和策略，呼吁建立统一的社会民主工党，强调革命理论对于无产阶级解放斗争的指导意义。1899年秋，列宁在流放地看到了俄国经济派撰写的《信条》。经济派是伯恩施坦修正主义的忠实追随者，他们歪曲和诋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肆意宣扬经济主义的理论主张和策略思想，否定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建立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必要性。列宁立即草拟了《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这是一篇以17名被流放的马克思主义者名义声讨经济主义的檄文。《抗议书》批驳了经济派的《信条》对工人运动的错误分析以及由此提出的经济主义纲领，阐述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统一的阶级斗争必须把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结合起来的原理，强调只有马克思主义理论才能成为工人运动的旗帜。（70-72）

70．列宁在流放期间撰写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任务》一书（1898年日内瓦版）

71．《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及刊载该文的《〈工人事业〉编辑部指南》文集封面（1900年日内瓦版）

72．米努辛斯克专区叶尔马科夫斯克村的一所农舍，在这里，包括列宁和克鲁普斯卡娅在内的17名被流放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讨论并签署了列宁草拟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

只有革命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才能成为工人阶级运动的旗帜。

——列宁《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

列宁起草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在国内外的社会民主党人中广为流传，得到了各地革命者的热烈拥护和坚决支持。这不仅打击了俄国的经济派，而且也打击了西欧的伯恩施坦修正主义，为坚持马克思主义原则、廓清经济主义谬误、维护俄国工人阶级革命队伍的团结奠定了基础。（73）

73．在列宁起草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上签名的16位俄国社会民主党人

在流放的后期，列宁集中精力思考如何建立新型无产阶级政党的问题。他认为，要解决好这个问题，首先必须创办一份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全俄政治报纸，以便在思想上、组织上进行充分的准备。为此，列宁夜以继日地工作，仔细地拟订实施计划。

1900年2月列宁流放期满，因被禁止在彼得堡、莫斯科等大城市和工业中心居住，便选择在离彼得堡较近的普斯科夫定居。列宁不顾沙皇当局的禁令仍秘密前往彼得堡、莫斯科、里加等地进行革命活动，又被警方逮捕并被押送到母亲的住处——莫斯科附近的波多利斯克。（74-76）

74．列宁在普斯科夫的住所

75．克鲁普斯卡娅在乌法流放时的住所

76．列宁的亲属（左起：姐夫叶利扎罗夫、母亲玛丽亚·亚历山德罗夫娜、弟弟德米特里、妹妹玛丽亚）

1900年6月，列宁在母亲和姐姐的陪同下前往乌法，去探望在那里流放的妻子克鲁普斯卡娅。在列宁的关心和鼓励下，克鲁普斯卡娅在流放地积极开展革命活动。这次旅行途中，列宁设法与一些社会民主党人见面，向他们介绍关于建立新型无产阶级政党的思路以及创办报纸的计划，努力争取他们的支持。（77-78）

77．1900年春列宁来到里加（油画）　В．基里洛夫

78．1900年列宁与流放乌法的社会民主党人会面（油画）　А．莫拉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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