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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札生平事迹《循礼葬子》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13日 阅读:172 评论:0

归吴途中,长子夭亡。在季札葬子过程中,孔子还曾前往观葬。关于季札葬子的经过,《礼记·檀弓下》有详载:

延陵季子适齐,于其反也,其长子死,葬于嬴、博之间。孔子曰:“延陵季子,吴之习于礼者也。”往而观其葬焉。其坎深不至于泉,其敛以时服。既葬而封,广轮掩坎,其高可隐也。既封,左袒,右还其封,且号者三,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无不之也。”而遂行。孔子曰:“延陵季子之于礼也,其合矣乎。”

从《礼记》的记载可以看出,季札旅途丧子,悲痛之情自然难抑。虽因旅次条件所限,但仍循礼而行。其葬子的细微处,可见季札循礼而因时从宜的特征,如“敛以时限”“广轮掩坎,其高可隐”。正义释之曰:“敛以行时之服,不更制造,是其节也。今封坟,广轮掩坎,其高可隐,又是有其节制故也。”逝者的衣服并无新制,亦即王肃注所谓:“随冬、夏之服,无所加。”开挖的墓穴也与棺材相仿而不过大;坟的高度也仅是人可手凭而不过高。这些都体现了季札能因时斟酌而得乎礼、循礼有节的特征。在情感的表达方面同样如此。聘问途中爱子病卒,不能葬归故土,其悲痛之情不难相象。这在葬子的细微处也得到了体现,如“坎深不至于泉”。正义释之曰:“以生时不欲近泉,故死亦不至于泉,以生时之意以恕于死者。”季札其后绕其封土三匝,痛哭不已。孙希旦谓之:“以愍其尸柩之不能还吴。”以示诀别之情。对于号哭之言,孙希旦谓之:“言魂气无不之,以冀其精气之随己而归,亦送形而往、迎精而反之意也。”这都表现了季札的怜子情愫。因此,“延陵季子之于礼也,其合矣乎。”应是孔子对季札葬子因行次的条件所限,循礼因时从宜表示肯定。当然,对于孔子所说的“延陵季子之于礼也,其合矣乎”,后世王安石、方慤等学者还做出了不同的解释。王安石在《季子》中云:

延陵季子,其长子死,既封而号者三遂行,孔子曰:“延陵季子之于礼,其合矣乎。”夫长子之丧,圣人为之三年之服,盖以谓父子之亲而长子为亲之,后人情之所至重也。今季子三号遂行,则于先王之礼为不及矣……昔庄周丧其妻,鼓盆而歌,东门吴丧其子,比于未有此,弃人齐物之道,吾儒之罪人也。观季子之说,盖亦周吴之徒矣。父子之亲,仁义之所由始,而长子者,继承祖考之重,故丧之三年,所以重祖考也。今季子不为之尽礼,则近于弃仁义薄祖考矣。

王氏所论,不无扬圣抑贤的情绪。比较而言,朱熹对季札葬子的评论则较为公允:

问:“‘延陵季子之于礼也,其合矣乎!’不知圣人何以取之?”曰:“旅中之礼,只得如此。变礼也只得如此。”

元人吴澄则对王安石的苛执之评进行了详细的驳诘:

详此记文,“右还其封且号者三”,八字为一句,谓围绕其封丘以行,而且号哭也。“者三”两字是记其围绕之匝数,非记其号哭之声数也。足行口哭,二事兼并,围绕之行既止而后号哭之声亦止。非谓但哭三声也,荆国(疑为“公”——引者注)王氏以此为哀不足,盖误分一句作两句读,遂误解。且号者三与庄子书之三号同也。况季子于子之丧自初死至葬时甚促,亦经旬日,或经半月,或经两旬,迟速莫考。初死之时,哭必尽哀,又能有再哭三哭,朝哭夕哭,其哭不止一次矣。非但有此,既葬还封之,一哭也,恶得以此而议其哀之不足哉?荆国(疑为“公”——引者注)天质偏厚,慈爱笃 至,贤者过之,而不合乎中庸。其长子雱死,悲戚不堪,力辞相位, 以己方人,而议季子。季子情礼两得,无可议也。

吴澄所论甚是,季札葬子,实乃得随时处中之道,堪称是“礼从宜”的典范,因为葬子极可能是发生在季札得知僚光之变后匆匆归吴的途中,所谓“季子不为之尽礼”恰恰可能是因为国事紧迫所致。孔子专程前往观季札葬子之礼,并两处称季札明礼,即所谓:“延陵季子,吴之习于礼者也。”“延陵季子之于礼也,其合矣乎!”据宋人胡仔《孔子编年》记载,自鲁昭公二十五年孔子至齐为高昭子家臣,并与齐景公论政,其后数年均在齐国。可见,《礼记》以及《孔子家语》等文献的记载是可信的。孔子专程观葬礼,足见孔子对季札的尊崇与敬慕。从公元前544年季札聘问中原的过程来看,与季札过从的多为诸国的世卿与名重一时的贤达。此次聘晋适齐,虽然文献记载甚疏,但季札已是誉著中原的贤士。孔子当时虽已37岁,但真正能够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担任鲁国大司寇、摄相事则是在50多岁(鲁定公十年,前500年)以后。尽管如此,孔子兴私学,已产生了一定的社会影响。鲁昭公二十年(前522年),齐景公与晏婴适鲁时,景公与孔子还有过关于秦穆公何以能够称霸的对话,可见孔子也已名显于世,因此也不能完全排除季札与孔子有所交流的可能。但文献并无季札葬子时与孔子交流的信息,可能是因为此时所记的主题乃季札葬子,以记述季札葬子的细节为主,而与襄公二十九年季札从容聘问诸国,可以详细记载季札与诸贤过从、对话不同,此次季札与孔子虽有过交流而未记载亦在情理之中。

《礼记》以及《孔子家语》中有关孔子“往而观其葬”的记载,还具有超乎这一行为本身的价值。孔子专程赴嬴、博之间观葬,体现了孔子对于季札的倾慕之情。倾慕之由,必是对季札节操以及行谊有充分的了解。因此,对于季札于前544年聘问中原时尤其是在鲁国的行谊,包括季札观乐的内容必有所知。基于这样的史实,探讨季札观乐对于孔子乃至儒家文艺观的启示便是完全合乎逻辑的。事实上,季札观乐已昭示了儒家文艺观中最为重要的以诗乐观政、中和之美的端倪。从这个意义上说,季札堪称是儒家文艺观的先驱,这也是季札辞国守制、挂剑履诺的高行之外,对中国思想史最为重要的贡献。儒家文艺思想是中国传统文艺思想的主干,规约了中国古代文艺家们对文艺的社会功能、审美境界的认识,从而形成了中国传统美学的独特风格。因此,孔子观礼的行为堪称是厘定季札历史文化地位的重要坐标。

嬴、博皆为春秋时齐邑。嬴,故城在今山东莱芜西北。博,故城在今山东泰安东南。今莱城区口镇垂杨村有季札长子墓、孔子观礼处等遗存,与史所载“其长子死于嬴、博之间”正相吻合。

①季札曾有两次出聘中原,一次是在鲁襄公二十九年,一次是在鲁昭公二十七年。襄公二十九年,孔子才9岁,不可能远涉嬴、博之间观葬。因此,季札葬子,必在吴王僚十二年(鲁昭公二十七年,前515年)。
②孙希旦:《礼记集解》卷十一《檀弓下第四之二》,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294页。
③孙希旦:《礼记集解》卷十一《檀弓下第四之二》,第294页。
①《礼记集解》卷十一《檀弓下第四之二》,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294—295页。
②[宋]王安石:《临川集》卷第六十八,四部丛刊本。
③[宋]黎靖德编、王星贤点校:《朱子语类》卷八十七《檀弓下》,中华书局1994年版,第2235页。
①[元]吴澄:《礼记纂言》卷十四中,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②《礼记集解》卷十一《檀弓下第四之二》,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2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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