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1月28日 阅读：188 评论：0

1948年7月29日，太原前敌委员会成立，华北第一兵团司令员兼政委徐向前任书记，副司令员兼副政委周士第任副书记。
 9月28日，太原前敌委员会提出太原战役的指导方针和实施进程，即以围困、瓦解、攻击之手段，逐步削弱敌人，然后一举攻下太原。
 再次奔赴前线时，晋夫和妻子告别。此前晋夫离开阳城“小家”后，妻子贾峰一直随纵队留守处行动，战斗间隙有时来纵队司令部驻地看望晋夫，依据情况随时到随时走。晋夫从不享特权，贾峰来部队看望他时也没有小灶待遇，仍和参谋处的参谋一起吃饭。
 临行前，晋夫跟贾峰打招呼，说自己又要去执行任务了。告别时，晋夫站在驻地城墙下，贾峰手抱姐姐的儿子站在城墙上。晋夫曾让贾峰下来，但贾峰在和家人讲话而没有走下城墙。晋夫去执行任务是常事，因此贾峰没有想到这竟会是永别。晋夫告别后奔赴前线时，贾峰也没有流泪。后来，贾峰常对身边的人说：“革命者流血不流泪。”
 部队即将进攻的太原城，是阎锡山统治山西的“老巢”。等待着晋夫和战友们的是一场严峻的攻坚战。
 阎锡山经过长期经营，已利用周围山川河流等复杂险要地势，将太原筑成各式堡垒与明壕暗道相结合的、多层次的、大纵深的环形防御体系。守敌以各类钢筋水泥堡3000个作为骨干，构成约30里纵深的环形防御体系。城周有铁路，南北市郊筑有机场。守军计有正规军第十九、第三十三、第三十四、第四十三、第六十一军及1948年7月中旬由西安空运至太原加强防御的第三十军共6个军17个师(总队)，连同非正规军、联勤机关、特种兵等约10万人，配属各类火炮近600门。阎锡山还继续“留用”侵华日军官兵帮他守卫太原。而曾经担任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第一军司令官的澄田赉四郎，此时在阎锡山办公室隔壁设立“总顾问室”，充当反动战争的指导者，并为阎军制定《太原城周防御计划》《炮兵集中运用计划》等。
 10月2日，阎锡山以其主力一部向外扩张、抢粮，并借以破坏人民解放军的战役准备工作。太原前敌委员会遂决定趁敌外出抢粮之际，在运动中歼灭出犯之敌，创造夺取太原更有利之条件，提前于10月5日拂晓发起战役。
 太原战役打响之初，第八纵队指挥部设在太原东山一处山腰的几孔土窑洞里，窑洞前用积土平整了一个没有围墙的土院子。晋夫当时就在这里带领着作战科的参谋们紧张工作。
 战斗进入胶着状态之后，晋夫继续主动收集敌情以供部队指挥参考。
 太原城小东门正东四公里处的东山小窑头阵地是阎锡山设在东山的四大“要塞”之一，是太原的天然屏障，一向为兵家必争之地。我军发起战役以后，第八纵队曾在小窑头和敌人反复多次争夺阵地。
 参与守卫此地的国民党军三十军二十七师八十团一营副营长李丙东，也是在1937年夏考入开封高中的，他在小窑头激战之中受伤后被我军俘虏。次日一早，他看到来了一位像是首长的人，和蔼地询问他的伤势、姓名、籍贯、经历和职务，并向他自我介绍道：“我叫晋夫，河南洛阳人，也曾在省立开封高中上过学。”
 既是同乡，又是同学，所以越说越近乎。后来，晋夫又问李丙东太原的情况，包括三十军的兵力、部署、士气、伤亡情况和各团长的姓名等，李丙东都如实地讲了。最后，晋夫说：“你先到寿阳华北机动总院疗伤，今后有机会再去看你。”并让警卫员送来一条飞马牌香烟。从此，李丙东原来的恐惧心理，“一变而为感激和崇敬的心情”。^①
 就这样，晋夫成功从俘虏口中询问到了重要的敌情。
 就在晋夫像在运城、临汾和晋中战役中那样，一边主动收集敌情，一边为首长们全力做好参谋助手的时候，他突然被安排担负接洽太原城内国民党第三十军起义的重要任务。
 黄樵松起义是太原解放历程中重要而悲壮的一页。
 当时担任太原前线司令部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中共太原前线总前委书记的徐向前元帅，后来在回忆录里专门记述过这件事：
 黄樵松部准备起义，是这一时期争取工作的突出成就，可惜被人出卖，使起义夭折。黄系敌整编第三十军军长，河南尉氏县人，原西北军的，西安事变期间在杨虎城部，拥护张、杨联共抗日的爱国主张，对我党有一定的了解。太原被围后，我们把原国民党起义将领高树勋调来前线，开展争取敌军的工作。高也是西北军的，与黄樵松熟识，写信劝他以太原三十万人民的生命财产为重，顺应历史潮流，弃暗投明，率部起义。黄樵松经反复考虑，下决心起义。在东山战斗打响后，派其身边的中校参谋兼谍报队长王震宇，出城与我八纵队接洽，拟立即交出该部防守的东、北两城门，接应我军入城。
 兵团前委研究了这件事，认为机不可失。阎锡山正忙于东山防御战，想不到“内脏”生变。如果三十军起义成功，里应外合，我军便可乘势拿下太原。于是责成胡耀邦带高树勋去八纵，与王新亭、张祖谅和黄樵松的代表商谈组织起义的问题。事后，胡耀邦同志来电话，自告奋勇，要去黄樵松部组织这次起义。我说：你是政治部主任，打仗需要你，那里面的情况还没搞确实，去不得呀，另外派个人去吧!结果，他们决定派八纵参谋处长晋夫和侦察参谋翟许友二同志，随三十军的联络人员进城。^①
 第八纵队司令员王新亭也详细回顾了最后为何安排晋夫入城同准备起义的黄樵松进行谈判：
 11月初，在我强大的军事政治攻势面前，敌第30军军长黄樵松，两次派遣中校参谋来我纵队接洽起义，急欲寻求一条出路。黄樵松的中校参谋第一次来后，我报告了兵团。还未及研究答复，他又来了，说起义已经准备就绪，要交出该部防守的东、北两个城门，内应外合，接应我军入城，要求迅速答复。我立即请示兵团，兵团指示与黄樵松取得联系。兵团政治部胡耀邦主任，随即与在邯郸起义的原国民党将领高树勋一起，赶来八纵，组织谈判事宜。派谁进太原城去与黄樵松谈判呢?我考虑，纵队参谋处长晋夫同志是一名优秀干部，他不但熟悉参谋业务，而且有胆有识，能深刻理解上级意图，独立处理复杂情况。经纵队党委讨论，胡耀邦主任批准，便派晋夫用宣传部长名义带着侦察参谋翟许友(用警卫员名义)，随第30军的联络人员去与黄樵松谈判。^②
 晋夫替代入城的胡耀邦，是太原战役打响前的9月份调来太原前线，担任华北军区第一兵团政治部主任的。30多年以后，胡耀邦曾于1985年9月6日回信给河南省尉氏县政协，回忆过这件事的若干细节：
 一、国民党三十军军长黄樵松派王震宇带随从王玉甲来我军接头，到的是我军六十军的一个前沿阵地，具体地名我记不清了。当时六十军^①军长兼政委是王新亭同志，副军长是张祖谅同志，政治部主任是桂绍彬同志。
 二、 当时我们兵团领导人，司令员兼政委是徐向前同志，参谋长陈漫远同志，我是政治部主任，当我们得知这个情况后，共同商量是由我星夜赶赴这个前沿阵地，直接谈、处理的。向前同志没有同他们会晤。
 三、我同王震宇交谈磋商后，原拟自己进太原城同黄樵松军长会晤，经电话同向前同志商量，向前同志认为不需要亲自出马，才改派六十军参谋处长晋夫同志，以军政治部宣传部长名义，并带领随员侦察参谋翟许友进城的。^②
 胡耀邦回忆说到的前沿阵地，是第八纵队下辖的第二十四旅的阵地。时任二十四旅政治部宣教干事的张城垣、时任二十四旅政治部保卫干事的李占魁共同回忆，该旅前线指挥所当时向前移动到小窑头后边一座有三眼窑洞的院子里。兵团政治部主任胡耀邦、八纵队司令员王新亭和副司令员张祖谅、起义将领高树勋来到旅前线指挥所之后，半夜时纵队参谋处处长晋夫等人来到了旅指挥所。
 晋夫是在1948年11月3日深夜突然接到通知的。作战科参谋乔希章回忆是他奉命通知晋夫的：
 纵队首长要我马上去叫晋夫同志。当我“漏嘴”同他讲了他将肩负重任之后，没有看出他有一点儿吃惊的感觉。他仍然十分冷静而又沉着，笑眯眯地对我说：“好嘛，任务越艰巨，越光荣啊!”
 上级首长也很重视晋夫此行担负的重大使命。华北军区第一兵团参谋长陈漫远亲自组织人员把徐向前司令员的亲笔信送给前往太原谈判的晋夫。
 当时交代任务之后，胡耀邦对晋夫说：“晋夫同志，组织考虑来考虑去，认为你去执行这个任务比较合适。这个任务，要同敌人斗智斗勇，十分艰巨，可能有牺牲生命的危险……”晋夫坚定地向首长表示：“坚决完成任务，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只要党需要，牺牲自己的生命也甘心!”^①
 临行之时，正是初冬的拂晓，寒气袭人。王新亭司令员给晋夫送行，看他衣服单薄，便脱下自己的绿色毛衣给他穿上，再次叮嘱他如何与黄樵松联系，如何里应外合，信号是什么，并要他提高警惕。^②
 晋夫接受任务以后，化名吕守成，带领翟许友，跟着黄樵松军长派来联络的第三十军谍报队队长王震宇^③、谍报队上等兵王玉甲，^④一行四人翻越太原城东边的一道道山梁，向国民党第三十军二十七师一部驻守的东山杨家峪阵地走去。
 

 

晋夫走向太原城时经过的杨家峪附近山丘

 但是当他们一步步靠近敌人的防线时，谁也没有想到，第三十军军长黄樵松的起义计划此时已经被其部下第二十七师师长戴炳南等人破坏了。太原解放后，太原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临时特别法庭检察处对戴炳南等的公诉书里，对此有详细的回溯：
 缘黄樵松将军，于去年十月间，曾在伪中央银行宿舍本人住宅内，以起义之事密商戴炳南。得戴同意后，又于十一月三日晨七时，在宿舍后以起义具体计划找戴，并嘱其传达到所属各团遵命行动。不料戴匪反动成性，利欲熏心，以口蜜腹剑的手法，于当晚八时，在剪子湾师部与其亲信仵德厚、欧耐农密谋，决定叛卖主官，破坏起义。于是由仵掌握部队，戴即驱车直驶伪绥署，经过伪绥署参谋长赵世铃报阎匪……阎匪惊悉之下，急召王靖国、孙楚，在孙楚房内，先电召卅军参谋长全伯承及国民党视察官赵威，全打电话给黄，以开紧急军事会议为名，将黄诱至伪绥署，高级参谋张文怀从其衣袋内搜出高树勋将军致黄一函，遂将黄扣押，并加镣铐。^①
 晋夫穿越杨家峪以东的山路走向太原近郊时，目之所及是绵延的山丘。翻越山梁登上山顶时，借着曙光可以看到远处的太原城区。他眼中背靠西山的太原古城，巍峨而安静地躺在东山和西山之间的平川上。在山西工作多年的晋夫，第一次看到了省会太原的样子。^②此时，他心里憧憬着尽快完成接洽起义部队的重任，从而迅速解放这座古城，让城里受到重重压迫的人民群众重见天日。遥望太原城的晋夫，没有想到城内无形的魔爪正在向他伸过来。
 11月4日拂晓，晋夫等一行四人到达杨家峪防线时被敌人突然扣押。晋夫不幸被捕后，被捆住用卡车送入太原城内，押解到位于府东街的国民党太原绥靖公署的院子里。当天上午，晋夫被戴上脚镣和手铐，关押在绥靖公署西楼上靠近东南角的房间里。阎锡山随后报告蒋介石：“江酉^①二十七师师长戴炳南来部告密……十一月四日该队长王震宇果引奸匪八纵队宣传部长吕守成前来商谈，经过二十七师防线时被扣送绥署。”^②
 

 

晋夫被关押的国民党太原绥靖公署

 晋夫落入敌手之后，在随后几天里，多次被敌人审问。面对敌人，晋夫对当时国内外形势及太原的形势作了明确的分析。他义正词严地告诉敌人，太原打下来，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太原注定要解放的。晋夫大义凛然地表示：“至于我那无所谓，就是杀了我，战争还是要打下去的，而且一定会取得胜利的。”他提示敌人要看清人民军队的强大实力。国民党绥靖公署副官处中校副官李富廷在听到这些话语后也感受到晋夫的立场是坚定的，态度是沉着的，以至于他虽然站在敌对的立场，也不能不暗中表示尊敬，灵魂深处受到很大触动。^①
 随后，国民党山西宪兵司令樊明渊下令其手下宪兵第二十五团^②副营长蔡子纯带领宪兵把黄樵松、晋夫、翟许友、王震宇、王玉甲等五人押往南京。11月6日晨8时许，负责押送的宪兵在府东街绥靖公署东院接收了“犯人”，车随后出了太原大南门。
 带队押送的蔡子纯虽然不知道晋夫的姓名和身份，但是他回忆当时看到解放军的大个子军官“沉着又慎重”^③。参与此次押送的另一名宪兵班长张景远也回忆看到河南口音的高个子解放军军官“很慷慨从容”，“很沉着，毫无惧怕，走时步子比我们还大”。^④
 因为城东的机场已被解放军的炮火成功封锁，敌人宪兵把黄樵松、晋夫等人嘴里塞上海绵、戴上口罩后，用车押往太原西山脚下的圪潦沟机场。
 当晋夫他们看到自己被押往山野荒郊，以为是要被处决了。晋夫在路上曾把口罩撕掉，吐出海绵，准备在就义前呼喊口号。
 晋夫和黄樵松等人被押到机场后，一架美制C-46型运输机已经发动。他们随即被押上飞机，几分钟后飞机就起飞了。在飞行过程中，敌人如临大敌，两个人一组架住了黄樵松、晋夫等人。
 飞机从太原先飞往北平，在西郊机场降落。国民党山西省政府驻北平办事处的人员已经在机场等待。晋夫等人一下飞机，立即又被押上了车，驶往位于北平西四附近石驸马大街的山西省办事处，当天即在此过了一夜。
 宪兵张景远趁附近没有军官时，悄悄询问晋夫八路军杀不杀人。那个时候敌人造谣说解放军随意杀人，晋夫对此予以痛斥，说“那是胡扯”。张景远又询问当时正在进行的淮海战役战局怎样，晋夫回答说：“共产党必胜，国民党必败。”^①尽管身陷囹圄，晋夫仍保持着革命必胜的信念。
 11月7日上午9时，黄樵松、晋夫等人又被押上飞机继续南飞。飞机途中在青岛机场暂时休息片刻，转而飞向南京。7日下午，飞机在南京明故宫机场降落，晋夫他们被押上卡车。卡车行至大行宫到新街口之间时，生活困窘的南京市民正在进行“抢米风潮”。敌人害怕这时晋夫又像在机场一样撕掉口罩呼喊口号，于是捂住了晋夫的口罩。晋夫极力反抗，反而借助敌人的手把口罩弄掉了。随后，晋夫又把海绵吐出，开始大骂敌人。卡车周围的群众听到晋夫的喊声，围拢了过来。晋夫先是高喊“老乡们，我是共产党”，接着向群众喊话：“国民党发动打内战……搜刮老百姓，逼得你们饿肚子，他们不要老百姓活命啊……国民党口头上喊着要和平，可是他们还在积极地抓兵抢粮。”敌人用棍子把晋夫的头打破，血流到了脸上，晋夫仍在喊话：“老乡们，你们等着吧!解放军不久就会来解放大家的……”^②敌人见状想把晋夫按倒，晋夫仍继续痛骂敌人是刽子手、法西斯。^③
 黄樵松、晋夫等被押到南京后，先收拘在国民党国防部军法局设在羊皮巷的看守所内，不久解送江东门中央军人监狱。
 很快，国民党的监狱变成了晋夫进行革命宣传的阵地，他利用一切机会向周围的人讲述解放战争的大好形势，讲述中国共产党的性质、主张和方针政策。短短10多天的监狱生活下来，晋夫受到了难友的尊重。晋夫还鼓励难友们要坚强，就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持一名光荣的人民战士的气节。为了鼓舞难友们的斗志，他利用“放风”的时间，把难友们悄悄向他提出的问题记在脑子里。回牢房后，又将一个个问题回答在小纸条上，给难友们秘密传阅。
 敌人对晋夫用尽种种重刑，把他反吊起来拷打，晋夫的一只臂膀被折断，但他们从晋夫嘴里所得到的，只是一顿斥骂。晋夫说：“我乃共产党员，可杀而不可辱。”^①入党10年的晋夫，在受到酷刑时把“共产党员”称号作为人生第一位的荣誉。
 黄樵松在被审讯时，听到楼下敌人用酷刑拷问晋夫，也向敌人厉声怒吼：“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他是我请到太原的。你们不得拷问他，快把他放回去。”^②
 11月11日，南京军法局进行第一次审讯，当问晋夫“你为什么要当间谍”时，晋夫严厉驳斥说：“我不是间谍，我是正大光明来接收三十军起义的。”问黄樵松“你为什么要叛变”时，黄樵松说：“我不是叛变，我早就不愿意帮蒋介石打屠杀人民的内战，更不愿意为阎老贼当炮灰。”黄樵松还慷慨地说：“晋夫宣传部长是我请来的，我的谍报队长是我命令他去的，要杀杀我，他们无罪。”晋夫接着高声喊道：“黄军长，你没有罪!有罪的正是打内战屠杀人民的蒋、阎，该杀的是他们。死吓不倒我们，会有人替咱们报仇的。全国即将解放，南京解放就在眼前，为我们报仇的日子就要到来了。”^③
 在敌人国防部军法局的两次“审讯”中，晋夫都表现得正气凛然。他痛斥敌人道：“全国即将解放，清算你们的日子就要来到了……”^④
 最后，敌人终究是要下毒手了。军事法庭合议庭审判时，蒋介石派陆军总司令余汉谋为审判长，参谋本部命令第二、第三厅和新闻局各派人为审判官，国民党军队军法局的军法官杜慕陵代表军法局参加审判。审判评议结果以被告为叛逃未遂罪，判处黄樵松无期徒刑，褫夺公权终身，其余两被告各处有期徒刑十五年，褫夺公权十年。阎锡山对于本案，曾电中央主张严办，以儆效尤。判决呈核时，蒋介石不分首从，亲批黄樵松等三人一律处死。^①
 国民党的“国防部判决书”上写道：“黄樵松、王震宇共同率部投匪徒，各处死刑，褫夺公权终身。吕守成煽惑军人逃叛，判处死刑，褫夺公权终身。”^②宣判后，黄樵松、晋夫都在法庭大厅上高呼：“南京一定要解放!毛主席万岁!”
 1948年11月27日早晨，敌人“派包启黄、杜慕陵携带判决正本，到该监提黄樵松等三人宣判死刑，即提赴该监刑场执行死刑”^③。中央军人监狱的刑场上，晋夫和黄樵松、王震宇高呼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南京解放万岁!”等口号壮烈就义。
 

 

晋夫的《军人牺牲证明书》

 出生于洛阳的晋夫，在南京洒尽了热血，走完了自己短短31年的人生。1949年4月23日，南京、洛阳在同一天实现解放，距离他壮烈牺牲还不到5个月。晋夫的英名，将永远被太原革命史和南京革命史共同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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