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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夫人物传记:从运城鏖战到太原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1月28日 阅读:177 评论:0

第八纵队组建之后,参加了第二次运城战役、临汾战役、晋中战役等。这期间,一直到太原战役初期,第八纵队司令部下发的命令、通报、通知,大部分都是晋夫起草的,他为部队持续夺取战役战斗胜利作出了杰出贡献。
 第八纵队成立后一个多月,便接到“二打运城”的任务。1947年9月10日,晋冀鲁豫军区发布中央军委决定:第八纵队主力即攻取运城,得手后再相机夺取临汾。
 “二打运城”的消息传来后,太岳军区部队及各县游击队积极投入紧张的练兵运动。指战员们的决心书、请战书如同雪片一般飞来。晋南各县百姓兴高采烈,奔走相告,并以实际行动支持人民战争。
 这个时候,第八纵队刚从太岳解放区的地方部队升格为野战部队,必须从头学习攻坚战和协同作战等新课题。作为参谋处处长,晋夫也在这一转型之中直接为做好军事首长的各类参谋业务而努力奋斗。他写的公文基本可以满足首长的要求,稍作改动即可成为正式文稿。王新亭司令员很器重晋夫,也很重视他的建议,作战都征求他的意见。而晋夫作为首长的得力助手,也很注意直接了解前线敌情,从而掌握第一手情况供首长参考。
 部队开始二次攻打运城时,阎锡山的部队为了固守这座晋南嵌入解放区的重要城市,不仅求助于胡宗南等部的国民党军的地面援助,也求助国民党空军支援。1947年11月9日,运城的保安司令谢克俭致电阎锡山时说:“已电请胡主任及空军刘司令派机彻夜轮流轰炸,并派援军驰救,务恳即刻再电胡主任、刘司令为祷。”阎锡山接电后于11月11日回应:“已急电西安胡主任及刘司令派机轰炸矣。”
 在敌机彻夜轮流轰炸以援助守备运城之敌时,对敌机动向有更详细的了解是十分重要的事。作战科通讯员潘光亮曾经亲身经历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天,第八纵队司令部驻地上空出现了三架敌机投弹扫射。潘光亮当时和晋夫坐在村外的土围墙缺口处,墙根底下有一孔能容纳四五个人的防空洞。潘光亮看见一架敌机从头顶上盘旋了两圈后一下俯冲下来,他拽了晋夫一把后就往防空洞里钻。敌机“哒哒哒”射出一梭子弹从他们头上飞过后,潘光亮钻出洞口一看,晋夫一直泰然不动。原来晋夫确认了敌机俯冲射击方向是他们头顶后方,于是从容地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敌机的行动。潘光亮赞叹晋夫:“真胆大呀!”晋夫却笑着回答说:“敌机知道你是个胆小鬼,非造个拐弯子弹打死你不可。”接着,晋夫又语重心长地对潘光亮说:“作为一个军人,什么时候都要沉着胆大,机智勇敢,不要一听枪响就打哆嗦。”
 “二打运城”期间的运城外围攻击战斗从10月初起打了一个月,我军几乎完全扫清运城周边敌军阵地,准备攻城之际,胡宗南不得不将准备南调陇海路增援的钟松的第三十六师四个旅撤回,增援运城守敌。敌人的增援部队从黄河上的太阳渡、茅津渡北渡黄河,进至平陆县的杜马村、柳沟一线,此地距运城只有几十里远。11月18日,我军围困运城的部队撤围打援。因地形和装备不利,我军在平陆杜马村一带的打援战斗没有全歼援敌。平陆打援之后,我军各旅到闻喜、曲沃、侯马一带休整,“二打运城”结束。第二次运城战役虽然没有成功,但调动了国民党的增援部队,打乱了他们在西北和陇海线上的作战部署,对我外线主力作战是有力的策应与配合。
 


 

胡宗南部增援运城时渡过黄河的太阳渡附近河面


 12月中旬,经中央军委批准,晋冀鲁豫军区决定再次发起运城战役,并组成前线指挥部,王新亭任司令员,西北野战军第二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王震任政治委员,统一指挥第八纵队、第二纵队(由山东返西北途经晋南时,经中央军委批准,留下参加运城战役)以及吕梁军区独立第三旅、太岳军区部队4个团等部围攻运城。第三次运城战役即将打响时,晋西南已经到了12月中旬的严冬季节,阵地已经全被白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背景,使我军指挥人员在前沿战壕察看地形时容易被发现而受到敌人冷枪冷炮的杀伤,但是晋夫没有考虑过这种危险,他为了掌握第一手敌情材料,仍然活跃在最前沿阵地上。
 第三次运城战役的各项准备工作进入紧张阶段后,第八纵队首长和参谋们熬夜起草作战命令。晋夫把起草好的作战命令稿子交给张祖谅参谋长,张祖谅稍作修改即送王新亭司令员审定。当时,贾启玉在旁边点燃两支蜡烛为大家照明。只见王司令员一边改,晋夫一边在一旁誊。王司令员刚刚改完,晋夫已把修改过的稿子誊写好,又马上交给首长。王司令员对晋夫这种高效率的工作赞不绝口,他对参谋们说:“你们要好好学习晋夫同志这种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雷厉风行,就是争分夺秒,就可以为部队争取更多的作战准备时间。抢时间就是抢胜利。”
 部队进攻运城期间,晋夫作为参谋处处长承担了为前线提供保障的各类工作。例如,针对向城墙发起进攻时部队火炮的炮弹严重不足的问题,晋夫在首长过问之前已经安排人手从邯郸向运城前线运送炮弹。又如,12月26日总攻运城即将开始时,纵队首长们到二十三旅旅部召开会议,前线指挥所里就只留下纵队政治部主任桂绍彬和晋夫与上下级保持联系。
 运城战役在各参战部队炮火严重不足的情况下,采取先扫清外围据点,通过坑道作业迫近城垣的战法,为攻城创造了有利条件。在对城墙爆破成功的基础上,突击部队突入城中,城中歼敌与城外追歼相结合,终于攻克了运城。1947年12月28日,我军解放运城。此役共歼国民党军1. 3万余人。至此,晋西南地区除孤城临汾以外全部解放。
 


 

运城解放纪念碑


 第三次运城战役期间,过惯了抗日根据地艰苦生活的晋夫,在解放战争部队供应条件有所改善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着艰苦朴素的本色。在部队攻打运城时,他的一件棉袄已经穿了好几个冬天,拆洗过几次,补丁也补了好几块。当时供给部从后方运来了冬装,通信员见他那件棉袄该换了,就给他拿来一件新的。晋夫从前沿阵地回来发现后,硬让通信员把新棉袄退了,还拿回那件旧的。通信员对这件事很不高兴,晋夫拿起旧棉袄微笑着对通信员说:“你看,这件棉袄不是蛮好的吗,还能再穿两冬哩!”通信员还是撅着嘴巴不作声,晋夫又耐心地说:“你看,外面下那么大的雪,战士们在雪地里滚爬打仗,更需要又新又暖的棉袄穿在身上。我们在机关工作,穿件旧的,够好的啦!”通信员这才服气了。
 运城解放后,晋夫和战友们也在欢庆胜利的气氛里迎来了1948年的元旦。
 为配合西北和中原战场的攻势,利于人民解放军下一步在晋中的作战,晋冀鲁豫军区自运城战役之后,即决心拔除临汾,并开始进行攻城的各项准备工作。1948年2月3日,组成由徐向前任司令员的前方指挥所统一指挥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八、第十三纵队,太岳军区地方兵团,由彭绍辉、罗贵波率领的晋绥军区独三旅、独七旅及第八、第九、第十分区部队的5个团,共5. 3万余人,组织实施临汾战役。
 第八纵队投入临汾战役时,通过土工作业接近城墙下的“外壕”,接近敌阵地时,在壕沟上盖木头板子以进行隐蔽。第八纵队第二十三旅挖掘土工时很困难,有战士被砸伤。晋夫到一线了解情况,要求土工作业的过程中上下要联络,对指导土工作业成功起了作用。
 5月17日,临汾宣告解放。临汾战役历时72天,歼灭守敌1个师部、1个旅部、6个步兵团、1个炮兵营,拔掉了晋南国民党军的最后一个据点,使太岳和吕梁解放区连成一片,有力地配合了中原和西北解放军的作战,并为尔后消灭阎锡山部创造了有利条件。
 


 

临汾战役纪念馆旁的英雄群雕


 从1947年6月离开阳城来到前线到1948年5月临汾解放,晋夫在11个月的多次作战之中都出色完成了本职岗位的工作。临汾战役结束后,纵队参谋长张祖谅见到刚刚分配到第八纵队司令部的马玉卿等几位年轻的新参谋时,专门寄语他们:“要向你们晋处长和各位老科长、老参谋学习。”
 1948年5月20日,晋冀鲁豫军区和晋察冀军区正式合并,成立华北军区。华北军区成立后,所属野战部队编为第一、第二两个兵团,第一兵团由原晋冀鲁豫军区留在内线的野战部队编成,徐向前兼任兵团司令员和政治委员。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八纵队改为华北野战军第八纵队,隶属华北军区第一兵团。
 临汾战役后,人民解放军将阎锡山剩余兵力压缩在灵石以北晋中区同蒲铁路沿线。6月2日,华北军区根据中共中央军委指示,决定组织晋中战役。由徐向前、周士第(华北军区第一兵团副司令员兼副政委)统一指挥华北野战军第一兵团第八纵队和第十三纵队的18个团,华北军区炮兵第一旅2个团各一部,太岳军区部队9个团,晋绥军区17个团,太行、北岳军区部队6个团,总共52个团6万余兵力进行晋中战役。
 晋中平原,沃野千里,历来是山西的粮仓,阎军的粮食供应基地。每年一到麦收季节,阎军便四处抢粮,甚至实施惨绝人寰的“铡刀政策”,即每到一村,首先在村公所或街上放置明晃晃的铡刀数口,先借故铡死一二人,以威吓群众交粮。然后,勒令村长、闾长按户口册逐户搜查抢粮,没粮就杀。
 临汾战役结束时,正值晋中平原各县小麦成熟。阎锡山部队四处抢粮,骚扰百姓。我军发起晋中战役的一个行动口号就是“保卫麦收”,拟在敌人出去抢麦子时,在运动中予以消灭。
 6月11日,晋中战役打响。18日,华北第一兵团急令隐蔽集结在平遥、介休东部山区的第八、第十三纵队突然出击。这一天也恰是晋夫离开阳城自己的“小家”整整一年的日子。
 部队行军途中,在晋中平原朝东遥望,可以看到太岳山脉在远处连绵起伏。在山区里坚持战斗多年的晋夫,现在也已习惯在平原地区作战。他继续承担着为前线提供保障的重任。战役打响前,纵队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张祖谅对司令部各科室都提出了具体要求,其中要求通信联络上下联系要通畅。他问司令部通信科科长马克绍有什么困难,马克绍回答说:“只要求拨给100个民工随军前进。”晋夫随后立即接受张祖谅副司令员的安排,负责落实此事。8年前晋夫到决死第一纵队司令部担任通信参谋时,马克绍是电台大队副大队长。两位合作多年的老战友,此时又一次并肩战斗。
 7月21日14时,第八纵队在平遥西南张兰镇以北的大甫、曹村一线与阎锡山的亲训师、亲训炮兵团遭遇。第八纵队按预定计划将其堵击于大甫村、曹村地区,截为数段。晋夫给王新亭司令员出谋划策,到一线了解敌情。司令部人少,晋夫在司令部守着电话并派人联络,对几个部队协调作战起到重要作用。在太岳部队的协同下,第八纵队同敌人激战3个小时,全歼敌军7000余人。
 被第八纵队一举消灭的这个亲训师,是抗日战争胜利以后阎锡山“挽留”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日本军官担任顾问和教官的部队。亲训师的军官士兵是阎锡山亲自从各部队里严格挑选出来的,他煞费心机地亲自训练,几乎每周都去讲话一次。
 1948年6月间,阎锡山为显示他的军事实力,派亲训师这个王牌部队去晋中,弥补晋中阎军在军事上的失利,以壮全军士气,并扩大统治区域和巩固政权。这样一支“王牌部队”迅速被歼灭,连曾经为阎锡山效力的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也深感出乎意料。日本侵华期间曾担任伪山西省政府顾问辅佐官的战犯城野宏,当时也被阎锡山“留用”,他后来返回日本后曾回忆过他眼里“特别优秀”的阎锡山亲训师迅速被消灭的情况:
 该师团在平遥以南遭到突然袭击、包围而全军覆灭。这个师团与日本军的甲编师团的装备完全一样,士兵们短兵相接的拼刺技术十分出色,是一支特别优秀的部队,但是由于处于上述瞎子加聋子的环境里,难以逃出。当我军认为是遭遇战并完成了部署时,已被五倍于我的敌人所完全包围,同时,炮兵阵地亦受到敌军步兵的突然袭击,虽然进行了零距离射击和用刺刀进行了肉搏战,但仍然在半天内被全歼。日本人指挥官有的被打死,有的成了俘虏。
 消灭亲训师的战斗,第八纵队虽有设伏计划,但却是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与敌人突然遭遇而展开战斗的。战斗一结束,纵队参谋长张祖谅就亲自布置晋夫在战斗间隙抓紧时间写一份纵队“不预期遭遇战总结报告”,上报给华北军区第一兵团。
 晋夫撰写报告的时候,部队还在继续投入晋中战役。7月初,第八纵队奉命攻打祁县县城。5日,第八纵队以第二十三、第二十四旅将祁县县城包围,随即分别从城东南和城西北发起攻击。当日,扫清外围据点,并占领东、西关。是日夜,攻击部队开展土工作业,并很快接近外壕和城墙。部队即将向祁县县城发起最后猛攻前的7月6日,晋夫手拿望远镜,又一次亲临第一线收集情况。他抵达前沿阵地近距离察看地形之后,纵队下辖的第二十三旅旅长黄定基带上警卫员李珠海也赶到前沿阵地看地形。前沿阵地里相遇之后,黄定基和晋夫同时举手行军礼,然后交换了敌情。次日,第八纵队一举把红旗插上祁县城头。新华社于7月10日在晋中前线发出新闻电讯:
 解放祁县之战于六日开始,该晚攻占东西两关;七日晚六时发动攻城,十时全部攻克。战果初步统计如下:(一)歼守敌暂三十七师师部及其所属的三团、四团。两个团与一团的残部,祁县保警队、民卫军全部。俘暂三十四师师长雷仰汤、副师长赵衍及参谋长以下千四百余人,毙伤七百余人。(二)缴获九四式山炮一门,十五公分周迫击炮二门,十二公分周迫击炮十七门,八一迫击炮六门,另小炮、轻重机枪、长短枪、弹药及其他物资甚多,详细战果正清查中。
 祁县的攻占,消除了我军歼灭阎锡山主力赵承绶集团的后顾之忧。第八纵队和兄弟部队又继续发起了围歼赵承绶集团的战斗。21日,晋中战役宣告胜利。晋中战役共歼国民党军阎锡山主力10万余人,俘敌中将2人、少将16人,解放了除太原以外的晋中地区。“晋中战役之后,太岳全境解放。”晋夫长期战斗的太岳山脉,至此已经完全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晋中战役结束时已对太原取四面围攻之势的人民解放军华北第一兵团、晋绥军区第七纵队(辖独十旅、独十二旅和陕北警备第二旅,并指挥独三旅、独七旅)和晋中军区3个独立旅共17个旅约10万人,从1948年7月25日开始转入战地休整,进而积极恢复战力,开展组织调整和战役侦察,进行战役准备。
 战斗之余,晋夫也很注意阅读进步书籍和锻炼身体,他以身作则,注重对部门里年轻的同志们进行教育。
 作战科参谋贾启玉业余时看一些社会上的小说,晋夫对他说:“这些小说内容有的不健康,对你们小青年来说,少看为好。你愿意看书学习这很好,我这里有本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你可以拿去看。”
 贾启玉阅读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后,震动很大。他感受到书中背景跟我们国家的情况有些类似,他决心像保尔·柯察金一样,踏踏实实、积极努力地工作。
 晋夫看到有的年轻人爱睡懒觉,就劝他们注意锻炼身体,对个人、对工作都有好处。有一天,贾启玉睡懒觉起迟了,出门看到晋夫已经早锻炼跑步回来了。晋夫对贾启玉说:“你这么年轻,除晚上加班外,其余时候要养成早起锻炼身体的习惯。古人说‘闻鸡起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身体好才能更好地干革命啊!”
 


 

晋中战役纪念馆


 晋夫的劝告,让贾启玉受到深刻启发。从此以后,贾启玉一直注意不睡懒觉,条件允许的时候每天都坚持早锻炼,到80多岁都还保持着坚持锻炼的习惯。
 从运城鏖战到太原城下,晋夫不仅在工作中带领着部门的年轻人一起为夺取战斗胜利而忙碌,并且在思想上和行动上也成了他们的楷模,为他们树立了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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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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