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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爱新觉罗载湉皇后叶赫那拉氏(人物事迹_历史评价)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28日 阅读:130 评论:0


清德宗又称光绪皇帝,于光绪元年(1875)登上统治宝座之后,一直处于慈禧太后的卵翼之下,不仅在政治上成了历史悲剧的扮演者,而且在生活上也与其隆裕皇后叶赫那拉氏成了封建王朝内部斗争的牺牲品。

被选入宫 册封皇后


光绪帝载湉继位时年仅4岁,慈禧太后大权独揽,“垂帘听政” 。到光绪十三年(1887),光绪帝已经17岁,到了婚配的年龄。按着封建王朝的惯例,幼帝一经结婚,就要亲理朝政,太后必须 “撤帘” 归政。
为了应付必然到来的光绪帝大婚和由此导致的亲政局面,慈禧太后一面提前宣布给光绪帝成亲,让其 “亲裁大政” ,一面加紧给光绪帝选后、妃。慈禧太后就是从一个妃子而渐次步入青云,成为清王朝的最高统治者的。她深知皇帝的后、妃对皇帝的思想及其政务活动的影响力,要巩固自己在清廷中的专权地位,牢牢地控制住光绪帝,使未来的皇后对她唯命是从是至关重要的。
在封建时代,封建伦理道德禁锢着人们的思想,社会上各阶层的人们都很难摆脱这精神上的羁绊。对于那些有自主权的君王来说,选择后、妃,是可以任意妄为的。但光绪帝作为慈禧太后的傀儡皇帝,囿于 “孝道” ,出于敬畏,在其婚配问题上却难以自主。慈禧太后利用所谓 “母子” 情分和封建主义的“孝道”伦理,按着自己的意志,亲自主持了选后活动。
选后活动是在体和殿进行的,经过数次 “备选” 后的五名秀女依次排列,站在第一位的是那拉氏都统桂祥之女,其次是江西巡抚德馨的两个女儿,站在最后的是礼部右侍郎长叙的两个女儿(即后来的珍妃姐妹)。慈禧太后上坐,光绪帝站立一旁,前面摆着小桌一张,上面放着一柄镶玉的如意和两对绣花的荷包,作为选定的证物(清例选中皇后,给玉如意一柄,选中妃子,给荷包一对)。
慈禧太后面色严肃,心情略有些紧张,她看看站在一旁的光绪帝,指着下面的秀女说:
“皇帝,谁能选中皇后,你自己决定 ,合你心意的可把玉如意授给她。”
然后把玉如意递给光绪帝。
光绪帝抬头看了看慈禧太后,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这件大事应由皇爸爸(即慈禧太后)作主,儿臣不敢自作主张。”
慈禧太后故作姿态,坚持让光绪帝自己选定。光绪帝就拿着玉如意走到德馨的长女面前,正要把玉如意授给她时,慈禧太后惊慌失措,大叫一声:
“皇帝!”
并用嘴暗示他选站在第一位的秀女。
光绪帝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了一眼慈禧太后,才明白她的意思,无可奈何地走到桂祥女儿的跟前,把玉如意授给她。
慈禧太后看到光绪帝中意的是德馨的女儿,如果入选妃嫔,必会有夺宠之忧,于是不容许光绪帝继续选妃,匆匆地命公主把两对荷包授给站在最后的长叙的两个女儿。
这场选后、妃的傀儡戏就这样草草地收了场。光绪十四年十月初五日(1888年11月18日),慈禧太后下懿旨宣布光绪帝的后、妃一并选定。光绪十五年正月(1889年2月),光绪帝举行大婚礼,正式册封桂祥的女儿为皇后。
光绪的这位皇后系那拉氏家族中人,她生于同治七年(1868),比光绪帝长3岁。其父桂祥为慈禧太后的兄弟,因此她是慈禧太后的侄女。
慈禧太后强行将其本家侄女立为皇后,主要是为了在光绪帝身边安插心腹,以便控制光绪帝,长期操纵清廷。可这次选后妃活动与光绪帝自身利害攸关,慈禧太后专横跋扈,公然无视光绪帝的意愿,强行决断,给光绪帝以很大刺激,给他留下难以忘怀的怨痕,由此也为光绪帝与皇后终生 “不睦”和围绕后、妃产生的许多纠葛埋下了种子。

帝后不睦 后妃之争


慈禧太后 “强迫指定” 皇后,给光绪帝感情上留下了创伤,婚后那拉氏皇后又倒向慈禧太后一边,更促成光绪帝对皇后感情上的疏远。而珍妃,不但通晓文史,而且性情开朗,志趣广泛,思想开阔,遇事颇有见解,在光绪帝料理政务过程中,给予大力协助,因而珍妃得到光绪帝的宠爱。
在珍妃入宫之初,慈禧太后并没有对她表现出恶感,有时还让她侍在身旁批览奏章。到后来,慈禧太后得知那拉氏皇后“不得志于德宗” ,便迁怒于珍妃姐妹。
光绪二十一年(1895),适值慈禧太后60大寿,福州将军出缺,那拉氏皇后欲将此职位给她的舅舅,因珍妃颇得光绪帝宠爱,便让珍妃请于光绪帝,珍妃不悦,谢绝说:
“谁去说都是一样。”
皇后十分恼火,认为珍妃恃宠而骄,竟敢违抗皇后的意志,气冲冲地跑到慈禧那里告珍妃欺压皇后。慈禧本来处处护着皇后,平时有对皇后小不敬者,都要受到严厉责罚,今天听说敢欺压皇后的竟是平日忌恨的珍妃,便火冒三丈,说一定要给皇后出气。
当时慈禧住在南海仪銮殿,光绪帝住在瀛台,皇后和珍、瑾二妃住在同豫轩。慈禧马上传令同豫轩侍奉珍妃的宫女、太监等到仪銮殿,当面询问珍妃平日的起居情况。
慈禧太后暴跳如雷,大声喝问宫女太监,宫女太监惊恐万状,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
“珍主子平时很是谦和谨慎,从来没出过大差错。”
慈禧听后更是大怒,怀疑宫女太监不说实话,喊过掌刑太监:
“给我打!”
直打得太监皮开肉绽,仍和前面说的完全一样。
这时珍妃已赶到仪銮殿,慈禧便把怒气转向她,让太监用掌打,命她说实话。
珍妃一向被皇帝宠幸,如今当众受辱,痛不欲生,但仍不向太后低头。
慈禧更加恼怒,下令夺其妃号,降为贵人,宫监减逐大半。
这次后、妃之争斗可以看作光绪朝后妃之争的一个缩影,对于这种后妃纠纷,有人将其完全归结为宫廷中的所谓 “醋海兴波” 是不确切的。光绪朝的后妃之争除了风情醋意的原因之外,还反映了慈禧太后与光绪帝的矛盾。此后光绪帝更加厌恶皇后,她的生活更加孤独寂寞了。
有一天,慈禧太后到景仁宫去,行至流水观音地方,见撑船太监未穿宫袍,大怒,认为他们大不敬,下令杖打,当时宫杖未到,便下令让人拿轿竿打,直打得太监皮开肉绽,呼痛不已。
等到了同豫轩,见皇后和珍、瑾二妃都因怕慈禧的威风而吓昏过去了,慈禧连忙去告诉光绪帝,光绪听后,气急败坏地说:
“死就死了,此后永不立后。”
慈禧太后也无可奈何。
戊戌政变后,光绪被囚在瀛台,身同囚犯,不准皇后、妃、嫔随便接触,仅准许皇后每月初一、十五两天到瀛台看望。觐见时,有多名太监在旁边监视,皇后三言两语问安后便退出,有时光绪帝一言不发,以目送之。
有一次,光绪帝发怒,把皇后的发簪拔下摔碎,那簪子是乾隆时的遗物,皇后向慈禧诉苦,慈禧表情沉郁,没有多说话,只是叫她以后注意点儿。从这件事后,皇后与光绪帝分居,具体年月虽不可考订,但到光绪死时足有10年。
那拉氏皇后在孤寂的宫廷生活中,开始找些事来填补空虚,她学会了养蚕。先取蚕子孵化,蚕生出后,每天喂新鲜的桑叶四、五次,特命宫中数人晚上喂蚕。每天观察蚕的生长,吐丝做茧,见蚕变成蛾飞出,感慨万分,她或许从蚕的生长过程看到自己像蚕被束缚于茧中一样被束缚在宫中吧?丝成后,她还拿到慈禧太后那里去鉴赏,慈禧也取出年幼时所制的丝来与皇后的新丝比较,两者同样的精美。
这种孤寂平淡的生活很快被八国联军的炮火给打破了。光绪二十六年七月(1900年8月),八国联军攻入北京,那拉氏皇后随慈禧太后、光绪帝逃奔西安,一路风尘仆仆,好不狼狈。次年回京后,仍然默默无闻地过着孤寂的生活。

立为太后 掌握大权


光绪三十四年(1908)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先后去世。慈禧太后临死前弥留之际,指定那拉氏皇后为太后(下称隆裕太后),隆裕太后以刚继位一天的小皇帝名义发布谕旨: “嗣后军国政事,均由摄政王裁定,遇有重大事件,必须取皇太后懿旨者,由摄政王面请施行。”隆裕太后从此摄取了清朝大权,当时便有 “垂帘” 复活的传说,但隆裕平庸无能,其实并无其事。
慈禧一死,后妃们争权夺利的斗争更加激烈,隆裕太后指使其大总管小德张(即张兰德)直接参与了后妃争权夺利的斗争。
慈禧下葬时,咸丰帝的几个寡妇如瑜妃等想利用这一机会大闹东陵,夺得清廷的大权,她们到东陵后,要挟说:
“我们不走了,我们要在这里守陵。”
小德张并不买账,马上出面说:
“好吧,马上给你们盖房子。”
并把当时负责守卫东陵的张勋叫来安排,以防有变,张勋十分紧张,说:
“那要请各位首领(太监)看好各家的主人。”
小德张布置完毕后,便同隆裕一同回宫。
瑜妃等见隆裕毫不让步,不再回西六宫去,而要走启祥门,进入内宫。
小德张按着隆裕的旨意,早已派太监首领张吉安把住启祥门,不准她们进入内宫。瑜妃等虽然叫开了启祥门,大发脾气,还打了张吉安的嘴巴,但终究没敢进入内宫。
此后在隆裕的支持下,小德张更加大胆妄为,在宫外公开拉拢王公大臣,在宫内也是说一不二,许多他想干的事,给隆裕说一下便定了。
先前宫中有几座佛殿,慈禧太后时年久失修,已经毁坏不堪用。小德张怂恿隆裕修理,报销的钱数竟达200多万两。当时内务府大臣李乐峰说报销不实,并要求给予处分。隆裕知道这笔钱的经手人是小德张,便保持缄默,压下不问,隆裕与小德张的关系亲密,可见一斑。
隆裕在服丧期间,按清例应换乘青色的轿子,制轿的费用竟达70多万两,小德张经手这件事,贪污之巨,令人咋舌。
隆裕为人,平庸无识,优柔寡断,比慈禧远远不如。慈禧在政治上残暴自私,但还有自己的见解,对于王公大臣,也有一定的笼络手段。而隆裕则一切为其宠监小德张操纵,个人毫无主见,在政治上毫无建树。
光绪死后,隆裕曾想仿效慈禧 “垂帘听政” 。等到奕匡传出慈禧遗诏立溥仪为皇帝,载沣为监国摄政王时,隆裕虽取得了对军国大事一定的决定之权,但离 “垂帘听政” 的美梦还相差甚远,自己又没有力量来实现这一美梦,她心中不快,以致迁怒于摄政王,与载沣发生了矛盾。
宣统帝继位,隆裕心中抑郁不乐,后又受太监小德张怂恿,在宫中东部大兴土木,修建 “水晶宫” ,以为玩乐之所。按清代制度,在 “国服”期间,不得兴修宫殿,然而隆裕对此并不顾忌。尤其在当时清廷正在兴建新式海陆军,所需经费极大,国库本来已经空虚了,建军的费用尚且不足,而隆裕不管这些,竟然命令度支部拨出巨款来兴修宫殿,以为个人娱乐,引起朝野的不满和议论。后虽然因为革命军起而不得不停止,但这件事更显露了隆裕的平庸无识。
而载沣生性懦弱,在政治上也无主见,他在受命监国执政期间,里有隆裕掣肘,外受奕匡、那桐等人挟制,他的地位虽是监国摄政王,并没有任何作为的余地。如对隆裕兴建 “水晶宫” 一事,本来可以用既 “违反祖制” ,又影响建军的正当理由进行阻拦,但由于他怯懦怕事,不敢多说话,也就不加可否地听之任之。
宣统二年五月(1910年6月)载沣命毓朗、徐世昌为军机大臣。数日后,隆裕命令载沣将这两个人撤去,载沣则婉言相劝请求暂缓行事,隆裕毫不让步,载沣不得已,反驳说:
“太后不应干预用人行政大权。”
隆裕也无可奈何。像这样隆裕凭自己感情冲动来制约载沣行动的事,并不少见。
光绪死后,隆裕在他的砚台盒内,发现光绪亲自用朱笔写的 “必杀袁世凯” 的手谕,自己不敢决断,便交给载沣处理,载沣犹豫不决,与奕匡、那桐等人商量。奕匡、那桐力主保袁,让袁世凯自行称病辞职。
袁世凯辞职后,隆裕和载沣毫无远见,不把他留在北京控制他,反而命他回家养病,把他放走了,这无疑于 “纵虎归山,养痈成患” 。这件事充分说明隆裕和载沣毫无治国之才、毫无政治远见,为此他们也吃尽了苦头。

清帝退位 承认共和


宣统三年(1911),辛亥革命爆发。武昌起义后,各省相继宣告独立,南方半个中国脱离了清政府的统治,清廷岌岌可危。环顾四周,清廷之中并没有能使这行将就木的清王朝起死回生之人,不得已隆裕只得同意请袁世凯出山,任命他为内阁总理大臣,给予军政大权。
袁世凯东山再起,首先搞垮了摄政王载沣,迫使隆裕下令摄政王以醇亲王归藩,禁止干预政事。同时袁世凯也与南方革命政府达成妥协,以当民国总统为条件逼迫清帝退位。
在武昌起义后的一段时间里,隆裕更是毫无主见,表现得软弱无力,遇事不顺则大哭。袁世凯外贿奕匡、那桐两位重臣,内贿宠监小德张,他们向隆裕施用威胁利诱的手段,使隆裕完全落入他们的圈套,主演了清帝退位这场戏。
袁世凯首先让邮传部大臣梁士诒唆使驻俄公使陆征祥等电请清帝退位。陆的电文到后,袁世凯代为上奏说: 查陆的电文 “语言趋向共和,作为出使外国的大员也这样说,我很痛心,请圣上不要降旨。” 然后又上奏说: 国库空虚,军饷没有着落,请朝廷将宫中所存的瓷器变卖来充饷救急。又指使姜桂题电奏清廷,请求朝廷恩准,将所存款项分别提回,接济军用。
面对这四面告急的场面,隆裕太后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答应这些请求,令宗人府传令各王公出钱赡军,但应者寥寥。袁世凯装作万分感慨的样子说: “既然促使我开战,又不给我军饷,这简直是置我于死地。”并面奏隆裕,说军饷无着,对军队哗变的事甚为忧虑,请求隆裕拿出内帑黄金8万两充军饷。隆裕只得应允。
1912年1月16日,袁世凯又与内阁大臣联衔上奏清廷,奏请清帝退位。奏折中大谈军饷紧急、海军尽叛、强邻虎视、人心涣散等危急情况后,提出 “民主如尧舜禅让” ,要求清帝退位,实行共和,并威吓说: “我皇太后皇上怎么能忍心让九庙祖宗受到炮火的震惊,怎么能忍心被驱出京城,政权被暴力推翻呢?”
袁世凯手捧奏折到养心殿见隆裕太后,隆裕坐在炕上沉默不语。袁世凯跪在红毡垫上,故作悲痛的样子,一边耸动着双肩,抽缩着鼻子,流着眼泪,一边向隆裕太后断断续续地诉说着。隆裕一言不发,只用手帕拭着流不尽的泪水。坐在隆裕旁边的幼小无知的宣统皇帝,不知地上跪着的矮胖老头为何人,听不懂他嘴里嘟噜的是什么,也不明白两个大人因何啼哭,心里非常纳闷。
隆裕被袁世凯出色的表演弄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忙和王公贵族商量。皇族亲贵多把共和看成洪水猛兽,把袁世凯看作逆臣、革命党的奸细,并想方设法除掉他,载泽还弹劾袁世凯 “前借口军饷不足,不能开战; 后颁短期公债,勒捐亲贵大臣,合内帑黄金8万两,款近千万,仍不开战,是何居心?”隆裕被弄得将信将疑,更是举棋不定。
袁世凯从内宫出来遇到张先培等用炸弹袭击事件,袁世凯先前命人制造 “革命党人已经遍布于北京城” 的谣言,得到证实,使隆裕消除了心头的疑虑,开始相信袁世凯的谣言。隆裕特派人前往慰问,而袁世凯则从此称病不入朝,把逼宫的任务交给亲信赵秉钧、胡惟德等人。
奏请退位的消息一传出,“谁说袁世凯不是曹操”的说法在贵族中占了上风,一部分满蒙王公大臣摆出了要拚命的架势,采取恐怖行动对汉人进行报复的传说搞得满城风雨。
1912年1月17日,隆裕召集宗室王公召开御前会议,讨论是否实行共和的问题。奕匡和贝子溥伦主张自行退位,颁布共和。隆裕一听抱着宣统大哭。溥伟和载泽坚决反对,会议无果而散。第二天,仍无结果,良弼、溥伟、铁良等王公大臣成立了保卫清室、反对议和的宗社党。
1912年1月19日,隆裕又召开御前会议,赵秉钧、胡惟德等人也参加了,一齐向清廷进攻。赵秉钧指出,由于革命党人力量强大,北方军队已不足恃,故袁世凯欲设临时政府于天津,要隆裕和王公大臣们讨论。王公大臣们立刻看清了袁世凯的嘴脸,一致反对,慷慨激昂。胡惟德、梁士诒用财政困难、军费匮竭、无法打仗、外国将来干涉等理由进行说服,没起作用。赵秉钧等人看到阴谋无法得逞,立即采取威胁手段,奏请: “人心已去,君主制恐难保全,恳赞同共和,以维大局。” 赵秉钧凶相毕露,指斥王公贵族会而不议,议而不决,声称再如此下去,就要辞职不干,说完扭头就走,胡惟德、梁士诒也愤然离去。隆裕吓得不知所措,会议依然无结果。蒙古王公纷纷出京,各回本旗,组织义务勤王敢死队。
几天的御前会议,弄得隆裕头昏脑胀,茫然不知所措,除了抱着小皇帝大哭外,没有其他办法。太监总管小德张和贪官奕匡、那桐受了袁世凯的贿买,从内部对隆裕太后进行恫吓。隆裕对小德张百般信任,他被收买后,整天像一条狗一样,拚命在隆裕面前危言耸听,说什么 “各省纷纷独立,前敌军队撤不下来,外债无望,饷项难筹,若不答应民党的要求,则革命军杀到北京,您的生命难保” ,倘能依从让位,则有 “优待条件” ,“仍可安居宫闱,长享尊荣富贵,袁世凯一切可以担保” 。
奕匡为了迫使清廷屈服,不惜当众扯谎,有一次隆裕召见他,他进宫后对大众声言:
“革命军队已有5万之众,我军前敌将士皆无战意。”
见到隆裕后,又威吓说:
“革命党军队已有6万之众,势难与战。”
数分钟之内革命军的人数就增加了1万。优柔寡断、平庸无识的隆裕,遇到为难之事只有啼哭,在这内外夹攻之下,开始动摇了。
几天的御前会议都解决不了问题,隆裕命胡惟德转告袁世凯仍按召集正式国民会议办法与国民政府议和,袁世凯置之不理。24日,袁世凯上了一个奏折,一方面说南北谈判的伍廷芳复语悖妄,尚无头绪,仍与切实蹉商,欺骗隆裕,一方面说他的病尚未好,继续请假,刁难隆裕。
尽管这样,隆裕仍未拿定主意。袁世凯又密令段祺瑞联合北洋将领电奏赞成共和、反对帝制。段祺瑞在其通电中说:“昨闻恭王(溥伟)、泽公(载泽)阻挠共和,多愤愤不平……压制则立即暴动,敷衍亦必全溃。十九标昨几叛去……是动机已兆,不敢再为迟延。” 要求实行共和。袁世凯在同一天也上奏清廷,提出清帝退位后皇室优待条件问题,并威胁说清廷如果不实行共和,他不保证清廷退位后受到优待。
26日宗社党的首领良弼被炸,京师震动,上朝时,隆裕掩面大哭说:
“梁士诒啊!赵秉钧啊!胡惟德啊!我母子二人性命,都在你三人手中,你们回去好好与袁世凯说说,务必保全我们母子二人性命。”
赵秉钧首先大哭,誓言保驾,满朝一片悲声。
王公贵族闻风丧胆,有些人潜往青岛、大连、天津的外国租界,藏匿不出。
隆裕更是惊慌不已,为保全清廷,仍尽力拉拢袁世凯。良弼被炸后,隆裕颁发懿旨封袁为一等侯爵,并命退归藩邸的醇亲王载沣到袁世凯的住所传旨,督促袁世凯入宫谢恩。
袁世凯再三辞谢,恳请收回成命,隆裕命他不要推辞,袁再次上奏说自己 “有罪当诛,无功受禄” 。隆裕还是不准,袁三次上折申述: “现在事变到这个地步而受高爵位,祖制不容,现在危险日益迫近,困难很多,朝廷爱臣,不可让臣受到拿权柄要挟封赏的讥讽。” 隆裕还是不准。袁又第四次上折说: “现在大局震动,人心动摇,成败利钝,未敢预料。世变如此之大,已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如果受这一高爵位,窃取如此高的荣誉,不单在前代人面前感到羞耻,也怕被后来人耻笑。” 隆裕固执己见,一心想拉住袁世凯,还是不准袁世凯的请求,袁世凯没有办法,只得接受。
隆裕一心想用封赏的办法拉拢袁世凯,使他效忠清室,袁虽接受了封赏,但他并不领情,继续进行逼宫活动。
袁世凯为了夺取全国政权,1月29日命杨度在北京发起组织共和促进会,宣布目前主张君主立宪为时已晚,为救国家危亡,保全皇室,只有实行共和。这天,袁世凯上奏: “近议国体一事,已由皇族王公讨论多日,当有决定办法,请旨定夺。臣职司行政,惟遵朝旨。”催促清廷迅速做出选择,早早退位,并把一切推给朝廷自行处理,加紧刁难要挟。隆裕在其催逼下,整日抱着宣统皇帝痛哭流涕。载沣向来缺乏主见,不敢参与决策。皇室贵族束手无策,乱作一团。
隆裕所能采取的唯一办法是尽可能拖延时日。2月1日,她召开御前会议,提出采取虚君共和政体,即用君主不干预国政的办法把皇帝保留下来。民国政府和袁世凯都表示反对。隆裕见无路可走,经过反反复复考虑比较,觉得保留性命,退位后享受优待条件,总比宗族覆灭的结局强得多。无奈,她只好做出了皇帝退位,颁布共和的决定。
1912年2月3日,隆裕授袁世凯以全权,与南方协商清帝退位条件,袁的病马上不治而愈,当即把所拟的退位条件电告唐绍仪转伍廷芳。并密令段祺瑞以前敌将领的名义发表通电,电文说,现因几个王公阻挠共和,使全局危险,四面楚歌,万民受困,京津两地暗杀党林立,稍疏防范,祸变既生。“时至今日,乃并皇太后、皇上欲求一安富尊荣之典,四万万人欲求一生活之路而不见许” ,并声称 “谨率全体将士入京,与王公剖陈利害” 。刀光剑影,令人生畏。各王公大臣看了,一个个面如土色、毛骨悚然,唯独溥伟觉得欺人太甚,发了几句牢骚,后来赵秉钧放出风,说要除掉他,把溥伟吓跑了。从此,再无人敢说一句反对退位的话。
2月8日,梁士诒携新拟的优待条件见隆裕,隆裕提出三条意见: ①留 “大清皇帝尊号相承不替”十字; ②不用 “逊位” 一词; ③宫禁和颐和园随时听使居住。
2月11日,隆裕认可了优待条件的修正案,决定下诏退位。
2月12日,隆裕以宣统皇帝的名义颁发了三道诏旨,第一道是清帝退位诏,第二道是公布优待条件,第三道是劝谕臣民。
这天,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率全体阁员、亲贵和朝廷官员同至养心殿,太后和年幼的皇帝亦到场,并登上宝座,大臣们最后一次向皇帝山呼万岁。一位太监向隆裕太后呈递了退位诏书。她在宣读诏书时,泪流满面。臣僚们匍伏在地,极度悲伤恐惧。
隆裕突然中止宣读,悲伤地大哭,将退位诏书交给世续和徐世昌盖上皇帝宝印,内阁成员随即依次在诏书上签名。在肃穆悲哀的气氛中,最后一次御前会议宣告结束,统治中国长达267年之久的清王朝灭亡了。

郁郁寡欢 了却残生


自宣布共和后,皇室已失去了政权。清室宫中,仍然按着皇室的仪体,发布上谕。他们靠封建社会长期的影响,靠出卖宫里的珍宝和从中华民国政府领到的优待经费400万两白银,在宫中仍过着穷奢的生活,保持着皇家旧有的淫威。
隆裕太后仍然住在宫中,她心情忧郁,很少与外人接触,因而北京发生兵变时,她只隐隐约约地听见炮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娘家被劫三四天后,她才知道,痛哭流涕,哀恸不已,但此时大势已去,也没有办法。从此她更加郁郁寡欢,与宣统帝的关系也日渐疏远,教养侍奉之事,一概交给太监去管。
由于隆裕整日忧郁,精神恍恍惚惚,起居也没有节制,饮食更是不加注意,常常让太监拿着水果袋跟着她,她每天只吃些水果。这样时间一久,身染大病,到了1913年便卧床不起。
她去世前,正值深夜,世续、溥伦及载沣在一边侍奉。据说溥伦拟议遗诏,授命醇亲王载沣掌管宫中事务之权,但此时隆裕太后已昏迷不省人事。世续等大声呼唤,不见太后醒来。
小德张来到近前,在枕前大声呼唤说:
“现在世续等王爷看太后身体欠安,宫中事务请下旨命醇亲王管理。”
这样喊了三次,隆裕才睁开了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很久才说出一句话:
“叫皇帝来。”
太监连忙把溥仪抱到床前,太后指着溥仪,使出全身的力气,慢慢地说:
“他太小了,你们不要难为他。”
说完,两眼一闭,命归黄泉。
隆裕太后死讯传出,大总统袁世凯表示悼念、祭奠,参议院外交团发出了悼唁,国务院决定为她举行葬礼,并派员去办丧事,各党会团体也有表示追悼的,有的还提议为她铸造铜像。
隆裕的葬礼是隆重庄严的。除王公大臣外,国务总理和总统的代表、各国务员、各局长并各部代表及陆海军人等参加祭奠的达300多人。
末代太后隆裕就这样结束了她悲惨、孤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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