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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瑞麟传记《第八章·探亲逃婚为革命》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07日 阅读:226 评论:0

探亲逃婚为革命

1926年6月上旬,吴亚鲁到南京,见到了贺瑞麟,并将徐州的一些情况告诉了贺瑞麟。

徐州沛县大雨不断,许多房屋倒塌,学校也因而停课。地里的庄稼被淹,农民的生活面临着困境。贺瑞麟听说了徐州的情况,十分挂念家乡的父母等亲人。

此时,贺瑞麟已经参加了中共南京地方委员会组织的农运工作。在回徐州的途中,他为了解掌握宿县农民运动的情况,便在宿县停留,并找到了当时在宿县开展工作的朱务平,加强了南京农运工作与宿县农民运动的联系。1926年上半年,朱务平返回宿县家乡开展党的工作。5月,中共宿县独支成立(亦称临焕特支),他当选为书记。在国共合作期间,朱务平任国民党宿县党部农民委员及县农协会秘书。在他的领导下,宿县的农民协会会员很快发展到2万余人。

贺瑞麟回到徐州铜山敬安镇邓楼村的时候,天仍然下着大雨。

他背着小木箱,锳着水到了自己的家门口,门口都是水,他站在水中,停了好大一会,才敲门喊人。

开门的是他的侄女贺景云。

贺景云见一个人站在门口的水涡里,身上背着个箱子,看样子像是叔叔,便大声喊道:“爷爷,俺叔回来了!”

院子里传出贺长年的声音:“那么大的雨,他哪会回来啊!他怎么会来?”

贺瑞麟跟随侄女进了院子,院子里也积满了水。

贺景云这时又对爷爷说:“爷爷,你看看是叔来了不?”

贺瑞麟进了屋,放下木箱子,贺长年夫妇这才看清,果真是儿子回来了。

贺瑞麟的母亲贺华氏见真的是儿子回来了,便上前抱住一身水淋淋的贺瑞麟大哭起来。

贺长年责怪妻子说:“儿子回来了,你还哭什么?还不让他赶紧换件衣裳!”

贺华氏这才松开贺瑞麟,连忙翻箱倒柜去给儿子找衣服。

贺瑞麟这才脱掉上衣用手在一个水盆里拧水,贺长年见状,忙起身进里屋拿出自己的一件衣服递给儿子:“先穿我的吧,等你娘找到,湿的也变干了。”

这时,贺瑞麟的哥哥贺瑞芝和嫂子都从外面锳水进了屋子。

大家互相问候一遍,这时嫂子忽然高兴地对婆婆说道:“娘,瑞麟这一来真好,可巧了,人家都说咱瑞麟有出息,见大世面了,连徐州城里有的人都在传说咱瑞麟是个人物。”

贺长年一旁冷冷地说:“什么人物,也不知他都干了些啥事,反正成天让人提心吊胆的。”

贺瑞芝一旁劝说:“爹,弟弟又不是去当兵打仗,他还是个学生,没事的。”

嫂子接着说:“有人就看咱瑞麟有出息,能替咱老百姓说话,这有啥?人家就是相中咱瑞麟这点。这不,刚才还有人提起,有人家看中了瑞麟,让我从中间说和说和呢,人家长得真不错,又知书达理。家庭也不错,虽然咱家不算富,可比咱穷的多了去,这年头,咱家也算配得上人家呀!”

贺瑞麟听嫂子一说,心里倒有几分明白,忙打断嫂子的话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贺瑞麟的母亲这才想起做饭的事来,忙赶去做饭了。

吃饭时,嫂子依然和母亲在不停地谈论着给贺瑞麟说亲的事,贺瑞麟感觉有些乏味,又不好伤了父母的心,也不好跟嫂子过不去,便笑着说:“我现在才16岁,学还没上完,结婚的事情也无需现在考虑。”

贺瑞麟在家过了几天。六月的天,大雨还是不停地下。贺瑞麟看到当地很多人家已经是停粮断顿了,见了那些皮包骨头的儿时伙伴,看到一些房屋接二连三地倒塌,许多人家住的地方没有了,水里的庄稼也被吃完了,真是饥饿到处皆是,自己的家庭也只能是一天天地将就着生活。面对贫苦人民的苦难,贺瑞麟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贺瑞麟不能在家再呆下去了,在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离开家庭,于是,他要告别家人,回南京。

贺长年有些不解,疑惑地问:“不是要放假了吗?怎么还不在家多呆几天?”

贺瑞麟说:“学校安排一部分同学不放假了,暑假里要去一些工厂打工,减轻家庭负担。我也被排上了。”

贺瑞麟的父母半信半疑,看看眼前家中这个样子,只好由着贺瑞麟说的,让儿子返校。但他们并不知道贺瑞麟早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自从这次回南京之后,有一年多的时间里,贺瑞麟再也没有回过家。

贺瑞麟回到南京后,很快投入到了讨伐军阀的斗争中。

北伐战争前,在直系军阀孙传芳的统治下,南京物价飞涨、钱庄倒闭、市场萧条、失业者众多,加之繁多的苛捐杂税,人民生活困苦不堪,底层民众饥寒交迫。军阀当局严禁出售进步书刊,禁止集会游行,一些革命团体、进步书店、学校被查封,进步人士被逮捕、迫害。在军阀当局统治的白色恐怖下,中共南京地委、国民党南京市党部与封建势力进行了坚决的斗争。

由于特殊的环境和忘我的工作,贺瑞麟无法让家庭亲人理解他在南京的真实状况。他不愿意让家中的亲人为他的处境担惊受怕,于是,他只能与家庭暂不联系。

一年多过后,贺瑞麟还是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家里来过一封信。

贺瑞麟的父母心里总是放不下,一天到晚犯猜疑。到底儿子在外面怎么了?难道儿子受不了家庭的贫穷?还是谈了对象怕人家看不起自家农村这个样子?

贺长年对妻子说:“他不会,他不是嫌贫爱富的孩子,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咱。”

贺瑞麟的母亲也直摇头:“瑞麟实在,他不是那样的孩子。也许是到了大地方,心野了,还没有家的念想。能有个人拴住他的心,也许就好了。”

于是,贺瑞麟的父母便开始忙着给儿子张罗婚事,要给儿子找个能拴住心的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贺瑞麟的父母给儿子定下了婚事,并且女方直接提出让贺瑞麟回家成亲。

贺长年带着贺瑞麟的哥哥贺瑞芝来到南京,才得知儿子早不上学了,学校没有告诉他在哪里。后来,只好到贺瑞麟本家的姐姐家打听。

袁立超无法告诉贺长年实情。因为贺瑞麟的真实住所连他们也摸不准,贺瑞麟经常换地方,只能说贺瑞麟干工了,究竟住哪里,谁也说不清楚。

贺长年只能四处打听。

贺瑞麟知道父亲在南京四处找他。但是,为了革命工作,也为了家中亲人不受牵连,他总是忍着心疼和不舍,没有去见父亲。

有一次,贺长年确实打听到了贺瑞麟的住处。当时贺瑞麟和几名外地来的党团员住在一起,到了地方,贺长年一眼看到了贺瑞麟在家穿过的鞋子,便高兴起来,在贺瑞麟的住所等儿子回来。大家一边热情接待贺长年,一面悄悄转告贺瑞麟。

贺瑞麟没有去见父亲,并且从组织的角度对报信的人说了几句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住处的话。

天色渐晚,一个青年工人来到贺瑞麟的住所,把自己脚上的鞋子脱掉,换上贺瑞麟的鞋子。

贺长年上前问道:“小伙子,你穿的这鞋子是你的吗?”

那青年工人说:“是啊,是去年一个朋友送我的。”

贺长年问:“你这里有个姓贺的没有?”

青年工人说:“这没有姓贺的,倒是有姓何的。”说着便忍不住要笑。

贺长年说:“不对,是姓贺,祝贺的贺。”

“何,如何的何。不过,这人早走了。”

贺瑞芝忙问:“何?何什么?”

“反正姓何,没有姓贺的,是我们一块的工人。”

贺长年又问起这个姓何的长相,听了那青年的描述,贺长年与儿子贺瑞芝对望了一会,摇摇头:“看来错了。”

贺瑞芝又问那青年:“那送你鞋子的人姓什么?”

青年工人摇摇头:“不知道,他早走了。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南京这地方大,人多,我早没见过他了。你们找他干什么?”

贺长年苦笑了一下:“不干什么,随便问问,一个乡下老乡。他家里人让他回家结婚的。”

“哦,那好,看在你是这送我鞋子老乡的份上,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说着,青年工人出去了。

不一会儿,那青年工人拿回来吃的,让贺长年父子吃。

青年工人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自己明天还要上班,先睡觉了。并对贺长年说:“老先生,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明早就离开这里吧。”说完,就呼噜起来。

第二天起来,贺长年和贺瑞芝父子离开了贺瑞麟住的地方,仍然疑惑,便又在附近转悠等了一天,还是没有看到贺瑞麟的影子。直至深夜,贺长年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有人把贺长年父子到贺瑞麟住处打听他的情况告诉了贺瑞麟说了,还把要让贺瑞麟回家结婚的事情说了。

于是,为了摆脱父亲和哥哥的查询,贺瑞麟经常换地方住,并不断地改换住宿登记的名字,什么曾仁方、沈恕、小牛等等,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贺瑞麟的行踪终于被贺瑞芝发现了,父子二人便在不远的地方守候。果然,贺瑞麟露面了。

贺瑞麟,只好解释说自己太忙,没时间写信和回家,也不知道父亲和哥哥来南京。

贺瑞芝知道弟弟在说谎,便生气地说:“我们不听你的解释,只要你回家就行!”

贺瑞麟忙问:“回家干什么?”

贺长年沉闷地说:“给你结婚。”

贺瑞麟笑着借口说:“我还在上学,怎么可能回家结婚?”

贺瑞芝道:“别编瞎话了!你的事情,我们都了解差不多了,你早不在学校了,现在在外面做工,还没有个正式的工作。南京这么乱,你这样能不让我们担心吗?”

贺瑞麟说:“你们担心什么,我真的在做工。”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几块钱给贺长年:“工厂现在还没开资,我就这么多。你们就当盘缠回家吧。”

贺长年把钱往地上一甩:“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回去!”说着命令贺瑞芝:“这就带他走!”

贺瑞芝从地上捡起钱,然后一把抓住贺瑞麟的手背:“走吧!”

贺瑞麟望着生气的父亲,他实在不忍心让老人家难过;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家里写片纸只言,也甚觉愧疚,便给单位的朋友交待了一下,请了个假就跟父亲和哥哥回家。

回到家,贺长年就忙着张罗要给贺瑞麟办喜事。

贺瑞麟死活不愿意结婚,对母亲说:“我得走,不走不行,您和父亲在家保重。您不要生我的气,我现在真的还不想结婚,等再过一年,我会给您带个儿媳妇回家的。”

为了防止贺瑞麟逃跑,贺长年让贺瑞芝等人把贺瑞麟关在了一间屋子里,并用绳子把贺瑞麟绑了起来,命令贺瑞芝说:“不成亲就不能让他走!”

到了半夜,贺瑞麟在一块砖上磨断了绳子,连夜跑出家,到徐州混进了火车站,返回了南京。

第二天,不见了贺瑞麟。贺长年赶紧带上路费去追。贺瑞芝要和父亲一起去,贺长年说:“家里的事,你们先等等再安排吧,我自己去就行了。他要再不回来,以后我就没有了这个儿子!”

贺长年找到了贺瑞麟住的地方,见贺瑞麟的衣服和鞋子还在,便在那里等候贺瑞麟。但是,等了几天,也没有见儿子回来。

贺长年身上带的钱花光了,再等下去,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他只能狠狠心:“我没有了你这个儿子!”

贺长年觉得自己要赶紧回去,家里还等着他办喜事呢,身上没有了钱,只能沿着铁路一路讨饭回家。

回到家,贺长年只说了一句话:“再也不去找他了!”便倒在床上蒙头大睡了。

很长时间,贺长年都没有走出家门。

贺长年到南京找贺瑞麟最后一次的这一年是1927年。

这一次,就成了贺瑞麟与父亲最后一次未见面的离别,也是永远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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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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