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斗把头

有一年，伙计们合计要升八百钱的工资，老板不答应升。盛老九就挑动东西两边的工人拿起扁担把老板的熬锅打了个稀巴烂，还把老板潘非子的胡子滴了一撮，逼得老板不得不把工人的工钱长到一串。

事后，盛老九被老板解雇了。

解雇后，盛老九为了糊口，就在盐棚旁边搞了一块地方，靠刮点盐头维持生活。老板知道后，吩咐一个把头叫全坤老幺的把他撵走。全坤老幺很狡猾，见老九长得身魁力大，不敢亲自动手，连面也不敢露，只有唆使十几个喽啰来撵他。那时，老九把袖子一捋，大吼一声：“看哪个有种的敢上来！”十几个家伙一听都吓跑了。后来，全坤老幺又跟老板出了个鬼点子，深更半夜暗地里派两个人挑了两担炭泡子倒在老九刮土的地方，第二天就进城告状，诬陷盛老九偷盗，想买通县太爷把他下狱。

县太爷的传令下来了，盛老九喊来老伴说：“婆婆，把那点麸面给我做两个粑粑，这回我要坐牢去。”老九背起褡裢，统上麸面粑，告别了老伴和穷哥们，还跟一个要好的兄弟耳语一阵后，就上县衙门了。

盛老九进县衙门像根大柱，一下立在审堂上。县太爷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贼子盛老九为何不跪？”

老九答道：“启禀县太爷，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有理宁可站到死，无理跪下求残生。”

老九说罢，县太爷又问：“你偷潘和记老板的炭泡子，倒在你刮土的地方，还胆敢在此狡辩，本堂要问罪于你。”

老九说：“为官扶正，问罪要问有罪人，小人一没有偷，二没有抢，何罪之有？在此小人倒有一问，小人偷盗炭泡子何人为证？何物为凭？”

县太爷：“人证物证俱在。”惊堂木一拍：“带证人上堂。”

“喳——”随着衙役一阵长叫，全坤老幺像条癞皮狗跪倒在大堂之下。

县太爷的惊堂木又是一拍，“全坤老幺，盛老九偷盗一案，你可作证？”

全坤老幺眨了眨他那两只鳝鱼眼，说：“正是这贼子偷了我家老板的炭泡子，炭泡子就是证据。”

县太爷听后，扯过脸来：“盛老九，现在证人已经证明，你是邪恶之徒。”

盛老九：“望县太爷现场查明。”

县太爷把惊堂木重拍一下：“人证物证俱在，休要抵赖，快快如实招来，如若不招重打五十大板。”

老九：“启禀县太爷，且慢，小人禀告：唐宋元明清，古今传明文，捉奸要拿双，定贼出赃证。祈望县太爷现场查明！”

全坤老幺道：“祈望县太爷一定现场查明。”县太爷只好派了衙役押着他们两人到现场查实。

结果，在盛老九刮盐土的地方，没有炭泡子，反倒在全坤老幺的后园墙角里发现了堆着的炭泡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盛老九清早起来，见刮土的地方堆着炭泡，就知道是全坤老幺把头搞的鬼。当衙役传令时，他和伙计们商量，是伙计们把这堆炭泡子巧妙地转进全坤老幺后园去的。

回到堂上，县太爷大怒：“全坤老幺，明明是你偷了老板的炭泡子，反倒诬告别人，该当何罪！”

全坤老幺浑身哆嗦，无话可答。县太爷当场放了盛老九，把全坤老幺打了五十大板，并罚款十吊。

以上二则刘世华讲述　张正楷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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