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无赖

有一年冬天，韩老大和五娘子在道边儿开了个小饭铺儿。

有一天，来了俩无赖，说：“给爷们炒俩菜。”

韩老大问：“不知二位要啥菜？”

一个无赖说：“来一个油炸大虾，不过，我不要勾身子大虾，要直身子的。”

另一个无赖说：“我要一个油炸水。”

韩老大一听，大虾炸了以后，哪儿还能直着身子呀？都是勾着身子，就是活虾也是勾的呀？水和油不相容，咋个炸法啦？

五娘子在小灶儿上当掌勺儿的，听韩老大一说，就说：“这不用发愁，你告诉他们，这两样菜倒是可以做，就是贵点儿，问他们要不要。”韩老大问：“你会做。”五娘子说：“会。”韩老大出了灶间，对两个无赖说：“二位，这两样菜就是贵点儿，您还要不要？”

两个无赖想：“爷们有的是钱，你是不会做，拿贵吓唬我们，就说：‘多少钱都中’！”

韩老大说：“好咧。”就告诉媳妇五娘子去了。

此时，五娘子已把大虾洗净，劈好了一把很细的小竹签，一个一个地往大虾上穿。韩老大一看就明白了，也帮着穿起来，一边干活儿一边说：“那两个无赖说不怕贵。”五娘子说：“白给咱们钱，咱们不要，对不起他们。”

五娘子把油烘热，把串着竹签的大虾放到锅里炸，炸好捞出以后，又把竹签一根根地从大虾身上抽出去，个个炸好的大虾，都是挺直着身子。韩老大给端去以后，那两个无赖都愣了，不知是咋炸的。

五娘子用刀砍了一块凉冰，用白面裹了裹，往油锅里一放，紧溜儿又捞上来，韩老大一溜小跑儿端着送给那俩无赖。无赖一看，又愣了，问：“俩菜一共多少钱？”

韩老大说：“五十两银子。”

无赖说：“哪儿有这么贵的？”

韩老大说“有言在先，您二位不是说不怕贵么？”

俩无赖把衣袋都掏净了，才凑了二十几两银子。

韩老大说：“少点就少点儿吧。”

俩无赖走了以后，韩老大和五娘子就乐起来。

王子仪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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