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而已”

财主虽没有多大学问，却喜欢卖弄。一天，他因有事要出远门，把老婆和他比较相信的长工王老二叫到面前，叮嘱了一番，就要起程。老婆问道，“老爷！你走后，家里每天给长工吃些啥饭菜？”财主摇晃着脑袋说：“家常便饭，萝卜，白菜而已。”说罢便走了。

财主婆左想右想：“萝卜、白菜我都知道，这‘而已’是什么呢？”便去问王老二。王老二说：“‘而已’大概是鸡公吧？”财主婆本舍不得杀鸡，但因是财主的吩咐，只得把鸡子杀给长工们吃了。财主回来听说了这事，就把王老二叫到后院，准备先训后打。

王老二来到后院一看，见财主脸上露出三分杀气，院里又放着大棍。财主婆在一边撅着嘴，知道是吃鸡子的事发作了，也不作声。财主说：“你知道我找你为啥事吗？”王老二故意说：“还不是为了杀‘而已’的事。”财主一听就吼开了，就要动手打人。王老二不慌不忙地说：“叫我说，东家今儿不能打我，还要谢我。为什么呢？原因有四条；第一，东家的学问太深，说出话来我们都不懂。东家娘子问我啥叫‘而已’，我也不知道，我想‘而’就是儿娃，‘已’字活像一只鸡子在那里卧着，就说而已大概是鸡公吧。这样，东家娘子就把个鸡公杀了。常言说得好，‘不知者不为罪’，东家的棍子怎能打无罪之人呢？第二，吃鸡肉的时候，我已对长工们说了：这是东家出门吩咐的，叫东家娘子把鸡子杀了给大家吃，吃了以后好好干活。长工们听了很高兴，都说东家是个好人，你郎今儿为这事打了我，长工们一定会说：‘哎呀！这杀鸡子的事，原来不是东家的本意，是王老二的好心。’这样，岂不是吃东家的肉，领我王老二的情？第三，东家每回出门，都叫我在家管事，长工们都知道我是你相信的人，因此也都不敢不听我的话。你今儿打我，哪个长工还听我的？日后东家再出门谁来给你管事？第四，这鸡子是东家娘子杀的。你今儿打我跟打她一样。长工们一定要笑她堂堂一个东家娘子，连一只鸡子的家也当不了。这样，东家娘子在面子上也过不去呀！”财主婆听了忙插嘴说：“是啊是啊！人家王者二的话，句句在理，你应该好好想想，不能打他！”

财主干瞪两眼，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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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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