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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舞台案事件:宪兵司令部里的斗争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1月29日 阅读:208 评论:0

据廖逸农回忆,因共舞台案涉案人数众多,审问次数频繁,普遍审问2次,另有1次大对质审问。李植先从调查科叫来告密叛徒李典,又名唐桂生(冯桂生),问明部分情节,由李典指出案内李逢春(即李鸿春)、王灿、李文达关押在上海时,三人就已动摇。李逢春供出了中共江苏省委地址,因此捕到了肖万才。后来李植利用李逢春、王灿、李文达,叫他们暗中刺探,秘密提出报告,还利用相互牵扯、个别指正等阴险手法,查清一些人的案情、身份。同时,季源溥也布置了一些在押的叛徒暗中刺探。但是直至结案,敌人都始终没有弄清全案的主要负责人。审问两个月(应该是一个半月)后,进行了判决。
 实际上,判决前,军法课已确定了原则。即突出两个重点:一是确认这次大会是非法的,二是强调当场围捕。这样,对于搞清组织身份的人可以按其身份定判;对于没有搞清身份的人,既是出席非法集会的代表又是当场被捕的,也就可认此定判。总之,只要到了军法课,就是最后的阶段了。
 廖逸农说,判决结果是:死刑13人;判各类徒刑者60多人;交家属领回管教的青年学生8人,他们大都是事先有人向陈立夫说过情了;交保释放的,仅有中年妇女肖郎氏1人,她双目失明,是肖万才的妻子;叛徒李逢春、王灿、李文达3人没有被判刑,由调查科提去留用,做了特务。在这些被判刑的“政治犯”中,最小的一位叫做张毛宝,当时他才十五六岁,是一个印刷店的学徒。
 审问期间,调查科派出的主要干事之一季源溥经常前去参加,与法官李植商榷,共同进行,即为会办,也就是会同办理。季源溥并不参与军法课的审问,他每天主要是带去人员及叛徒。他进入看守所提审案内被捕者,骗取组织人事关系等。同时也帮着军法课搞清一些人员的真实身份,以利审判。在与季源溥的接触中,廖逸农听说这次案件是调查科事先获得了情报,并逮捕了有关人员,于是派出主要干事顾建中率人在上海布置破坏的。先是派出了大批人员,监视沪西某些公共场所,广泛侦察。当天,接到上海市警察总局督察处转据劳勃生路警察分局电话报告,知悉共舞台将开大会,经核实,乃由顾建中亲率人员及武装警察,乘伪装车辆掩护前往,才得以当场围捕。
 季源溥当面告诉李植,围捕成功后,上海某些知名人士即出面说情,要求保释某几个被捕青年。上级认为这种情形非应付不可,于是写了几个名字给李植,叫他审讯时注意,以便将来保释。李植和廖逸农专办此案。在审问过程中,人数太多,审问频繁。绝大多数人只载明是“出席大会代表”。他们一头雾水,找不出重点,很多人身份不明。所以李植又与顾建中接洽,由顾派来“自新人”,即叛徒李典(唐桂生),及其妻唐王氏前来提供情况。
 李典是在共舞台案前不久被捕的,他是中共沪西区委的成员。对于案内被捕人员,他知道李逢春是党员,与肖万才有组织关系,知道王灿为区委委员,并负责接待代表出席大会,同时他还指出李逢春与李文达等被捕后在上海时就已动摇,甚至肖万才的地址就是李逢春提供的,说这三人可提供较多的情况。后来,李植便提出李逢春与李典见面,让其“现身说法”劝李逢春“立功”,李逢春表示接受。随后就利用李逢春、王灿、李文达三人,让他们在看守所内对同案人员暗中刺探,提供“小报告”,即秘密报告,然后再利用其他方法获取组织身份。季源溥另外还布置了一名叫做李振东(应为李耀东),系其他事件中的叛徒,暗中侦查,提供“小报告”。这些报告,为审讯提供了便利。全案经过两次普审,一次大对质后,约在10月份开始结案。结案前,季源溥已事先和军法课主任贺伟峰商定了判决原则,最后由谷正伦商同陈立夫批定。
 据温济泽回忆,1932年7月29日夜,他们被移送南京。进了南京宪兵司令部看守所的院子,他们一个个被剃光了头,胸前挂上写着“赤匪”两个大字的纸牌子,挨个照相,并挨个在登记表上按指纹,先按十个手指纹,再按十个脚趾纹,然后换上更重的脚镣,被关进号子(即囚室)。每个号子里都架着双层床,上下通铺,两层紧挨着睡十几人。地上放一个马桶,没有多少可以走动的空间。8月的南京,正值酷暑,墙壁被太阳晒得发烫,号子里热得像个火炉。马桶臭汗,熏得人恶心欲吐,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蚊蝇乱飞,臭虫乱爬,身上又黏黏的,更令人难以入眠。就这样,他们之后被敌人挨个审讯。
 据龙潜回忆,他们被押到宪兵司令部看守所,这个看守所的两排房子前后都是警卫和看守。敌人不睡觉,他们一心想要破这个案子,从沪西搞来叛徒唐桂生(即李典),并押来了唐桂生出卖的肖万才夫妇(肖的女儿王小宝,儿子肖明山都是同案)。特务想从肖氏父女身上寻找突破口,但提审王小宝时,王小宝不承认肖万才是她的父亲,敌人只好作罢。提审时,唐桂生坐在法官李植的后面,一个一个地指认,认出来的点点头,认不出的摇摇头。很快,唐桂生认出了李文达、李鸿春、王灿、张德生,李文达和李鸿春被连夜提审,结果他们叛变了。接着王灿和张德生也叛变。
 由唐桂生咬出李文达、李鸿春、王灿、张德生,再由他们指认出一些人,共舞台案便被定下来了。
 


 

苏州盘门古城


 张中则回忆,在法庭审问时,敌人都是对他们进行个别审问的。当问到张中的时候,张中说:“我是刚从广东家乡来到上海考学校的。路过此地,被错抓逮捕。”在被捕时和在法庭上,张中都没有被敌人抓到任何证据。同案中的4个叛徒(指张德生、李逢春、李文达、王灿)也不认识他,因此他没有暴露自己共产党员的身份,而被判了6年徒刑。被捕的同志们都十分痛恨那几个罪大恶极的叛徒。他们在共舞台案内对被审问人的危害是极大的。据说,有些人被判重刑也是因为他们的出卖,结果这4个人中,除张德生1人被判处徒刑外,其余3个叛徒后来情况不明。被判处徒刑的60多人,大约于1932年10月初由南京送到苏州盘门外监狱服刑。
 1933年四五月间到南京宪兵司令部军法课当中尉书记(一直到1949年)的李谏民(应即廖逸农所说的李国贻)承认参加了共舞台案件的记录。他和陈玉润一组,陈审讯,他记录;另一组由李植审讯,廖逸农记录。据他回忆,他一共记录了十几个人。
 李谏民记录的都是代表,没有牺牲,没有叛变,都被判了刑。他记录的这十几个人,都承认自己参加共产党,但坚决不供出组织,而且说要杀就杀。如交代出组织,就算自首了。据他回忆,共舞台一案中共有十几个人叛变,这些人都是由李植处理的。
 在宪兵司令部挨个审讯及判决执行的过程中,还另有一些插曲。1932年9月,上海市法院于刑字第174号公函载,因接密报,法租界巡捕房还抓获了可能与共舞台案相关的“共党要犯”朱爱华、李英(原名袁炳辉)二人。但是,后来的情况不明。陈穆说,判决书是在看守所发的,每个人都有一份。
 温济泽等大部分同志在法庭上立场坚定,斗争勇敢,在遭受吊打、老虎凳等酷刑时,始终坚贞不屈。对于父亲杨超(即李季俊)在国民党宪兵司令部里所遭受的反复提审和严刑逼供,杨潇在她著的《百年长歌——追寻父亲杨超的人生印迹》中,这样记述道:
 父亲对此早有精神准备。在南京,父亲被提审了两次,他坚持初审说法,绝不改口。
 第一次审讯时,一个叛徒瞎指控。父亲听到心里反倒踏实了,看来叛徒对中国公学的党组织并不了解。回到看守所,深夜,父亲激奋难眠,辗转反侧,他摇醒睡在身边的张中,压低了声音耳语道:“如果下次审讯再有叛徒对质,我就要来个闹法堂,打叛徒,与之辩论。”稳重老练的张中按住父亲肩头,贴着父亲耳朵,一字一顿严厉吩咐:“要沉住气。你只是个买票看戏的学生,记住你的身份。不准乱来!”
 第二次过堂是在晚上,父亲正感冒发烧。在审讯室里,敌人凶狠地咆哮:“再不招就叫你皮开肉裂!”父亲喋喋不休述说他去大戏院捐款看戏。宪兵听腻了这类口供,不耐烦地把他剥光了,绑起来吊到横梁上,用皮鞭沾水狠狠抽打。一抽,一条血痕;一鞭,撕裂一层皮肉,痛得火烧钻心,父亲咬紧牙关,默数着鞭打次数。他曾面对党旗宣誓,保守秘密,永不叛党,现在,要以血肉之躯来履行誓言!
 宪兵抽打得精疲力竭,用鞭头戳着父亲胸肋,威逼劝诱:“四川小赤佬,今天你吃的只是头道菜,还有灌辣椒水,钉手指头,上电刑……你年纪轻轻,何必糟蹋青春,变成残废呢?”
 父亲一口咬定他叫李季俊,是从四川来的穷学生,看到报上启事就来捐款看戏,不知什么共产党集会。
 皮鞭“嗖嗖”挥舞,毒蛇般撕咬父亲,父亲冷汗淋漓,咬紧牙关忍受。临过堂前难友们嘱咐说:“受刑没什么了不起,忍到痛昏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熬得住痛昏前的二三十分钟就是好汉。”痛得几乎昏死的父亲在心头呐喊:比起张元昌背美孚煤油桶,这“头道菜”算不得什么!

 共舞台案的发生使当时上海地下党组织遭到重创。从8月初到9月中旬,共舞台案“天天有人过堂,天天有人受刑”,宪兵队疯狂逼供,同志们咬牙坚挺。在南京宪兵司令部看守所关押的不到两个月中,杨超看着狱中前前后后被枪毙了50多名犯人,平均两天枪毙3个人。同案13位难友的牺牲使他激愤难忍。然而,酷刑、流血牺牲都没有吓倒他们,反而激起难友对敌人更深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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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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