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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舞台案事件:老大哥肖万才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1月29日 阅读:177 评论:0

肖万才,又名肖志义,江苏阜宁人。1880年出生于阜宁县童营(今芦蒲镇童营村)。童营地处淮河下游,黄河夺淮后,这里连年水灾,“十年九荒”。时值清朝末年,丧权辱国的条约一个接一个,割地赔款一桩接一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好不容易等到清朝被革命党人推翻,建立了民国,但是辛亥革命的成果很快被北洋军阀窃取,百姓受列强、军阀和地主的盘剥,过着民不聊生的日子。肖万才无法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不得已于1920年忍痛丢下妻儿,随着苏北难民潮,一起涌进上海,靠拉黄包车谋生。不久,因生活所迫,妻子肖郎氏也领着三个孩子,沿途乞讨至上海。肖万才在穷朋友的帮助下,用芦席搭了个棚子,一家人勉强栖身。
 


 

肖万才


 肖万才每天拉黄包车所挣无几,无法维持生活,在穷朋友的帮助下,肖郎氏进了纱厂做工。资本家对工人剥削很重,肖郎氏每月工钱很少。因活计重,劳累过度,加之营养不良,不久肖郎氏双目失明。这时,他们的二女儿因病无钱医治也夭折了。1925年,肖万才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将年仅9岁的女儿肖明送进缫丝厂做童工,将儿子肖明山送去当兵。
 据欧阳惠林回忆,肖万才是五卅运动时期的老工人,年龄较大,识字较少,但工作积极肯干,对党忠诚。
 闸北地区是中国共产党在上海早期革命活动的重要地区之一,也是上海工人第二、三次武装起义的主要战斗地区之一。深受剥削、压迫的肖万才,积极参加中共地下组织领导的进步活动,很快接受了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思想,政治觉悟不断提高。因其政治立场坚定,工作态度认真,行事风格稳重,应变能力较强,在当地贫苦工人中威信较高,党组织有意培养他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全国的反日浪潮汹涌澎湃。肖万才既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残暴行径无比仇恨,又对国民政府的不抵抗政策无比愤慨。
 一天晚上,肖万才的亲戚、地下党员朱涛智来到肖万才家住的芦棚里。两人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东北沦陷、国土沦丧,上海难民日益增多。朱涛智看到肖万才对政府拱手送掉东三省的软弱行径无比愤懑,就开始点拨他,向他讲革命的道理,并告诉他现在民众们都发动起来了,纷纷成立各种救亡团体,只要万众一心,一定能将日本帝国主义驱逐出中国。
 肖万才也认识到,只有革命,才能改变不公平的现状,才能改变悲惨的命运,才能让大多数受苦的人过上好日子,他积极要求革命。不久,经朱涛智介绍,肖万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2月6日,中共江苏省委领导成立了上海民众反日救国联合会,以加强对上海众多抗日团体的领导,推动上海抗日运动的发展。当月,中共闸北区委直接领导的上海民众反日救国联合会闸北区分会成立,组织就让肖万才担任了闸北区分会发行部长兼南阳肥皂厂党支部书记。
 


 

肖万才的同狱难友温济泽写的回忆材料


 1932年1月28日夜,日军向上海闸北区发动武装进攻,十九路军奋起反击,中共江苏省委全力以赴领导闸北地区的工人、学生、市民等配合作战,提供后勤保障,与抗日官兵共仇敌忾。2月7日,战事正激烈,为鼓舞士气,上海民众反日救国联合会闸北分会组织召开军民联欢大会,到会约2000人,有战区工人、贫民代表、民众反日救国联合会义勇军及十九路军官兵等。发言的民众反日救国联合会义勇军和工人代表一致表示坚决支援十九路军抗战。同时,中共江苏省委领导各界开展抗日救国活动,组织上海市各行业工人举行反日大罢工。肖万才经历了这一切,并发挥了自己应有的作用。
 党组织十分信任肖万才。入党前,他就承担了中共闸北区委的秘密交通联络工作,这使他对中共闸北区委的情况相当熟悉。他经常以拉黄包车为掩护,在闸北区大洋桥一带,将党组织交给他的重要文件、宣传品,按照要求分送给各地区的单位和个人。那时党内“左”倾思想严重,经常在晚上开会组织党团员和进步群众第二天在上海闹市街头搞飞行集会,进行游行、示威等活动,肖万才就在当天清晨,以挑菜到街上卖为掩护,将党组织的指示、文件和宣传品等,及时送到目的地供使用。
 在他的影响下,全家一共四口人,都参加了革命,成了革命家庭。双目失明的妻子常拄着拐棍,跟肖万才一起,互相搀扶着,有时挎着菜篮,掩护丈夫递送党的秘密文件和宣传品。儿子肖明山在国民党十九路军当过兵,倾向革命。女儿肖明(王小宝)是纱厂工人,她虽只有16岁,却已是共青团员。她一边在丝厂做工,一边秘密担任共青团闸北区委妇女部长,组织过上海妇女反帝大同盟闸北分盟和女工失业团等左翼团体、群众组织,是革命活动的积极分子。当时肖万才家也成为中共江苏省委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当有会议在家里秘密召开时,肖万才就让妻子、女儿在门外把风。
 7月17日当天,肖万才和女儿肖明按照预先规定的暗号走进共舞台戏院时,发现里面陆续进来了上海全市几十个反日团体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积极分子,还包括从南京、无锡、南通和崇明来的代表,共100多人。上午9时许,会议正式开始。这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对肖万才低声说:“戏院中有不少身份不明的人,估计有叛徒。但集会既然已经开始,我们还是要坚持下去。不过要小心了,必要时……”这个年轻人话还没讲完,突然哨声四起,埋伏在戏院周围的大批特务、警察手持武器,迅速冲进戏院,凶猛地抓捕在场的与会人员。
 肖万才指挥一部分人用各种方法挡住警察,延迟警察的行动。不一会儿,军警终于控制了会场,但此时集会人员中已经有五六十人逃了出去,包括准备担任大会主席团主席的陈祖骞。肖万才在混乱中也得以脱险,但他的女儿肖明不幸被捕。
 肖明年纪不大,却十分机警。刚开始审讯她时,她按照与战友们预先编好的口径,化名王小宝,装成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把审讯人员搞得一头雾水。但是,两个与肖万才家熟悉的叛徒出卖了肖万才父女俩。他们指着肖明说:“不对,她是大会组织者肖万才的女儿!”并供出了肖万才全家的革命活动情况和肖家的家庭地址。于是,肖万才和他的妻子、儿子又被抓了进来。
 1932年9月的一天,国民政府首都南京城南道署街警备(宪兵)司令部里阴森恐怖、杀气腾腾。警探们先后往审讯室里押进了四个犯人。其中,最小的一位,便是16岁的姑娘,自称王小宝。接着进来的是50多岁的肖万才,他那张被晒得黝黑和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着威武不屈的神态。他的身后便是妻子肖郎氏和儿子肖明山。
 王小宝在严酷的审讯面前,仍装作一个世事未明的小姑娘,说道:“我叫王小宝,是到共舞台找戏院老板家的妞妞玩耍的,我想回家。”说着,她就哭起来,但是法官让一个女叛徒进来指认说,她不叫王小宝,真名叫肖明,是共青团闸北区委妇女部长,组织过妇女反帝大同盟闸北分会,她的父亲叫肖万才,是共产党员。在叛徒的指认下,肖万才仍目不旁视,正气凛然地坚持说不认识王小宝,他对法官说:“我是有女儿,可我女儿早就出嫁了,这小姑娘我不认识,你们不能听这个女人一面之词,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不要为难孩子,这个道理连我这个粗人都懂,你们走南闯北的人物更应该明白。”法官向肖万才出示了从他家抄出的党的秘密文件,肖万才还向法官严厉地反问:“我们宣传东北义勇军抗日,何罪之有?”不管敌人如何严刑拷打,肖万才和他全家都不为所动。
 肖万才被关进南京宪兵司令部看守所后,就被剃光了头,胸前挂上“赤匪”两个大字的纸牌,接着照相、按手指纹、按脚趾纹,然后戴上沉重的脚镣,被关进囚室。在囚室里与十几个人睡上下通铺,紧挨紧挤着。
 为了让肖万才屈服,有一次,警探们竟当着他的面给他的女儿肖明上刑,百般折磨。肖万才看着,心里万分难受,但为了不让敌人有把柄,始终强忍悲痛,不说一句话。警探们转而向肖明提问,肖明勇敢顽强又机警聪明,故作糊涂,答非所问,使得敌人十分狼狈,只得草草收场。肖万才看到女儿的成长,看到女儿的坚贞不屈和胆识过人,感到革命后继有人,无限欣慰和高兴。
 1932年9月27日,军法官宣判,肖万才等13人被判处死刑。10月1日清晨,戒备森严的宪兵司令部看守所里一片杀气。看守班长打开号子门上的大铁锁。大声地叫着死刑“犯人”的姓名。每叫出一名,军警们便用麻绳五花大绑,押上囚车。这13名被判处死刑的“犯人”接着就被押往雨花台刑场执行枪决。第一个被叫出的就是肖万才。他也是13名临刑的“犯人”中年龄最长的一位。他迈着从容镇定的步子,走在最前面,率领12位难友,走向雨花台刑场。他昂首挺胸,带头高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万岁!”等口号,并高唱《国际歌》,与曹顺标、邱文治、王得盛、许清如等一同英勇就义于雨花台。
 而肖万才的儿子肖明山被判处徒刑12年。王小宝(即肖明)原要被判死刑,因“尚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减处有期徒刑18年。双目失明的肖郎氏虽然交保释放,但一个人流落在社会上,生活没有着落,凄惨痛苦的情况可想而知。后来,就再没有这位可敬的革命妈妈的下落了。
 肖万才为了革命事业,严守党的机密,全家被捕一人担当,最后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与他的家人为革命献身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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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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