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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地传记:《第十一章·废除契约移民工人制度》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15日 阅读:169 评论:0

废除契约移民工人制度

我们现在先搁下学校的事——尽管一开始就内外风波不断——去瞧瞧另外一件引起我注意的事。

所谓的“契约工人”,是指那些从印度移民到国外从事劳役工作的人,他们每次必须签订至多五年的契约。一九一四年签订的史莫兹-甘地协议,废除了纳塔尔向契约工人课征的三英镑税金,但是印度移民劳工的普遍困境,仍然有待改善。

一九一六年,马拉维亚吉在帝国立法议会中率先提出一项废止契约制度的议案。哈定基勋爵宣布,他以英王陛下的政府所赋予之权力,承诺这项制度将在适当的时候废止。但是我认为印度绝对不能满足这么含混的承诺,印度人应当集结起来,要求立刻废除该制度才对。印度因为疏于防范,多年来默默忍受这种制度,我深信大家团结起来、要求改革的时机已经到来。我与几位社运领袖见面,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看得出社会舆论已经偏向立即废除。这不正是运用非暴力抵抗的最佳题材吗?我相信确实如此,但是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着手。

这时总督也公开说明“终将废止”的意思是指“等引进其他替代方案之后,在适当的时程内废除”。

所以在一九一七年二月,马拉维亚吉要求提出立即废除此制度的议案,却遭到切尔姆斯福德勋爵拒绝。我想,该是我前往全国各地唤起印度人意识的时候了。

我认为,在进行宣传之前,应当先拜会总督。于是我要求会面,很快就获得同意。总督的私人秘书是马菲先生,也就是现在的约翰·马菲爵士,我开始与他密切往返,后来也与切尔姆斯福德勋爵进行一场愉快的谈话,虽然未能得到确切的保证,但是勋爵承诺会予以协助。

这趟旅行从孟买开始。此时帕提特先生打算以大英帝国公民协会的名义召开会议。协会的执行委员会先召开内部会议,商讨会议上提出的决议案,出席者包括瑞德博士、撒满达司律师(如今是爵士)、那塔罗金律师,以及帕提特先生,讨论的重点围绕在时限,要求政府在此期限内必须废除。会议中总共提出三项建议:一是“越快越好”;二是“限定于七月三十一日前”;三是“立即废除”。我主张提出确切的日期,这样若政府不在期限内同意请求,我们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撒满达司则主张立即废止,他说立即表示更短的时间,会早于七月三十一日,我认为这些人不会懂得立即的意思。假如我们希望他们做事,必须给他们比较明确的说法。每个人诠释“立即”的方法都不一样,政府的认定可能与一般人的不同。但若指明七月三十一日,就不会有误解了,若是到了那一天仍毫无作为,我们就能采取进一步行动。瑞德博士认为这种论点站得住脚,最后撒满达司先生也同意了。我们提出的决议是,应在七月三十一日前宣布废止契约工人制度,此一决议在大英帝国公民协会召开的会议上通过,其后也在印度各地举行的会议上陆续通过。

帕提特夫人费尽心力组织了一个妇女代表团,打算向总督请愿。这群来自孟买的妇女中,我还记得塔塔夫人及如今已故的卑尔根夫人。这个代表团不负使命,总督的回应让人振奋。

我去了喀拉蚩、加尔各答等地方,到处都有不错的集会成果,大家都展现了热情。我在发起这项运动时,并未预期有这种结果。

那段时期我经常独自旅行,获得不少愉快的经验。不论我到哪里,都有刑事侦查部门的人跟着我。但是我光明正大,他们不来骚扰我,我也不给他们添麻烦。幸运的是,当时我尚未被冠以圣者的封号,尽管每到有人认得我的地方,人们见到我就大声呼喊这个名号。

有一次,那些特务人员一连在几个车站骚扰我,既要查我的车票又要抄下车票号码,我自然乐意回答任何问题。同车乘客把我当成是圣僧或化缘的人,当他们发现这些人一直骚扰我时,都觉得相当生气,纷纷用难听的话骂那些特务:“你们为什么无缘无故骚扰这位可怜的和尚?”又回头对我说:“不要让这些坏东西查票!”

我温和地对他们说:“给他们看车票一点也不麻烦,他们只是在做分内的工作。”但人们并不满意,对我投以更多的同情,强烈反对他们如此对待无辜之人。

不过这些特务不算什么,真正的痛苦在于搭乘三等车厢旅行,我记得从拉合尔到德里的那段旅程最可怕。那次我从喀拉蚩出发,打算到加尔各答去,中途在拉合尔换车。火车上人满为患,找不到位子坐,挤进车厢的人都是靠蛮力。假若车门关上,他们就从窗户潜入车厢。我必须在确定的日期抵达加尔各答,参加一场会议,一旦错过这班火车就赶不上。本来我觉得上车无望,因为没人肯让一让,但这时车站上有位挑夫看到我的困境,便跑来跟我说:“只要付我十二个安那币,我就帮你找个位子。”我说:“好,你若能替我找到座位,我就付你十二个安那币。”这个年轻人便一个一个车厢去恳求乘客,但没人理会。眼看火车就快开了,有乘客说:“这里没位子了,不过你可以推他进车厢,他得站着。”这挑夫问我:“怎样?”我马上同意,于是他奋力把我从窗户推进车厢里,我就这样上了车,这挑夫也赚到十二安那。

那晚真是一大折磨。其他乘客多少能够坐下,我却站了两个钟头,手拉着上铺的拉环。这段时间不断有同车乘客烦我:“你为什么不坐下来?”我试着对他们讲道理,表示我是没地方可坐,但是他们不想看到我站着,虽然他们自己全身躺在上层卧铺,占据了所有空间。他们不断烦我,我也一次又一次温和地回答,最后他们的态度才软化。有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他们,他们觉得难为情,向我道歉,并且腾出地方给我坐。耐心获得了回报,但是我累得要命,觉得头在旋转。神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手帮助了我。

就这样,我到了德里,然后抵达加尔各答。加尔各答会议的主席是凯森巴剌王公,负责招待我。如同我先前在喀拉蚩所见到的,这里也充满无限热情,还有几名英国人参加了这场集会。

七月三十一日还没到,政府便宣布废除印度契约移民工人制度。早在一八九四年时,我便草拟过一份请愿书,抗议契约工人制度的不公,当时我就希望这种“半奴役制”——杭特爵士经常这么称呼该制度——有朝一日会结束。

一八九四年发动的这场运动,得到许多人的帮助,但是我不得不说,即将开花结果的非暴力抵抗精神,加快了这天来到的脚步。

若想知道更多有关这场运动及参与人士的细节,可阅读我写的《南非非暴力抵抗运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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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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