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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地传记:《第十四章·苦力区还是贫民窟?》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15日 阅读:137 评论:0

苦力区还是贫民窟?

有一群人对社会贡献最大,却被我们印度人唤作“不可碰触之人”(亦即贱民)。我们将他们赶到偏远乡镇或村落,古吉拉特语将之称为“德瓦度”(dhedvado),带有贬抑之意。即使在基督教盛行的欧洲,犹太人也一度被视为“不可碰触之人”,而且犹太人居住的区域也有个难听的名称,叫作ghetto,沿用至今,成为贫民窟的代名词。如今,我们印度人在南非,也成为一群“不可碰触之人”了。

古代犹太人自认是上帝的选民,把其他民族排除在外,后代因此遭到报复,频受怪异且不公的待遇。无独有偶的是,印度人当中也有自以为最有文明的亚利安人(或称尊者),并且把一部分人划归为非亚利安人,也就是不可碰触之人,结果就是住在南非的印度人都得忍受怪异且不公的待遇,如同遭受惩罚,就连穆斯林与信奉帕西教的印度人也不能幸免,只要是同样肤色的印度人都一样。

现在读者应该多少明白本章标题的意思了。我们在南非有个难听至极的名声,叫作“苦力”(coolie),这个字在印度原本是指门房或工人,但是到了南非就变得语带轻蔑,指的是不可碰触之人,而所谓的苦力区就是这样来的。约翰内斯堡就有个苦力区,但与其他地区的印度人拥有租赁权的情况不同,该地区的租约是以九十九年为一期。此一地区人口极多,拥挤不堪,但地区面积并未因人口激增而扩大,市政府每隔一段时间雇人打扫一下厕所,但从未提供卫生设备、铺设道路或装设电灯。市政府对居民的福利既如此漠不关心,自然不可能协助改进此地的公共卫生;当地居民对公共卫生的规则原本就相当无知,少了市政府的监督,自然也就马马虎虎。假如移居该地的居民都具有鲁滨孙的精神,情况或许大不相同,但没人听过世界上有过鲁滨孙的移民区。一般来说,人们移民是为了追寻财富、进行贸易,然而远赴南非的印度人大半是未受教育的贫苦农人,需要最多的保护与关怀,可惜当中少有商人或受过教育的人。

市政当局对本地罪恶采取漠然无视的态度,而印度移民又太过无知,因此该地区的卫生状况极糟。市政府非但不肯做任何努力来改善情况,反而以不卫生(这也是由于其疏忽所造成)为借口打算破坏这个地区,并向该地的立法当局取得权限,企图剥夺移民的权利。我刚定居在约翰内斯堡时便是这种情形。

这些移民既然有土地所有权,当然有权要求赔偿。于是成立了一个特别法庭审理土地取得的案件。若佃户不愿接受市政当局提出的金额,他有权向特别法庭上诉,而若法庭判赔的数字高过政府原先金额,市政府就必须负担这笔款项。

多数佃户请我当他们的法律顾问。我接这些案子并不是想赚钱,所以我告诉他们,只要能赢得胜诉,不论法院判赔多少金额我都会感到满意,且无论审理结果为何,每个案件我都只收十英镑的律师费用。我还告诉他们,这笔律师费用我会拿出一半来为穷人盖医院。他们听了个个欢喜。

总共约有七十宗案件,只有一件没打赢。律师费累积到颇高的金额,但《印度舆论》所费不赀,我记得一共花了一千六百英镑。我倾尽心力打这些官司,客户常来找我,大部分都是来自南印的契约工人,他们为了解决自身问题,组织一个协会,有别于不受契约束缚的印度商人。他们当中有些人心胸开放自由,品格高洁。协会主席是杰朗星先生,另外巴德立也是重要领袖之一。他们两位如今都不在了。那时他们给予我的帮助极大,巴德立与我过从甚密,是非暴力抵抗运动重要的成员。因为这些朋友我开始结识许多来自北印度及南印度的移民,并且与他们建立起兄弟般的情谊,我不只是他们的律师而已,也与他们共同分担悲伤与艰辛,无论是私人生活或公众事务皆然。

说起这些印度人对我的称呼,倒是颇有意思。阿布达拉希斯不肯叫我甘地,幸运的是没有人尊称我“王公”(这其实是个侮辱)。阿布达拉想到一个很好的称呼——兄弟,于是其他人也跟着这么叫,直到我离开南非为止。听到这些恢复自由身的契约工这样呼唤我,我的心里觉得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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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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