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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地传记:《第三章·一大考验》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15日 阅读:127 评论:0

一大考验

船只开进船坞,乘客也开始登岸了,但艾司寇比先生叫人传话给船长,表示白人对我气愤难消,我和我家人最好还是等薄暮时再登岸,届时请港口经理达坦先生护送我们回家。船长转告此话给我,我同意这么做。但半小时后,拉夫顿先生过来找船长,说:“我想带甘地先生回去,如果他不反对的话。我是这家公司的法律顾问,我可以告诉你艾司寇比的话也不是非听不可。”说完他便来找我,大概是说:“如果你不怕的话,我建议尊夫人及令公子可以先坐车去罗斯坦济的住处,你跟我就用走的跟在后面。我不喜欢你像贼一样晚上偷偷摸摸进城,我也不信会有人敢伤害你。事情大致平静了,白人都散了,总之我觉得你不该偷偷摸摸进城。”我马上同意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坐车前往罗斯坦济先生家,而我也在船长同意之下,跟拉夫顿先生一起上了岸,罗斯坦济的住处离港口约两英里远。

我们一上岸,就有几个年轻人认出我,大喊:“甘地!甘地!”另外又有五六个人冲过来一起喊,拉夫顿先生怕人越聚越多,赶紧叫了一辆人力车来。我一向不喜欢搭人力车,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搭。但年轻人不让我坐进车内,恐吓那个小车夫,他受到惊吓连忙拉着车走了。我们只有继续前行,但人潮越聚越多,最后堵住路,我们无法再往前走。他们先抓住拉夫顿先生,把我们隔开,接着对我丢掷石头、砖块、臭鸡蛋等。有人抢走我戴的头巾,有人开始对我拳打脚踢,我感到一阵晕眩,赶紧伸手抓住房屋前面的栏杆喘口气,但根本不行,他们又冲过来揍我、甩我耳光。这时一名警长的太太正巧路过,我们是认识的。她很勇敢,打开阳伞屏护我,同时挡开群众。暴民的愤怒稍稍平息了下来,他们要打我就会伤害到亚历山大夫人,只好罢手。

有个印度青年看到这起事件,跑去警察局报案,警长亚历山大先生叫一群警察来把我围在中央,好护送我到目的地。他们及时赶到,我们往前走,没多久就经过警察局,警长要我在里面躲避一下,我谢谢他的提议,但还是婉拒了。我说:“等他们了解到自己犯的错,自然会安静下来。我相信他们不会不讲道理。”于是在警察护送下,我安然抵达罗斯坦济的住处。我全身上下都是伤,但只有一处擦破了皮。船医达狄巴嘉先生也在场,费心为我处理伤口。

现在里面很安静,但房屋外头被白种人围住了。天色已晚,叫嚣的群众仍在喊着:“叫甘地出来!”眼尖反应快的警长已经到了现场,试图控制住场面,但他不是用威吓,而是努力安抚群众的心情。其实他不是不担心,叫人传话给我,意思是说:“若你想保全你朋友的房子跟你的家人,你就听我的话乔装离开这里。”

这天我面临了两种人生的矛盾情况:一是当危险只存在于想象时,拉夫顿先生劝我不要躲闪,正面应对,我同意了;一是当危险真的逼近时,另一位朋友给我相反的劝告,我又同意了。谁能确定我这么做是因为发现自己的性命陷入危殆,还是因为不希望朋友的房屋受损,抑或不愿妻儿有性命之忧?谁能肯定地说,不论是正面对付或乔装潜逃,这两件事我都做对了?

事情已经发生,再判定是对还是错并没有多大意义。不过了解事情真相、尽量从中记取教训却是有益的。想确定某人在某种情况下会采取何种行动并非易事,而单从某人表现于外的行为判断某人的性格,也是有待商榷的推断,毕竟证据不充分。

无论如何,准备逃亡让我暂时忘了身上的伤。警长建议我打扮成印度籍警官的模样,头上用马德拉斯围巾缠绕一块板子当作是头盔。两个警察跟我在一起,其中一名把脸涂黑,乔装成印度商人,另一人扮成什么我忘了。我们抄小路走进附近一家商店,穿越仓库里堆积的麻袋,再大摇大摆地从店里的大门走出来,穿过人群,走到街尾,那里有辆马车等着我。我们坐上马车,先到之前亚历山大先生劝我暂避风头的那间警局,我要向那两位警察致谢。

就在我这般逃命时,亚历山大先生编了一首歌作弄群众:把老甘地啊,吊在酸苹果树下。

当他得知我已安然抵达警局,便告诉群众说:“好啦!你们要对付的人现在已经从附近一家店里逃出去,你们还是回家去吧。”一些人听了很生气,也有人笑出来,还有些人不信,认为他在骗人。

“好吧,”警长这么说,“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就派一两个代表出来,我带他们进屋里看看。要是他们能够找到甘地的话,我二话不说把他交给你们;但要是他们没找到,你们就要解散。我知道你们不想毁掉罗斯坦济先生的房子,也不想伤害甘地先生的妻儿。”

于是群众派了代表进去屋里搜,代表们很快出来宣布令人失望的消息,最后这群人散开了,大部分人都对警长的处理手腕赞誉有加,也有少数人十分不快。

已故的张伯伦先生当时是英属殖民地的国务大臣,发电报要纳塔尔政府逮捕这些闹事的人、将他们送交法办。艾司寇比先生把我叫去,表示见到我受伤很遗憾,还说:“请相信我,你受到一点点的伤都让我难过。本来你有权决定接受拉夫顿的提议,面对最坏的情况,但我可以肯定,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这些让人难过的事情就不会发生。现在你若能指认打你的人,我会叫人逮捕他们,移送法办,张伯伦先生也希望这么做。”

我的回答则是:“我不想要你们逮捕任何人。虽然我应该可以认出其中一两个人,不过惩罚他们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我也不怪打我的人。他们是误信报道,以为我在印度造谣诽谤纳塔尔的白人。如果他们相信报上的话,生气是理所当然的。恕我直言,这件事领导人跟你该负责任。你原本可以劝导这些人,但其实你也相信路透社的报道,以为我夸大其词。我不想怪任何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大家知道真相,必定会对今日的行为感到后悔。”

艾司寇比先生说:“你愿意给我一份书面说明吗?因为我得回电报给张伯伦先生。但我不希望你太仓促,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先跟拉夫顿先生或其他朋友商量过再写。不过我坦白跟你说,如果你肯放弃控告打你的人,我就可以早些让此地恢复平静,你的声望也会因此提升。”

“谢谢你。”我说,“我不需要跟谁商量。在我来见你之前,我就已经决定了。我确信不应控告攻击我的人,现在我就可以写成报告。”

说完后,我便把他要的声明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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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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