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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法语国家的发展道路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13日 阅读:202 评论:0

虽然法语本身带有很强的殖民主义烙印,但在部分非洲人看来:首先,当前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法国的法语[1],换句话说,非洲人已将法语当做自己的语言。其次,非洲人因为都是从书本上学来的法语,他们自信比母语是法语的人说得更好、书写得更准确。[2]塞内加尔首任总统桑戈尔(Léopold Sédar Senghor,1906—2001)早年在巴黎获得法语语言和文学硕士学位,并于1983年当选为法兰西学院的院士,就可以证实上述两个观点。

非洲法语国家(La francophonie africaine)包括撒哈拉以南17个国家,印度洋上的马达加斯加、科摩罗和塞舌尔,以及东非之角的吉布提。[3]这些国家在殖民主义时期为法国和比利时的殖民地或托管地。[4]独立后,法语仍是这些国家的官方语言,但主要用于行政和教育。另外,卢旺达的历史虽然与法语非洲长期连在一起,但因2009年11月底加入英联邦并宣布取消法语为官方语言,为尊重其主权起见,就不列在本章范围内。

作为非洲国家的现代化中的一个章节,要求对上述20个非洲法语国家(不包括卢旺达)的发展道路进行概述与分析,笔者面对的首要困难就是对“现代化”的定义。虽然因人而异,学界至今对“现代化”没有统一的定义,但为适用于本文的写作,需要加以规范。

西方以其近现代的发展经历,通常把世界分成了传统与现代二元论,进而又把现代化简化成从传统的农业社会向现代的工业社会的转变过程。因为随着工业的发展,农业剩余劳动力被发展的工业所吸收,城市也相应扩大,城市化进一步将农村人口转变为城市人口。所以,“城市化伴随着现代化与快速的工业化”[5]。社会学家把这一过程归结为“合理化”,经济学家提出这一转变的关键有二:一是科学技术的进步,二是经济的增长,这是经济“起飞”的必要条件,最后是进入大众消费阶段。[6]

西方的现代化论,无论从经济学还是从社会学角度的研究,在实际运用中都变成了一种意识形态,即把本来仅仅是一种西方发展的历史过程视为其他国家通过努力也能到达的目标,西方的现代化由此成为衡量其他社会发展的标尺。

如果按此标尺探讨法语非洲国家的“现代化”,那就“无话可说”了。为此,笔者倾向于将非洲法语国家的发展道路视为现代化的内涵,这是合乎第三世界国家的发展理论与实践的。因为现代化理论只局限于解释欧美国家的发展模式。但发展不等于现代化,也不存在固定的发展模式,而是动态的历史过程。再者,发展的方向是多元的,世界也是多元的,由此可以避免从传统到现代的单线发展模式。概而言之,非洲法语国家的发展与欧美国家、亚洲国家,甚至其他非洲国家的发展方向并不一致。

为进一步明确本章的主题,可以参照笔者在马里莫普提(Mopti)市的泥土建筑中心(Centre de l'architecture en terre)拍摄的照片(见下图):画面向我们展示的是杰内城的大清真寺及其广场的闹市,充分表明神圣的宗教信仰和充满生机的“大众经济”是马里人日常的精神和物质生活。[7]这说明即便是在所谓的“重债贫穷国”(HIPC-Heavy Indebted Poor Countries)[8],非洲人民和发达国家的人民在对物质和精神的追求方面没有本质上的差距,因为欧洲天主教国家的教堂及其广场同样如此,只是各国人民所需要的具体精神和物质各异。因此,我们很难用“传统”或“现代”来进行区分。同样,非洲法语国家的发展道路和程度不尽相同,很难用“先进”或“落后”来加以区分。但西方学术界却经常站在高人一等的立场、创造一些专门用来形容他国的术语。有鉴于此,本文力图摒弃这些基于“西方中心论”及其“现代化论”的词汇。

本章主要是围绕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四个方面来叙述非洲法语国家的发展道路,可以初步归纳为边缘化、民主化、城市化和多元化,总结其已经取得的成就、经验教训以及面临的困境和挑战。

[1] 1998年,在比利时(法语)鲁汶天主教大学的马里同学Abdrahamana DEME亲口告诉我的。他现在是马里国家环境部下属的智囊机构“环境与可持续发展署”(AEDD, L'Agence de l'Environnement et le Developpement Durable)的研究员。
[2] 2005年,在比利时(法语)鲁汶天主教大学的喀麦隆同学Jean NKE NDIH对我说的。当时我用法语写的博士论文即将完稿,需要请人帮我校对法语。我的导师告诫说不能请非洲人校对,除了我的刚果(金)同学Omer KAMBALE MIREMBE。Jean为此提出了他的看法,他目前是喀麦隆生态党主席,但尚未完成博士论文。Omer 在刚果(金)的格拉本天主教大学(UCGraben)任教。
[3] 今天西非的贝宁、科特迪瓦、布基纳法索、尼日尔、马里、几内亚、塞内加尔和毛里塔尼亚八国,在殖民主义时期为法属西非(AOF);中部非洲的加蓬、刚果(布拉柴维尔)、中非和乍得四国独立前为法属赤道非洲(AEF),刚果(金莎萨)为比利时的殖民地,布隆迪和卢旺达为比利时的托管地。另外,多哥和喀麦隆原是德国殖民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由英、法委任统治,独立后为法语共同体成员。La francophonie一词是由法国地理学家欧内斯么·热克吕(Onésime Reclus,1937—1916)发明的,1886年第一次在其著作France, Algérie et colonies(Paris:Hachette)中出现,其定义是指那些“保持或决定加入我们语言的成员”。另外,摩洛哥、突尼斯、埃及、埃塞俄比亚、佛得角、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几内亚比绍等属于法语国家联盟,但官方语言并非法语,故不在本章考虑之列。
[4] 比属刚果是今天的刚果民主共和国,简称刚果(金),以区别于以布拉柴维尔为首都的刚果(布)。1960年刚独立时,简称刚果(利),因为当时的首都名称是利奥波德维尔,后来改称金沙萨。
[5] Diana Kendall, Sociology in Our Times (Belmont:Wadsworth Publishing,2007), p.11.
[6] 有关现代化的理论,可以参考罗斯托的经济增长阶段论、费伊和拉尼斯的经济“拐点”(turning-point),马克斯·韦伯的“理性”(Rationality)、帕森斯和希尔斯的社会功能理论。W. W. Rostow,The stages of economic growth: A non-Communist Manifesto(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60);John C. H. Fei and Gustav Ranis, Development of the Labor Surplus Economy: Theory and Policy(Homewood, III, R. D. Irwin, 1964);Max Weber,The Protestant Ethics and the Spirit of Capitalism(translated by T. Parsons. New York: Scribner, 1930);T. Parsons and E. Shils, Toward a General Theory of Action(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51)。
[7] 大众经济(L'économie populaire),通常被定义为非正规的经济,但这种经济始终存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各大城市,有50%以上的劳动力从事这一经济。在发达国家同样能看到这样的画面,但不用“大众经济”一词。有人提出疑问:这是一种“前工业化”还是“后现代”经济?
[8] 2011年7月底,有40个国家被国际发展协会(IDA)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列为重债穷国,其中33国位于撒哈拉以南,包括17个非洲法语国家,马里也是其中之一。参见Heavily Indebted Poor Countries (HIPC) Initiative and Multilateral Debt Relief Initiative (MDRI)—Status of Implementation and Proposals for the Future of the HIPC Initiative, prepared by the Staffs of the IDA and the IMF,approved by Otaviano Canuto and Reza Moghadam,November 8, 2011, 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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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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