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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坛怪杰”陈纪先(原文_注释_赏析)

作者:主编 时间:2022年12月16日 阅读:155 评论:0

陈纪先,绰号“陈大爪子”,墩尚镇朱田湖村人,生于清同治九年(1870),卒于1960年,终年90岁。陈纪先敏而好学,生性狷介,爱憎分明,自幼钻研中医,后至医术精湛,屡起沉疴,在沙河、墩尚、殷庄、朱堵一带,一提起他的名号来可谓家喻户晓,享有盛名。

陈纪先幼则聪睿,少年时到吴山大凹村跟他舅舅张从斌读书学习,他舅舅课之以四书五经。他的记性出奇好,可以说过目成诵,学业进步很快。弱冠时辞别舅舅回到朱田湖,过着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农家生活。劳作之余常和李圩李崔健医生、唐沟朱复珍医生时相过从,那两位医生常劝导他说:“不为良相,可为良医。”在他们一再说服下,他借来《黄帝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四部经典啃读起来。常言说:“秀才学医,如快刀杀鸡。”因为他的古文功底扎实,一年下来,这四部经典竟都能背诵出来。据说,他后来又拜“赣榆四大名医”中的一位名医为师,请其指点迷津,继续在浩如烟海的中医典籍中研习和寻觅。

陈纪先为了糊口,先在沙河颜庄亲戚家教书,课读之余研究岐黄之术。以后又应青口拔贡张典昌之请,教授张家子辈以四书五经,兼及行医。后来才悬壶乡梓,服务于家乡父老。

他治学严谨,又肯钻研,每起沉疴于瞬间。有一次,县太爷的家人得了疑难症,看着奄奄一息,群医束手无策,请陈纪先出诊,竟被他治好了。县太爷十分感动,为感激他的回春妙手,遂将祖上留下的皇赐黄马褂转赠陈纪先。因为治好了县太爷家人的病,陈纪先一时声名鹊起,传遍县乡,求诊问医者络绎不绝。

陈纪先幼时家境贫寒,有一年春荒,家里揭不开锅,老母亲叫他到姑母家借粮。他姑母家中富有,到了姑母家说明了来意,姑母面露不悦之色,晌饭叫侄儿和伙计们同桌吃饭,饭后说了一些她家里也有难处的话,只字不提借粮的事。从此以后,陈纪先轻易不走姑家,他以后抑富扶贫、爱憎分明的个性也由此而出。

陈纪先正在给村妇号脉

清末民初,城头大黄墩私营经济繁荣,大黄墩酒更是名闻遐迩。“黄墩八大号”是出了名的槽坊,也是全县屈指可数的酒坊。有一大号槽坊掌柜的母亲得了重病,请了不少医生医治都没见好转,听说陈纪先医术好,就派了伙计骑马带着四人小轿到朱田湖请陈纪先看病。到了陈家一看,不禁傻了眼,这位名传县乡的名医住的竟是三间破草屋,屋内一张三条腿的桌子,用土坯垒的炕权作床。伙计对陈纪先作揖后说明来意,陈纪先伸手说:“拿开包礼来。”(有钱人看病得先付开包礼,即诊金)伙计问:“多少钱?”陈纪先说:“一百块。”(指银元,也称钢洋)怎奈救人如救火,伙计快马加鞭回黄墩取来一百块现洋捧给陈纪先,陈纪先看也没看扔在铺上,慢条斯理上轿去了黄墩。看完病,处了两帖药,嘱如何如何服。这时,病家已办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款待陈纪先,陈纪先一看怒从心头起,将满桌酒菜掀翻,怒气冲冲地说:“又不是喂牲口,办这么多菜干什么? 要管饭也不问问俺爱吃什么!”说完,起身要走。病家不明就里,只好忍气吞声用轿子将先生送回家。过了两天,病家的伙计又来陈家,客气地送上药钱八十块。陈先生问:“好了吗?”伙计答:“好了一多半。”陈先生说:“不用吃药了,回去把药渣子煎煎,用药汁泡脚半个时辰。”伙计回转如实禀告东家,如法施治。病人泡脚半个时辰后,全身津津汗出,霍然而愈。东家百思不得其解,热情款待陈先生,为什么他还会发火? 原来,陈纪先不喜荤腥,喜食清淡,尤其喜欢吃白秫秫糊糊就渣饭。

海州一男性患者,疾病缠绵不愈,服两贴,邪去正复而愈。

请陈纪先看病的,凡来轿来大车接的、穷人步行来请的,他都先步行去看穷人家病人,有钱人家排后。为富人看病双倍拿钱或数倍收钱,家庭困难者拿药只收本金,贫穷的人家分文不取。陈纪先常说:“自古以来都是穷人吃药富人还钱。”

1947年,墩尚还未解放,还乡团驻墩尚。一天,还乡团里一个看上去是个头头的人,带着随从来到朱田湖村找到陈纪先,说明来意后,陈纪先伸手说:“拿钱来。”那人问:“多少?”陈纪先答:“四十块。”那人阴沉着脸,旋即掏出手枪说:“老子的枪是不长眼的。”陈纪先怒目而视,不紧不慢地手指胸部说:“有种的朝这里打。”这人顿时蔫巴了,自己寻思这是请人看病,来硬的还真不行,只好回去取了钱来奉上,赔情又赔礼说了不少好话,陈纪先这才看病开方。这件事反映了陈纪先不畏权势的可贵精神。遇到危重疑难病症,病家往往来回换医生看病,给治疗带来很大难度。每见到这种病症,陈纪先详察脉象舌苔,细询治疗经过,然后辩证求因、审因论证、处以重剂。先处一贴,嘱病家服法;次日凌晨,陈纪先自行到病家院外听听动静,如安静如初知药已对病,心中有数。他看起病来既大胆又心细,治疗疑难症往往效如桴鼓,挽狂澜于既倒,救了不少濒于垂危的患者,颇得百姓的称赞。

人都说陈纪先性格怪异,蔑视权贵,体恤弱者,为其一怪;不坐轿马,愿徒步,此其二怪;不食山珍海味,喜食白秫秫糊糊就渣饭,此其三怪;他看准了病喜用重剂,应了大起沉疴的古训,非庸医之可比,此其四怪。他一生大把抓钱(所以有“陈大爪子”的绰号),晚年穷困潦倒,稍有闲暇不是在茅屋谈经,更没有在陋室论道。因为他还有一怪癖是赌博成性,所挣钱财被赌博一空,落得个家徒四壁,空空如也。

好在医术有传人,得其真传者四人:赣马司坞司彦臣先生,善外科;班庄古城西南王储勋,攻小儿科;城头皮黄墩陈敬云,以调治妇科病见长;中医周冠华据说也是他的弟子。陈纪先的孙子陈安保生前在墩尚医院工作。

陈纪先一生娶妻三房,寿至耄耋,真是仁者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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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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