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聚，号月泉，嘉禾人，姓富，以孝宗帝弘治五年生，年十四投海盐(浙江嘉兴府海盐县治)资圣寺受业，艾染受具，志参学，夙夜不懈。一日，阅《六祖法宝坛经》有省，往谒吉庵祚，不契。复见法舟道济，多所启发。偶闻王守仁倡良知之学于稽山，往谒之。守仁拈袖中之锁匙问师：“见么?”聚曰：“见。”守仁复纳袖中曰：“见么?”聚曰：“见。”守仁曰：“未在。”聚疑不能决。一日，闻有人举僧问大颠和尚如何是见性，颠曰见即是性之因缘，不觉释然。一日，闻友人诵天通梦居之“碧峰寺里有如来”之句，遂诣南京碧峰。(天通梦居讳显，东方古裕之嗣。裕，无际明悟之嗣也)聚才见显便问：“碧峰寺里有如来，莫便是和尚不?”曰：“者汉死去多少时，汝来为他乞命?”便归方丈。上堂云：“向南方走了一转，拄杖头不曾拨着一个会佛法底，此二语甚有淆讹，试为酬一语看。”聚曰：“前不构村，后不迭居。”曰：“未在，更道。”聚曰：“不遇知音者，徒劳话岁寒。”曰：“有甚得力句试举看。”聚遂呈二偈，曰：“未免落人圈缋。”聚曰：“如何得不落人圈缋?” 显便掌曰：“是落不落?” 聚豁然大悟，平昔所蕴皆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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